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巨大的痛苦,巴菲門特用鍊金術操縱着斧子上的金屬,牢牢地束縛住了力量寶石,在斧柄的頂端,尖錐下面有了一個如同爬行動物一樣的豎瞳,而瞳孔流轉着紫色的光輝,赫然就是力量寶石鑲嵌其中。
紫光散盡,衆人心悸看着緊握戰斧佇立不動的巴菲門特,無盡的紫輝從他手中的戰斧灑遍了他的全身,形成了一條條脈絡將牛頭人捆得緊緊的,他身上開始出現同羅南一樣的紫色裂隙,從中也迸射出紫光來。
殘破的羅南張狂的大笑着:“凡人!你們怎麼能觸及神明的力量!看吧,你就要粉身碎骨!”
巴菲門特張開嘴,一道紫色的光柱伴隨着他的怒吼直射而出,衝擊在羅南身上,克里人曾經的領袖被打的離地浮起,還不等他落地,他的身體就從外及內的,彷彿碎裂的石膏像一樣一片片被剝落,最後在劇烈的能量衝擊下泯滅殆盡。
羅南死了,大家都得願所償,唯獨杜姆博士滿臉複雜的看着被越來越濃厚的紫色能量包裹起來巴菲門特,他到底是沒有搶過這個牛頭人,但是現在看來,他還有機會。
寶石的能量將巴菲門特迅速包裹起來,如同一朵翻着紫色毫光的氤氳雲朵,裡面的呼吸聲如同狂風,心跳聲如同震雷,每一聲心跳,這朵雲霧都會如心臟般收縮膨脹,又會帶起狂嘯的呼吸。
巴菲門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一直以來的無往不勝讓他嘴上謙遜,但是內心狂傲無比,未曾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對上羅南這一戰是他最累的一場戰鬥,但是依然說不上有生死之危,所以他並不認爲自己降服不了無限寶石,於是他終於吃到了他人生中最大的苦頭。
無限寶石的力量無窮無盡,想要控制這種力量唯有大執着大毅力,毅力他是不缺的,可是執着他卻沒有。
說白了,這大執着無外就是有個什麼心願未了,哪怕豁出生死也要完成,卻不肯在未完成前就輕易死去的一種執念,但是巴菲門特到這個世界上來的就是不清不楚,他也沒有什麼必須要完成的使命,結果就迷失在力量的世界裡難以自拔。
唯一的機會,就在他的如意肌上,他的鍊金術和力量之石有所衝突,不斷地被衝擊撕扯,對世界有沒有什麼留戀,並不能堅持,如意肌卻是他仿製一種求生慾望強烈的外星生物結構製成的,在疏導這份洶涌的力量時,起到了不可思議的作用。
原本遍佈如意肌的神經鏈接網絡是爲了便於他隨心控制,這個時候這些網絡裡充滿澎湃的紫色能量,以此爲中轉,一遍一遍的沖刷着他的身體,每一次都給他帶來靈魂撕裂般的痛楚。
在這反覆的痛苦之中,他最後只剩下了單純的求活,不斷地依仗鍊金術儘可能的保護和修復自己的身體,雖然很多東西他不知甚解,但是常年的用這種技術煉體,他對自己身體的瞭解無以倫比。
這是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贏了,他就繼續在這世界上逍遙,輸了,一場煙塵萬事齏粉。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在能量寶石,如意肌和自己之間構築了一套能量通道,紫色的能量在幾條通道里洶涌奔流,來回往復,說不上安靜,卻終於穩定了下來。
等他再睜眼時,一切都已不同,龐大的力量在體內奔流洗刷過,讓他的身體又一次獲得了蛻變,許久不曾有過改變的能力終於又有了進化。
原本的雷達掃描半徑是1000米並沒有改變,鍊金術的影響範圍半徑同樣也是1000米,他終於能擊破原子,從中攫取吸收他早就垂涎三尺的能量了——然而這種能力現在卻成了雞肋,因爲他有了一個無窮無盡的能量源。
對他而言最大的好處是終於不再揹負大胃王巨大壓力,每餐都要成只的吃牛任誰看到了都要嚇個半死,要不是靠奧拉尼德斯發明的濃縮營養丸撐着,他每天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會在餐桌上耗費掉。
這次的身體強化他也有感覺是到頭了,本體力量將不會再有多大的增長,想要再打出更高的力量,唯有在技巧上下水磨工夫了,這是炎黃武學的長項,是他最不擔心的地方。
接下來的前進方向他也有了察覺,無非就是不斷地用自己的精神錘鍊自己的身體,什麼時候精神和身體能夠相合,就自然會走進下一步。
他感覺時間過得是如此之久,彷彿已經地老天荒,但是在能量雲團外面焦急的衆人卻並沒有等多長時間,至少在他們的耐心消耗完成之前,雲團就如同出現時一樣,又都被他蒼龍吸水般吸回了體內。
恢復視野的巴菲門特環視四周,第一個就看向了神色複雜的杜姆博士,這是他第二次在牛頭人身上吃了悶虧,卻全都不是因爲自己的本事不濟,讓他對牛頭人的感官差到了極點:
“你又贏下了這一局,不過你得當心,那石頭可真是誘人的很呢。”
杜姆博士的聲音陰惻惻的,他的心情極度不爽,本來只是爲了看看能把宿敵神奇先生攆的屁滾尿流的指控者羅南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沒想到卻被牽連進了有生命危險的戰鬥。
戰鬥本來有機會拿到戰利品,沒想卻被這個牛頭人橫插一手,偏偏他對上牛頭人雖然輸不了,但是也沒把握一定贏,當然對方也拿自己沒辦法就是了,這種到了最後雙方都要耍賴皮的戰鬥可沒什麼意思。
但是那麼好的一件寶貝就被這樣搞走了心裡實在是不舒服,所以他嘴上陰陽怪氣的說着狠話,卻在轉着眼珠想着在什麼方面能給這個讓自己不順心的傢伙添點堵。
巴菲門特九死餘生,雖然渾身充滿了力氣毫不疲憊,但是精神上卻是乏了,他輪着斧頭剁羅南剁了快半個小時,剁餃子餡都沒這麼幹的,力氣不缺,可是小號的心神卻是不少。
拿到力量寶石又被這東西不講道理的從裡到外一陣洗涮,他現在能想起自己是誰,還能有記憶都是不錯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