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左右腿相撞的瞬間,臉上泛起了一抹青紫色。
東方仁反應夠快,但是這名忍者的自殺手段實在是出人意料,盡然將最後的自殺手段放在了左腳上。
東方仁從忍者的左腳鞋尖上發現了一個藍汪汪的針尖,不由得悻悻啐了忍者一口。
“瑪的!最煩這些懷有武士道精神的忍者了!自殺的手段太多,簡直是防不勝防!”
顯然,東方仁對於和林曉天兩人聯手都沒能夠將這名忍者生擒活捉有些心有不甘。
林曉天望着忍者的屍體,臉色陰沉的皺起了眉頭。
這名擅長使用毒藥的忍者,讓林曉天和東方仁這兩個身手遠超過他的人都束手束腳,幾乎讓他趁機逃脫。
這對林曉天來說無疑是一個警醒。
面對手段層出不窮的忍者,捍衛者這邊還需要更加專業的人才。
如果今天的行動有一個精通毒藥的人幫忙,那麼這名忍者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的死掉。
想到這裡,林曉天不由得想起了捍衛者傭兵團之中的藥物第一天才,毒醫天狼。
這小子對於毒物不是一般的癡迷,剛剛去迷笛國的時候,他面對迷笛國的熱帶雨林,簡直是如魚得水,樂不思蜀。
直到一年多之後,熟悉了迷笛國的所有毒物之後,他才焦躁不安的向林曉天多次提出要返回捍衛者傭兵團,或者是去華夏。
現在迷笛國的局勢非常穩定,或許應該把天狼這小子調過來幫幫忙了。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天狼除了精通於毒殺,還擅長利用毒物進行審訊,對獲取情報來說也會是個巨大的助力。
東方仁上前檢查了兩個忍者的屍體,半晌之後才面色凝重道:“又是甲賀流的忍者!只不過,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上來看,他們到底是殺人滅口還是來栽贓嫁禍,還真說不清楚。”
林曉天眯起眼睛,冷哼道:“十有八九是栽贓嫁禍,如果楚唯真的是奸細,甲賀忍者流卻冷血的滅了他滿門的話,那以後還會有人爲甲賀忍者流通風報信嗎?他們這麼急着殺人,肯定是想來個死無對證!”
東方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林曉天冷笑着說道:“如果不是我們兩個來的太快的話,這兩個忍者肯定會一把火將這個別墅燒了,到時候來個毀屍滅跡,做出楚唯提前逃離的假象,到死後就可以將將罪名栽贓到楚唯的頭上了!”
東方仁眉頭皺了皺,遲疑着說道:“如果楚唯不是叛徒,那按照你的分析,叛徒就很可能是那個人了!如果真是他的話,很多事情似乎有些說不通啊!”
林曉天嘆息一聲:“確實說不通,我認識他已經很久了,算得上是老相識,與他之間也有過幾次合作,按理說他不應該是叛徒,但現在最有可能出賣福龍幫,讓金鷹遇險的人,卻恰恰有可能就是他!”
東方仁口中的那個人,就是福龍幫的軍師李想國。
對於李想國這個人,林曉天自認爲還算是瞭解。
這個人不單幫助龍耀祖統領福龍幫,將福龍幫發展壯大,而且曾經還救過龍耀祖和龍瑄的性命,算得上是龍耀祖性命相托的兄弟。
而且上次林曉天來腳盆國暗殺山口組三大首腦的是事情,也是李想國一手安排。
如果李想國真的是叛徒的話,他完全可以將事情泄露給玄洋社,甚至可以提前設下圈套,將林曉天和鬼手等人一網打盡。
但是他卻沒有那麼做。
這顯然是違背一個叛徒的行爲規律。
東方仁見林曉天神色糾結,
也皺着眉頭道:“如果李想國是清白的,那麼除了他之外,還會有誰將今天的情報泄露出去?名單上那些人可都排除了嫌疑!”
正當林曉天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別墅二樓窗外忽然傳來一陣譏諷的笑聲。
“呵呵,真沒想到,堂堂捍衛者的天神林曉天竟然變得優柔寡斷起來!你躲起來這一年,不會是找地方生孩子去了吧?”
隨着聲音,一個身穿褐色風衣的男人出現在陽臺之上。
林曉天瞳孔驟然收縮,冷聲喝道:“判官司徒宇!”
司徒宇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林曉天,聳着肩膀冷笑道:“嘖嘖!剛剛生完孩子,身材恢復的不錯嘛!”
“滾!你他瑪的才生孩子呢!”
林曉天眼神一冷,甩手射出一枚軍刺。
司徒宇身體微微一晃,軍刺便擦着他的脖頸射進了夜空之中。
避過軍刺,司徒宇嘲諷的冷笑道:“如果你不是換了性別做女人,那爲什麼會如此的優柔寡斷?人家已經私通敵方,差點弄死了你要保護的人,你居然還一無所知,傻乎乎的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林曉天冷哼道:“我做事情不需要向你解釋!如果你今天是故意來嘲笑我的,那就可以滾蛋了!”
司徒宇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意:“一年未見,你的性子倒是改變了不少!”
東方仁見兩人越說越僵,有鬧掰的趨勢,連忙開口說道:“林兄,司徒是我請來幫忙的人,你不看僧面看佛面,還是對他客氣一些吧!”
林曉天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司徒宇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我只是看不慣他的愚蠢罷了,沒有其他意思!”
因爲東方仁出面調解,林曉天也不想和司徒宇繼續吵嘴,便沉聲說道:“如果李想國是奸細,他身上的矛盾太多,有很多事情解釋不通!”
司徒宇冷聲說道:“我現在越來越懷疑捍衛者傭兵團在你手裡會不會有未來,說說吧,你有什麼疑問,看在東方的面子上,我可以免費指教你一下!”
林曉天其實明白以司徒宇現如今在國際上的地位,完全沒必要蹚腳盆國這趟渾水,他之所以出面,除了因爲東方仁的要強之外,只怕還有他對捍衛者傭兵團的維護之心。
自從喪鬼死後,司徒宇對捍衛者傭兵團早就已經沒有敵視了。
想到這裡,林曉天便無視了司徒宇話語中的調侃,認真的說道:“如果李想國是叛徒的話,那我覆滅血色櫻花和暗殺山口組三大首領的時候,他都是知情者,玄洋社爲什麼沒有根據他的情報有所行動?”
“原因很簡單!你不會忘記了血色櫻花創始人春野雪的出身了吧?她是和尚的女人,雖然表面上對捍衛者恨之入骨,其實她心裡還是對捍衛者傭兵團,或者說是對和尚有着特殊的情感,甚至,她很可能早就有了脫離玄洋社的打斷!玄洋社之所以不阻止你對血色櫻花動手,很可能是借你的手除掉血色櫻花!”司徒宇臉上帶着冷笑說道。
林曉天沉默了,因爲他知道司徒宇很可能說的是事情,雪姨的真實身份瞞不過玄洋社,作爲捍衛者創始人之一,她必然不會得到玄洋社的信任。
如果雪姨真的有了脫離玄洋社的打算,那玄洋社借刀殺人就順理成章了。
見林曉天明悟,司徒宇接着說道:“至於山口組三大首領,那就更好解釋了!山口組經過最近幾十年的發展,已經成爲了腳盆國第一大幫派,有了尾大不掉的趨勢。玄洋社沒辦法制衡他們,只好想辦法重新給腳盆國三大勢力重新洗牌,以便恢復
山口組、稻田會、住吉會這三大勢力的平衡。而你的行動,剛好就爲他們提供了很好的契機。”
說到這裡,司徒宇頓了頓,隨即臉上再次露出譏誚笑意:“至於你的合作伙伴福龍幫,顯然從始到終都只是玄洋社爲山口組、稻田會、住吉會這三大勢力準備的磨刀石。山口組三大首領出事之後,玄洋社借福龍幫的刀剷除了山口組中的頑固派,並且拼死拼活奪取了山口組的部分地盤。”
“之後,又安排稻田會和住吉會藉着幫助山口組維穩的機會,聯手從福龍幫手中將山口組的地盤奪過去,歸於自己的勢力版圖。如此一來,山口組元氣大傷,另外兩大組織興起。三方重新洗牌,玄洋社重新制衡了山口組!”
林曉天本就是聰明之人,先前只不過是因爲身在局中,所以有些一葉障目罷了。現在經過司徒宇的點撥,他頓覺以前的層層迷霧徹底煙消雲散,真相真正暴露於眼前了。
而知道真相的同時,他不由又有些悲觀。
自己自以爲聰明,可是居然不知不覺之前也成了玄洋社的棋子,如果不是司徒宇點醒,只怕還要被矇在鼓裡很久。
另外,想到福龍幫這個腳盆國華人第一幫派的誕生,不過是玄洋社爲祂旗下的三大黑道組織準備的磨刀石,林曉天就有些不寒而慄。
爲了一個計劃就能夠醞釀幾十年,玄洋社似乎比之前預想的更加可怕。
林曉天很震驚。
震驚之餘,他也對李想國感到了無比的失望。在他的心目中,李想國爲了福龍幫可謂是鞠躬盡瘁。
這次前來腳盆國,林曉天看到李想國斑白的頭髮和蒼老的面容,本還以爲他是爲了福龍幫的事情而耗盡心血,現在看來,那多半是身爲叛徒臥底雙重身份帶來的巨大壓力。
愣着思索了良久後,林曉天突然想到了個很重要的問題。腳盆國的兩大忍者集團,伊賀和甲賀,似乎也不像是表面上相互仇視那麼簡單。
因爲伊賀忍者流和山口組、玄洋社走的非常近,但是這次李雷偷渡回國的情報,李想國卻泄露給了甲賀忍者流。
如果這不是李想國的個人行爲的話,那麼伊賀忍者流和甲賀忍者流這兩個彼此仇視爭鬥了近千年的忍者流派,很可能都已經受到了玄洋社的影響。
想到這種可能性,林曉天就感覺原本已經錯綜複雜的腳盆國局勢,更加的迷亂起來。
東方仁見林曉天臉色難看,以爲他是因爲被人當做棋子而感覺不舒服,便出言勸解道:“林兄,雖然這一切都是玄洋社的陰謀,但反過來說,你也利用玄洋社中各個勢力之間的矛盾達成了原本的目的,增強了捍衛者傭兵團的實力,不是嗎?”
玄洋社想借林曉天的手扼殺掉內部的毒瘤,但是林曉天反過來也算是李永樂玄洋社的內部矛盾接連獲得勝利,說不上到底是誰利用了誰。
林曉天只是默然的點點頭。
他沒有向東方仁說明他從李想國叛徒身份上引發的種種猜想,勾心鬥角的事情並不是東方仁這個殺手之王的專長,如果有機會的話,或許可以和司徒宇聊聊這個事情。
司徒宇眼中閃過一道冷芒,冷聲說道:“林曉天,既然你現在已經知道了事情真相,那這個李想國你準備怎麼處理?要不要我殺了他,一了百了?”
“殺了他?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我們要做的是讓他半生的努力付諸東流,讓他生不如死!”
林曉天最爲痛恨的就是這種叛徒,這也是他當初爲什麼明明十分不捨,但還是讓背叛、殺害自己兄弟的十六去自殺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