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兒很快就回來了,並且帶來了好消息。
在洪玉清期盼的目光中,絮兒一臉喜色,高興道:“小姐,師父答應了!我說了一下你的情況,師父說這應該是你練功出了岔子,蛇毒沒有被完全煉化,一些餘毒侵入臟腑,沒有及時排出,表現在外面就有可能對肌膚造成一些損傷,師父說不妨事,他有辦法解決問題。”
洪玉清看着絮兒神采飛揚的樣子,忽然有些嫉妒起來,絮兒得丁玄寵愛這是整個星宿派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大家都清楚絮兒雖然每回考覈都是墊底,自身實力在同門中乃是無可爭議的倒數第一,但是沒有人敢小看她,或者嘲笑她,因爲絮兒身後有強大靠山,她即便一點都不會武功,在門派中的地位也不會比大師兄李坤低。
洪玉清知道自己不應該嫉妒絮兒,因爲絮兒對自己確實非常好,可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內心,其實洪玉清是無法接受一個事實:雖然絮兒口中還以主僕相稱,但不管是絮兒還是洪玉清自己,都很清楚兩人之間的地位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絮兒願意,她甚至能馬上讓洪玉清當自己的丫鬟,悉心伺候自己。
這是洪玉清無法接受,無法忍受的,她從一個千金大小姐突然家破人亡,爹爹慘死,財物被搶,自己還被強擄到千湖盆地當一個無名門派的弟子,地位一落千丈,物質上的差距還好說,關鍵是心理落差,以前她還能以絮兒是自己的丫鬟爲藉口安慰自己,可是絮兒的身份地位越來越升高,就讓她痛苦地清醒起來,認識到自己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洪大小姐。
所以洪玉清嫉妒、痛恨,在得知絮兒成功求得丁玄幫助自己後,更加嫉恨,因爲她不用分出心思擔心自己的容貌了。
洪玉清壓制住心中的紛亂情緒,面上不動聲色道:“絮兒,你可問得師父有什麼好辦法?”
絮兒笑道:“當然啊,不問清楚的話,怎麼幫小姐呢?他剛開始還不想幫忙,是我死纏爛打,纏着他實在沒有辦法,最後只得答應幫助你消掉毒痘。不過師父說餘毒已經侵入內腑,要想徹底清除是比較麻煩的,所以需要他親自爲你運功祛毒,還說要連續幾天,視毒素情況而定。但是小姐你不要怕,師父只要答應的事,一定會幫到,你很快就會恢復那傾國傾城的花容月貌了,嘻嘻。”
洪玉清還有些擔心道:“需要好幾天嗎?這樣耽誤師父時間的話,他不會到時候厭煩吧?好絮兒,你要記得多給我說好話哦,師父最聽你的話了,你只要一哭二鬧三撒嬌,保管他投降。”
“嘻嘻,小姐你又取笑絮兒!”絮兒臉上不無得意,她是個頭腦簡單的小女人,得到萬般寵愛自然開心,尤其是丁玄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物。
洪玉清心中又生出嫉妒的火苗,看着絮兒得意的樣子,暗罵一聲小騷蹄子,臉上卻笑道:“我是什麼花容月貌了,怎麼比得上我家絮兒這樣的出水芙蓉,這小臉蛋,這***,嘻嘻,還有這柔嫩的胸前小花骨朵……”
說着,冷不防用手偷襲了絮兒胸前的柔嫩,絮兒又是害羞又是氣急,大叫:“小姐!你壞死了!絮兒要摸你胸前的大花蕾……”
嘻嘻哈哈,房中頓時鬧成一團。
…………
洪玉清來求見丁鵬。
丁鵬正在看着一本書頁發黃的古籍,很專心,旁邊,秀姑在給他沏茶,香氣撲鼻,洪玉清聞了聞,迅速判斷出這是來自江南的上等碧螺春。
這個奢侈享受的傢伙!
洪玉清知道前些天丁玄又派李坤出去辦事,買回來一些物資用品,但是碧螺春這種香茶,從江南不遠萬里運到西域,出售價格可比黃金,李坤多日纔出去一趟,丁玄還不忘讓他購買碧螺春,可見這個傢伙是多麼會享受。
“弟子洪玉清拜見師父。”
丁鵬看着書籍很入神,頭都沒擡,洪玉清小心地站了半天,看誰都不理自己,只好再次說道:“師父,弟子洪玉清拜見!”
“嗯,你來了。坐吧。”丁鵬還是沒有擡頭,隨意揮揮手。
洪玉清看了看左右,一張椅子都沒有,不知丁玄讓她怎麼坐,而那個可惡的秀姑也好像當自己不存在,依然不緊不慢地沏着茶,每沏好一小杯,就端給丁玄,丁玄一飲而盡,然後秀姑繼續沏茶。
牛嚼牡丹,不知風雅!洪玉清心中嘲笑丁玄喝茶的樣子,碧螺春這種好茶就應該細細品味,如丁玄這樣一口而盡,不知道好茶和壞茶有什麼區別,完全是糟蹋東西。
見還是沒人理自己,洪玉清越發煩躁,她的目光掃過秀姑,臉上不知覺帶了一絲嘲諷的笑意,秀姑的丈夫石堅將自己的妻子硬推給師父,這件事已經很多人都知道,大家在嘲笑石堅是個綠毛烏龜的同時,也對秀姑毫無同情,反而生出了無數惡意的想象和猜測。
“你在笑什麼?”一個聲音讓洪玉清嚇得幾乎叫出來,她臉色大變,馬上跪伏在地,恭聲道:“師父恕罪,弟子剛纔想起了一件和絮兒的好笑事,不由發笑,請師父責罰弟子不敬之罪!”
問話的人正是丁鵬,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擡起頭,用一種探詢的目光盯着洪玉清,聽到洪玉清的回話,他面無表情,淡然道:“你來幹什麼,今日的功課完成了?”
洪玉清恭敬答道:“稟師父,弟子今日練功已經結束。”
丁鵬點點頭:“你練功尚勤,不像絮兒懈怠,本座對你很放心,每天練功後如果有多餘時間,可以加練一會,你難道不想成爲弟子之首?”
如果在之前,洪玉清肯定有這樣的想法,她現在已經明白個人實力的重要性,不過現在有毀容之憂,她更擔心的是自己的容貌,因此答道:“回師父話,弟子身受恩師指點,一直想努力練功,以回報師父授藝之恩,只是……弟子最近遇到了麻煩,絮兒應該已經和您說過,弟子臉上毒痘肆虐,實在無心練功,望師父垂憐,幫弟子解決這番困擾。”
丁鵬一副恍然的樣子,點點頭道:“你這樣一說,本座想起來了,絮兒是說過你練功出了茬子,導致餘毒無法排出,淤積體內漸漸侵犯肌膚,不用擔心,這只是小問題,你即便不去理會,也不會對你身體造成太大傷害,相信你應該見到很多同門都生了小瘡,這是人體自然的排異反應,過一段時間就好。”
洪玉清看到丁玄似乎忘記答應過的事,忙道:“師父,弟……弟子聽絮兒說,說您老答應幫弟子運功祛毒?”
丁鵬表情一窒,認真道:“本座是答應過必要時幫你驅毒,但是現在只是小問題,你確定要本座幫你?”
洪玉清敏感地察覺有點不對勁,有些猶豫,但是臉上的毒痘已經成爲她心中之痛,必欲除之而後快,怎麼可能因爲一點猶豫而改變?她微微猶豫一下,點頭道:“弟子懇請師父幫弟子祛毒,弟子毒素盡去纔能有更好的心思投入練功。”
“嗯,你這樣的想法也對,既然你執意如此,本座也不好袖手旁觀,就成全你。”丁鵬說完,對秀姑揮揮手:“你先出去,本座幫玉清行功一個時辰。”
秀姑沒有說什麼,點點頭,轉身出了房間。
洪玉清心中的不安再次加重,衆所周知丁玄非常信任絮兒和秀姑,幾乎有事從不瞞他們,同門弟子求見,丁鵬一般也會當着她們之面接見,而現在,不過是幫自己用功祛毒,爲什麼要讓秀姑迴避呢?
丁鵬的話很快讓洪玉清心中疑慮解開,等到秀姑出去,丁鵬開門見山道:“運功逼毒,爲使毒素順利排出,需要解衣施爲,本座雖然是你師父,但男女大防,也需慎重。玉清,你可想好了?”
洪玉清一愣,秀臉頓時有點發紅,她自然懂丁玄的意思,解衣施爲就是需要去了衣物行功,這對於練武者來說是尋常事,因爲練功本來就是一件鍛鍊身體的事,許多時候爲了練功方便或者功力正常運轉,也或者只是單純散熱,都需要去除衣服,洪玉清有時候和絮兒在房間練功時,也是穿着小衣行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這一次不同,丁玄雖是她師父,但卻是男人,洪玉清又不同藍蓮花那麼小的孩子,本身已經發育成熟,心中更是早知男女之事,這種情況下兩人解衣相對,要說不尷尬不爲難,那除非是木頭人。
洪玉清陷入了尷尬的矛盾中,如果是一般之事,她早就含羞離去,但是這件事非同小可,洪玉清已經想得明白,這不是兩顆痘子的問題,按照其他同門的情況,也許以後修煉毒功會不斷出現這種現象,沒有丁玄的幫助,自己的容貌遲早會被毀掉。
但是和丁玄解衣行功,必然產生肌膚接觸,洪玉清可是清白的女兒身,她雖然已經失去大小姐的身份,但心中依然恪守曾經學過的那些倫理道德,如果和丁玄肌膚相親,即便沒有失身,恐怕在自己心中清白也已經失去,這是艱難的抉擇,是她十幾年受到的思想教育和自身實際利益的選擇,哪一邊都是重於千斤,讓她一時間陷入痛苦的掙扎中。
洪玉清的內心非常掙扎,如果失去容貌,她寧願去死,她寧願死也不要變成醜八怪。可是清白被毀,她十幾年豎立起來的價值觀和道德觀也會立刻崩塌,她再也回不去那個洪大小姐的身份了,不僅是她的地位,她的思想也會改變。
在洪玉清的猶豫中,丁鵬的聲音不徐不疾地響起:“怎麼,猶豫了?那就回去想好了再來,本座不喜歡三心二意的人,一個人應該有堅定的內心,如果對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都把握不定,那何談把握自己的命運?”
命運!命運!命運!丁鵬的最後一句話,讓洪玉清如遭雷擊,渾身都輕微地顫抖起來,是啊,命運!自己落到現在這等地步,雖然有各種原因,但說穿了還不是命運的擺佈,自己雖然已不是官家大小姐,但以後是任憑隨波逐流,還是勇敢地去抓住命運,讓它隨着自己的心意走,這個選擇難道自己還不懂抉擇,還不懂把握嗎?
洪玉清一時如醍醐灌頂,頓時有種大徹大悟的感覺,她一向自負聰明,可是在這等重要關口,卻猶豫矛盾起來,真是太不應該,難道丁玄的話說得還不夠明白?
想通了一個關節,洪玉清很快把其他東西都想通,不管丁玄是因爲練功之需還是他對自己有企圖,依照自己目前的處境,想那麼多有什麼用,還不如抓住機會,儘可能地爲自己謀取利益,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洪玉清不信憑着自己的聰明和姿色,在丁玄心中的地位會落於絮兒之後。
至於清白,有什麼打緊,嚴格說來,她早就和丁玄有肌膚之親。學武不同於其他,傳授武藝時,師徒之間難免身體接觸,肌膚相親,這幾個月因爲練武的緣故,她和丁玄之間少不了身體親近,只是她之前一直很傻,並不懂得利用女人天生的資源,去增加自己在丁玄心中的地位,但是現在不同,心結既開,洪玉清將這事已經看得很淡,如果真能得到丁玄信重,不僅能在星宿派地位迅速上升,有一日重新恢復自由之身也是可能的。
在丁鵬審視的目光中,洪玉清一咬牙,說道:“師父不惜耗費功力幫弟子祛毒,玉清有什麼好猶豫的,弟子不應做尋常兒女之態,應該抱着一份恭敬感激之心,用心配合師父行功。”
聽了這話,丁鵬有些訝異,臉上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好玩地看着洪玉清,這女人不簡單,能作出這種選擇的女人很多,因爲她們有時候在意容貌勝過生命,但是能這麼短時間作出選擇,並很乖巧地說出感激之話,很誠懇地提出配合之意,這就不容易了,丁鵬早知道這女人有心機,但想不到她還有如此的果斷,倒是小看她了。
丁鵬的目光中多了一份讚賞,笑道:“看來玉清是一個明事理的奇女子,爲師這方面還不如你,先前我遲遲不願意答應你,幾次問你是否想好,就是心中有所顧慮,可是玉清你能如此不拘小節,爲師反倒差了一籌,真是慚愧!玉清放心,爲師會盡量避免你的尷尬,即便多耗費一些功力,也在所不辭。”
“玉清謝過師父。”洪玉清款款行了一禮,又道:“師父,那現在可以開始嗎?”
洪玉清的果斷確實非同小可,事情一旦想清利害,就不再猶豫,一心只想在選擇的方向上追求效率和速度。
丁鵬儘量用正人君子的目光坦然地看着洪玉清,在她周身掃了一遍後,說道:“今日咱們先打通十二正經中的部分穴位經脈,將淤積中其中的毒素排出,你將外裳除掉。”
洪玉清今日打扮比較簡樸,她穿着一件略嫌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襬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反而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
外披一件淺紫色的敞口紗衣,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腰間繫着一塊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除了這些,她身上沒有多佩飾物,顯得既淡雅又清靜。
聽了丁鵬的話,洪玉清咬咬牙,沒有故作嬌羞之態,動作嫺雅地解開繫帶,先將披着的紗衣脫去,然後又將腰間繫着的翡翠玉佩取了下來。
丁鵬一本正經地看着洪玉清,面上的神情大義凜然一點都沒有好色之態,不過他“看”這個動作本身就暴露自己的真實目的,如果真是不好色,他完全可以轉過頭去,目不斜視,但是丁鵬辦不到。
看美人脫衣其實是一個巨大的享受,爽的程度不下於啪啪啪。
在丁鵬目不斜視的直勾勾目光中,洪玉清再是理智果斷,也不由玉面發紅,一顆心在胸膛咚咚咚劇烈跳動,她強忍羞澀,用顫抖的手細緻地解開腰間繫着的寬腰帶,等到腰帶鬆落,本來被緊束的錦衣像一朵盛開的鮮花,頓時在丁鵬面前綻放。
不過最美的景觀還沒有露出,錦衣雖鬆,但後面還有一個釦子,只有解開這個釦子,衣服才能完全剝落。
洪玉清的臉頰越加紅潤,鼻頭甚至緊張地滲出一絲汗水,她慢慢地將手伸向背後,靈巧地解開釦子,衣服裹着身體的感覺頓時消除,如果不是洪玉清還有一隻手託在腰間,寬大的錦衣馬上就會掉在地上。
“好了!爲師先幫你運功祛毒,你站着不要動!”
丁鵬的聲音,制止了洪玉清下一步動作,也讓她大大鬆了口氣,雖然她已經下定決心,可是真正到了最後一步,心中還是猶豫萬千,她真懷疑如果不是最後丁鵬出言制止,她會不會忍受不了巨大的羞澀,不管不顧地奪門而逃。
丁鵬起身走到洪玉清身邊,他不斷地靠近,直到距離非常近,洪玉清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清淡的藥草味,不知怎麼回事,洪玉清忽然像個羞澀的初戀少女,含羞低下了腦袋。
丁鵬的聲音清晰可聞,彷彿就湊在她耳邊說話:“玉清,不要緊張,擡起頭,爲師先從百會穴爲你行功。”
洪玉清羞澀地擡起腦袋,見丁鵬亮晶晶的眼睛就在離開自己不足半尺的地方含笑看着自己,她心中一慌,又想低頭,丁鵬伸出手托住了她的下巴。
兩人目光對視,洪玉清神情有些恍惚,她覺得自己要掉進丁玄那種溫柔如水的目光,她從來不知道丁玄會有這樣溫柔多情的表情。
不過很快,她就清醒過來,暗中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她和丁玄之間不涉男女之情,現在不涉,以後也不會,她只會利用他對自己的好感,來達到目的。
丁鵬的聲音緩緩響起:“你現在開始默運七陰指內功,配合爲師的功力,注意不要胡思亂想,將全部心神都集中到感受師父注入你體內的內力上,跟着它的路線移動。”
說完,丁鵬一掌輕輕按在洪玉清頭頂,大概就是頭頂正中線與兩耳尖聯線的交點處,這個地方是人體重要的穴位-百會穴,丁鵬以此爲始,開始將洪玉清體內的毒素緩緩逼迫,最終促使它們從體表排出。
以百會穴爲始,途徑神庭穴、太陽穴、耳門穴、睛明穴、人中穴 、啞門穴、風池穴,最後在咽喉正中的人迎穴結束,丁鵬行功大半個時辰,配合洪玉清自身的內力,將她頭頸部位的重要經脈打通,將其中餘毒部分逼出,部分逼入頸部以下。
洪玉清慢慢收功,她感覺自己彷彿從一個身周堆滿淤泥的泥沼出來,說不出的輕鬆,她緩緩睜開眼睛,看着丁玄正笑着看向自己,然後他做了個手勢,指指自己身上,洪玉清頓時發現原本託着的外衣早已滑到地上,而自己只穿着裡衣和下裙,周身倒有一半肌膚裸露在外,洪玉清大羞,急忙拉起衣服,遮住身體。
“回去用血竭湯好好洗個澡,你身上出了很多污垢,裡面混有毒素,小心清理。”丁鵬提醒道。
這時,洪玉清也感覺自己身上粘稠稠的,尤其是臉上很不舒服,雖然看不到,但是明顯感到臉上似乎堆滿了什麼骯髒的東西,像噁心的泥巴一樣,這讓一向愛潔的洪玉清很是受不了,急忙整理衣裝,然後向丁鵬行禮後,匆匆告辭離開。
丁鵬看着洪玉清離開的身影,嘴角露出一絲不明意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