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平凡讓櫻花在家等着,他和小娜、王繼林三人清晨出發向天目山的方向趕去。
上午十點左右,平凡、小娜和王繼林三人到了天目山腳下。
平凡沒有提前打電話,他也相信父母大伯他們不會離家出遠門,這個時節正是伺弄果樹和池塘的時候,父親一定忙的不可開膠。
他真的心疼這四位老人。這次打算和父親商量一下,把他們四個老人都接到城裡去住,年齡越來越大,沒人照顧也不是個長法,在這兒子侄就他一個,還遠在省城那邊,孝道無法近身,經歷的事兒越多,才發現越親父母,他們才,纔是依靠。
車子到了山村的邊兒上,平凡他們就下了車,小王跟在後邊慢慢的爬。出於禮貌平凡不會坐着車了進村,這裡的鄉親都是他的親人。
可是入眼之處和上次二十幾天前回來的時候一點兒都不一樣!
遍山的果樹,沒了。
幾個大片的池塘,也不見了,放眼過去根本不見水的蹤影。
甚至連村子的一半也被挖的亂七八糟,一些人家好像搬走了。
平凡大叫一驚,“這怎麼回事?”二十幾天的變化,也太快了。
路上沒有碰到鄉親,只看到不知是二愣了還是三毛子家的狗匆匆的從腳邊兒上路過,好像很害怕生人的樣子,一會兒便消失在土石牆堆成的衚衕裡。
村子不大,兩分鐘就跑到了村南頭自家院子,沒人。院子裡很安靜,進到裡屋,發現不怎麼出門的老媽也不在。
平凡頓時心慌了!
再跑到大伯家,也沒人!
匆忙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父親的號,還好,電話還能通。
連續撥了三遍,電話那邊終於有人接了,平凡這顆心纔算落了地。
“爸!”平凡十分焦急的說道,“你們都去哪兒了?發生什麼事了?”幫邊兒的小娜和王繼林也焦急不已。
“哦,小凡你到家了?”平自強很驚異,“我?我們沒事,呃,都沒在家,在縣城哩。”
平凡聽上去好像老爹身邊兒十分吵雜,好像有人大叫大喊,似乎是警察什麼人的聲音,“爸,你們在哪,我馬上過去。”
平自強本來不想讓在省城工作的兒子知道家、村裡發生的大事,可是他既然回來了,一定已經看到村裡的狀況,再瞞無益,“小凡,我們在縣政府大門口和他們評理哩,就是常說的上訪!”
“上訪!”平凡心中一震!這些年,上訪的事可大可小,立即叫道,“小王,去開車,我們去縣城。”
“爸,你等着啊,我馬上就到,馬上。千萬別和那幫傢伙發生接觸,他們下手狠着呢。放心有兒子在,這事好解決。”
小王飛速的跑去開來車子,三人飛身上車向縣城方向馳去!
縣城不遠,和過來天目山的路有一個岔道,這之間還有近路,快的話,以路虎的速度用不了四十分鐘就到,小王只開了二十五分鐘!
“嚯!”三人幾乎同時發出一聲感嘆!
這縣政府的大樓也太氣派了,比省政府的辦公大樓還要高、要亮,四體三座式的結構,要多威武有多威武。
前面有一個大廣場,掃一眼過去廣場上還有需要藝術設計雕像,看上去很是奢華的樣子。
“哇!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爲到了哪個大省的省府,真有派!草,都他馬的民脂民膏。”王繼林跳下車不敢相信,這麼個全國貧困縣,怎麼會整這麼一個豪華的辦公大樓。
而在大樓的幾十米遠處,就是低矮的民居,多是青石牆黑屋頂,十分老舊不堪。
廣場上聚集着幾十人,打着兩個條幅,而在他們的周圍卻有上百名全付武裝的警察,手握高壓電棍,虎視眈眈。
平凡吸了口氣,靜了下心,平定了一下激動的情緒,這才拉着小娜,來到人羣前。
亂糟糟的,都在吵鬧着,平凡先尋到自己的母親,她站在靠後的一側,很膽怯的蜷縮着。
他急急的拉着小娜穿過兩個警察之間,跑過去,“媽,是我回來了。小凡。”
把母親的手輕輕的擡起來,放到自己的頭上,個子太高平凡蹲下身子,讓母親能夠得着。
母子連心,雖然平凡的母親精神時好時壞,可是她的兒她認得。
一行清淚順着滄桑的臉頰漢了下來。
小娜看着憔悴的平母,和這個場面,感動及心,也陪着落下了淚水。
很快,平凡的大伯母,近七十的老太太回身發現了平凡,“凡兒,你可算來了!”老淚長流!
悲由心生,嗚嗚的哭了起來。
“嗯,伯母,沒事,有小凡在,小凡回來了!”平凡把母親的手交給小娜,“媽,這是小娜,和我很好的,讓她照顧你。”爾後緊緊的握着她們兩個的雙手放到一起。
看到母親驚疑的目光轉而稍安之後,平凡放心的從後邊走到了人最多,吵的最厲害的男人羣中。
“小凡你來了!”
“小凡回來了!”
鄉親們陸續都看到了這個從小看着長大的子侄,眼光中透着關心和期望。這可是他們村子裡唯一一個考上了大學的人,還在省裡工作,是見過世面的人!
平凡的父親平自強拉着兒子的手,說道,“小凡,我給你說下情況。”
平凡尋了半天,沒有看到九十來歲的大伯,很奇怪,家裡沒有、村裡人都來了,大伯他?
“爸,伯父吧?”平凡心裡直慌,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平自強臉白如紙,沉聲落淚道,“你伯父,他讓礦業公司的人給推了個跟頭,腦溢血住院了!”
“什麼!”平凡聽到這句話,尤如晴天霹靂!
從小到大,伯父絲毫不亞於父親對他的愛,甚至要超過父愛,更像隔代人的疼愛,可以說平凡是在大伯的栽培下成長起來,雕刻手藝、術法秘事、採藥強身、明理懂世,每天都滲透着伯父的心血
“他現在在哪兒,怎麼樣了,你們在這兒幹什麼,誰在照顧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平凡雙目冒火,心在焚燒,恨不得立即見到大伯!
平自強很愧疚止不住的落淚,說話也不算太清楚,這時一邊兒的鄰居趙叔站出來說道,“還不是***成家老狗、小狗!”
“咱村被他們石家壓了幾十年,沒想到這小子不知從哪兒攀上了一門親戚,幹起了開礦的買賣,這不,幾個月前就動了咱天目東山的心思,四天前就動了手,把村裡的地、房子都給開了,仗着他親戚在省裡有權有勢,來欺負我們這些泥腿子!”
“對,這一畝山地給三千,一處院落給一萬,有樹的地方按一顆二百補償,有水塘養魚的都捕上來接一斤一塊給。你們家按他們的算法,給了不到二十萬,就要拆房子,你大伯攔着他們的時候,被那個混小子成長給推倒了,那麼大歲數,唉!”
“小凡,你大伯現在在縣醫院裡躺着,過了危險期,二愣娘看着哩,這不是今天說要給賠償費,我們就都來這裡了,怕你媽沒人管跑丟了,也帶來了。”大伯母雖然神傷悲切,可還是比平自強要堅強些,補上鄉親們沒說的話。
鄰居們七嘴八舌的倒是把事情說的一清二楚。平凡後悔不已,這一陣子竟然把家裡這事給忘記了!
恨意頓生。
“喂!你們快散了回去、回去!”一個身着制服的肥胖男人扯着公鴨嗓喊着,“事情我們信訪辦都瞭解清楚了灑,政府是體恤民情的,會詳細調查、詳細調查,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有村民立即不高興了,跳起來指着肥胖男人說道,“你站在說話不腰疼了!我們那麼多的損失誰賠,我們沒了房子住,去哪去住?不走!今天你們縣老爺要是不給個明白說法,今天就到這衙門裡去住!”
“對!”
“對!”
說着話,鄉里人真的急了,要向前衝。
那個肥胖些的男人和幾個看樣子像下屬的人剛要對手推搪,卻看到人羣裡忽然多了三個人。
眼前這個小夥子一身的名牌,氣質非凡,一身英氣,看上去不容不敬!
“會是誰?”這羣官員最快的是偷偷採風的記者,最先以爲是市裡或省裡的記者混進來了,很害怕,可再看他們手中並沒有什麼工具,這才略略的放心。
平凡見有人來交涉,加之聽了伯母的話,伯父暫時無事,心下略安,立即分開鄉親,站到了來人的最前面。
平凡一雙冷目直視對面站着的肥胖男人,“你是幹什麼的,哪個部門,這裡的事你能解決嗎?如果不能,二十分鐘內讓你們的書記、縣長和主管礦業的人到這裡現場辦公!”
肥胖男人一愣,“你是幹什麼的?來管這閒事作甚?在桐城的地界上還沒人敢和老子這麼說話!”
“啪!”一聲脆響。
那個肥胖的男人臉上多了五條血紅的指印。
“記住,嘴巴放乾淨點兒,再有下次,要了你的腦袋!”小王狠狠的揍了那個嘴巴不乾淨的官員一巴掌,他早就看不下去了!
平凡冷笑道,“我是這裡的主人,這些都是我的親人,你們讓他們沒地種,沒房住,我會讓你沒飯吃,沒衣穿,馬上叫他們來!”語氣不容質疑,雙光如火似炬。
氣勢壓人!
站在肥男後邊的工作人員和警察想上來幫忙,也懾於平凡的威勢,而停下了手。
對平凡的身份他們真拿捏不好,那個被打的肥男狠話都到了嘴邊兒,卻沒敢說,久在官場混跡,他明白平凡這個“勢”可不是裝出來的!
“我看看是誰?誰這麼牛筆?”一個很囂張的聲音從後邊傳來。
“是成一萬來了!”人羣中的小聲嘀咕傳到了平凡的耳朵裡。
“喲?從哪飛來個天仙美女呀?”後來那小子一雙狗眼冒着金光盯上了小娜。
平凡手指輕彈!
一顆不大的沙子疾飛那個叫成一萬的小子嘴裡!
“噗!”
打掉了兩顆大門牙,含着血吐了出來!
“哎呀我的媽呀!誰打我了,天殺的,是誰?”成一萬痛的躺在地上直打滾。
“狗嘴裡真是吐不出象牙來!哈哈!”平凡笑過,瞪了那個肥男一眼,“快去找人來!晚一點兒你就等着省檢察院來緝拿你們吧!快滾。”
成一萬漏着口風大喊,“表夥打!”他的身後迅速竄出二十幾個黑色小背心、短褲的平頭,一人一把木棒,像惡虎下山一般衝向人羣。
“別把那個小娘皮打了,馬了!賴桐縣城愣老師就似顛!”一向囂張的成一萬怒了,在這個地盤上還沒人敢打他,扯着漏風的嘴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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