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和警察交涉的是裡德,作爲科學家,他和警察的相性是相剋的,現場指揮只花了一分鐘就知道自己和麪前這個瘦高挑面色蒼白的“知識分子”談不出什麼有營養的內容——明明就那麼多人,爲什麼這個傢伙看起來是領袖!
不過杜姆博士沒給他太多的鬱悶時間,不得不說,變成了金屬腦袋他的抗打擊能力真的太好了,這次他是在坑下面完全的恢復了神智才飄起來的。
沒錯,飄起來的,作爲一個物理學家,電磁轉換對他們來說只是公式的轉換,就像吃飯喝水般簡單,之前金屬杜姆就給自己充滿了電,現在他也是藍閃閃的,那是高壓電弧在身邊閃爍映出來的光。
巴菲門特搖了搖頭,在杜姆博士電爆了幾臺警車之後,反手抽出了大斧,挽出了一個漂亮的圓環,打算衝上前去試試把那個金屬疙瘩剁成幾塊,看看能不能在長到一起去。
但是蘇珊阻止了他。
蘇珊知道這個人,她和裡德不一樣,作爲一個實驗室的負責人,她關心的要複雜得多,關於眼前這個男人的消息很多,儘管大部分在她看來都可以歸類到傳言,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指明瞭一件事——這個人手下幾無活口。
杜姆和她是同學,和裡德也是,甚至還曾經追求過她,在她看來,杜姆只是突然得到了力量,有長期的壓抑,尤其是最近公司被人打壓的厲害,幾近破產,這些情緒弄到一塊兒讓一向冷靜自持的杜姆暈了頭,發泄發泄就好了。
如果真的讓巴菲門特動手,最大的可能就是死無全屍,自己的老朋友可還沒到那種惡貫滿盈罪不容誅的地步。
所以巴菲門特就站在一旁,抱着雙臂看這神奇四人組和杜姆博士鬥智鬥勇,最後,蘇珊用心靈力場把杜姆關了起來,霹靂火喬納森則在心靈力場裡飛速的旋轉,形成了一個火焰龍捲風,集中地高溫讓杜姆博士的金屬身軀熱的發紅。
可惜的是現在的霹靂火新得力量不久,不但力量小,而且不會使用,只能粗暴的一直宣泄體力,所以溫度並不是很高,本來他是剋制杜姆博士的,能把金屬燒成液體,現在卻只能把博士燒紅,自己卻累的氣喘吁吁癱倒在地。
好在他的隊友腦子都比他靈光,蘇珊第一時間撤去了心靈力場,早就等在一邊的石頭人本,打開了一個消防樁,一隻腳踩在水柱上,迫使水柱改變方向,給熱的渾身熱的紅彤彤的杜姆博士澆了一個痛快的涼水澡。
於是熱情洋溢的杜姆博士就被急速冷卻了,迅速凝固的金屬變成一座雕像,杜姆博士驚恐的表情栩栩如生,警察們壯着膽子上前敲敲打打,最終確定,這個渾身放電的銀閃閃安靜了,就像是博物館裡的雕塑。
這下神奇四人組志得意滿,在拍手慶祝之後,就任由警察們找來箱貨把雕像拉走,完全沒考慮那座雕像上有沒有生命氣息。
巴菲門特在蘇珊攔下她的時候就躲起來了,他不想和警察們打交道,那會讓雙方都很尷尬。
但是他沒走遠,就在附近,想觀察一下這幾位是怎麼處理這件事的,結果讓他好生失望。
他搞不太懂這幾個人是怎麼想的,要說他們認爲已經把杜姆博士殺掉了,那麼他殺和幾個人親自動手有什麼區別嗎?難道這些人喜歡親手把敵人弄死,哪怕這是自己老友?或者乾脆幾個人不是朋友而是有着深仇大恨,以至於一定要親手殺死?
要說他們認爲沒有殺死杜姆博士,那麼怎麼會讓警察們就那樣把冷卻的杜姆博士運走?拿到他們不知道警察們根本拿博士沒辦法?還是說他們只是想着,反正我們把杜姆抓住了,又讓他跑了就是警察的鍋?
反正完全想不通,而且他也不打算問,這些人明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全拔不出來,看來雙方的關係恐怕要變成敬而遠之了。
怪不得“復仇者聯盟”里尼克·弗瑞沒有邀請這幾位,他們可是真正的前輩,加上性格原因和工作性質,朋友不是一般的多,在圈子內部聲望不見得比美國隊長低到哪裡去的。
可惜的就是這幾個人作爲超級英雄是完全不合格的,甚至連毛毛糙糙的蜘蛛俠都比他們做的好,要不是幾次新約克城的大危機,讓神奇四俠刷了好大的聲望,這幾個人搞不好就被軍方當作變種人捉去切片了。
神奇四俠只顧着開心,而且他們也是累了,幾個人坐着警車回到巴式大廈,空無一人的大廈映得他們分外的淒涼,這是衆人才想起,剛剛那個被他們送進監獄的銀閃閃,還是他們的金主來着,可是馬上就要破產了。
幾個人沉悶的坐在實驗室的會客大廳,彼此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向活潑的霹靂火喬納森,剛剛用光了渾身的力氣,不過性格使然,最先恢復活力的還是他。
所以理所當然的,打算去開罐啤酒的搗蛋鬼發現了一直站在窗邊,抱着雙臂一聲不吭的來訪者。
“嘿,夥計,你嚇了我一跳,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幹嘛不說話。”
喬納森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這個時候才發現,剛纔在街面上一拳打暈杜姆博士的那個牛頭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窗邊,血紅的眼睛滿是戲謔。
“不請而入可不是爲客之道,事情已經解決了,不知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蘇珊一下子提高了警惕,隔壁裡德的實驗室裡還有很多極有價值的資料和實驗儀器,包括杜姆放大自己能力的射線強化裝置的設計圖也在,現在她有點懊惱了,他們的警惕性太低了。
“你是誰,怎麼會在我的家裡,朋友,這不是一個合適的拜訪時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現在不會客。”
裡德還沒搞清楚狀況,之前他被杜姆博士電的暈暈乎乎的,現在又滿腦子實驗室的瑣事——這正是他最不擅長的,早把牛頭人忘到一邊去了。
巴菲門特看着擺出警戒姿態的幾個人(不包括喬納森,這小子跳到牛頭人身前興奮地上下其手,對這一身盔甲充滿興趣),有點無奈。
“各位,我敲了門的(他回身指了指已經被打碎的玻璃窗),這麼大聲音你們都沒聽見,我也很尷尬啊。”
“啊,抱歉,剛剛我們……,呣,太累了。你知道的,第一次遇到這種事,要去戰鬥,我們都是科研人員,所以,你知道吧?”
蘇珊看了看碎掉的窗戶,感覺心裡長了一片草原,無數的偶蹄目奔騰而過,強忍着爆粗口的衝動,向這個不速之客解釋,只是最後自己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希翼的望着客人,希望他能看在自己漂亮臉蛋的面子上,忘記這件事——她不止一次這麼幹了,尤其在爲裡德惹的禍善後的時候。
“可以理解,文職人員嗎,拳頭是陌生的工具(他把槍掏出來指着喬納森,晃了晃槍口示意他退後,這猴子正在仔細觀察他胸前牛頭浮雕的眼睛,那是兩顆紅寶石,不過位置很特殊),體力活動也是弱項。”
“很高興你能理解,就像喬納森說的,我們都聽過你的故事,那麼你來找我們是爲了什麼?”
低沉粗糙的聲音彷彿是石頭在互相砥礪,不過這樣說也沒錯,因爲說話的是石頭人本,他是四人組中唯一的正常人,他只是個宇航員,不是腦筋時常短路的科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