第八章 甘州出事

丁鵬這次回中原,選擇了另一條路線,那就是從玉門關入關,經敦煌進入甘肅境內。

像上次他從中原逃亡西域時,走的是青海路線,那是不得已爲之,當時他受中原武林聯合追殺,前往敦煌的路上佈滿了搜查人員以及陷阱,最後丁鵬只能帶着李坤繞了遠路,但是這條路不僅遠,而且非常難走,幾次迷路,丁鵬最後也是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才誤打誤撞找到了千湖盆地這塊寶地。

因此,丁鵬不準備再走這條複雜的路線,而是經玉門、隘陽二關進入中原。

在從崑崙到敦煌的這條路上,過程很太平,丁鵬一行走了十多日,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麻煩,很平安地進入了甘肅地界。

在敦煌城,他們休整了一天,買了些飲水食物,將幾頭乘騎的駱駝換成駿馬,然後從敦煌出發,繼續向甘肅腹地挺進。

這一次出行,丁鵬帶了四個弟子,分別是老趙、石堅、丁智以及阿依蓮。

這四名弟子不是最忠心的,但卻是最合適的。

老趙是星宿弟子中數一數二的高手,而且由於年紀大,有些江湖經驗,丁鵬帶着他,一路上可以省卻不少麻煩。

再者,老趙原是洪玉清的管家,與洪家感情很深,丁鵬對心眼多的洪玉清不是太放心,如果將老趙留在門派,他擔心洪玉清會挑動老趙生事,與其這樣,不如將他帶出來跟在自己身邊放心。

帶上石堅的道理,和老趙差不多,石堅的妻子秀姑是丁鵬信任的人,委以重任,和李坤共同掌控門派,丁鵬不想發生其他變數,只好將可能左右她思想的石堅帶走,這樣不僅秀姑不會受到他人的影響,而且即便秀姑自己有什麼其他念頭,也要考慮自己的丈夫在丁鵬的手中。

至於丁智,這個羌族少年雖然有點小聰明,但聰明反被聰明誤,沒有通過丁鵬的考驗。丁鵬這次帶着他,一來是將隱患帶出去,二來就是以備不時之需用一用他。

能被丁鵬認爲是緊急時刻的,自然很危險,可想而知,等待丁智的並不是什麼好的命運。

他這是被丁鵬作爲優先使用的炮灰帶在了身邊。

最後的阿依蓮是個意外,本來丁鵬原先定下的是隻帶前面三人,不過臨走前,一夜纏綿,這個新近很得丁鵬寵愛的女人忽然說想到中原見識一下,丁鵬爲美色所惑,經不起枕頭風狂吹,頭腦一熱便答應了。

第二天臨行前雖然有點後悔,不過想一想一路上有個女人貼身伺候着,總比三個大男人要強的多,因此也就沒有出爾反爾。

不過小丫頭絮兒很受傷,送行前繃着一張小臉,眼淚汪汪的樣子,倒有些讓丁鵬心疼。

這個表過不說,一路上有四個弟子鞍前馬後,無微不至的照顧,丁鵬此次的中原行,到目前爲止,還是挺滋潤挺舒服的,和兩年前那次狼狽的逃命之行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舒舒服服的丁鵬甚至都有點忘了此行的目的,因此有時回想起來,丁鵬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一個很薄情的人,前幾天乍聞姬鳳生子的難受勁早就不翼而飛,當時他鬱悶難受的情緒確實是真情流露,但是很快又能拋之腦後,忘得一乾二淨,只能歸結於他感情的淡漠。

星宿派一行繼續向目的地行進。

如果就這樣平平安安風平浪靜地到達寶雞,那麼這一卷的內容也就到此爲止,可惜世間很少能有這麼完美的事,進入甘肅數日後,終於出事了。

這一日,丁鵬等人來到了甘肅張掖。

張掖古稱甘州,歷來就是甘肅的重要地區,後絲綢之路開闢後,其地理位置更顯重要,朝廷甚至將甘州改名爲張掖,以“張國臂掖,以通西域”而得名。

張掖城背靠祁連山,是祁連山方圓數百里首屈一指的大城,丁鵬帶着弟子風塵僕僕趕到這裡後,便決定在這裡休整半日。

他們沒有進城,而是選擇了城外的集鎮,挑了一家乾淨的客棧暫時歇息。

吃完飯後,丁鵬命石堅去外面採購一些物資,過了張掖,前面又是上百里荒無人煙的地域,多準備點東西沒有害處。

石堅出去後,老趙嘿嘿笑着,和丁鵬討要一些水酒,他是個愛飲酒的人,在千湖盆地艱苦慣了,平日也不覺得怎樣,可是一來到外面這花花世界,不由地酒蟲發作,饞得渾身不帶勁。

丁鵬心想路途太平,今日又不急着趕路,也不爲己甚,點點頭,給他要了兩壺溫酒,喜得老趙眉開眼笑,要不是有外人在,恐怕會激動地跪下來給師父磕幾頭。

酒上來後,老趙雖然饞嘴,還知道尊卑,先給師父倒了一滿杯,然後迫不及待地給自己倒了一杯,嘴湊上去便哧溜一聲,先喝了半杯,待滿足地出了口長氣後,才問丁智和阿依蓮要不要喝點。

阿依蓮搖頭,她雖是歌姬出身,但生平最厭惡喝酒,以前沒有拜入星宿派時,每次和那些飲酒作樂的達官貴人強顏歡笑,對她都是一種最痛苦的折磨。

不過丁智倒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眼巴巴地看着老趙杯中晶瑩剔透的美酒,偷偷嚥了口唾沫,但是面對老趙的詢問,最後還是搖搖頭:“不了,趙師兄,師父身邊需要人服侍,你盡情喝吧,師父由小弟來侍候。”

老趙心粗,沒有聽懂丁智話裡的意思,見他不喝,頓時收回酒壺,心裡還暗喜可以獨自享用兩壺美酒。

阿依蓮背過身,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丁智這點小聰明雖然有時能討得師父歡心,但是日子久了,經常賣弄的話,就不免讓人看穿他的那點小算盤,反而落了下乘。

而她採取的策略又不同,那就是少說話多做事,只要真正伺候好師父,還怕師父心中沒有自己?

再者,她還有一個比丁智更大的優勢,她是女人,輪到服侍人,她肯定比丁智更強。

老趙嗜好飲酒,喝起酒來也是帶着那股平日練功的瘋勁,一樣脖子咕嚕就是一杯,不一會,一壺酒已經下肚。

丁鵬看着有趣,問道:“這酒難道是好酒?很好喝?”

他剛纔輕輕嚐了一口,感覺寡淡無味,在舌頭回味了一下,才感覺有些酒勁,這個時代限於蒸餾技術的難題,大部分都是低度酒,對於丁鵬這樣一個從後世來的人來說,是不好接受的。

老趙滿足地舔舔嘴脣,呵呵笑道:“師父,這酒雖然算不得天下知名美酒,不過在這甘肅苦寒之地應該也算不錯了,要是我嘗的不錯,這應該是蘭州產的石凍春,好酒,夠勁!”

丁鵬無語,半響又好奇問道:“趙通,你老家是哪兒的,我看你對甘肅比較熟悉,難道你是甘肅人?”

老趙微紅的臉上顯出一絲黯然,低聲道:“弟子本是青州人士,年輕時不知天高地厚,胡亂闖蕩過幾天江湖,還跟人販過私鹽,做一些沒本錢的買賣,後來事發被抓,被充軍到陝甘邊境,和蒙古人打過戰,剿過白襖匪,九死一生,立了一些小功勞,便被甘肅總督劉大人看中,邀到總督衙門做了衙吏。洪大人本是劉大人的下屬,後被朝廷委派到西域擔任宣慰使,便將弟子收到府中做了管事,在西域邊荒之地一呆就是七年,結果想不到即將卸任時……”

說到這裡,老趙嘆了口氣,又飲了一杯酒,恭聲道:“當時要不是師父搭救,恐怕弟子等人早已化爲路邊一攤荒骨了,因此弟子心中一直很感激……”

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那就是洪玉清曾對他暗示過一些東西,但是老趙並沒有迴應,一方面是因爲老趙只是對洪玉清的父親有知遇之恩,另一方面,老趙確實很感激丁鵬當時的救命,雖然從後面的情況看,丁鵬是有目的的,但老趙還是很感激。

再者,老趙一點都不看好洪玉清的小心思能成功,而且即便成功了又能怎樣,洪大人已死,失去了靠山,逃回去又能得到什麼,還不如安於現狀,起碼能在星宿派學到一身好武功。

聽了老趙的話,丁鵬點點頭,安慰道:“你家裡應該還有親人,待這次事了,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回家看望一下,如果家中親人願意,也可以接來門派定居。如果不願意,也不用勉強,好男兒志在四方,只要你來日武藝大成,在江湖揚名立萬,儘可以隨時回去看望家人。”

老趙感動地連連點頭,說道:“少小離家時,家中還有一位幼弟,算算年齡,他要是在的話,也應該娶妻生子,說不定孩子都有這麼高了。”

說着,比劃了一下桌沿,笑道:“如果他有幾個兒子,弟子一定要過繼一個,到時候帶來門派,還望師父多加栽培。”

“那是一定的!”丁鵬笑道:“我星宿派開枝散葉,就需要你這樣的想法。本座在門派建立第一日便說過,星宿弟子是一家人,自然更歡迎一家人加入門派,這樣更加相親相愛,哈哈。”

老趙三人看他心情不錯,也跟着笑了起來,丁鵬這個人喜怒無常,弟子一向對他敬畏,很少能看到這樣的溫和談笑,老趙心裡熱呼呼的,連一向神經緊繃的丁智都露出點真心的笑容。

但是歡快的笑容沒有持續多久,丁智忽然說了句:“這個石師兄怎麼搞的,買點東西半天都沒有回來!”

丁智說這句話又是賣弄小聰明,因爲上次在敦煌城是他出去採購的,既用錢少又辦事快,還得了丁鵬一句誇獎,對比他的速度,石堅這次無疑就慢的太多,丁智故意這樣說,就是想反襯出自己上次的精明幹練。

可是他的這句話並沒有引起師父對二人的對比,反而勾起丁鵬其他的想法,皺眉道:“遲遲未回,難道是出事了?”

這樣一想,丁鵬開始不安起來,他這一段時間雖然在弟子們的殷勤服侍下過的很舒服,但並沒有飄飄然起來,心中的警惕從沒有半點放鬆,因爲丁鵬知道這次中原之行,實際上暗藏很多兇險,沒有事最好,但一旦有事,很有能就是極爲危險之事。

“走,出去找找!”

丁鵬毫不猶豫,立即決定行動起來,他的原則是在危險沒有徹底爆發前,就迅速找到解決它的辦法,如果找不到那就儘可能遠離危險,有一句話叫戰略撤退。

不過,總要先找到石堅,看看到底是不是出了事,出了什麼事!

丁智眼色極好,一聽丁鵬的話,馬上結了飯錢,隨後丁鵬帶着三個弟子迅速出了客棧,然後在附近尋人打聽石堅的下落。

問了附近幾個店,其中有一家雜貨鋪說石堅剛纔確實來過這裡,還購買了火摺子燈籠以及其他用品,這個老闆還爲丁鵬指了石堅離去的方向。

但是順着這個方向尋找,最後只找到一家燒餅店,店內亂七八糟,好像剛經過一場洗劫,老闆正罵罵咧咧,老趙上前詢問,老闆一聽就炸鍋了,罵道:“你們和那人是一夥的?好啊,他剛纔和人打架,把老子的店都砸了,你們賠我的東西。”

老趙伸手就將燒餅老闆提起來,臉顯殺氣道:“你他嗎的說什麼,他和誰打架?”

燒餅老闆將近兩百斤的身子,被人輕而易舉地提了起來,而且看此人只有一條臂膀,臉上刀疤無數,才明白遇到了真正的煞星,膽怯道:“小……小人真的不……不清楚,他來買燒餅……忽然闖進來……兩個人就和他動……動起手來……”

老趙喝道:“後來怎麼樣?”

燒餅老闆被噴了一臉唾沫星子,也不敢稍有抱怨,被這麼一吼,語氣反而變得流利起來:“那人打不贏,被後面的兩人抓走了,幾位大爺,真的不關俺的事……”

老趙一鬆手,燒餅老闆肥胖的身體掉在了地上,老趙忽然出腳,一腳狠狠踢在老闆肥肥的肚子上,他頓時弓起身體,成了一條肥大的蝦米。

老闆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便聽的對方又問道:“想活命的快說,那兩人到底是什麼人,要說半個不知道,老子現在就宰了你。”

燒餅老闆欲哭無淚,真心想說不認得,又怕對方真的宰了自己,哼哧了半天才小聲道:“這方圓幾百裡,只有祁連派的人敢……敢在張掖城附近動手,饒了小人吧,小人真的不認識啊……”

老趙一腳重重踏在老闆臉前面不過一寸的地面,肥老闆直接嚇得昏了過去。

“師父,怎麼辦,如果對方真是祁連派的人可就麻煩了,他們很不好惹!”

老趙焦急問道。

丁鵬當機立斷道:“現在敵情未知,既然石堅確定被抓,必須先探明對方是什麼來頭再說。回去客棧,將神鷹放出,看看它能不能找到石堅現在的位置!”

這次中原行,丁鵬特意帶了一頭雄庫魯神鷹,作爲偵查工具,不過一路上太平無事,神鷹也就沒有用武之地,一直被關在特製的籠子中,外面覆蓋黑布,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們帶着一口裝行李的大箱子。

幾人很快回到客棧,丁鵬讓丁智解開黑布,打開鐵籠,一道龐大的氣流頓時涌出,神鷹振翅而起,在半空盤旋了一陣,落在丁鵬身邊,親暱地用尖利的鷹嘴摩擦着丁鵬的左臂。

丁鵬用右手摸了摸它的腦袋,低聲呢喃了幾句,神鷹再次沖天而起,一聲響徹雲霄的鷹嘯,雄庫魯神鷹直接升到了它可以提升的最大高度,然後銳利的鷹眼迅速掃描方圓幾十裡的地形,如一架預警機一樣快速判別鎖定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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