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執法者,我吳某人會誓死捍衛法律的威嚴和公證。”吳孝軍打了句官腔,隨後暗中朝着身後的分局局長打了個眼色。
分局局長會意,馬上就衝到前面去開路。
徐文洋對於當官的那一套都很熟悉,知道自己無法在問出什麼內容後,連忙湊到林曉天身邊,小聲提醒道:“林先生,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這位吳局長在這種敏感時期抓走你,要麼是在調虎離山,要麼就是準備對你不利。不論是哪一種,進入警局後,都要注意保護好自己。”
說完,他又將自己知曉的警局慣用手法都告訴了林曉天。
林曉天知道那些經驗後,頗爲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隨後道:“徐先生,謝謝你。”
“我在外面,會想辦法調查事實的真相的。”徐文洋很想幫他,可出於原則的堅持,他還是決定站在尊重事實和真相的立場上說話。
林曉天對他微微笑,隨後對着衆多記者和媒體道:“我是無辜的,衆生會所嚴禁黃賭毒,這些藥粉不是我們會所的。吳局長空口無憑就要抓人,還用手/銬拷我,請你們諸位一定要追查到底,還我個公道啊。”
衆多媒體工作人員沒想到堂堂金陵第一鉅商居然會說出這種話,頓時都激動了起來,閃光燈對準林曉天連連拍個不停。
“對,多拍點。”林曉天見狀,彷彿抓到救命稻草般,連忙拽起自己的衣服,大喊道:“我知道警局是個什麼地方,你們多拍點照片,如果以後我出來時身上有傷,這些照片就可以成爲我告狀的證據。”
眼見他居然拽起了自己的衣服,那些媒體工作人員們更加瘋狂了,手中的相機和攝影機幾乎都對準了他裸露出來的肌膚。
媒體工作人員圍成的圈子外,藏鋒看着林曉天這幅模樣,忍俊不禁。不過笑歸笑,他可沒有忘記正事。看了眼吳孝軍後,他連忙摸出電話,將情況都告訴舞傾城了。
吳孝軍胸口劇烈起伏着,他眼中幾乎都要噴火了。可面對這麼多媒體和記者,他還是強壓着怒氣,儘量心平氣和的對着身後的分局局長吆喝道:“小張,快點開路,這個案子影響這麼大,我們可得儘快給民衆和媒體們一個合理交代。”
分局局長看出他動了真怒,馬上帶着一隊警員去衝開了道路。
眼見林曉天被押上一輛警車後,吳孝軍眼中閃過絲寒芒。
他本來還打算在將林曉天抓到警局後,稍微動點私刑,讓他屈打成招。可如今讓林曉天這麼一招,動用私刑顯然已經成爲了不可能。當然,這並不意味着,他就沒辦法給林曉天苦頭吃了。相反,這還激發了他想要懲治林曉天的決心。
…………
抵達警局後,吳孝軍也不審訊林曉天,而是在把他關進審訊室後,鎖死所有門窗,然後將暖氣強度開到最高。
審訊室的溫度很快升了起來,不到十分鐘時間,裡面就已經乾燥炙熱的如同塔克拉瑪干沙漠裡的正午了。林曉天雖然體質非常,而且扛惡劣環境能力也很強,可是在這種環境中呆不了半個小時,就有些撐不下去了。
辦公室內,吳孝軍透過巨大的玻璃窗戶看到他汗流浹背還在咬緊牙關堅持的模樣,不由一陣冷笑
:“還真以爲,除了私刑,我就沒辦法懲治你了。極端燥熱的感覺不好受吧。”
而就在他冷笑後不久,林曉天突然轉頭看着他,嘴角也揚起了絲古怪的笑意。
吳孝軍看到這笑容,心裡頓時萌發出些許不安。
果不其然,就在那種不安萌發後片刻,林曉天突然揮起拳頭,狠狠的毆向了自己的身體。接連毆打幾拳後,他又邁開步子,故意往審訊桌子上撞。
“混蛋!”吳孝軍立馬拍桌子站了起來,對着旁邊的警員大聲道:“快給我衝進審訊室,阻止姓林的自殘。”
接到他的命令,守在審訊室外的幾位幹警連忙打開大門,衝進去拉林曉天。
可林曉天是什麼人,雖然手上帶着手/銬,卻也不是這些普通警員能夠攔得住的。
其中有位是之前逮捕林曉天的警員,他見實在拉不住林曉天,急眼了,眼中幾乎帶着些哀求道:“林老闆,您要是想從審訊室出來,有的是辦法,何必要採取這種極端的方法爲難我們這些小人物呢。”
林曉天對他微微一笑,停下了繼續自殘的舉動。
其實這一招,就是他對於吳孝軍懲治自己的手段的反擊。
他自殘,就是要讓吳孝軍遭所有輿論的唾罵。因爲之前所有媒體都跑拍到了他進警局之前身上沒有傷勢的照片,一旦他在進入警局之後身上帶了傷勢時,媒體和公衆自然而然的都會將那些傷勢歸咎於警局。 WWW★ttk an★¢〇
到時候,就算吳孝軍站起來說這些傷勢是林曉天自己自殘,也不會有人相信。因爲在當今社會,大家都無形中形成了一種共識,那就是警局內的審訊手段都很黑;另外,大家普遍也會認爲,人都是愛惜自己的,傻子纔會自殘。
很顯然,林曉天不是傻子。
那麼事情的真相就顯而易見了,林曉天身上那些傷勢肯定就是警局動用了私刑。到時候,吳孝軍就要受千夫所指,如果林曉天再借機推波助瀾下,說不定連他他屁股坐的位置都能動搖。
眼見林曉天停手後,吳孝軍鐵青着臉走進審訊室,沉聲道:“林曉天,你夠狠。”
“呵呵,吳局長說笑了。我只是想逼不得已,想要自保而已。”林曉天笑笑,隨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抓起了自己的衣服。
乍一看之下,那肌膚上又是淤青又是紅腫的,好像傷得很重。可只有林曉天知道,這些都只是表象而已。作爲在捍衛者中接受過殺人培訓的精英,他非常清楚,怎麼打纔會給人造成一種看起來傷得嚴重可實質上卻只是打出了些皮外傷的錯覺。
不過吳孝軍不知道這些道道。他掃了眼那些傷勢,只是覺得自己被狠狠反將了一軍。
“咱們進入正題吧。”他知道不能再耍這些懲治小手段了,直接進入正題,準備用自己最爲擅長的審訊來將林曉天繞進陷阱。“昨晚九點左右,你在什麼地方?”
“和一個好兄弟還有剛收的徒弟一起找樂子。”林曉天回答。
吳孝軍盯着他,追問道:“找什麼樂子?”
“三個大男人,能找什麼樂子?”林曉天邪邪一笑。
吳孝軍沉聲道,“你給我嚴肅點,這裡是審訊室,不是麻將桌。你要是再
胡言亂語,別怪我再給你苦頭吃。”
林曉天嘿嘿笑,眼中帶着些挑釁的意味,似乎是在說,“有本事放馬過來啊,不知道到頭來是誰吃的苦頭多呢。”
吳孝軍見他這幅神情,心裡雖然惱火,可是想到之前他之前反將自己一軍的手段又不敢發作。他呷了口茶,隨後道:“我再問一遍,找什麼樂子?”
“我拒絕回答。”林曉天靠在座位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吳孝軍點點頭,沉聲道:“很好!那我們暫時跳過這個問題!你的會所中發現毒品這件事,你能解釋解釋這是從哪兒來的麼?”
“我只看到它是從你旁邊那位分局局長檔案袋中拿出來的。至於是不是在我們會所中發現的,我可不清楚。”林曉天懶洋洋的說。
吳孝軍臉色一變,“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實話實說而已。”
吳孝軍一拍桌子,正要發火時,審訊室的門忽然被敲響。
“誰啊。”他頗爲不耐煩的大喊。
門口傳來警員弱弱的聲音:“局長,林老闆的律師來了,說是要擔保他離開警局。”
“不允許擔保。”吳孝軍回。
“吳局長,不知道我的法人是犯了什麼事情,居然連擔保都不允許?”他話音才落,審訊室大門已經被推開,走進了三十多歲的男子。
男子梳着霸氣的大背頭,架着銀色邊框眼睛,西裝革履的夾着個高檔的公/文包,派頭十足。
藏鋒跟在他旁邊,進來後目光就盯向了林曉天。看到他身上的傷勢後,眼中顯而易見的閃過了絲寒芒。
“誰讓你們進來的?”吳孝軍非常不高興。
“法律。”男子微微笑,“我這人做事情,從來都是隻認法律不認人。”
吳孝軍聞聲,就感覺這傢伙可能不好對付。略微思忖片刻後,他問道:“你是什麼人?憑什麼擔保犯罪嫌疑人林曉天。”
“不才東方義,國際大律師。”男子迎着他的目光,字正腔圓道:“在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前,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東方義何許人也,那可是在國際律師界中都鼎鼎大名的人物,在全世界範圍內也算得上是個名流。他所服務的對象,從來都只有世界中極少數大名人。
吳孝軍雖然不是那個圈子裡的人物,卻也大概知道國際大律師的厲害。此刻得知眼前的律師居然就是傳說中的國際大律師後,他不由有些驚訝。同時也開始有些摸不清林曉天的身份來。
而就在他驚訝時,東方義已經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第一個,我翻遍華國的所有法律,好像還從沒聽說過,不允許律師來擔保嫌疑人離開警局這樣的條例吧。請問吳局長,憑何不允許我擔保林先生離開呢?
第二個,據我所知,目前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證明林先生有罪,甚至沒有任何有效證據證明他就是犯罪嫌疑人,請問吳局長憑什麼逮捕他,又憑什麼給他帶上手/銬?
第三個,這間審訊室中的溫度爲什麼這麼高,林先生身上又爲什麼有這麼重的鹽漬和汗漬?是否是在我們的到來之前,你們違法對他用過私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