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水,荏苒而逝。
八月二十六日,方青子領導下,北域現有的二十八個個三流‘門’派,共計兩千多名弟子一起去匯合了一元化青‘門’和浩然正氣宗,還有其他一些北域二流‘門’派,一起加入開始了這最後的決戰。
這麼多宗‘門’,自然是有話語權的,在真正的決議之中,大都一項決議都是按着最後投票定下來的,以少數服從多數爲原則鑠。
這席位一共是有三十個,按照一定的分配方式,最後分攤到各個宗‘門’上。
只是這最後的分配出來的席位,卻是沒什麼道理好講了,就是讓方辰知道了,也是覺得有些不甘心瑚。
方青子領導二十八個三流‘門’派,最後纔不過是佔了兩個席位!而一元化青‘門’和浩然正氣宗兩個‘門’派,就佔了接近十五個席位。
這某種意思上也就是說,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一旦一元化青‘門’和浩然正氣宗想要去做什麼事了,兩者都商量好了,那麼其餘那麼多的‘門’派是壓根都沒有一絲不同意的可能。
什麼叫現實,而什麼又是無力,這個就是現實,這個就是無力!
現實總是殘酷的,但是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在仙界,道義雖然有,但是更多的時候,還是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這些方辰其實早就有所瞭解,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現實,會骨感到如此的程度,連遮掩的皮‘肉’都沒有了。
不過衆人雖然是心中有所不甘,但是仔細看看身邊的那麼多的人,看看方青子,看看寒蝶,看看寒蟬‘門’老掌‘門’,一個個的好像是對這些都瞭然於心了。知道了這個消息,他們沒有一點想要去申辯的意思,甚至給方辰的感覺,他們都坦然的接受了這個安排。
“這個,這個那麼兩千多個人,二十八個‘門’派佔兩個席位,這個會不會有些不合適?”‘私’底下,方辰對着方青子如此問道。
對了,順便說一句,之所以是二十八個‘門’派,而不是三十一個‘門’派,是因爲又有三個‘門’派不見了,落羽‘門’,千機‘門’,天妖宗。落清三個掌‘門’也不知道是想了什麼,做了什麼,最後他們三個掌‘門’帶着自己的宗‘門’消失在了這三十一個‘門’派的隊列之中。
他們這個一走,方辰心裡倒是感覺有幾分莫名,他們三個宗‘門’和獸仙宗搞在一起,這個方辰是早就知道了,可是雖然三個宗‘門’心不和大家在一起,但是老實說起來,他們也沒有壞大傢什麼事,他們能讓獸仙宗知道的,方辰相信,就算是他們不告訴獸仙宗,獸仙宗也有辦法知道。
至於什麼獸仙宗要他們奪滅獸盟盟主之位,現在想想,他們那麼多的‘門’派加在一起,最後不過是佔了兩個話語權席位,而一元化青‘門’和浩然正氣宗,兩個‘門’派就佔了十五個,如此說起來的話,這盟主之位就是讓他們奪到了,也估計派不上多大的用處。
有的事情啊,是可做可不做,做了不一定有用,不做也不一定會壞事。
而有的人呢,對於某些人來說也是可有可無的。
在方辰看來,落羽‘門’這三個‘門’派對於獸仙宗來說,定然也是如此。
同樣的,反過來想,那自己等人對於浩然正氣宗和一元化青‘門’呢?
想到這裡,方辰他突然是有些明白了爲什麼華元會有那個勇氣和自信,或者說他爲什麼會有那個想法,想到僅憑着幾句話就想要讓這裡兩千多個人都聽從他的了。
同樣,他也是知道了爲什麼飛龍真人要阻止這北域四十個三流‘門’派都聚在一起,形成這滅獸盟,也明白了爲什麼這一向都是互有爭執,甚至有的‘門’派之間還是死敵,但到了那個時候也都願意放下成見,最後聚到了一起了。
無他,因爲他們都是螻蟻,微不足道的螻蟻。在一元化青‘門’和浩然正氣宗面前,他們壓根就沒有一點點的機會,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他們,所以,他們只能是聚在一起,以便徵求那一點一點若有似無的存在感。
說到底,大家都是可憐人。
“怎麼,覺得兩個席位少了莫?”方青子聽了方辰的話,開口說道。
方辰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思量,他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方青子笑了笑,接着開口,”弱‘肉’強食,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的!”
“可是,我們是人!”方辰回了一句。
“人也是動物!”
方辰無言以對,其實他想說:“我們是人,既然是人的話,弱‘肉’強食,實在不應該如此的不加遮掩。”可是這樣的話,他卻是怎麼也開不了口。
這樣的話,就算是說出來又有什麼意思呢?不過是在自己騙自己而已。
也許,某種程度上,正是因爲都是人,所以纔會聚到一起,然後去欺壓那些沒有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從來都是如此。
“其實,我倒是已經覺得這兩個席位已經是一元化青‘門’和浩然正氣宗的給了面子,往年有什麼事情,我們四十個宗‘門’都出席,也不過是能總共佔據兩個席位而已,而這一次,我們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還能有兩個席位,已然是他們客氣了。
“他們客氣了?”方辰覺着這個有些諷刺。
“是的,他們客氣了,若然是他們只給我們一個席位,我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我們需要倚靠着他們。”方青子擡頭,看着那兩界山,而後開口說道。
方辰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忍不住的就想笑,笑自己,笑方青子,笑方清‘門’,笑這個北域四十個宗‘門’,二十八個宗‘門’,只佔了兩個席位,卻原來自己這裡還應該感恩戴德,這是什麼道理!
看出了方辰的不敢,方青子沒有去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方辰的肩,“其實這些都是次要的,這些都是風!是風。”
是風,自己那一片心海,卻是海。
風或許是可以捲起‘浪’‘花’,可以吹起漣漪,但是風過之後,他們什麼也留不下來。過去了,海就還是那個海,該有的平靜,將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修爲纔是重要的,你要記住,你之修行的大道是什麼?如果你的道只是與人攀比,事事都要爭強鬥勇,都一定要比人強,那麼我也無話可說,只是如果你的道真的是如此的話,那麼我也只能說是我看錯了!”
方青子是方辰的師傅,但是真要說是方青子對方辰的教導的話,那是少的不能再少了,今天,方青子卻是盡了他一個做師傅的本分,好好的對方辰上了一課。
“是,弟子受教了!”方辰若有所思,然後點了點,心裡告誡自己,自己這不知不覺之間,竟然是有些‘迷’失了。
“嗯,是,我輩修行,是與天鬥,與人鬥,是與天爭,也是與人爭。正固然不錯,但如今,這常常成爲了修行之人鬥兇鬥狠的藉口,卻忘了我輩修行,爭鬥爭鬥,所爭得是什麼,而所斗的又是什麼!”
“嗯,有理,似有些無關緊要之事,也去爭鬥的話,倒是顯得自己落了下乘了。”方辰補上了一句。
方青子點了點頭,“不過這個說到底還是要你自己想通才是,切記,要你自己的心裡把這個放下,不去在乎這些無關緊要,纔是正解,而如果你只是強迫自己去放手這些,想着要自己大氣,要自己寬容什麼的,卻是更爲下乘了,你可懂?”方青子開口又是告誡,他希望方辰是真的能明白。
“弟子懂了,我輩修行,求的是本心。不是求做一個好人,也不是求自己要大氣,更不是求自己寬容,求的,只是自己的本心。因爲自己想,所以自己去做,因爲自己不在乎,所以去無所謂。本心所向,而我之所往!”方辰開口回答,他已然是明白,自己的師傅是希望這自己是真的在自己的心裡把這些無關緊要放下,讓自己不被這些外物所累!
方青子沒有說話,只是就那般靜靜的盯着方辰,好好的看着,好好的看着。看着方辰的眼睛,更像是透過了方辰的眼睛,看到了方辰的內心一般。
許久的功夫,方青子朗聲大笑,“哈哈,不錯不錯,你果然是我的好弟子,你是真的懂了!”
說完這一句,方青子才又放心的重新轉過去,繼續望着那兩界山,眼裡沒有一絲的殺意,有的倒是陶醉了,就好像印在他眼前的那兩界山,是一副在美不過的圖卷,讓他如墜畫中。
站在方青子的身後,方辰安靜的擡頭,逆着月光向着方青子的背影看過去,這一刻,他只感覺自己的心好寧靜,好安逸,而在自己面前不遠處的方青子,不知不覺之間,就像是站成了一棵樹。
風來,樹動。風動,樹止。
本心莫?難道這個就是本心。
月華灑下‘乳’白‘色’的銀輝,本是無形,但是落在了此間,到好像是給這天地一切都披上了了一層薄紗一般了,方辰置身其中,整個人就好像是被泡在了牛‘奶’浴中一樣,感覺美妙極了。
不知不覺方辰身子一輕,呵,突破了,一夜望月,他竟然突破仙王,成了仙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