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請問在座的政法領導,我國法律規定,關於酒駕肇事致人重傷死亡,還有肇事逃逸等處置的情況是如何的?”
“還有威脅甚至毆打傷者家屬,企圖掩蓋事實,強行簽訂善後協議,對於這樣的情況又有怎麼樣的規定?”
這兩句話一出,原本正一臉高尚,準備拍馬附和幾句,或者更甚是高歌頌德的衆人,霎時卻是噤如寒蟬,再無人敢說一句話;就連那位馬屁已經溜出半截的副縣長這時臉色一僵,趕緊後邊半句都不說了,收了回去。
“壞了,這位爺今兒真是要發飆了,咱這張老臉都不夠用了!”彭志華臉色也是一僵,看着上頭突然一臉正經出聲的徐大將軍,趕緊也收了聲,這事自己也盡力了,所謂是事不關己,那就高高掛起吧,犯不着爲了這李寶剛把自己給搭進去。
在場專業的政法領導其實沒有,唯一算是夠格來接茬的也就是剛纔那位交警部門的領導。
只是這位這下臉色也苦了,這讓他咱麼說呀,這明顯是要得罪那位李副司令和吳縣長的事情。
他偷瞄了一下吳縣長和李司令的臉色,卻見得兩人這時臉色極爲陰沉,而那李副司令這時更是似乎有些咬牙切齒的陰狠模樣。
看到這幕,這位心頭卻是一咯噔,他很能理解這兩位的心情,這兩個罪名要是正拿到明面上來,可都不是小事,特別是那
他這還正膽戰心驚的考慮着這事,上頭那位卻是開始點將了。
“怎麼?在場的都沒有政法領導嗎?好剛纔交警部門的那位同志你應該懂,你來說!”徐澤這時依然臉色淡然,似乎只是在做一件極爲普通的事情一般,這讓旁邊不少偷看他臉色的人,心頭大寒。
被徐澤點將的這位警官,這臉色一下白了,知曉這回躲是躲不過了,如果自己要是不答,只怕是當場被停職都有可能。
當下只得深吸了口氣,快速思慮了一番利害,站起來,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根據我國法律規定,酒駕肇事致人重大傷亡者,可判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關於威脅毆打家屬簽訂善後協議這個就要看具體情況了,一般未造成嚴重後果的,也就是警告拘留或者賠償等等”
這一旁支着耳朵聽着吳縣長這是大鬆了口氣,暗道這個屬下還算是靠譜,這回頭可以提拔提拔。
至於李副司令這是臉色已經是鐵青了,他自然清楚自家兒子這種行爲到底有多嚴重,最近這一年,國家嚴查酒駕肇事等,根據新的法律規定,自家兒子這種最嚴重甚至可以判處死刑。
當然,這不可能到那種地步,但是如果真拿到明面上來,一但定案,這至少至少也得判處十年以上。這還得是自己面子夠,徐澤那邊不再施加壓力。否則判個十五年甚至無期都有可能。
他也知曉徐澤的能量,所以當時彭志華找上門來,他稍稍一思慮,便決定低頭給徐澤面子,想要儘快解決這事,躲出點錢沒關係,互相給些面子,至少能保住自家這兒子。卻是沒有想到,自己低頭,徐澤卻是一臉面子都不給,還要追究刑事責任。
“好既然如此,那麼這也就有個交代吧!我們是法制國家,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逃脫法律之外;作爲政斧官員還有軍方人員,更是要如此,否則這個國家,還有法律就沒有存在的價值!”在幾人的驚駭眼神之中,徐澤擲地有聲地道。
旁邊的李寶剛,聽得這話之後,原本鐵青的臉色又更是濃郁了幾分,眼中狠厲之色一閃,要說他對於徐澤不畏懼,那是假的,但是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上畏懼了,他並不是如同彭志華一般是李家一系。
而他身後的靠山也不弱於徐澤,而且也都是手握重權的軍方高級將領,或許對方不會輕易得罪徐澤,但是因爲徐澤來重責與他也是不可能的。徐澤現在的身份級別確實是高,而且那個特參牌子也夠嚇人,但是現在卻是病休期間,據傳是因爲與一號首長產生了間隙,纔會被迫病休;徐澤現在並沒有真正的實權,他的權力大多來自於與一號首長的親近,如果只怕是影響力大不如前,而且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竟然囂張成這般模樣,這熱度一過,上頭不再看重他也是一定的。這讓李寶剛心頭的畏懼卻是更弱了幾分。
所以這個時候,爲了自家那兒子,這要翻臉,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李寶剛也早做好了這方面的準備;“徐特參你這話有些過了吧?”李寶剛陰聲地道。
李寶剛一出聲,旁邊諸人心頭都是一跳,知曉不妙了,這李副司令護子心切,也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
“過了?”徐澤眉頭一挑,淡聲地道:“我不覺得有什麼過的,一切依照法律準繩,維護民衆權益!或許在某些人眼中,所謂法律不過是一顆遮羞草,一個可有可無的幌子,但是我從來不是這樣覺得。”
“法律就是法律,或許有人可以鑽空子,但是當法律存在,它便有意義不存在特權,不存在超脫法律層面的存在!或許許多人會對此呲之以鼻,但是我堅持!從當年我逐漸擁有一些力量開始,我便開始堅持”
徐澤緩緩地掃視了兩邊的官員們一眼,淡聲地繼續道:“或許有人會認爲我是在裝點門面,假裝正義,但應該還有人記得,兩三年前的星城大學陶曉事件;那個時候我還只是一個普通的貧家學子,但是大家都應該知道這個事件的結果。”
被徐澤目光掃過,隨着那淡淡的言語,這兩邊坐着的那些官員們,漸漸地臉色的神情不再是那種小心翼翼,或者是強自的鎮定,而是開始漸漸嚴肅了起來,那背也緩緩挺直了起來。
“我很遺憾當年由於我的不成熟,還沒有太大的能力,所以未能阻止悲劇的產生,最後陶曉還是死了。”
“但我記得她臨死前的目光,我記得我當時答應她,會替她要回一個公道所以我請大家相信,我有能力,也有決心做一些事情!”
徐澤臉上表情越來越淡,但是聲音卻越來越冰冷,官員們的背越挺越直,甚至背上都開始有些冰涼的汗意出現了。
而李寶剛那原本陰冷的表情,也開始有些動容了,如同所有的官員們一般,他也記得這件事,這件當時可以說驚動了整個星城的事件;而且事後,這件事在徐澤這大半年前成爲了國民英雄之後,還被大量的報紙翻出來,大肆宣揚過。
或許連陽縣的這些人還不是特別清楚這件事,但是李寶剛和彭志華等人,卻是特別的清楚這件事情的經過。徐澤此時提起這件事,霎時便讓他滿臉驚容,原本陰狠的臉色開始露出了些許的懼色,他終於想到了徐澤的真正可怕之處,那就是堅持和絕不放棄。
如果不是爲了李安,他絕對不願與徐澤對立;而且眼前的情況,徐澤是絕對不可能放手的。
他嘴巴蠕動了一下,再沒有了首先那邊的強硬,低沉着聲音出聲辯解道:“徐特參當時我家李安只是害怕,所以才駕車離開,他說他沒有喝酒!”
“沒有喝酒?”徐澤淡笑了笑,然後道:“如果他說沒有,那麼你可以看看銀天大酒店的監控,我看得很清楚服務員送進去兩瓶五糧液,而且出門的時候,兩人走路的姿勢,我想應該不會是跳舞!”
李寶剛臉色白了一下,原本他以爲李安當時並沒有被當場抓住,所以酒駕的罪名可以逃脫,但是卻沒有想到,徐澤竟然連這個都已經事先準備好了。
李寶剛深吸了口氣,然後轉頭看了看在場的連陽縣官員,沉聲道:“好了,現在請副縣長以下都先出去,我們要討論一下!”
連陽縣的官員們,聽得這話,一個個都忙不迭地起身,他們是早已經在這裡如坐鍼氈了,這高層的事情,可不是他們想參與的,這會李副司令說了話,一個個都趕緊出去了,場內只剩下吳衛紅、軍方三巨頭還有徐澤等五人。
對於李寶剛要求,徐澤倒是並沒有反對,他做事並不是要做絕,而且也並不是要將場面完全鬧僵,只是一個原則問題不能放棄,他給李寶剛一個協商的機會。
待得只剩下五人,李寶剛深吸了口氣,看向主位上的徐澤道:“徐特參,我尊重你的原則,也尊重你的想法,但是我在這裡還是想請您稍稍地擡一擡手,李安會認罪,但是我希望他不要太嚴重。”
看着李寶剛臉上那終於收斂了所有的厲色,剩下的只是作爲一個父親所體現出來的疲憊和懇求。
徐澤沉吟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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