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生死臺

148. 生死臺

反抗軍同樣秉承了地下世界強者爲尊的習俗。在軍中,改造後的實力,以顏色劃分,赤橙黃綠...

有人適合改造,有人不適合。

普通人改造後,一般都是紅色毛髮。其他稍好些,比如眼前,這十多名深橙色毛髮的反抗軍,堪堪達到三級職業者實力。

從一名低賤奴隸,變身成實力超卓的三級職業者,心態會如何變化?山爺很快知道了答案。

達麗拉着不太情願的貝拉回到元帥府,而山爺則是率領,或說被帶着,往卡繆實驗室走去。

在達麗命令中,山爺纔是這次行動的主要負責人。但看那些反抗軍的表情和神態,就知道衆人表裡不一。

山爺懶得理會,只想快點找到卡繆,問清那些不良反應的解決方法。對此他倒頗有信心,那本“卡恩筆記”還靜靜放在山爺空間。

正沉吟着如何與卡繆那瘋子溝通,一陣刻薄的聲音響起:“小傢伙,你身後彆着的,不會是玩具吧?”聲音主人是名尖耳猴腮,身形瘦小的灰皮,揶揄望着山爺,譏諷道。

一陣故意壓低,卻又讓山爺能聽清的鬨笑聲後,衆人望向山爺眼神,變得有些肆無忌憚起來。

山爺默然,礙於達麗情面,不好把關係鬧得太僵。更何況這段時間逃難,把山爺性格磨礪的內斂沉穩。只微微一笑,把“涵養”二字兒,展現的淋漓盡致。

可惜山爺面對的。是一羣乍然從奴隸,變成三級職業者的泥腿子,難道指望這些人知曉啥叫含蓄?啥叫藏而不露?

在這些泥腿子觀念中,強者就應展現出強者風範。高大威猛,渾身氣息懾人,那才叫強者。

而山爺呢?

一身護甲,看起來挺有氣勢。但矮小瘦弱的身材,很容易讓人把他跟田邊勞作,性格懦弱穴居人聯繫在一起。

“哎呦呦,我們的少校大人還不高興了?是不是要逃回家。跟元帥大人哭鼻子啊?”一名聲音尖細,語氣同樣尖酸的女性半精靈,見山爺面無表情,輕佻撇嘴,特別在“少校”上,咬字很重。

山爺眯了眯眼瞳,垂在身體兩側的手臂,慢慢停止擺動,腳掌收攏。立在原地。

雙眸閃動着淡淡殺意,山爺聲音仿若浸了冰塊一樣冷冽懾人:“我沒時間跟你們磨嘰。你們現在可以回去了,我自己去找卡繆!”

說完,目光冷冷掃過衆人,獨自往前走去。

衆人頓時大驚失色,違抗軍令,可是死罪。不少不知輕重的新兵,被吊死在駐地墳場,屍體到現在還留着。

一名面目憨實,眼中卻閃着冷硬笑意的人類。站出來打圓場:“小傢伙,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們只是開玩笑,用不着這麼當真吧?”雖是打圓場,但那語氣卻讓山爺生厭。

粗糙指肚,輕輕搭在冰涼刀柄上,山爺偏了偏頭。冷笑道:“你們要是不服,大可過來試試。”

聲音未落,頓時有幾人躍躍欲試,卻被謹慎同伴攔下:“那還是算了。要是傷到少校大人,我們可擔待不起。”聲音透着一股鄙夷,山爺眼梢彎動,表情漸漸冷了下來。

忍讓不代表憋屈,山爺面無表情轉身,走出幾步,回身瞥了一眼不明所以的衆人,冷冷道:“任務不急,你們要是敢跟來,咱們上生死臺過一場!”

“生死臺”仿若有魔力一樣,頓時震住這些桀驁不馴的反抗軍。

那是無關軍紀,無關律法,只論生死的一個擂臺。軍中總是有這些那些,無法調和的矛盾。於是達麗想出這種生死較量,頓時讓不少人收斂起來。

簽下生死契約,就連達麗也無法阻止。

山爺頓住步伐,緩緩轉身,面向衆人。眼中雖帶着笑意,聲音卻像裹着鋼針一樣,紮在衆人心頭:“怎麼?你們的勇氣,都縮進褲襠裡了?”頓了頓,繼續刺激:“還是說,你們這羣慫貨,只會用嘴打仗?”

聽到“生死臺”,有了退縮之意的反抗軍衆人,頓時被激怒,齊齊對視一眼,跟在山爺身後,往生死臺走去。

路上有好事者,見衆人這麼氣勢洶洶,走向生死臺方向,頓時打聽,聽聞達麗元帥的弟弟,要跟那些精英反抗軍幹部上生死臺,頓時激起一片好奇聲。閒來無事的戰士,全都往生死臺匯聚而去。

到了生死臺,臺下一間小木屋裡,山爺與十多名反抗軍幹部,面無表情的站在兩邊,等着生死契約。

契約早已準備好,格式一樣,只要簽名即可。不過聽聞是達麗元帥弟弟,那名中年反抗軍戰士,頓時嚇得一臉蒼白,趕緊以契約需書寫爲由,讓他們等着。

小木屋裡氣氛凝重壓抑,那十多名泥腿子,頓覺承受不住壓力,卻又礙於顏面,死撐着不退。

一名身材高挑的女人冷着臉,快步走進小木屋。山爺甚至隱約聽見,對面十多人鬆了口氣的低喘聲。

達麗威嚴目光,在衆人臉上掠過。與山爺對視時,不禁頓了頓,臉上表情微微柔和,輕嘆道:“你們在胡鬧什麼?這裡是軍隊,不是...”

山爺踏前一步,敬了個軍禮,面無表情道:“既然是軍隊,軍法當先。我與這些人上生死臺,出於自願,達麗元帥無權干涉!”鏗鏘有力的聲音,把達麗堵得呼吸一滯,仿若不認識山爺一樣,大眼睛怔怔望着他。

十多名反抗軍幹部聽到這裡,頓覺心中“咯噔”一聲,涼了大半。這人要麼是不知死活,要麼就是...

想到這裡,衆人望向山爺目光,頓時有些不同。

整了整衣領,山爺視線緩緩掠過衆人,聲音變得低沉:“軍法如山!達麗元帥也不能阻止這次決鬥!大家說對不對!!”

小屋外衆人默然,眼神卻齊齊落在達麗身上。

這是一個選擇,是貫徹反抗軍的軍規軍法,還是徇私舞弊,把眼前這良好的革命氣氛破壞。

達麗臉色一片鐵青,被山爺氣的渾身哆嗦,聲調都有些顫滑起來:“你..你很好!!”

說完,一直空蕩蕩的左臂衣袖,突然無風自動,激射出一道黑影,方向正是山爺。

“咚~!”一陣悶響,山爺彎刀橫在胸前,上面閃耀着凝而不散的淡金色黃沙刀芒,擋住達麗一擊。

“嗖~!”一條漆黑尺長,卻又充滿韌性的鱗甲手臂,滑動着縮回達麗袖管。

山爺眼神微凜,臉上閃過幾許詫異:“那是什麼?”

那根手臂好似長蛇,沒了骨頭般,蜿蜒扭動。剛纔達麗肩膀微微甩動,那手臂就像鋼鞭一樣抽了過來,沒什麼敵意,力道到了山爺跟前,也消失的差不多。

那感覺就像路飛的橡膠手臂一樣,伸縮自如,韌性極佳。雖是匆匆一瞥,但山爺注意到,那根手臂沒手掌,只有一根仿若短劍一樣的鋒銳骨刺,鑲在手掌位置。

而且手臂上長滿大量黑漆,緊貼着光滑鱗甲的黑色骨刺,那骨刺透着一股邪邪的懾人氣息,讓人心顫。

深深驚訝於達麗的改造,山爺手腕一抖,刀芒消散,轉而望向那十多名反抗軍幹部:“來吧,元帥大人都沒法阻止了,你們還有什麼猶豫的?”聲音平淡如水,裹着幾許對生命的淡漠。

見幾人依然遲疑不決,山爺頓時輕顫刃鋒,一道煞氣四溢的沙黃刀芒,裹在了彎刀上:“到了這裡,沒退縮餘地,快點把契約簽了。”

反抗軍不是山爺歸宿,但很可能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他沒那麼多功夫,理會這些泥腿子挑釁,乾脆一次性立威,給點深刻印象。

幾人猶豫間,周圍看熱鬧的反抗軍中,慢慢出現謾罵聲。

“要是縮卵子,還當什麼反抗軍?乾脆回家種地薯去吧!”

“真是給反抗軍丟人!能不能有點擔當啊你們!”....

譏諷話語,就像海嘯一樣,把幾人打擊的呼吸不能。

山爺已凝立在擂臺上,單手搭在刀柄上,閉目等待着對手。

第一個上臺的,居然是個女的。

山爺緩緩張開雙眸,視線在對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蛋上微微停留,突然展顏一笑。

那名女戰士也想跟着笑笑,迎來的卻是一片凝成黃沙的刀芒!!

兩把白紋鋼短刀。慌亂豎在胸前,企圖擋住那片凝若實質的沙芒。

“咔嚓”兩片短刀被橫切而過,“嗤”刀芒速度不減,連帶着後面女戰士,也切成兩截。

胸口慢慢分割成兩截,平滑切面,讓女戰士沒馬上死去,而是掙扎了十多秒,才失血過多休克。

山爺面無表情的挽了個刀花,彎刀貼着手臂環繞一圈後,重新回到掌心:“下一個!”聲音冷冽仿若浸了冰塊,連多看一眼旁邊屍體的想法都無。

“啊!!我錯了,饒了我吧!!”“少校大人,我們錯了,您就饒了我們吧!!”....

剩餘反抗軍幹部,仿若被注射了軟骨素,怎麼也站不直身子,哭爹喊孃的求饒。

“叮!獲得稱號,匪人!”

匪人:你的兇蠻霸道,讓低級反抗軍懼怕,攻擊反抗軍時,有機率令他們不戰而降。

莞爾一笑,山爺轉身邁步走向卡繆實驗室。

路上遇到的紅毛反抗軍,皆是有些懼怕的望着他,甚至不敢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