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這次冰到沒有過來,只是刀疤的電話響了起來,冰告知已經找到了陳小錢被關的地方,問是他直接讓人把人帶回來還是怎麼樣。
沈南在知道之後,就表示自己也要一起過去,他要去看看是誰抓了陳小錢,他也要去問問到底是不是劉玉主使的這件事情,雖然他已經知道,但是他還是想要掌握點有力的證據,這樣的話,對付起劉玉來就簡單的多了,一個大明星最重要的是什麼,就是名譽,如果被爆出買兇的事情的話,那劉玉的星路也就到頭了,憑着現在狗仔的強大,肯定能將劉玉撞到王奶奶的事情挖出來,那到時候劉玉不僅僅要面對法律的追究,更是會受到廣大民衆的譴責,雖然在當場的時候沒有人會站出來替王奶奶主持公道,但是在事後那些人還是會站在弱者這一方的,再來就是網絡的存在,在網絡上人們的恐懼感會降低到最低,那個時候他們可不會管你是不是明星,還是背後有着強大的實力,在這個虛擬的社會,他們會說出自己的想法,說出自己的厭惡,因爲在這裡,一切都虛假的,根本就不會影響到現實當中。
在這個時候,沈南想到,是不是應該找人在網上炒炒這件事情,要知道很多網絡事件都是用錢給炒出來的,比如說那芙蓉、鳳姐之流。
在得知沈南也要前來的時候,冰告知他就在樓下,等沈南來,他會帶沈南一起去的,本來洛雪幾人也要跟去的,但是沈南並沒有同意,因爲他知道要讓一些亡命之徒說出幕後主使的話,肯定要用非常手段,那些場面並不適合女士在場,這一點馮霜寧知道的很清楚,在沈南決定也要前去的時候,她並沒有提出要跟去,而沈雁紅本來也是要跟去的,但是在沈南的堅持之下,也就沒有跟去。
當沈南和刀疤來到樓下的時候,並正站在昏暗的走道旁,整個人彷彿就融入到了黑暗當中,甚至沈南連走到了冰的身邊的時候,都沒有發現冰,要不是冰開口的話,他根本就不知道冰就在自己的身邊。
“走吧。”看了一眼沈南和刀疤,冰領先朝外走了去,刀疤是見怪不怪,跟着冰走了上去,當然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小小報復冰,因爲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沈南則是站在那裡呆着思考了一會,見冰和刀疤已經快要走出小巷子了,才快步追上去。
幾人坐上了冰停在外面的一輛車上,在誰開車的問題上,刀疤又差點和冰打了起來,冰是走在最前面的,但是冰好像冰不想開車,徑直開了副駕駛的位子坐了進去,而刀疤知道沈南並不會開車,現在冰不開車的話,只有自己開車了,不肯之下,要將冰拉出來,哪知道冰好像屁股黏在了車裡,即便是以刀疤的蠻力,還是沒有將冰拉出來,最後刀疤忿忿的踢了一腳車子,纔不爽的鑽進了駕駛座,沈南看着兩個冤家一樣的人一陣莞爾,冰沒有說什麼,其實刀疤在外人面前根本就不是這樣子的,甚至有點酷酷的,但是在熟人的面前,刀疤總是會做出一些童真或者說是弱智的動作。
車子往着市郊的方向開去,隨着人煙逐漸稀少,外面顯得格外的靜謐,甚至連月亮都害羞的蒙上了一塊神秘的面紗。
看着外面的環境,不知道爲什麼,沈南的心中突然出現了一句話:月黑風高殺人夜。只是不知道晚上是不是有人要死!
以前的沈南根本就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手上竟然沾滿了鮮血,雖然這些鮮血都是迫不得已,但是手上握着無數的人命這是不爭的事實,其實在沈南那次在瑞士殺了這麼多人之後,沈南感覺自己好像對人命越來的越不在乎了,或許這也是一種成長,這就是上位者所要具備的,不將人命當成人命來對待,只是沈南內心很排斥這種感覺,甚至覺得現在的自己有些可惡,但是爲了活下去,爲了保護身邊的人,沈南別無選擇,只有將這條路走到黑。
“唉。”或許是有感而發,沈南深深嘆了一口氣。
“爲什麼嘆氣?”聽到沈南嘆氣,刀疤轉過頭奇怪的問道,而冰也是透過倒車鏡奇怪的看着沈南。
“沒什麼。”沈南笑了笑,並沒有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沉默了一會之後,沈南突然問前面的刀疤:“刀疤,你有沒有厭倦過這樣的生活。”
刀疤奇怪的看了一眼沈南,不知道沈南問的是什麼。
“我是說,你有沒有厭倦過。”突然找不到一個貼切的形容詞,沈南低頭想了想之後,最後說,“殺人。”
“殺人?”刀疤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後眼神有點迷濛,彷彿在回憶着什麼,隨後一抹苦笑出現在了刀疤的嘴角。
“對於我們這一類人來說,不是我殺別人,就是別人殺我,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刀疤看了一眼冰,眼中帶着點感激,不過全靠我有這羣兄弟,不然的話,我還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這樣血腥的環境之下撐到現在,不是說自己有沒有能力完好的活下來,而是能不能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還能找到了一點活着的理由。
刀疤從下就進入到了黑幫,當時的他只是爲了吃飽飯,爲了活着而活着,到最後混出了名堂,刀疤西裝革履的回家,但是被老家的父親給趕出來,只是因爲他身處黑色的世界,父親認爲刀疤的錢上染滿着鮮血,本來刀疤對父親的話並不放在心上,只是在父親離去前的那一刻,語重心長的對他說,“刀子,其實我從來都沒怪過你,是你老爸我沒本事,纔會讓你那麼小就要出去討生活,我怨我自己,讓你走上了這條路,但是既然你已經走上了這條路,那麼你就要記得,千萬不要去殺那些無辜的人,因爲他們也有親人,也不要學那些煤礦主們,仗着自己有着點錢,有着幾個人就爲非作歹。”
聽到這裡,刀疤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錯怪了自己,父親不認自己並不是因爲自己身處黑道,而是因爲父親不想看着刀疤沉淪,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逼迫自己離開黑道,但是有的時候就如武俠小說中說的,身不由自!
父親離開之後,刀疤也就沒有了親人,但是那個時候的刀疤卻萬籟俱寂,不想再殺人,不想再混黑道,他發現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是多麼的可惡,自己的錢確實如父親說的那般沾滿着鮮血,甚至是那些鮮血主人的親人的眼淚,一天,刀疤將所有的錢都給捐了出去,孑然一身,準備離開。
但是
江湖,並不是你說進就進,說退出就退出的地方,解散了手下的刀疤遭到了以前對手的追殺,甚至好幾次刀疤就要去見萬惡的上帝或者是可憎的閻王了,最慘的一次,刀疤受到了一百多人的圍攻,而那時候的刀疤雖然身手好,但是還沒有逆天到一挑一百的地步,就在刀疤絕望的時候,被一個人救了,而從那天開始,刀疤也就將自己的命交給了那個人,其實並不是刀疤想要報復或者說是想要再入黑道,甚至那個人說,只要刀疤決定,就會讓刀疤後半輩子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但是刀疤還是決定回到這個黑暗的世界,因爲他發現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黑道經歷,不僅是黑道的人不會讓他輕易的離開,他也離不開這種生活了,而他將命交給那個人,只是爲了一個活着或者說是強大的理由而已,而且刀疤是個真正的男人,他不能容許自己一輩子都只是在別人的庇護下過活。
全靠龍道並不是其他的黑道組織,龍道中對於人性甚至比一般的平民都要看的重,而刀疤也在龍道中找到了家的感覺。
“殺人,不要問原因,只問這人是不是該殺。”冰淡淡從倒車鏡中淡淡看了一眼沈南,然後冷冷說了這麼一句。
“可是又有哪個人是真正該死的,或者真正該死的是我們這羣自以爲正義的人?”沈南望着窗外,苦笑着低喃了一句。
“你想一想被那些人bi死的人就好了,如果殺了他們能救一人,那就是值得的,因爲少了這些人就意味着另外一個人活着,而那個人卻不會殺其他人,這就夠了。”冰的話語很簡單,而他的語氣也不像是在安慰沈南,但是沈南聽了冰的話,眼中卻閃過一絲清明。
“原來我是進入死衚衕了,殺人又如何,如果真的只有殺人才能保護身邊的人的話,我願屠千斬萬。”沈南臉上突然展現一股堅定,甚至是偏執,眼中更是閃現着痛苦,身上的殺氣竟然濃烈到連刀疤和冰都是一震。
兩人都沒有想到沈南竟然有這麼濃的殺氣,雖然沈南手上也有不少人命,但是和刀疤和冰比起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能比的,就像是一個小孩子拿自己吃的鹽和一個老人吃的米比一般,只是兩人奇怪,沈南身上的氣勢好像並不是純粹的殺氣,而是糅雜着怨念的氣勢,讓人感到血腥的同時又帶着濃濃的不甘。
此刻的沈南想到的是小瞳那毫無血色的臉蛋,緊閉的雙眼,當然還有那染滿鮮血的前胸和在自己被抓之前的無力,每一次想到小瞳,沈南的心就會痛上一陣,理智也會少去很多,甚至他的人性彷彿被滿滿泯滅一般。
看到沈南毫無人氣,冰冷的眸子,刀疤擔心的看了一眼沈南,其實在瑞士沈南暴走的時候,刀疤就有點擔心沈南,要知道一個人能被仇恨影響到完全的變成一個殺人狂魔,這種怨是要有多深,更何況沈南的身手很好,這就讓沈南更加的危險,不管是對別人還是對沈南自己,如果有一天沈南真的發狂殺了普通人的話,按照沈南剛纔對殺人的排斥,毫不意外,沈南肯定會自責,甚至有可能想不開。
雖然知道,但是刀疤卻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隨後微微嘆了一口氣,繼續開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