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莫哈莫德就沒有單獨逃離金字塔,而是等喪鬼離開後,在後面一路尾隨。
林曉天沒有參加傭兵聯合大會,已經讓他有些放心不下,現在傭兵聯合大會又遭到了襲擊,更是加劇了他對林曉天的擔憂,他必須找喪鬼問清楚林曉天的行蹤。
他與林曉天,那是實實在在的過命交情。
頭巾宗教國被美利堅軍方和黑水傭兵團推翻之後,莫哈莫德猶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
昔日作爲將軍時結識的朋友紛紛將他拋棄,甚至有過去的盟友向黑水傭兵團出賣他的行蹤,在多方追殺之下,陷入絕境。
就在他近乎絕望的時候,林曉天帶領捍衛者出現在他的面前。
林曉天身邊只有三個人,仔細詢問才知道,捍衛者當時是拒絕冒着得罪美利堅和黑水傭兵團的危險營救他的。是林曉天看在以往的情誼,以個人名義,帶着三個最好的兄弟冒險相救。
自從被林曉天所救之後,莫哈莫德一直對林曉天感恩戴德,即使他後來成爲聖戰傭兵團的首領,也依舊與林曉天非常親密,聖戰傭兵團也和捍衛者傭兵團成爲某種意義上的盟友。
“我說過一遍,誰參與聯合大會,我們捍衛者內部的事情,其他人無權干涉。”喪鬼態度依舊強硬,彷彿沒有看到莫哈莫德的手下用槍對着自己一樣。
“我對捍衛者內部的事情也沒有絲毫的興趣,但是林曉天是我最親密的朋友,他在如此重要的場合都沒有出現,讓我非常擔憂……”莫哈莫德神色越來越不耐,冷聲說道:“告訴我,林曉天是不是出了事情!他是死是活?”
“我沒有義務告訴你這個問題,想要知道林曉天的死活,你可以自己去調查!”雖說喪鬼對林曉天雷霆手段處理影衛的態度很欣賞,但並不代表自己一手創建的影衛被囚禁後,他心裡沒有火氣,偏偏這個時候莫哈莫德不依不饒,讓喪鬼語氣漸漸不善起來。
“找死!”莫哈莫德也是萬分不耐,火氣十足。
喪鬼怒哼一聲:“就憑你也想殺我!”
話音未落,喪鬼雙腳一蹬,揚起一片金沙,身體猶如離弦之箭,激射而出,狠狠的撞在了莫哈莫德的身上。饒是莫哈莫德有了提防,也被這一擊撞得倒退好幾步。
莫哈莫德幾個下屬剛想開槍,卻見喪鬼身形一晃,彷彿影子一般貼在了莫哈莫德身前,讓他們投鼠忌器,不敢隨意開槍。
喪鬼緊貼着莫哈莫德,聲音冰冷的說道:“怎麼樣?還想殺我嗎?”
莫哈莫德吞了口唾沫,有些吃驚,他沒有想到喪鬼的身手居然這麼好,不過他還是是堅定的說道:“我要知道林曉天的生死!不然我們就同歸於盡好了!”
聽到莫哈莫德強硬的表態,小鬼幾人臉色微變,紛紛舉起手中的槍。
兩方傭兵都沒敢真的開槍,現在雙方的首領糾纏在一起,一旦開火,很容易造成誤傷。
就在兩方人互相僵持的時候,忽然傳來一聲沉悶的槍響。
原本就精神高度緊張的兩方傭兵聽到槍聲,頓時下意識的扣動扳機,一時間沙漠中火舌亂飛,槍聲響成一片。
等槍聲漸漸停息,兩方傭兵所在的沙漠已經被鮮血染紅,兩方人除了喪鬼、小鬼、莫哈莫德,全部在亂槍中死去,每個人身上至少中了十幾槍,小鬼也身中三彈,在血泊中痛苦的呻吟着。
喪鬼與莫哈莫德兩個人都是臉色煞白,如果不是方纔他們的下屬都下意
識的沒有朝自己首領的方向開火,那麼他們現在也是千瘡百孔的屍體。
步/槍連續射擊的硝煙散去,一個挺拔的身影端着步/槍,從遠處緩緩走來。
“判官司徒宇!”小鬼嘴裡吐着血,驚駭的看向司徒宇,總算明白剛剛雙方對峙時候,爲什麼突然會有槍聲響起。
莫哈莫德也是非常震驚,下一刻明白過來,是判官司徒宇在遠處偷偷開槍,讓影衛與聖戰傭兵們互射而死。
只有喪鬼一臉淡然,彷彿早就預料到判官司徒宇會追上來一般。
“莫哈莫德將軍,你不用擔心,林曉天沒有死,他現在就在金字塔中。”判官司徒宇看了莫哈莫德一眼,主動說道。
對於判官司徒宇明顯賣好的話,莫哈莫德沒有全信,依舊警惕的注視這個可怕的男人。
雖然他早就聽聞判官司徒宇是捍衛者第一人的傳說,但一直以來,他都認爲那是以訛傳訛罷了。
現在親眼看到判官司徒宇,雖然身處炎熱的沙漠,但是莫哈莫德還是難以抑制的升起寒意,第一人的稱謂果然是名不虛傳。
“相信以林曉天的能力,不用多少時間,他就會趕到這裡,只要你現在不插手我和喪鬼的恩怨,你或許還能活着看到林曉天的到來。”判官司徒宇威脅道。
莫哈莫德眼睛在判官司徒宇和喪鬼之間掃來掃去。
這兩人可以說都是林曉天的敵人,一個是捍衛者的叛徒,一個是試圖取代林曉天的內部對手,如果這兩個人互相廝殺,兩敗俱傷,那是最好不過,正好可以一次性爲林曉天解決掉兩個麻煩。
雖然說剛剛傭兵聯合大會已經頒佈必殺令,命令所有傭兵組織見到司徒宇就直接殺掉,但是如果在殺掉司徒宇之前,能稍加利用,莫哈莫德無論如何都不會拒絕。
想到這裡,莫哈莫德端着手中的槍,小心的一步步向後退去。
見莫哈莫德想要置身事外,喪鬼冷冷的說道:“莫哈莫德將軍,你是準備公然違背傭兵大會的必殺令嗎?別忘記我們六大傭兵團的協議,你不怕其他傭兵團聯合起來懲罰你嗎?”
莫哈莫德笑着說道:“我只承認林曉天是捍衛者的團長,既然他沒有參加這次聯合大會,那麼我想這份協議的分量,就值得商榷了。”
喪鬼沒想到莫哈莫德如此輕描淡寫的就將聯合大會的協議撕毀,這簡直是直接讓他這次出席聯合大會成了一個笑話。
“等我殺了判官司徒宇,下一個死的就是你!”喪鬼恨聲說道。
莫哈莫德滿不在乎的晃了晃手中的槍,說道:“你再厲害,還能快過我手中的槍嗎?”
判官司徒宇拍了拍手,怪笑道:“我喜歡你對待喪鬼的態度,所以在林曉天出現之前,你會一直活着。”
見判官司徒宇無視自己手中的槍,依舊言語威脅,莫哈莫德皺緊眉頭。
喪鬼見莫哈莫德終究還是被判官司徒宇離間,索性不再多言,上前一步,冷聲道:“司徒宇,你費盡心機,不就是想要殺我嗎。動手吧!讓我看看你這個所謂的捍衛者第一人究竟有多強!”
“殺你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判官司徒宇不屑的冷笑,臉上泛起有些瘋狂的笑意:“殺死你僅僅是開始罷了!殺死你之後,我要殺死林曉天,然後徹底毀滅捍衛者!”
喪鬼冷笑道:“果然和你哥哥一樣,都是養不熟的狼崽子,別的沒學會,都學會了反咬主人!”
聽喪鬼提到自己
的哥哥,判官司徒宇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咬牙切齒的嘶吼道:“你給我閉嘴!你不配提我哥哥!我哥哥對捍衛者忠心耿耿,但是卻被你派遣影衛殺掉,揹負叛逃的惡名,我現在只想知道,這一切都是爲什麼!”
“忠心耿耿?”喪鬼不屑的說道:“我把你哥哥當做接班人培養,給予他一切,但是他卻拒絕執行我讓他刺殺和尚的命令,如此忘恩負義,膽小如鼠之人,留着有什麼用,不如殺了乾淨!”
“你讓我哥哥刺殺和尚?”即使在腦袋中滿是仇恨,判官司徒宇也被這個答案驚呆了。在他印象中,喪鬼與和尚共同創建捍衛者,可以說親如兄弟,喪鬼怎麼可能發佈刺殺和尚的命令。
喪鬼眼神中充滿了怨恨,冷聲說道:“爲什麼不能刺殺和尚?他想要追求所謂的武道,拋棄了捍衛者,背叛了我們這些與他一起腥風血雨走過來的老兄弟,還想要扶持一個毛頭小子做捍衛者團長,難道不該殺嗎!只可恨你哥哥那個白眼狼拒絕了我的命令,錯過了殺死和尚的最後機會!”
判官司徒宇蒼涼的冷笑幾聲,恨聲說道:“我哥哥果然是死於捍衛者的內鬥,這樣骯髒的傭兵團就不該存在!今天我就先殺了你,然後覆滅掉那個讓我噁心的捍衛者!”
話音一落,判官司徒宇手持軍刺,衝了過去。雖然言語中對喪鬼蔑視、輕視,但動手的時候,司徒宇卻謹慎萬分,上來就是致命的殺招。
喪鬼雖然一直隱藏在和尚的威名之下,但他一身本領不容小覷,尤其是用刀的手法,更是精妙絕倫。加上多年掌管刑罰,實行剝皮抽筋的酷刑,對人體非常瞭解,一柄普通的軍/刀,在喪鬼手中也會變成死神的鐮刀。
有傳言說,喪鬼的一身刀功,就連和尚也要退避三舍,他之所以心甘情願成爲和尚的影子,站在和尚背後,是因爲他認爲自己長得醜,不適合做捍衛者傭兵團的門面。
也許傳言有些荒誕,但是和尚卻曾經在公開場合親口承認過,在捍衛者建立的時候,喪鬼的身手確實比他強。
見判官司徒宇攻來,喪鬼沒有絲毫的慌張,手微微一翻,一抹淡綠色的寒光在他手指尖炸開一朵綠花,慘綠的光芒甚至讓沙漠的金色都被短暫遮蓋。
噹噹噹當!
金屬交鳴猶如狂風暴雨,兩人間火星四射,竟是打了一個平分秋色,不分勝負。
久攻不下,讓判官司徒宇有些惱怒,面對喪鬼斬向自己左臂的刀鋒不再閃避,拼着硬挨一刀,將手中的軍刺刺向喪鬼的脖頸。
司徒宇強悍,喪鬼也是渾然不懼,對刺向脖頸的軍刺不管不顧,只是斬向司徒宇手臂的刀鋒更加用力。
噗嗤!
血液飛濺。
喪鬼的刀在司徒宇左臂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判官司徒宇的軍刺也在喪鬼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槽。
重傷之下,司徒宇的左手沒有絲毫顫抖,反手就死死的抓住了喪鬼的軍/刀刀鋒,腦袋向着喪鬼狠狠撞去。
喪鬼嘴角掛着猙獰的笑意,擡手握住司徒宇的軍刺,同樣對着司徒宇迎面撞去。
砰!
彷彿晴空炸響雷霆,兩個人腦袋相撞的聲音,讓一旁的莫哈莫德牙齒一陣發酸。
腦袋被反彈回去,司徒宇與喪鬼兩人同時擡腳,狠狠的揣在對方的胸口之上。
又是一聲巨響,伴隨着骨骼斷裂的聲音,兩個人的身體倒飛出去,齊齊仰面倒在滾燙的黃沙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