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麼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呢?我迫不及待的先看到小彼得鍛鍊的樣子了。”
梅嬸嬸聳聳肩,不理會青春期少男偶爾的壞脾氣。
“我記得這邊的高中下午只上課到三點不到?每個下午都可以,有事的時候你也知道,你可以自由安排,我會教到晚飯結束,他練習的時間我可以預備晚餐。”
“那可真太好了,太感謝你了,瑪索先生,我聽說練習功夫的人最後都會有如鋼鐵般的意志,小彼得就缺乏這個,還有一個好胃口。我會很快的安排好他的時間,對廚房你有什麼要求嗎?”
梅嬸嬸一下就高興了起來,她和丈夫沒有孩子,一直將彼得視如己出,那孩子瘦小枯乾的身軀一直是她們夫妻的心病,家裡的經濟條件又不允許他們單獨找教練或者報健身課程,那需要很多錢,即使現在梅嬸嬸的收入大幅增加也不夠。
“沒什麼要求,第一次去的話先做燒烤吧,我帶個架子去,然後仔細的看一下廚房,看看能用什麼,或者缺什麼,有一些我們特有的餐具我會在以後用到的時候帶去。”
章晉陽會做很多菜,但是口味只能說是一般,但是這大半年的異國生涯他分外想念自己的手藝,除了舅舅公寓裡的大廚柴豐柴叔叔,他都沒吃到一家正經的炎黃菜,雖然在這個世界炎黃還沒有進行文化宣傳,但是這種情況也實在讓他的舌頭受不了。
彼得和格溫熱戀有一段時間了,算算也差不多了吧,最近他一直在關注新約克城的科技報道,但一點線索也沒有,他只記得彼得是在一個什麼展覽上被蜘蛛咬了,可是是什麼展覽,誰牽頭舉辦的展覽他毫無印象,哪怕他現在精神開發到瓶頸,記憶力超羣都沒回想起來——時間實在是太久了。
兩個人正對廚房的設施做着討論,送披薩的壯小夥子敲門進來,他和章晉陽已經很熟悉了,畢竟只有他纔會這麼點餐。
“你好,梅,你好,瑪索先生,祝您用餐愉快,不過走廊裡怎麼了,那麼大的味道。”
“是那些人販子,他們想報復我們,但是都市傳說巴菲門特阻止了他們,幹掉了超過二十個人。”
章晉陽一把接過一大摞披薩,一邊對着披薩小哥擠眉弄眼,一邊走向沙發,他習慣坐在沙發上把披薩放在腳邊。
“你不應該嚇唬他,瑪索先生,有人死了這並不是好消息。”
梅嬸嬸一邊在外賣單上簽字,一邊嗔怪的埋怨章晉陽,他們和披薩店是按周結帳,因此梅嬸嬸只在遞迴外賣單的時候夾了一張十美刀過去。
“那可真酷——謝謝梅——我是說,就在外面的走廊上嗎?這可真看不出來,那裡一點血跡也沒有。”
披薩小哥的嘴張得能塞下整個拳頭。
“警官們努力了很久,他們一晚都沒睡,早上的時候你應該看到了他們吧?”
章晉陽已經開始大口的吃了,他餓壞了。
“好啦孩子,這是殘忍的事你不應該關心,你應該安心的工作,遠離危險。”
梅嬸嬸連忙打斷了披薩小哥的問題,並把他推了出去。
她轉過身來深吸一口氣,嚴肅的正要開口,門口披薩小哥的聲音再次傳來,使得她醞釀的氣勢一瀉千里。
“那個……,我知道很不禮貌,但是我還是想問,雁小姐和馬修先生沒事吧,我路過的時候門鎖着。我的意思是,他們都是好人,我……我想知道他們有沒有事。”
披薩小哥很侷促,手裡一直揉搓着帽子,有點語無倫次,但是最後堅定的看着章晉陽。
“雁和馬修?當然沒事,他們在反擊的時候幹掉了幾個雜碎,警察打他們去做心理疏導了。你要知道,昨晚的情況很緊張,光是彈殼和彈頭,警察就掃出去超過十公斤,他們需要安慰和休息。”
章晉陽停下送往嘴裡的披薩,側過頭定定地看了一會披薩小哥,淺描淡寫地說。
“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一大口披薩被狠狠的咬下。
“我支持你,瑪索先生,我們都支持tpe,每個人,要給那些混蛋點顏色瞧瞧。”
披薩小哥握着拳頭狠狠的揮舞了一下,然後微微的一躬身,帶上帽子一溜煙跑了出去。
梅嬸嬸嘆了口氣把門關好,“你不該那麼說,他還只是個孩子,一個兼職的學生而已。”
“我們是靶子,要麼是我們死,要麼是皮拉特死,沒有後退的餘地,他們早晚會知道的,與其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謠言,不如我們自己放點消息出去,讓大家對我們有點信心。”
“韋伯斯特先生已經在電視上做了演講,是公開演講,就在警察局門口,他講得很好,和皮拉特家族指名道姓的宣了戰,說了我們每個人的名字,表示要戰鬥到最後。”
梅嬸嬸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靜靜看着桌上打了一半的毛衣出神。
“不必擔心,雁出的主意,她把一切都計劃好了,格里斯圖·皮拉特,皮拉特家最後的掌權者,他撐不了多久了,你要知道,禿鷲和鬣狗從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將死之人。”
“但願一切順利。”
梅嬸嬸抱着手閉上眼睛在章晉陽的咀嚼聲中祈禱。
蔣書雁並沒有立刻就回到公寓,她只是給嚴正信打了個電話,把大概的事情一說,嚴正信是老江湖了,這種事情本就不用人提點,頭一天得到了李元佔模糊的許諾,致公堂已經動起來了。
至於蔣書雁,她拿着剛纔的照片開車直驅警局,她要和喬治副局長好好談談,這是一個機會,弄好了名利雙收,弄不好也只是維持現狀罷了。
喬治正在會議室裡對着fbi的探員大發雷霆,因爲fbi要求她提供最新現場的詳細報告,可是三個現場只有一個清理完成的,另兩個還沒結束,他們明顯是在強人所難,最後喬治給fbi總部打了電話,拍着桌子把兩個探員罵了出去。
蔣書雁拜訪的時候,正好看見兩個西裝革履的fbi狼狽的從喬治的辦公室逃了出來,緊隨着他們飛出來的還有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蔣書雁看了看他們胸前的徽章,不動聲色的側過身,讓開了道路,她對fbi的印象也不好,大部分時候這些穿着藍馬甲的傢伙都是各個實驗室的先鋒,抓捕各種“逃跑”的實驗體是他們的主要工作,她以前也被監視過,還是地獄火俱樂部出面保下的她。
“喬治,發脾氣對你的肝臟不好,還有,你在這樣下去,你的頭髮就要掉光了。”
蔣書雁小心的邁過破碎的杯子和一地的咖啡,把一疊照片放在正在煩躁的撓頭的喬治面前。
“早晚會被這些混蛋官僚給氣死,這是什麼?噢,活見鬼,這東西你從弄來的,這兩個傢伙搞在一起,這是有什麼大行動嗎?”
喬治一開始還漫不經心的擺弄,可是第二張就讓他瞪大了眼睛。
“實際上算是好消息,他們兩個打算一鼓作氣把皮拉特家族連根拔起,這是布魯特在監視皮拉特家最後的銷贓地的時候發現的,就是凌晨在布魯克林xc區的那家貿易公司,聽說使用了一種從未出現過的槍彈?”
“沒錯,那邊是安德里婭在負責,她第一時間就把樣品送了回來,見鬼,剛纔鑑證科說那是一種可以用手槍發射的脫殼穿甲彈,不過現場的倖存者說是銀色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