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凡正在那裡坐着一動不動,然後突然就感覺有人撞了自己一下,緊接着就是破口大罵,他正感覺納悶不已,等他擡起頭來一看的時候,這才發現,站在對面的是一位老熟人。
這不是上次在辛又卉她們拍戲的《虎膽》劇組拍攝基地碰上的老熟人房曉東麼?
認出了房曉東之後,那麼謝一凡心中的疑慮也就得到了很地解釋。
按理來說,出入金碧輝煌的人都應該是些社會名流,不應該像房曉東這樣粗俗,動不動便這樣破口大罵纔對的,但是謝一凡和房曉東之間有着不爲人知的過節,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房少,好久不見,最近可好。”
謝一凡這次到省城來,本來是想借着這個空閒的機會好好散散心的,誰知道卻在這個時候,碰上房曉東,他心下暗暗搖頭的時候同時,也只好苦笑一聲站起身來了。
現在房曉東無中生有,惹是生非想要騎到自己頭上來,謝一凡自然不會讓他如願。
謝一凡看了房曉東一眼,不屑地說道:“上次你身上的傷應該都好得差不多了吧,看你的樣子,叫囂得很歡快啊。雖然我們之間有過一些過節,但是我好不容易來省城一趟,你也犯不着以詆譭的方式來盡地主之誼吧,我剛剛在這裡坐得好好的,你跑過來就是一陣大罵,我到底是哪裡礙着你了?”
一說起上次的事情,房曉東便氣得一陣牙癢癢的。如果不是礙於金碧輝煌這個會所場地的特殊性,它背後的人物並不是自己惹得起的,說不定房曉東早就讓手下那些人對謝一凡動手了。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也只好跟謝一凡來陰的了。
不過,房曉東自恃在省城是無人不知的房少,有着極其龐大的人脈關係,倒也沒有怎麼把謝一凡放在眼裡。他知道謝一凡的大本營在雲峰市,而且他上次從雲峰市回來後也多番在省城打探過謝一凡這個人,但是那些人一個個都說不知道謝一凡這號人物,現在房曉東踩起謝一凡來也就更加放心了。
可是,事情並沒有按照房曉東設想中的進行。
他的後續手段還沒有繼續,旁邊那些人聽到這邊有動靜,便飛快地圍了過來,因爲謝一凡的聲音實在太大了。
當然,謝一凡故意擡高了嗓門也是有他的用意的。
他知道房曉東吃定了他初來省城,在這邊無親無故,然後就打算來對付自己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房曉東的這些猜測都是正確的,也正是如此,謝一凡才故意提升了嗓門想要把旁邊那些人都吸引過來。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現在謝一凡就是想趁着房曉東對付自己的時候,把他的名聲搞醜。
果然,不出謝一凡所料,他那樣一番話纔剛剛說出來,便在旁邊那些人中間引起了極大的騷動。他們紛紛圍過來的同時,也低聲議論了起來。
“實在沒有看出來,房曉東平時在省城人模狗樣的,誰知道在外面還被人家打了。”
“好像那個人就是打房曉東的人呢,連房曉東都敢打,實在太厲害了。”
“房曉東也真是個慫貨,來明的不過人家,現在卻想出這樣一個餿主意來對付人家,如果是我的話,我寧願一頭撞死算了。”
聽到了旁邊那些議論的聲音,謝一凡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來了。
當然,這只是一些平時對房曉東看不過眼的人,絕大多數人還是對房曉東持支持態度的,畢竟他們現在代表的是省城一方,如果今天晚上房曉東在謝一凡面前吃癟了,只要這消息一傳出去,那麼他們這些省城的紈絝恐怕都沒有什麼面子見人了。
“房少,這個人是誰?”
“房少,到底是怎麼回事?”
房曉東身邊那些人朝着他問了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我剛剛坐在這裡喝酒,誰知道這個不長眼的土鱉不知道就從哪裡蹦出來了,狠撞了我一下,撞得我都快散架了。我想讓他道歉,結果他不願意,而且還大喊大鬧了起來,打擾到各位的興致了,實在不好意思。”房曉東睜着眼睛說瞎話,而且還對和謝一凡過去的事情隻字不提。
聽房曉東這麼一說,他身邊那幾個紈絝的目光便紛紛落到了謝一凡的身上。當他們看到謝一凡身上的裝扮十分簡約,根不像個名流的時候,便一個個附合着房曉東朝着謝一凡大喝了起來:“小子,你撞了人竟然還想耍無賴,這事情絕對不能這樣的完了。你知道你撞的人是誰麼?我們房少!你識趣點的話,就馬上從這裡滾出去,要不然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謝一凡據理力爭道:“我剛剛在這裡坐得好好的,誰知道他發什麼羊癲瘋跑到我這裡耍瘋來了,憑什麼讓我向他道歉?”
兩方人馬,你一言我一語,形成了一種相持不下的局面。
“小謝,我看這事情還是算了吧,管這事情是誰對誰錯,你就向人家道個歉得了,我們初來乍到的,不惹這個事,反正道歉也不會少塊肉是不是?”
汪正祥他們那些人看到謝一凡和人發生了爭執,也都趕了過來。汪正祥不知道謝一凡和房曉東的過節,抱着一種息事寧人的態度在一邊勸說了起來。
當然,汪正祥這麼做也有領着他們進來的老沈在一邊不停向汪正祥使眼色的成份在裡面。
可能汪正祥他們這些人並不知道房曉東在省城的能量,可是老沈是省城名流圈子中的一員,深知房曉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大魔王,凡事還是遠離他爲妙。
“老汪,謝謝你的好意了,這事情我會處理好的。”謝一凡拍了拍汪正祥的肩膀。
在謝一凡看來,既然已經到了省城,而且還被房曉東給盯上了,那麼兩個人之間就免不了要起衝突,這事情遲早是需要解決的,就算今天他向房曉東妥協了,房曉東也不會放過他,只怕接下來會是更加變態的報復。
更何況,謝一凡根本就沒想到過要向房曉東妥協。
“小子,我再問你一句,你道不道歉。”房曉東身邊一個人狠狠地盯着謝一凡說道,看他的架式,似乎只要謝一凡再不有所行動,他就要對謝一凡下狠手了。
“想要我道歉,沒門!就算房曉東道歉我都不一定接受!”謝一凡直視房曉東的目光,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好,那你就給我們等着瞧吧。”
房曉東身邊那人見謝一凡油鹽不進,也就懶得跟謝一凡囉嗦了,他朝着門外大喊一聲道:“來人啊,保安,把他給我轟出去!”
自始至終,房曉東都只是靜靜地看着這一切,並沒有吭聲。因爲這件事情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了,不管事情結果會如何,都可能會對他的名聲造成影響,所以他這個時候不出聲,由人代勞纔是最明智的選擇。偏偏他身邊的這位,是之前一直想要結交他,但是卻被屢被他拒絕,現在他想在房曉東面前表忠心,房曉東也就只好成全他了。
“出什麼事了,怎麼回事?”在會所的那些保安趕過來的時候,會所的經理也不失時機地走了過來。事情鬧到了這一步,他不得不出場了,如果真要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那將是對會所聲譽的巨大損害。
看到會所總經理出來了,房曉東他們那幾個人臉上都流露出了一絲忌憚的神色。
“陳經理,事情是這樣的,剛剛我站在這裡喝酒,然後就不知道這小子從哪裡冒出來了狠撞了我一下,我讓他道歉他也不肯。我懷疑,他根本就是趁着保安不注意混進來,想要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的......”因爲顧忌會所的*,當會所經理問起事情經過的時候,房曉東這個當事人也就只好站出來了,當然,他的用意十分明顯,主要還是想把所有問題都推到謝一凡身上。
陳經理聽到房曉東說的這些,情不自禁地皺了下眉頭。
房曉東是什麼人,他心裡有數。
眼下這起衝突極有可能是兩人之間私人恩怨的升級。
不過,房曉東一口咬定謝一凡混進來要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他也只能向謝一凡他們問了起來:“這位先生,你好,實在不好意思,請出示一下你的會員卡。”
“我不是這裡的會員,沒有會員卡。”謝一凡實話實說道。
聽到謝一凡說的這麼光李棍,那些原本想看房曉東笑話的人,心裡不禁一陣失望。和他們相反的是,房曉東和他身邊的幾個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
沒想到這事情還真被他們說準了,謝一凡還真是混水摸魚混進來的。
恐怕接下來就算不用他們出手,會所的負責任也不會放過謝一凡了吧。
進出金碧輝煌會所的都是些什麼人?現在讓沒有會員卡的人混進來了,那將是極大的安全隱患,如果會所負責人不能把這件事情處理好,恐怕以後就不會有人願意來這裡了吧。
“既然你們沒有會員卡,那實在不好意思,請你們出去,並且到派出去的接受相關的調查。”現在已經證明了謝一凡沒有金碧輝煌會員卡,會所經理自然也就沒有了任何地顧忌,完全倒向了房曉東這邊。
一聽還要把他們這些人送到派出所去接受調查,汪正祥他們幾個人不禁嚇壞了,他們可是跟着謝一凡一起進來的啊。他們是代表雲峰市文化界到省城來參加與外省的文化交流會的,如果出了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了,他們回到雲峰市了,哪裡還有什麼臉面去見人了,說不定還會被工作單位開除。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確實沒有會員卡,但是我們並不是混進來的,是另外有人帶着我們一起進來的。”
汪正祥趕忙向會所經理解釋,同時還眼巴巴地看向了領着他們進來的老沈,這個時候他還真有些擔心老沈會因爲惹事而不認他們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