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捨身救主的“將軍”

張楚凌很快就撥通了家裡的電話,可是卻一直沒人接電話,“滴滴”的電話鈴音讓他感到壓抑,在打了三遍家裡電話還是沒人接聽後,張楚凌的心沉了下來,他立即撥通了妹妹張若男的手機。

“若男,你知道爸爸現在在哪麼?”張楚凌問道。

“哥,你快點過來,爸受傷了,我們現在在寶血醫院。”電話那頭張若男的聲音很焦急,聽到是張楚凌的電話就立即大聲地喊了起來。

聽到父親受傷,張楚凌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急跳了幾下,一邊在內心祈禱父親不要出什麼大問題,一邊問清楚了父親所在的病房號後,就立即請假跑到醫院去了。

二十幾分鐘的樣子,張楚凌就趕到了醫院,當他看到病牀上雙眼呆滯、神情憔悴的父親時,他的眼睛都紅了。僅僅一個晚上不見,父親好像就老了很多,不但臉色蒼白,白頭髮也增加了許多。

“爸,你還好麼”張楚凌關心地問道。

“將軍死了……”張父似乎沒有發現張楚凌的到來,頭都沒動一下,嘴裡呢喃道。

張楚凌聞言心裡黯然,他自然知道“將軍”跟父親的感情,“將軍”跟了父親二十幾年,二十幾年的相處,已經足夠建立起深厚的感情了,何況“將軍”還非常有靈性,幫助父親破了不少案件,特別是在父親退休後,它更是幫忙制服了幾個小偷,經常讓腿殘的父親眉開眼笑。

雖然知道父親傷心,但是張楚凌知道假如一直讓父親沉浸在這種悲傷的情緒中,對他的身體傷害恐怕更大,他輕輕地坐在父親的身邊,在他身上揉捏起來,高超的按摩手法很快就把張父心中的憂鬱之氣疏通了不少。

“阿凌,你不是在西九龍總區上班麼,怎麼也跑過來了?”老人似乎很享受兒子的按摩,換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問道。

“爸,你能跟我說說當時的情形麼,我去給將軍報仇去。”

張楚凌的話成功地吸引了張父的心神,他眼睛一亮,用力地抓住了張楚凌的胳膊,激動地說道,“對,報仇,給將軍報仇,要不是將軍,死的就是我啊……”老人說着說着就哽咽了,兩行老淚沿着臉頰流了下來。

原來張父正在長沙灣道遛狗,卻突然發現有一個外國人行跡有點可疑,職業的習慣讓老人多掃了那人兩眼,可是那老外也不是吃素的主,很快就發現張父在看他了,狠狠地瞪了張父一眼,繼續走自己的路,只是他瞪眼的同時,一不小心跟一個跑過來的小孩撞到了一塊,在小孩摔倒的同時,張父看到了老外衣角底下隱藏的槍支。

在香港並不是人人可以配槍的,即使是警察,下班後配槍也得申請。張父在看到那支槍的第一時間內就掏出自己的電話準備報警,可惜的那個老外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瞄着張父站立的地方就開了一槍。

張父良好的本能讓他躲過了這必殺的一擊,只是人卻因爲大腳趾頭的關係未能掌握身體的平衡,一個趔趄就摔倒在地上,那個老外獰笑一聲,又朝張父所在的地方開了一槍,他堅信自己這一槍一定可以打中這個多事的老人。

看到老外那張猙獰的臉,張父把他的樣子牢牢地記在了腦海中,只是他的身體卻不敢有絲毫的動彈。自己已經被對方的槍鎖定,即使身體健康的情況下都沒把握躲得掉對方的子彈,何況自己是個殘廢呢,心裡有了這個想法,張父自然不敢亂動。

就在老外扣動扳機的那一刻,張父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沒看到的是,此時有一道黑色的閃電突然從空中劃過,當他聽到槍響後卻沒感覺到疼痛時,他驚訝地看到“將軍”弓着一條身子朝那個老外撲了過去,它的身上有着一抹刺眼的鮮紅。

那個老外顯然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個意外,驚慌之下他連連朝“將軍”開槍,可是“將軍”根本就不在乎身上的疼痛一般,吠叫着張着一口尖銳的獠牙朝他的脖子上咬去,驚魂失魄之下老外轉身就逃,渾然沒有看到身後“將軍”重重的落地聲,原來此時“將軍”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聽完父親的敘說,張楚凌在爲將軍的所作所爲感動的同時,卻有點慶幸父親沒什麼大問題,根據醫生的報告,父親只是膝蓋有點擦傷,情緒起伏過大而已,只需靜養幾天就能出院。

“爸,您放心吧,我一定會把那個老外找出來的。”張楚凌鄭重地承諾道,光天化日之下敢在大街上開槍,這個老外膽子也夠大的,張楚凌心裡已經可以肯定這個老外接下來肯定會有大動作的,不然他不會看到父親發現他配槍後就立即想殺人滅口。

只是這個老外似乎有點沒腦子,殺人滅口還敢用槍,這不是告訴別人你身上有槍麼?不過也不排除另外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對方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知道他有槍,他之所以朝父親開槍,完全就是在炫耀,同時也是在挑戰和嘲弄香港警方。

見父親情緒不是很高,張楚凌一邊給父親按摩,一邊講一些PTU訓練中的趣事給老人聽,這些事情,以前張楚凌從來就沒提過。果然,老人聽到張楚凌主動講起在警察訓練學校的事情,他立即來了精神,有一句沒一句地問着張楚凌。

慢慢地,看到父親情緒恢復得差不多了,張楚凌才說道:“爸,我知道你心疼將軍,可是將軍都二十幾歲了,按照正常年齡,它也應該退休了,它選擇這麼一種死法,是它最光榮的一種死法,你應該替它感到開心纔對。另外,沒了將軍,您還有我和三個妹妹,您總不能就這樣把身體弄垮讓我們兄妹擔心吧?”

張父並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開始他之所以那麼悲痛,是因爲他跟“將軍”的感情實在太深厚了,而且“將軍”又是因爲他而死,此時聽到大兒子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說法,他也想通了,點了點頭說道,“阿凌,你放心吧,爸想通了,你回去上班吧,緝拿兇手的事情有重案組呢,暫時還輪不到你操心。”

見父親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張楚凌也放下心來,他叮囑妹妹細心照顧好老爸,人就離開了醫院,他心裡已經下了決心,一定要親手抓到那個殺死將軍的兇手,而要找到那個兇手,他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根據中心的信息,那個老外此時已經不在警方的監控範圍內,那麼想找到他肯定就得依靠一些線索。

而此時最好的線索莫過於“將軍”的屍體和現場留下的子彈。

“將軍”的屍體此時已然送往西九龍總區的法醫科,而現場留下的子彈,卻被槍械鑑證科給取走了,張楚凌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跑跑這兩個地方,想辦法從“將軍”的屍檢報告和子彈的信息上找出兇手的一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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