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精湛技巧
隔着幾米遠，衆狗頭人嚥着饞水，滾動着喉嚨，賣力抽動着鼻翼。眼珠跟着精鋼烤棍，緩緩轉動着。
老族長輕輕舔舐着指縫間那抹油膩，眼中閃過一抹滿足：“也許自己真的錯了，無法反抗命運，就應接受它...”
渾濁眼瞳掠過部落衆人，他們臉上，展現着從未有過的笑容和希翼。也許它們需要的並不多，僅僅是“吃飽”！
“嘩啦”“嘩啦”不遠處暗河，突然傳來陣陣水響，旋即喘息和咳嗽充斥整個洞窟裡。
“咳咳，真見鬼，我可是個體面人，怎麼會相信這裡能有出路！”聲音有些喘息，裹着幾許埋怨。
“呸！你要是不跟着我，早被半魔人撕成碎片了！”另一個年輕些的聲音，毫不客氣反駁。
聲音很多，很嘈雜，聽着數量不少。
歡欣雀躍不已的狗頭人，齊齊一怔，旋即快速反應。
小狗崽扶着着孕婦，成年狗頭人則彎腰撿起幾塊石頭，把自己武裝起來。老族長神色緊張，“騰”的站起來，就要帶領大家逃走。
山爺眼皮下搭，不爲所動。甚至搖動精鋼烤棍的動作都未變，聲音輕飄且充滿自信：“不用緊張，我會保護你們。”
老族長望着鎮定自若的山爺，眼中閃過幾許羨慕，這就是強者自信嗎？
被山爺氣勢所攝，老族長短嗥一聲，如臨大敵的狗頭人瞬間停住動作，齊齊望向老族長。
老族長扶着牆，粗糙僵硬的指關節用力，微微塌下去的胸口起伏几下。平復氣息。老族長目光掠過衆人，那一張張驚恐不已的臉龐，深深烙進老族長心裡：“不用害怕，這位人類大人會保護我們。”聲音充斥着一股無奈，既然無法反抗命運，那就給族人一個好的生存環境吧。
不管眼前這名人類到底懷着何種心態，何種目的，只要能讓族人好好活下去，老族長願奉獻一切。
“叮！狗頭人好感增加20點！狀態升級爲友好！”
驚喜來的太突然。山爺還準備軟磨硬泡。增加好感度，沒想到只是一句話，就增加這麼多。
那邊水響聲漸漸消失，嘈雜人聲和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山爺坐在原地不動，臉上表情風輕雲淡，給了狗頭人無限信心，特別是老族長的承認，讓衆狗頭人對山爺多了一分親近。
肉熟了一半多，山爺匆匆割開後腿肉，抹上隔油和醬料。添了幾塊灰炭，衝幾名小狗崽招了招手。
小狗崽先是望了一眼老族長，在老族長會意下，慢慢爬着到山爺跟前。
他們縮在一起，垂着頭。眼神不時飄向那塊碩大烤肉，每當與山爺四目相對，總會自卑的躲閃開視線。
山爺一邊搖着烤棍，一邊摸出紅斑。“鏘”彎刀出鞘，雪亮刃身微微刮擦着刀鞘。那清亮脆耳的嗡鳴，在整個洞窟中迴響不休。
“嗚嗚”幾名小狗崽，嚇得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幾名成年雄性狗頭人扔掉手中石頭，撅屁股抖卵子。
山爺微微一笑，輕柔聲音仿若微風颳過，安撫着狗頭人：“別怕，你們看！”晃了晃手中紅斑，那雪亮刃身微微反射着火光。
等所有狗頭人視線落在紅斑上時，山爺動了。
“唰！唰！”清亮匹練閃爍。刀鋒仿若撫摸情人肌膚，快速且準確的劃過烤肉表面。刃身穿過烤肉表層，在緊湊肉質上片過。那細微到幾不可察的微微凝滯感，帶給山爺不一樣感觸。
彎刀造詣，不但給予山爺戰鬥技巧。同時把彎刀技藝，作爲一種本能，攜刻在山爺身體中。把彎刀造詣升級到滿級後，山爺第一次在安靜壞境中使用彎刀。這種觸感，這種感動，讓人不願鬆開，想要一直擁有。
“快看，這裡有腳印！有人來過了！！”驚呼聲打斷了山爺禪境，睜開眸子，山爺目光微凜，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片整齊的後腿肉，蘸滿醬料，託在山爺手中。這次不用山爺招呼，幾名小狗崽一臉興奮，四肢搗騰幾下，圍聚到山爺身邊。
手中一輕，瓷盤已落入幾雙髒兮狗爪中。
山爺微笑着，摸出幾份高檔甜食，眼神和善的示意幾名孕婦過來。成年狗頭人好似不太好相處，對山爺多少有些牴觸。
不過賣相精緻，味道兒濃香的甜食，女人或說雌性，無法拒絕。
一名稍稍年輕些，挺着大肚皮的雌性狗頭人，在老族長鼓勵眼神下，小心邁出一步。
山爺眼中善意更濃，眼眉都笑彎了。
幾乎是挪到山爺跟前，大肚子狗頭人舔了舔乾裂嘴脣，小心伸出一隻嬌小毛絨的手。
“我的天，我看到了什麼？狗頭人！！”驚訝無比的聲音中，夾雜着毫不掩飾的興奮和貪婪。
大肚子狗頭人嚇得身子一縮，伏地爬動，快速躲回幾名雄性狗頭人身後。只探出一個毛絨小腦袋，不捨望着山爺手中那塊高檔糕點。
山爺手腕一晃，糕點消失。
臉上那抹笑容，漸漸散去。緩緩轉過身體，山爺面無表情望着來人。
一身溼漉衣服，樣子有些狼狽。
人數在二十人左右，大部分是半精靈和灰皮，只有三四名身穿廚師服的廚子，領頭似的站在最前面。
山爺目光微凝，眼中閃過一抹意外，當視線落在一名眯縫眼的半精靈身上時，不禁頓了頓：“踏破鐵鞋無覓處。”概嘆一聲，山爺輕巧的挽了個刀花，紅斑花哨的圍着山爺手臂轉了一圈，刀柄好似長在掌心上一樣。
踏前一步，山爺目光掠過那幾名腦滿腸肥的廚師，落在眯縫眼身上：“你們怎麼逃出來的？黑珍珠現在怎樣？”
眯縫眼一直垂頭，縮着身子躲在人羣中，直到山爺聲音響起，這才一臉驚訝的擡起頭來，眯縫眼兒也睜開了，愕然道：“你..你沒死？”聲音帶着毫不掩飾的歡欣和驚訝。
山爺點點頭，又把問題重複一遍。兩人對話間，完全把幾名領隊廚師無視，眯縫眼見到山爺有些激動，同時擔憂愛瑪安危。山爺則完全無視，輕描淡寫把經歷簡略說了一下。
幾名人類廚師被晾在一邊，愣愣站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頓時擄袖子，臉上肥肉瞬間擰成了橫肉：“小子，看在同是人類份兒上，把彎刀交出來，饒你不死！”一名高壯廚師橫肉晃動，貪婪望着山爺手中紅斑。
山爺眼珠滑動，視線仿若荊條一樣，纏在那名高壯廚師臉上。不言不語，手腕卻輕輕抖了一下。
“嗡~！”一陣悶響，紅斑雪亮刃身，被一層淡金色黃沙般的氤氳冷芒包裹。那冷芒中的黃沙，不時磕碰着刃身，發出“叮咚”脆響，好聽極了。
狗頭人好似看科幻大片一樣，瞪大眼珠，不願錯過任何細節。
幾名廚師齊齊抽了口涼氣。他們是城主府的御用廚師，多少聽聞過彎刀技藝大成後，會出現獨有刀芒。自家主人，就常唸叨刀芒。他們耳濡目染下，多少也算知曉一點。
一名廚師恍然想起，這名乾瘦人類少年爲什麼有些面熟了，正是跟廚師領隊一起消失的那名奴隸。
幾人臉上橫肉，瞬間軟了下來。媚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覺得還是不夠謙卑，幾人推金山倒玉柱，“噗通”一聲跪在山爺跟前，一臉哭喪求饒道：“大人，我們錯了，求您..”
“叮！刀芒攻擊，消耗經驗值50點！”
“叮！殺死人類一名，獲得經驗值35點！”
“叮！獲得精緻菜譜！”
“叮！殺死人類一名，獲得經驗值33點！”
“叮！殺死人類一名，獲得經驗值31點！”
“叮！獲得刀工心得！”
兩份薄薄小冊，還未被衆人看清楚，就在一片猩紅冷芒中消失。
黃沙刀芒無聲切過幾人脖頸，激射着割向身後衆奴隸，驚起一片尖叫。
“譁”刀芒激起一片氣浪後，撞碎在一名奴隸身上。點點光沫閃爍在空中，黃沙般刀芒玻璃一樣碎掉，慢慢消失在天地間。
那名奴隸只覺好似被人輕推一下，然後一陣氣浪襲來，耳邊清脆撞擊聲後，一切都停了下來。小心睜開眼睛，那名奴隸先是膽顫着小手，摸了摸脖頸，感到腦袋還在，這才重重鬆了口氣。
一道細細的，幾乎看不見的血痕，出現在她手臂上。同時衣服一鬆，下半截粗布衣，直接滑落，切口整齊。
安靜，靜謐。這種只傷衣，不傷人的精湛技巧，頓時讓人衆人大開眼界。
氣氛就像裹了一層臭腳布，沉悶的讓人頭暈目眩。
奴隸們縮在一起，只有那名眯縫眼兒愕然望着山爺，一臉駭然的說不出話來。反倒是狗頭人一方，小跑着來到山爺旁邊，即恐懼，又嚮往的望着那把紅斑出神。
抖了抖紅斑，山爺掌心一顫，手臂輕抖，紅斑“鏘”的一聲回鞘。
繼續坐在那塊石頭上，山爺重新捅了捅有些暗淡的火堆，又加進入幾塊灰炭，輕緩愜意的搖動着精鋼烤棍，絲毫瞧不出他剛剛痛宰了幾名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