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針對‘毀滅者’的陰謀(1)

“你確實很厲害只是,除了瓷器之外,不知道你其他方面如何?書法字畫方面,有什麼心得體會?”老李看着李玄,他心中非常滿意和佩服,但是他覺得,年輕人,就得磨礪一番,不然這樣只一個方面了得就承認自己輸了,那這確實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書法字畫?這個方面要說那十天十夜也說不完,不如李爺爺你隨便舉個例子,然後我再分析一下給你聽?”李玄自信說道。

“嗯,隨便說說,你對於唐代‘簪花仕女圖’的看法和認知?”老李捋了一把鬍鬚笑着說道,雖然動作很不錯,不過他沒有鬍鬚,所以只是摸了摸下巴而已。

“‘簪花仕女圖’是目前全世界範圍內唯一認定的唐代仕女畫傳世孤本。除了唯一性之外,其作品的藝術價值也很高,是典型的唐代仕女畫標本型作品,能代表唐代現實主義風格的繪畫作品。其爲絹本、重彩,縱49釐米、橫18o釐米,用筆樸實,氣韻古雅。畫中描寫幾位衣着豔麗的貴族婦女春夏之交賞花遊園的情景,向人們展示了這幾位仕女在幽靜而空曠的庭園中,以白鶴、蝴蝶取樂的閒適生活。雖然她們逗犬、拈花、戲鶴、撲蝶,侍女持扇相從,看上去悠閒自得,但是透過外表神情,可以發現她們的精神生活卻不無寂寞空虛之感……”

李玄隨口說道,語氣平靜,態度鎮定自信。

“嗯?你知道這畫的內容?”老李有些震驚。

“此圖沒有花園庭院的背景,只繪了5位仕女和一名侍者。她們那高髻簪花、暈淡眉目,露胸披紗、豐頤厚體的風貌,突出反映了中唐仕女形象的時代特徵。幾位仕女,乍看近似,實際各有特點,不但服裝、體態,連眉目、表情也不相同。右起第一人身着硃色長裙,外披紫色紗罩衫,上搭朱膘色帔子。頭插牡丹花一枝,側身右傾,左手執拂塵引逗小狗。對面立着的貴婦披淺色紗衫,硃紅色長裙上飾有紫綠色團花,上搭繪有流動雲鳳紋樣的紫色帔子。她右手輕提紗衫裙領子,似有不勝悶熱之感。第三位是手執團扇的侍女。相比之下,她衣着和髮式不爲突出,但神情安詳而深沉,與其他嬉遊者成鮮明對比。接下去是一髻插荷花、身披白格紗衫的貴族女子,右手拈紅花一枝,正凝神觀賞。第五位貴婦人似正從遠處走來,她頭戴海棠花,身着硃紅披風,外套紫色紗衫,雙手緊拽紗罩。頭飾及衣着極爲華麗,超出衆人之上,神情似有傲視一切之感。最後一位貴婦,髻插芍藥花,身披淺紫紗衫,束裙的寬帶上飾有鴛鴦圖案,白地帔子繪有彩色雲鶴。她右手舉着剛剛捉來的蝴蝶。於豐碩健美中,又顯出窈窕婀娜之姿。畫家還借小狗、鶴、花枝和蝴蝶,表現人物的不同嗜好和性格,卷首與卷尾中的仕女均作回首顧盼寵物的姿態,將通卷的人物活動收攏歸一,成爲一個完整的畫卷……”

李玄笑道。

老李臉上的表情極爲精彩了起來,他可絕不認爲,這就是瞎貓碰上了死老鼠,因爲這絕對的對方的水平和淵博的學識,不然怎麼會一切都能隨手拈來?

……

幽暗古堡。

自莎莉凌兒離開之後,這裡,天空之城分殿已經降臨。

而分殿的降臨,因爲莎莉凌兒的受傷,其能力,已經遭受到了一定的打擊。

而這一次主持的,則是另外的一方人馬,這其中的一個人,和黃依依很相似。

“左使,這次找到這個身體,我很滿意。”古玉霞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心中非常滿意。

原本天空之城分殿降臨,屬於黑暗的一方,自然有一定的阻撓,而屬於光明的一方,卻不能直接降臨,而是需要在守望之中,等待人類放開、進化,昇華,不然人類沒有能蛻變卻掌握了強大的能力的話,人類就會陷入無止境的和戰爭之中。

正是如此,目前天空之城黑暗勢力小部分降臨,也拿捏在一個臨界點上。

“這個人也叫黃依依,看樣子,我和這個名字,完全脫不開關係了,這就是這個世界的人所謂的‘緣分’吧。”黃依依輕輕一笑。

“右使,你認爲這是緣分嗎?嗯,這幾天我通過夢境,和一個有天賦血統的張姓男子接觸過,在幻境之中,瞭解到了這個世界的一種,一種漏點。所以,我決定拿下那個天生的天眼嬰兒,他既然擁有毀滅之眼,那麼我們不能大意。”古玉霞沉思着說道。

這個古玉霞和她身邊的黃依依,這兩個人的身體,正是當初張無風在火車上碰見的兩人。

只是,兩人終究還是沒有抵擋住北京的誘惑,或者說只是單純的想來北京給張無風送一份婚禮祝福,卻是被黃依依個天空之城另外一位天空右使所取代了身體。

因爲這兩個人的身體條件,可以大部分抵消部分光明能量的侵襲。

“我一直思考,既然龍脈之力,能重傷晶體四境強者,那麼也就說明,故宮龍脈非常強大想當初那些三眼族人……算了不說這個,我只說下我的判斷,龍脈如此之強,守護之力自然不弱,那麼,如此情況下,無法想象,那個張無風,真的會死”

“嗯,果然我們沒有誰是傻瓜,不錯,我一直懷疑導師有留手,別忘記了,首座說,她的命運,很可能被譜寫到《天空之城》這本書之中。

命運的結局已經出現,但是我們天空之城的人,不到三層天眼之境,卻看不到。

所以,爲了避免夜長夢多,再加上無論張無風生還是死,三個月內,他應該是沒有出現的機會,我打算讓我選中的人,去承擔這個責任,只要我滿足了他,他勢必會爲我所用當然,在這之前,我自然會利用‘命運’,狠狠的虐他”

“這樣的方式,我曾經試過,原本也可以成功的,卻是被一個俗人無意破壞掉了”

“你在記憶操控方面,不成功。再說,你的屬下,都是一羣廢物。”古玉霞冷笑着說道。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如果你以這樣的高傲之心去面對張無風,你肯定會吃虧的沒有遇到過,你就不會知道他的強大”

“強大?我就算他是三層藍色天眼強者,記憶能力已經開啓,那也不過如此,龍脈守護,只修復了一道,也就只有一次救命之能,所以,你懂的。”古玉霞不屑道。

“你,太自以爲是了,算了,我不干涉了,如果失敗了,記得不要像是控的那位一樣,被人培養成爲正面的幫手,還有,到時候,可以找我談心,我先爲你準備好苦酒。”黃依依輕笑道。

“哼,我會失敗?拭目以待吧”古玉霞心中滿是不屑,她自出道到現在,從來還沒有失敗過的記錄,儘管這次,只是以降臨佔據別人肉身的方式行走在這個紛擾的世界。

……

“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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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激烈的打鬥聲在夜晚顯得很平常,人們早已經習慣了這一幕,每天晚上總是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在人們淡漠的表情裡,在別人的漫罵裡,一個二十二歲左右的青年男子滿身是血的站了起來,不理會所有人的表情,一臉的冷漠像沒事發生一樣拖着沉重的步伐離開了現場,只剩下一羣看好戲的冷血動物。

現在這個社會,生活在最底層的人就是被欺負的對象,張無名沒有任何的抱怨,因爲他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命運,他不想反抗,也無力反抗。雙親早死,家庭破碎,沒有了親人的他從小就在社會上滾滾爬爬,捱打是他每天必須經歷的事情,不但讓他自己感到麻木,就連其他的人也已經成了習慣。他站在車水馬龍的天橋上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枯澀的表情,抽着‘大前門’這種不到兩元一包的垃圾煙,有點小小的滿足,身上流血的傷口他彷彿並不在意,煙,就是他的一切比他的命還重要。

那間支離破碎的破房子就是父母留給他的最後一點兒東西,再過兩個月這裡就要撤遷,他無依無靠何去何從還不知道,過一天算一天就是他的想法,他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只要自己能活下來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如果不是憑藉自己的小聰明,現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張無名衣衫不整的躺在了牀上,很快進入了睡眠,身上的血液還在緩緩向外流着,那些傷口都是在原來的傷口上新增加出來的,他沒想過要去換下這一身衣服,因爲他知道,明天回來的時候還是這個樣子,換不換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二十二歲出頭的張無名還沒有嘗試過女人的滋味,夢裡很美,他又夢見了和他在夢裡一起纏綿的女人,雖然女人的臉看不清楚,不過那嬌柔嫵媚的身體還是讓他戀戀不捨,那雙胸前巨大的成了他的最愛,在夢裡他喜歡怎麼弄就怎麼弄,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只有在他自己的夢裡,他才能真正的做一回男人,而回到現實,他只不過還是那個天天被人欺負的‘衰男’,他情願自己一輩子都在夢裡,因爲那裡有他喜歡的女人,她會安慰自己,會保護自己,但是現實始終是無情的,當他睜開眼來看到明媚的陽光,心情頓時變得低沉起來,爲了生活,他必須踏出這個門檻,等待着他的還是無情和殘酷。

“哎”張無名再一次嘆了一口氣,沒有吃飯,也沒有刷牙,眼睛一撮走出了門外,因爲他的家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一扇門隨時都要倒塌的樣子在他的大力撞擊下,擊落了牆上的灰塵,剛好全部砸在他的頭上,他沒在意,繼續向外面走去。

或許命運悲慘的人就是這樣,事事不順那是小事,還要被老天戲弄那纔是真正的悲哀。良好的天氣卻在瞬間轉變,不一會兒雷鳴大作,風雨四起,躲在一個牆角的張無名現在渾身溼透,身上沒有沖洗的血液混着雨水在他身下匯成了一灘血水,站在他旁邊的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有些憤怒的指着蒼天罵道,“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難道我做錯了什麼嗎?有本事你劈個雷下來轟死我啊?”泛白的臉色和身上裂開的傷口流着血跡,看上去異常恐怖。

“轟…”一陣驚天動地的雷聲伴隨着一道明晃晃的閃電詭異的在烏雲密佈的空中迅速穿梭,最後卻出現在了張無名的上空,還沒等他驚叫出聲,巨大的閃電準確的擊中了張無名的身體。他彷彿失去了支撐一樣,一下倒在了地上,渾身被雷電擊打得不着片縷,發黑的皮膚上沒有一處完整的肌膚,整個臉也改變了原來的模樣,就像起了水皰的蛤蟆看上去更加噁心,整個身體還在不停的抽蓄,口裡吐出一口口散發着噁心臭味的淤血,像一個活死人一樣失去了知覺昏迷了過去。

“啊,這個人被雷劈中了,快去看看死了沒有。”躲避着張無名的人迅速的圍觀了上來,看着已經昏死過去的他指指點點。

“哎,真是慘啊,說被雷劈就被雷劈,看來以後教育孩子的時候千萬別學他這麼衰纔好。”

“看他的樣子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死了就死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走走走,一個乞丐沒必要同情他。”

“這麼年輕不學好,活該被雷劈死,走了”

……

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手來幫助他,全部都是冷眼旁觀和無情的唾罵,一個電話,就能拯救一條生命的事情卻沒有人願意做,這就是這個殘忍的社會。

當張無名顫抖的睜開雙眼已經是晚上凌晨以後的事情,他又渴又餓,渾身的疼痛讓他舉步艱難,這些他都不介意,還是依然行走在這個淒冷的街道上,但是他沒看到別人眼中看他的眼神裡,有種深深的恐懼,那是對一個醜到極點的人才會有的神情。他從來不埋怨這個世界對他的不公平,因爲他的心裡已經恨透了這個世界,他的心早就已經死了,只不過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般苟延殘喘的生活着,冷眼旁觀的等待着死亡對他的侵襲,他不想反抗,他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破開的傷痕還在向外流着鮮血,他不知道自己會在什麼時候死去,眼前昏暗的燈光下他能看清楚,那裡冒着熱氣騰騰的地方別人已經開始賣早點,在他苦苦的企求下老闆纔給了他一杯豆漿和一個小小的包子,他依舊拖着沉痛的步伐漫無目的走着,最後的力氣用完,張無名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又要沉睡多久,但是他依然夢到了嫵媚柔情的女子,繼續和他纏綿,無度的索求和發泄着自己的不滿,女子放蕩的揉捏着胸前的不斷的着,伴隨着一次又一次的,張無名終於疲倦的摟着夢中的女人沉沉的睡去…

夢裡的一切都是完美的,但是現實永遠是殘酷的

寧靜到連蚊子蒼蠅飛過都能聽見聲音的垃圾回收站裡,沒有一個人影,沖天的臭氣更讓人不敢接近。在一堆報紙書籍堆積的垃圾堆裡,躺着一個渾身的男人,看不到他的臉,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彷彿已經失去了生命似的,身上的味道和骯髒的程度,剛好與這裡的場景配合得天一無縫,如果不細看,哪裡會發現這裡有人

躺在地上的這個人,正是張無名,在他昏倒的時候剛剛經過垃圾回收站的旁邊失去知覺,過路的人還以爲他是一個乞丐,出於‘環境衛生’的考慮,只得把他這個辦死人,丟在這裡,卻沒想到,居然引來了一件讓張無名終生不想回憶的事情

“快快快,你們幾個人去那裡,那邊在去幾個,速度快一點兒,幹完了就可以收工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在垃圾站裡想起,接着聽見有人把車門打開,急促的腳步聲過後,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此時張無名已經有些清醒過來,只是整個人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來,內心裡急切的吶喊着救命,卻一點兒作用也沒有。

緊接着,一陣鏟子鏟垃圾的聲音迅速的傳來,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這個聲音已經離他越來越近,在自己的耳邊已經刮過了幾次。

“哎,什麼臭天氣,都他秋天了,昨天還下着暴雨,今天卻又是高溫,這太陽還真不是一般的毒啊,該死的老闆還剋扣工錢…”一個人一邊勞動着一邊發着牢騷。

“算了吧,小心被人聽見傳到老闆耳朵裡去,你說我們不做這個能做什麼?現在什麼都要高科技高學歷高技術的人才,我們呢?屁都不會,不做這個做什麼,放寬心吧,生活就是這樣的…”另一個人開始勸說起來,語言裡也是充滿了頹廢失落的味道。

“嘭”張無名感覺突然一個東西像自己全身砸了上來,但是奈何渾身上下已經沒有半點的力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靠,他的嚇死我了。”發着牢騷的男人明顯被驚了一下,不知道是掉下來的東西太大的原因,還是他本身沒有多大的力氣,張無名只感覺那東西晃動了一下就再也沒有反應了,兩人還在繼續的嘮叨生活裡的不快,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存稿

“李頭,這個東西怎麼辦?太大了,也不知道誰他這麼缺德把這東西也丟垃圾站來”發牢騷的男子漫罵着說道。

“哎,你這個臭小子啊,叫你說話文明點兒,文明不會嗎?我已經教了你很多次,真是拿你沒辦法。這樣吧,找兩個人擡到垃圾車上去,反正等一下拉到回收場裡面統一回收過濾的”一個聲音說道。

“來來來,大家搭把手啊”另外一個人走過來吆喝着說道,不一會兒走過來幾個人,輕輕用力一擡,見滾下來那個東西沒有任何反應,便加大了力氣,然後再一次用力,只動了那麼一點,張無名也在這個時候身子翻了個圈,關在了那個東西里面。

“都沒有吃飯啊?用力點吧?一、二、三,起好勒走了”張無名感覺自己整個身體已經騰空而起,接着一陣撞擊把他原本就發暈的腦袋撞得迷糊起來,隱約中能夠聽到幾人有說有笑的說着家常,車子很快發動,劇烈的抖動讓他再一次陷入了昏迷中

“哧”車子再一次停下,巨大的撞擊讓張無名再一次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他感到非常的無奈,心裡微微的嘆息了一陣:哎,上天啊,你要我死也給我來個痛快吧,這樣被人折磨,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哐嗆…”汽車再一次發生抖動,張無名甚至感到了車子在慢慢的傾斜,一個發生轟鳴的聲音彷彿就在自己的腳下,讓他感到一陣後怕,但是心裡的求救聲最始終喊不出來。然後他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開始向下滑動,速度越來越快,腳上的風力也感覺越來越大,他現在真正的慌了起來,雖然他是一條爛命,但是再怎麼賤命的人,豈有不珍惜生命的到底呢?

“啊不,不要啊…”張無名感覺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覺席捲而來,他內心的聲音終於爆發出來,驚悚得讓人覺得有些可怕。

“出了什麼事?”一個聲音迅速的響起,電源也在同一時間被關閉,張無名的身體已經便得非常扭曲,他甚至能夠感覺到,他的下半身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創傷,但是巨大的疼痛感讓他的身體已經變得渾身麻木,這樣的感受猶如千萬只螞蟻在他身上亂竄,他不得不已大聲的尖叫來發泄這種情緒,臉色已經愈發蒼白。

“快看看出了什麼情況?好象聽見機器裡面有人的聲音,快把所有機械設備的電源開關全部關閉,把垃圾清理機打開看一看。”一個聲音顯得有些焦急,迅速的安排了所有的事情。整個垃圾場立即安靜了下來,張無名的慘叫聲更是清晰可見,他在越來越模糊的意識裡能夠感覺到,有很多人在撬動着機械,而他,也慢慢的,慢慢的再一次昏迷了…

“你們快看”一個震驚的聲音大喊出來,立即吸引了在場人的目光,張無名的下半身已經被機器攪碎,上半身也是血肉模糊的一片,一個人連忙伸手探在他的鼻間,好一會兒才鬆了一口氣說道,“還沒有死,活着。”

“先把他弄出來再說吧”一個人的說道,再經過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張無名的身體才從機械裡取了出來,但是下本身已經完全沒用了,連骨頭都已經粉碎,鮮血還在不斷的往外邊流,情況非常的緊急,他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現在怎麼辦?他如果死在這裡,我們整個垃圾場的人都有責任,而且看他的這個樣子,肯定活不了多長時間啊。”一個人擔心的說道。

“我們還是先送他去醫院吧,畢竟是我們的錯”

“不,等一等。”一個聲音卻在此時阻止道,“難道你們真的已經這樣就是最好的辦法嗎?如果他死在這裡,我們一定會有煩的。不如…”那個人有些欲言又止的說道,“我們把他丟在荒蕪人煙的地方任他生死怎麼樣?你們想想,這次一定是我們的責任,到時候被人知道了我們一個都跑不掉,說不一定還會被判刑,大家都是幾十歲的人了,即使不判死刑我們以後坐牢出來又能做什麼?”話語一停,衆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垃圾回收場內一時間鴉雀無聲。

“好,就這麼幹”所有人同時擡頭說道,搬着張無名殘留的上半身扔在了一個袋子裡面,不知道被這羣沒有一點兒人性的傢伙丟到了什麼地方

空氣裡充滿了乾澀和燥熱的氣息,夾雜着些許噁心的臭酸味,偶爾能夠聽到一聲聲狼嚎,熱風吹過,帶起一片泥沙,漫天的混暗掩蓋了罪惡的一切。

張無名被仍在一個骯髒的地方,袋口並沒有捆綁住,劇烈的摔動讓他在生死邊緣清醒過來,費了很大的勁才衝袋子裡面爬出來,下身的疼痛感覺慢慢的爬上心來,他極力的忍受住不讓自己發出一聲讓人同情的聲音,在佈滿了塵沙的地方,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額頭上的汗珠已經遮住了他的雙眼,但是卻沒有多麼的時間擦拭,因爲他現在雙手已經是支撐着行動的唯一東西,他失去了一個過正常人生活的全力。

溫度太大,熾熱的太陽讓整個大地籠罩在一片火海中一樣,地上的沙子滾燙,再加上不大不小的小石塊與他爬行時候產生的巨大摩擦,讓他身前的肌膚全部磨爛,鮮血與石沙混合在一起往下面掉,場面看上去更加的恐怖。

他痛苦的在這荒蕪人煙的地方爬行了很長的一段距離,下身已經全部沾滿了灰塵,鮮血開始慢慢的凝固起來,但是他的力氣也在一點一點的減少,嘴脣已經裂開,眼神煥散無理,突然他眼前一亮,順着目光看去,一棵酸梅樹就在他的前方,豐碩的果實已經垂在地上,顯得嬌豔欲滴,他的精神一下子起來了,雙手每前進一步都深深的抓在泥土裡面,隨着身體緩慢的前進形成一條獨特的道路,夾帶着酸辛和悲慘命運的乞憐,他在這一刻還認爲,蒼天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眷戀他

“啊”近在眼前的酸梅樹消失了,張無名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失去了重心,手上抓不到任何東西,隨即耳邊的風呼呼作響的在他的耳旁刮過,他揮舞着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拍打起來,此時他纔看清楚,剛纔那隻不過是他自己的幻覺而已,深不見底的山谷漆黑一片,散發着無比陰森的氣息影響着他的整個心神,緊緊咬着牙齒的張無名閉上了眼睛,他此時真的算是絕望了,但是他不責備誰,也不怨恨誰,因爲他是一個沒有想法,沒有抗衡心的人,逆天順受幾乎成了他每天必須做的事情,在死亡邊上掙扎也不是這麼一兩次,他選擇--聽天由命

“嗷嗚…”一陣接着一陣狂嘯的狼嚎頻頻在山谷中迴響,黃昏的落日照在昏迷不醒的張無名身上,身體沒有動彈,仰面躺在地上,嘴角緊緊的閉在一起,身上的血液似乎已經流得差不多了,整個人看上去迅速的衰老了十來歲,沒有了任何的氣息。

一羣狼虎視耽耽的圍在他的身邊並沒有對他發動攻擊,或許是因爲他身上太臭的緣故,也或者是因爲連這兇猛殘忍的惡狼也有憐憫之心吧

一頭疑是首領的狼率先向前邁出一步,然後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沒有絲毫反應的張無名,再向前一步已經接近了他的腦袋,狼歪了歪腦袋似乎在思考着什麼,在張無名的身邊來來回回繞了好幾圈,見他還是沒有反應,怪叫一聲突然在他面前擡高一條腿,尿液滾滾而出,在他的整個臉上衝刷,彷彿是故意一般,大多數的尿液居然奇蹟班的全部進了他的嘴裡。

張無名感受到一股水源入口,拼命的張大嘴巴開始喝了起來,雖然騷味的確有些難以讓人忍受,但是救命的東西卻容不得他拒絕,已經快一天沒進食,再加上身上嚴重受創,讓他整個身體開始迅速的退化,整個人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他微微的睜開了迷茫的雙眼,如目便是觸目驚心的狼羣,讓他全身驚出一身冷汗,整個人徹徹底底的陷入了絕望當中。

但是狼羣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可怕,只見那頭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思考了好一會兒,向他走過去,咬着他破爛衣服的領口把他向前拖去。面對這麼多的狼,他根本就不敢反抗,認命的閉上雙眼的同時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笑容,帶着鄙夷生活鄙夷現實的味道。

狼羣的反應再一次讓張無名出乎意料,狼首領把他拉進了一個狼窩過後便帶着狼羣消失了蹤跡,轉眼前再一次會到了他的眼前,狼口裡居然叼着些野果,放在地上,再一次帶着狼羣離開了。

雖然張無名不知道狼羣爲什麼會這麼對待他,但是能夠救命他也沒有多想這些事情,黑漆漆的雙手拿着野果拼命的吃了起來,吃飽過後,居然還剩下幾個沒有吃完,他無暇顧及身上的傷痕,沉沉的睡去,在夢裡,他依然夢到了那個讓他魂牽夢饒的女人,依然那麼關心着他。

第二天一大早,張無名睜開眼來,看到更多的野果居然已經放在自己的身邊,他毫不猶豫的吃了起來,眼神在自己遠處看着那羣嬉戲的狼羣,心情也慢慢的平服了下來。

這樣的日子他不知道還會過多久,或許是一輩子,或許是一生,但是他寧願選擇這樣的地方讓自己孤老下去,世間的紛爭,權利、金錢、地位、已經讓人們失去了本性,他們只懂得掠奪和佔有,而泯滅了人性,這不是他想要的,因爲,他至少沒有與人爭鬥的資本,這就是他現在唯一的想法

垃圾回收機械把張無名的男根也全部絞碎,只剩下一個殘根,而這些日子以來,他故意迴避着這個問題,日子也算慢慢的過了,他已經沒有了什麼理想,也沒有了什麼鴻鵠大志,他只想一個人在這裡靜靜的度過這一生,已經是他最大的安慰了

卻沒想到,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有些事情不想來卻偏要來,不想改變的卻註定要改變

明媚的陽光照射在茫茫的大地上,天氣很好,空氣也不錯。張無名微微的伸了伸有些痠痛的懶腰,沒有了下半身,根本沒有辦法行走,他身上的傷慢慢的癒合了不少,雖然整個人看上去依然那麼邋遢,不過無神的眼神卻掩蓋不了這一切

“哎喲,小夥子,身體好了很多嘛”一個和張無名同樣骯髒的糟老頭卻像是使用了什麼花招一樣,一羣惡狼居然像一隻只小綿羊似的躺在地上,看着他走過卻又不發動任何的攻擊。

“有什麼事嗎?”張無名的聲音有些冰冷,也沒有思考這個老頭的來歷,在他自己看來,他本身就是一個廢物而已,別人也不能對他怎麼樣,別人要做什麼,更與他沒什麼關係

“這個…那個…剛剛想說什麼來着?”老頭滑稽的抓這自己一直剩下幾根頭髮的腦袋,有些滑稽的問道,再加上圓圓的臉蛋上由於陽光照射而紅彤彤的樣子增加了更多的戲劇性效果

張無名漠然無神的目光掃了這老頭一眼,看着這個突如奇來的老頭沒有一絲好感,把身體挪了挪地方,埋着腦袋睡覺去了,根本就不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哎呀,年輕人怎麼能夠這樣呢?起來起來”老頭帶着有些氣急敗壞的口氣說道,然後拉着他的身體欲往外拉,被張無名一手打開。

張無名冷冷的注視着他,臉色有些猙獰的說道,“你到底想做什麼?如果沒事就趁早滾蛋”

老頭圍繞着張無名轉了幾圈,然後緊挨着他的腦袋說道,“你個死沒良心的小傢伙,我這麼好心好意的叫我的乖乖們給你送野果吃,到頭來你一句感激的話都不說,我到不怎麼介意你,你還偏要和我作對,你說這是不是你的不對?”

張無名有些震驚的看着老頭問道,“什麼?它們是你的乖乖?‘乖乖’?”他的語氣充滿了質疑

“對啊,它們就是我的乖乖,我的寶貝兒,難道這樣也看不出來?”老頭摟這一頭狼的脖子,親暱的在狼嘴上親了一口說道。

張無名的背脊上都起了一身冷汗,誰見過有人和狼之間關係親密到要叫乖乖的地步嗎?當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他還是覺得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你有什麼辦法證明你說的是真嗎?口說無憑又怎麼能讓相信?”然後翹着嘴巴看着老頭。

“呵呵,這個怎麼能夠考到我呢?寶貝兒們,給小傢伙表演一段現在最流行的什麼什麼街舞,出臭了可就不乖了哦”老頭溫柔的說道,拍着這羣狼的腦袋說道。

“嗷嗚…”羣狼仰天長嘯三聲過後,突然都站在原地不動,注視着老頭。老頭微笑一下,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了慢節奏的音樂,羣狼跟着音樂的節奏開始慢慢的擺動着身體,音樂聲突然變強,這下讓張無名算是大開了眼界,街舞的各種姿勢在他的眼前閃過,讓他不得不佩服起來,“沒想到啊,狼做出來的動作,居然比街邊那羣成天蹦來跳去的傢伙還好看,奇蹟啊,奇蹟”

聲音嘎然而止,羣狼迅速的分開,老頭站在中央笑呵呵的說道,“現在總該相信了吧?”

“嗯,暫時可信。”張無名隨意的說道,他命不值錢,還怕對方玩什麼花招嗎。

“那你跟我走吧,讓你見識見識點厲害的東西走吧”老頭並沒有注意到張無名的身體與常人之間的不同,拉着他的手就向外面走去,聽見他的慘叫纔回頭來看,有些惋惜的說道,“哎,這樣的大好青年沒了下半身,可惜啊,可惜呵呵,不過有小姐在,你這也不是什麼問題,嗯,走”老頭不由分說的抱起他的身體就向山谷的另一頭走去,絲毫沒有給他反駁的機會。

“臭老頭,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張無名上身努力的掙扎着,卻發現自己這麼大個人在老頭的手裡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反正被他勒得更緊了。

老頭在張無名的腦袋上敲了一下說道,“沒見過你這麼不老實的小傢伙,乖乖的聽我小老頭的話,保證你有個幸福美滿的人生,呵呵,你可別小看了我,我可是無所不能滴,懂嗎?”

“狗屎。”雖然張無名能夠感覺到這個老頭的不簡單,但是被他這麼抓在手裡始終有些侮辱自己的感覺,所以語言並不怎麼和善。

“哎呀,年輕人就是這樣,等一下你見識到我的厲害你就不會這麼說了”老頭再也不說話,抓着張無名的身體向山谷另一個方向的山洞裡走去,黑糊糊的一片卻什麼都看不見

狼羣很老實的在山洞的門口停止了腳步,警惕的站在四周注視着山谷裡的一切動靜,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似乎經過嚴密的訓練,與人有着很大的共同點,如果說他們是稱職的保鏢,又會有多少人介意?

山洞裡一切黑暗,幾乎什麼都看不見,陰沉的氣息讓張無名稟住了呼吸,細細的打量起這個神秘的地方來,一塊塊鋼板做成的通道顯得緊密協調,縱橫交錯之間不失獨特的韻味,一種自然天成的感覺很難相信這是人工打造出來的,通道很長,老頭抓着他大約前進了五分鐘左右的時間。

老頭站在通道的莫端,伸出手掌在天空中搖晃三下,門自動打開,裡面的場景豁然開朗起來,一組組現代化的機械設備謹嚴有絮的佈置在這個碩大的場地裡,有的機器還在不斷的運做,發出微微的響動聲,吸引着張無名的目光,他被眼前的這一切驚呆了,誰又會想到,這種地方卻有着這樣完美現代化裝置呢?他心裡的疑惑不由得又加重了幾分。

不過,他的疑惑,卻是在他的目光落在其中的唯一一個人,一個女人身上的時候,忽然消失了。

那個女人……

【注:毀滅者,也就是毀滅天眼者,即孫菲菲肚子裡的嬰兒。】

出門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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