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密佈,黑暗,肆虐着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不知何時,起風了,陰風,似鬼哭狼嚎一般,從丹鼎城的街道穿過,此時,正是夜半之時,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待到奉天揹着方辰,帶着萬若蘭和萬若晴兩姐妹回到萬府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
此時,方辰已經昏迷,整個人的身體,時而寒如冰雪,時而如火炭般發燙,萬若蘭和萬若晴倆姐妹急的眼圈紅紅,已不知道哭了多少遍。可不管流多少眼淚,都喚不醒昏迷的方辰。
萬鳳生已經入睡,得到方辰的消息之後,連忙起身。
“爹……”看到萬鳳生,萬若蘭哭喊了一聲,撲了上去。
萬鳳生看到自己的一對寶貝女兒平安無事,一顆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爹,王辰他爲了救我們受了傷,你快點救救他!”萬若蘭急的哭道。
聞言,萬鳳生眉頭一皺,舉步來到方辰面前,仔細端詳了片刻,對着下人道:“將丹鼎城最好的醫師找來!”
下人領了命令,不敢遲疑,匆忙退了下去。
此時,萬鳳生的目光落在了奉天的身上,眉頭不由一皺,“奉天?”
奉天表情有些不大自然,抱拳道:“萬門主。”
“你怎麼會在這裡?”萬鳳生聲音有些異樣,目光有些戒備,畢竟,奉天是齊天的貼身侍衛,這一點,丹鼎城的人誰都清楚。
奉天不善言辭,簡單的將他和方辰之間發生的事情交代了一番,加上萬若蘭和萬若晴兩人也在一邊訴說,因此萬鳳生並沒有過多的懷疑。
半晌之後,醫師趕來,萬若蘭和萬若晴倆姐妹也不嫌累,一直陪在昏迷的方辰身邊,直到天亮。
萬府,後花園,書房。
萬鳳生面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正坐在太師椅上,雖然沒開口說話,可是憤怒的神色,不言而喻。
楊文燁眉頭緊鎖,一雙鳳目中,閃過了一絲的猶豫。
倒是田雄,沒有這兩人猶豫的神色,大聲嚷嚷道:“門主,齊天竟然敢這麼大膽對我們動手,那我們還等什麼?不如讓我帶幾個兄弟,找到玄門,和他打一場!反正再過段時間,就是丹鼎宗的比試大會了。我們倒不如在提前解決了玄門的那幫人!”
“你給我閉嘴!”萬鳳生怒道。
田雄沒想到萬鳳生會如此生氣,當下也不敢再開口說什麼,嘴裡嘟囔了幾句之後,只能乖乖的退了下去。
楊文燁長吐了口氣,望着萬鳳生,皺眉問道:“門主,既然齊天已經和我們撕破了臉皮,那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否則的話,只能助長齊天的囂張氣焰。”
萬鳳生嘆道:“文燁,你說的我不是沒有想到,只是我們一旦動手,讓宗主知道了,可該如何是好!別忘了,天門和玄門就是再不合,也都屬於丹鼎宗!”
楊文燁捻鬚道:“依門主之意,我們是要忍下這口氣了?”
萬鳳生忽然冷笑一聲,道:“文燁,難道你不瞭解我麼?我萬鳳生是什麼人,齊天竟然敢如此對我,我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楊文燁道:“門主的意思……”說到這裡,楊文武忽然停住,鳳目望着萬鳳生,似乎是對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太肯定。
萬鳳生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反而問道:“文燁,既然玄門齊天,是我們的天門的敵人,那你說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讓他們不再是我們的敵人?”
“這個……”楊文燁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額頭上,浸出了涔涔的汗水,說不出話來。
萬鳳生接着問道:“若是我們公然和玄門戰鬥的話,恐怕宗主怪罪下來,不光是玄門要倒黴,就是連我們天門也要倒黴。你說,這樣做,我們是不是得不償失?”
楊文燁嚥了口唾沫,點了點頭,道:“門主說的是。”
接着,萬鳳生忽然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了一絲堅決的殺意,“既然如此,那我們索性讓整個玄門消失,如果這樣的話,那宗主即使是知道了,也不會懷疑到我們的頭上。”
楊文燁有些擔憂道:“門主,話雖這樣說。可是地門和黃門一定會懷疑我們,屆時,他們一旦告密,讓宗主知道了,我們吃不了兜着走。”
萬鳳生臉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淡淡道:“地門和黃門又如何?這些年來,地門和黃門人才凋落,早就被激烈的競爭所淘汰,只要我們略施手段,他們怎敢不歸順我們?”
楊文燁眉頭緊緊皺起,思索着萬鳳生的話,眼中,滿是猶豫之色。
田雄則是茫然的望着兩人,絲毫不知道萬鳳生和楊文燁兩人到底在談論着什麼。
直到半晌之後,萬鳳生纔是開口問道:“文燁,你覺得這樣做如何?”
楊文燁沉聲道:“只要我們能勸說地門和黃門歸順我們天門,事情應該是不難,可是唯一讓我擔心的就是,地門和黃門的人,是否會歸順,一旦他們有二心,我們將腹背受敵!”
“你說的情況我都瞭解。”
萬鳳生起身站了起來,望着窗外陰沉的天氣,緩緩吐了口氣,道:“文燁,丹鼎宗,終究是不會太平,雖然實力強大,可正是因爲如此,內部纔會有這麼多的勢力派別,宗主一向不問世事,任由我們四弟子明爭暗鬥,這麼多年來,大家也沒分出個勝負,說實話,我是有些厭倦這樣的生活了。”
楊文燁和田雄知道萬鳳生在說心事,因此兩人都不敢打斷,靜靜的聽着萬鳳生的話。
“若是齊天這次不激怒我,我或許還會繼續這樣的日子,但是,既然現在齊天已經動手了,那我們就絕對不能坐視不理。”萬鳳生道,“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這個道理,千古不爽!”
“既然門主這樣決定,屬下必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楊文燁跪了下來,沉聲道。
萬鳳生望着自己的兩個得力助手,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微笑,“文燁,這件事情就完全交給你了,由你來辦,我可以放心。”
“門主放心,屬下一定竭力完成!”楊文燁道。
“對了,王辰的傷勢怎麼樣了?”萬鳳生忽然想起受了重傷的方辰。
“剛纔來的時候我去看了他一眼,好像還沒有醒過來。”楊文燁道。
萬鳳生目光望着窗外,喃喃道:“這個王辰,很不簡單,我已經派人調查了他的來歷,可是卻什麼也沒有查出來,文燁,你說奇怪不奇怪?”
楊文燁沉思片刻,道:“門主,屬下也覺得王辰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尤其是他當初來丹鼎城賣丹藥,明顯就是要引起我們的注意。”
“那他到底有什麼意圖呢?”萬鳳生似乎是自言自語的問道。
楊文燁也想不通其中的關節,只能道:“王辰多次爲我們立下了大功,對我們似乎很有幫助,應該不會居心不良。”
萬鳳生搖了搖頭,道:“文燁,你太大意了,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王辰雖然爲我們立下了不少的功勞,可我們是否可以說,他這樣做,正是爲了讓我們消除對他的懷疑呢?”
聽到這話,楊文燁臉色微變。因爲他與方辰的關係向來不錯,而且當初也是他第一個邀請的方辰,若是方辰真的如萬鳳生這般所說,那他豈不是隱藏在他們身邊的奸細?
一時間,楊文燁思緒有些混亂。
“文燁,暫時就先不要想這個問題了,既然王辰現在是一心爲我們做事,我們就不要懷疑他,只不過,絕對不能不提防,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半晌之後,萬鳳生問道。
楊文燁點了點頭,道:“屬下明白。”
“好了,這件事情就先放在一邊,我們去看看王辰的傷勢如何了。”萬鳳生恢復了以往的神色,“畢竟,我們的大事,還有很多地方要靠他來完成。”
昏昏沉沉,方辰不知沉睡了多長時間,他隱約的感覺到,周甜和其他幾個心愛的女子,都圍在自己的身邊,嬉笑不停。
可是當方辰去伸手撫摸她們的時候,卻又發現,周甜等人的身影忽然消失了,整個世界,也彷彿消失不見,只剩下了方辰一人,空空蕩蕩,孤孤單單。
猛地睜開眼睛,方辰身子動了一下,頓時,全身傳來了一陣劇痛,骨頭好像斷裂了一般。
趴在牀邊的萬若蘭猛地驚醒,看到方辰醒了過來,秀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神色,“王辰,你終於醒啦!”
方辰迷迷糊糊的問道:“若蘭,這是在哪兒?”
萬若蘭喜道:“王辰,我們已經回來了,這是在我家啊!”
“大家都沒事了麼?”方辰腦子有些不大清醒,含糊的問道。
萬若晴看的心疼,眼淚撲簌簌的流了下來,“王辰,我們都沒事了。大家都在等着你醒來呢。”
方辰勉強露出一絲的微笑,稍微恢復了片刻之後,便要掙扎着坐起來。
見此,萬若蘭連忙攔住了他,急道:“王辰,你千萬不要動,你身上有傷,應該好好的躺在牀上休息!”
方辰無奈,身子輕輕動一下就會傳來劇痛,只能乖乖地躺在牀上。
萬若蘭和萬若晴倆姐妹則是寸步不離的守在方辰的身邊,細心的照顧着方辰。
萬鳳生和楊文燁兩人來到之後,看到方辰醒了過來,也都鬆了口氣,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之後,便又都離開。
之後的幾天,方辰就這樣一直躺在牀上恢復傷勢。也幸虧他的身子異於常人,否則的話,換做別人,就是有十條命,也難以難以玄門劍陣的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