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諸建樹捂着電話探頭過來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帶上了墨鏡，明明是地道的薊京人，卻說得一口好港普：“不要搞太髒啊，這裡系京城，屍體處理很麻煩的啦，搞出血來洗車也好不方便的。”
章晉陽獰笑着把拳頭舉起來一捏，咔吧咔吧作響：“兔崽子，摸胸摸得挺爽的唄……”
兩個小偷已經嚇跪了，抖得和篩糠一樣，嘴脣乾磕巴卻說不出話啦，那個用手摸來摸去的小子實在受不了章晉陽的氣勢，兩眼一翻“勾兒”的一聲厥了過去，章晉陽蒲扇大手一拍，他還沒躺下的身體就一歪撞在同伴的身上，兩顆腦袋“嘭”的一聲貼在一起，同時不省人事了。
諸建樹似乎打完了電話，走過來皺着眉頭看着團作一堆兒的兩個小賊：“你怎麼搞的，煞氣這麼重？回來還是收斂點吧，不要太顯眼了。”
章晉陽不以爲意：“就我這身材走到哪裡不顯眼，不會死人就是了。”
他把兩個小賊一手一個拖到旁邊的車底下，把腳漏出來讓人可以看到，拍了拍手，一把拉開車門示意諸建樹上車，就自顧自的繞到駕駛座。
諸建樹把他的手機遞了過來，上面有一個導航，看那樣子，目的地不近——好在不用走市區。
一路無話，幹這行很少有話多的人，他們兩個也只是見過面而已，沒什麼話題可以聊，所以章晉陽默默地提了速——反正他不在意罰單。
所以在諸建樹預計三個小時的路他們只用了一個小時就到了，下車的時候章晉陽四下裡觀察周圍的情況，引路人諸建樹則看着手機上的時間發呆：“你一直都開這麼快嗎？”
章晉陽看着這個荒草悽悽的庭院，拔起一根狗尾巴草舉在眼前：“我很少在郊外開這麼慢，主要是車和路口太多了。”
這地方是一片挺荒涼的舊廠區，他還真不知道薊京附近還有這種地方，方圓一公里都沒有幾個人，還大部分是些老幼，伺候着一些看起來就沒什麼產出的田地。
廠房裡面一點機器也沒有，從地上已經被歲月腐蝕的軌道上大致可以猜出這裡原來是個什麼製造廠，應該是有着輝煌的過去的，但是卻被廢棄了，廢棄的時間大約在二十年左右，那比章晉陽進京的時間早得多。
“這裡原來是個軍工廠，生產火箭筒的，當時很好，後來科技發展了，這裡離原料產地也遠，技術又跟不上，就廢棄了。”
諸建樹看見章晉陽在四下裡打量，就湊了過來，兩個人在一塊兒總也不說話也不是個事：“他們還得一陣子才能來，沒想到你開的這麼快，得有三百邁吧？那車真棒，我一點都沒感覺出來。”
章晉陽抱着膀子低着頭，盯着廠房前的廣場目不轉睛：“特製車輛，造價高得嚇人，你們能不能用的上，就看校長舍不捨得了——相關技術早就有了。
（他抽出一隻手指了指那平坦的長滿荒草的廣場）
這裡多久沒用了，那個地下通道，這一開門，還不得掉渣啊。”
諸建樹一頭霧水：“什麼地下通道，這裡還有地下通道？不過這裡確實很久沒用了，是個人就看得出來。”
章晉陽一攤手：“這裡的佈局太老舊了，但是我想即使在那個年代也不忽悠人在廠房前製備一個可以進出18輪大卡的雙向通道——這足以並排出兩輛主戰坦克還綽綽有餘。
這邊地上的植被普遍矮小，生長狀況不佳，尤其是那些根系發達的植物最明顯，範圍方方正正，可見下面的土壤層不厚，一般的廣場都不是土的吧？最次也得是磚石結構才行吧？”
諸建樹被他說的將信將疑，蹲下來仔細的觀察地上的荒草，看了好一會，站起上來才發現章晉陽已經換了位置，正站在廠房的大門前捏着下巴不只在盤算什麼。
他走到章晉陽的身邊，把手插進褲袋：“看來這些年生活豐富多彩啊，我可不記得學校裡有教這些。
我也是偵察兵出身，當初也是尖兵，這些年在機關裡，懈怠了啊。”
章晉陽側着頭看着他大發感慨，笑得開心極了：“髀肉復生之嘆啊，哈哈哈，看你白成這樣就知道你不上一線了，身上都軟了吧？”
諸建樹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可不，當年爲了吃口肉狂奔二十里地攆只野狗，現在別說跑二十里地，走上十里地都喘得不行。”
章晉陽踢了踢腳下的土疙瘩：“國內還是太封閉，應該把人引進來，不然你這樣的人越來越多，最後肯定是大麻煩。”
諸建樹嚇了一跳：“你瘋了？把敵人引進來？我們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把他們的打出去，到現在還不乾淨呢，還引進來？”
“壓力，只有壓力纔會讓人進步。我在外面每天追捕九頭蛇，AIM，躲避神盾局，NSA，KGB，MI6這些狗鼻子，進步超乎想象，國內沒有這麼亂吧？所以也沒什麼太大的激情去發展自己——因爲直觀上看不到差距，那些數據睡一覺就忘，有什麼用。”
諸建樹對於章晉陽的觀點很輕易的避開不談：“九頭蛇？這幾年他們可是不少出風頭，國內也在下大力氣追捕他們，好在他們在這裡沒有什麼羣衆基礎，但是依然觸目驚心啊。
好幾個據點都是孫主任親自出手纔拿下來的——很多山門子弟都被收買了，這讓宗門長老們感到十分丟臉。”
“哈，這有什麼，多少生死看淡的人都被九頭蛇拉攏了，他們對於人性的把握是一流的。
同學們怎麼樣？我那一屆不會還有人沒畢業吧？”
諸建樹一臉的古怪：“你別說，還真有，那個叫鐵彌勒的胖子你還記得吧？他的文化課和槍械課總也過不了關，雖然也出了很久的任務了，但是他是唯一一個沒拿到畢業證的。”
章晉陽聞言詫異的問：“還真有啊，鐵彌勒不是練的一身橫練麼？他的槍械還能不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