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鑽風幾乎是連滾帶爬跑回了獅駝洞,洞口守門的妖怪見他氣喘吁吁,一副大事要稟報的樣子,也沒阻攔,直接開門讓他進了去。
小鑽風一進洞,就看見自家兩位大王和那個據說是北俱蘆洲來的血魔,坐在一起商議要事。
見他闖入,獅王不禁有些怒氣,叱喝道:“何事不能通報再說?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小鑽風被自家大王的一聲喝,嚇得雙腿一軟,便趴在了地上,他不敢擡頭,只能雙手高舉,結結巴巴道:“大大大大、大王,小小小、小的,看看、看見唐唐、唐朝和尚了!”
“不就一個和尚,慌什麼慌?不知道的還以爲天兵天將打上門了呢!”
獅王瞪了他一眼,正要揮手讓他退下,卻見到那位紅袍血魔還有白象王,皆在這一刻站起了身子。
“怎麼了?”
他疑惑道。
白象王嚥了一口口水,激動道:“大哥,你沒聽見小鑽風說看見誰了麼?”
獅王摸了摸腦袋,道:“唐朝和尚啊,怎……”
怎麼了沒說完,他就猛然醒悟,那一巴掌能打拍得山崩地裂的手掌,重重在自己腦袋瓜上來了一下,大喜道:“唐朝和尚,唐僧?”
“正正正、正是!”小鑽風哆哆嗦嗦迴應道。
獅王這一下可真是激動起來了,一邊來回踱步,一邊咧嘴笑道:“想不到唐僧這麼快就來了,好,速速帶本王去見他們,看我生擒了他!”
“大哥,我陪你一起去!”白象王朝前走出一步,說道。
獅王聞言,朝那個北地來的血魔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笑着說道:“弟弟,你就不用去了,區區一個唐僧而已,我一人便能拿下,你在洞中好生帶着!”
說着還不着痕跡地朝白象王努了努嘴,白象王腦袋瓜子雖然算不上精明,但和獅王相處多年,默契十足,自然看得出大哥對那個血魔有點不放心。
他將一同前去的念頭作罷,笑道:“好,那我就在洞中,等候哥哥的好消息!”
“放心,看我速去速回!”
獅王豪氣一笑,擡腳就要出洞,可那紅袍血魔卻聲音凝重道:“大王,在下覺得,你最好將二大王一同帶去,比較穩妥,畢竟那個唐僧手下的猴子,還有天蓬轉世的豬八戒,都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不好對付?”獅王聞言,不由哈哈大笑一聲,接着傲氣道:“有什麼不好對付?本王這一張口,就是十萬天兵天將,也得乖乖縮回南天門,他別說是轉世的天蓬元帥,就是真正的天蓬元帥,本王也不懼他!”
“轉世天蓬是不足爲懼,但那個猴子,卻不得你不小心!”
獅王聞言,眼睛微眯,不由笑道:“哦?難不成那猴子,還是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孫悟空?說實話,我倒是很想和孫悟空打一場,看看是他強,還是我強!”
大概是激起了好勝心,這位獅王說話越發大了起來,鼻孔看人,臉上滿是傲氣。
紅袍血魔見狀,不由皺起眉頭,語氣凝重道:“這個猴子與孫悟空比起來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倆件事!第一,那就是這猴子前不久才從天宮殺出來,托塔天王率數萬天兵,仍是沒有將他拿下!”
“是嗎?”獅王聞言,眼睛冷冷瞥了血魔一眼,語氣譏諷道:“在李靖手上逃脫很難?本王當年在南……”
“在天宮逃出來確實不是很難,但我要說的第二件事,那便是難如登天!”
獅王又要吹噓當年南天門大口一張,嚇退十萬天兵事蹟的時候,紅袍血魔卻冷聲將他話頭打斷。
他臉上頓時浮現怒氣,可那血魔也不在乎,直接冷冷開口道:“那個猴子在天宮逃下來後,就迎來了四大神獸天劫,他沒有依靠任何人,生生渡過,這一點,大王可能做到?”
“你、你說什麼?”
此言一出,不光是心高氣傲的獅王愣住,就連一旁的白象王,都面露驚駭起來。
紅袍血魔目光凝重地看着二人,聲音鏗鏘作響道:“我說那猴子,以一己之力抗下天劫!”
“這怎麼可能?”
兩個妖王頓時搖頭,獅王則擺出絕不相信的臉色,語氣激動道:“我那三弟早在三百年前就來到人間,不瞞你說,他曾一口吞了原先獅駝國的國王和百官,也曾遭了天劫,那一劫難我雖未曾見過,但連孔雀大明王菩薩都出動了,其危險可想而知,那個猴子既無人幫助,又何德何能扛過天劫?他是妖孽不成?”
紅袍血魔聞言,嘴角勾起笑意,道:“不瞞你說,他還真是個妖族中的妖孽,如若那麼好對付,在下也不會請二位大王幫忙了!”
獅王聞言,與象王面面相覷。
沉默了一會兒,獅王才咬牙道:“行,那我們便一同前去,我倒要看看,那個猴子是不是果真這般妖孽!”
三人再沒了異議,一同出了洞府,便飛上天空,查探起山中那行人的行蹤。
因爲陳立和豬八戒並未隱藏氣息,所以很快就被這兩個妖王,和那血魔發現。
三人聯袂而來,裹着妖風,落在了那條許久不曾有生人踏足的山道上,與陳立豬八戒,遙遙相望。
“又是魔族?”
陳立一眼便分辨出大紅袍男子的魔族身份,看到他和獅王象王站在一起,心中對此間形勢,瞬間瞭然。
“看來,這座山想和和氣氣過去,是沒可能了。”
他搖頭苦笑了一聲。
“是啊,話說北俱蘆洲的魔族到底是發了什麼瘋,一個接一個跑西牛賀洲來打小和尚的主意?”
豬八戒也是臉色無奈。
陳立冷笑道:“不管北俱蘆洲的魔族發什麼瘋,等取經過後,我定要去北地走一趟,也讓他們嚐嚐,什麼叫打上家門的滋味!”
“嘿嘿,算上俺老豬一個。”豬八戒咧嘴笑了笑。
他們兩人無所顧忌的話語,自然是入了那一行三人的耳。
紅袍血魔冷冷嗤笑了一聲,倒也沒去進行無謂的口舌之爭。
對於他而言,此時此刻,只有那個坐在一隻王八上的小和尚,纔是最重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