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伯達的辦公室中間,夏隆呆的時間不算太長,他只是說了一下自己接觸馬丁等人的情況,然後答應把這一次秘密軍購的一萬多億的裝備交易絕大部分都交給陳伯達,至於說剩下的那一部分他沒說,陳伯達也沒有問他。
陳老當然知道現在別說各大軍區了,就算是他手下那些老部下,都猶如餓狼一樣盯着這些東西,所以夏隆要拿一點去送人情,這也是情有可原的。
當然,這些東西的去向,最後還是要報備到他手上的。
事情差不多解決完,着急離開的夏隆當然不會留下來陪着幾個老人吃點喝點,能得到陳伯達留飯,那需要什麼級別的人物纔有這個資格?
但是夏隆還要去司徒嫣家裡吃飯,肯定不會留下的。
他這麼久都沒去見司徒教授了,加上沒回來之前學校就開了學,他現在都沒有去一趟學校,怎麼都說不過去,加上昨天司徒嫣口氣很嚴肅的說了今天要回去,所以不管如何,他都要去司徒教授走一趟,順便探聽一下校長和自己系主任胡教授的口風。
大張開車拉着他直接去了新安大廈,他見到司徒嫣就準備直接去老爺子的家裡,但是夏隆在見到司徒嫣的時候,她手上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一直等到下午已經快六點了,司徒嫣才處理完手上的工作。
我這個老婆還真是……唉!
夏隆真是說也不好,不說也不好,不過見到司徒嫣臉上的心滿意足的表情,他心頭也跟着高興了起來。
“老婆,走吧,今天晚上陪着爺爺好好喝幾杯!”
司徒嫣卻看了夏隆一眼,笑眯眯的說道:“不着急,二嬸在家做飯,二叔要七點半才能到家,所以七點半才能開飯,這段時間我們做點什麼吧?”
夏隆古怪的看了司徒嫣一眼:“我們做點什麼?要不然……!”
“閉嘴!”
女孩兒有些羞怒的橫了他一眼,心想我問你這個問題根本就是對牛彈琴,她直接說道:“咱們不坐張大哥的車回去!”
夏隆一愣:“不坐他的車?”
想了一下,他眼睛頓是一亮:“坐十一路啊?老婆,你好浪漫哦。”
司徒嫣看了夏隆一眼,啐道:“你騎自行車拉我回去!”
夏隆嘿嘿一笑:“這也浪漫,但是哪裡有自行車?”
司徒嫣二話不說拉着夏隆就出了門,帶着他直接就來到了新安大廈門口的保安室內,見到保安殷勤的幫着拎出來的自行車,夏隆的表情倒真的好像是活見了鬼了!
“就這個……?”
一輛連油漆都快掉光了的破舊自行車,很多地方還露出了斑斑鏽跡,鏈條是黃色的鏽,輪胎也是光禿禿的,最要命的就是右邊的腳踏板,根本就沒有腳踏板,只剩下了一根光禿禿的鐵軸,而且磨得是閃閃發亮,顯然這輛車經常被人騎。
“老婆你這是從哪裡找到的古董?”
司徒嫣嘻嘻一笑:“上車再說!”
夏隆不會開車不假,但是對於自行車卻是技術熟練,當初在小縣城的時候,他那輛破二八也比這好不了多少,那樣還騎了三年,只可惜最後陪了他三年的老夥伴給賈羽靈給撞散架了。
司徒嫣摟着夏隆的腰,一邊甩着雙腿一邊說道:“天氣好轉了,所以我不想每天都車接車送的,想起我們剛開始認識的時候,你不是也天天騎着自行車拉着我全校園亂逛麼?所以我就買了着一輛車,五十塊呢!”
夏隆渾身都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定溫馨,他突然心頭狠狠的一抽,鼻子突然都是一酸。
原來,幸福的感覺就是這麼的簡單,用破爛的自行車,拉着彼此相愛的兩人,慢慢的徜徉在人流之中。
一路上夏隆賣命的蹬着車,他和身後的司徒嫣身上的一身衣服也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單單是司徒嫣手上的那一隻手袋,就足夠稍微對奢侈品有點眼光的傢伙側目了。
那是夏隆去從第一次從日本回來的時候,新佑衛門給幾個師孃準備的禮物,光是司徒嫣這手袋,價值沒有五十萬也差不多了。
這樣的手袋,加上漂亮到耀眼的美女,卻在甜蜜蜜的摟着一個普通男人的腰坐在破爛自行車的後面,還一臉的陶醉,簡直有些太招風了。
不但很多人側目,甚至還有有一個開着寶馬的年輕傢伙緩緩地跟在了夏隆的身邊,那傢伙開的是敞篷車,估計這一冬天也是憋壞了,所以趁着剛開春就出來透氣,他笑嘻嘻的對着夏隆就伸了伸大拇指,然後大聲喊道:“哥們兒,牛氣啊,哪裡勾搭上的美女?”
這傢伙說話的口氣有些不着調,但是態度卻是十分的友好,所以夏隆嘎嘎一笑大聲回道:“自動上鉤的!”
司徒嫣羞得一張臉頓時通紅,夏隆腰間立刻傳來一陣的肉痛,他立即大聲求饒:“哎呀哎呀錯了!老婆你輕點!”
那邊開車的傢伙鬨然大笑:“哈哈,原來是氣管炎。”
這傢伙說完,便一踩油門轟然遠去。
夏隆卻是裝着大怒:“這小子,取笑我?”
然後他就狠命的蹬着自行車,但哪裡追得上那輛寶馬,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寶馬消失在視線之內。
司徒嫣正要譏笑他,突然就是一震。
“我靠。,掉鏈子了!”
夏隆趕緊下車一看,原來還不是掉鏈子了,而是鏈條斷了。
司徒嫣一看,她的模樣都快哭了。
看着夏隆無辜的眼神,司徒嫣咬牙切齒,一字一字的說道:“我的錢啊,五十呢!”
夏隆一陣的頭暈:“呃……,現在怎麼辦?”
司徒嫣理所當然的說道:“走回去唄,你扛着這車,不能丟了,賣廢鐵還能值點錢,可以捐給偏遠山區的小朋友買書包的!”
夏隆吞了口吐沫,他可憐巴巴的看着司徒嫣,語氣裡含着好強的怨念:“老婆,你確定嗎?咱們距離家裡還有很遠那,你讓我扛回去?”
“就當是你練功了。”
“…………!”
司徒嫣的話就像是一棒子對着夏隆的腦袋敲了下來,夏隆被她這當頭一棒敲得有點暈,他下意識地去看一看四周,低聲說道:“老婆,我看還是送給路邊那個撿破爛的老奶奶好了,這也算是幫助她你說是不是?”
司徒嫣冷哼一聲,倒是也沒有反對,她的心情當然是有些不好了,因爲這破車掉料子破壞了她的心情。
夏隆把那輛破車送出去,又攔了一輛出租車,兩人到家的時候,時間差不多也到了開飯的時間。
司徒恆生這段時間很忙,因爲他剛調回燕京一年的時間,正是工作順手的時候,肩膀上的擔子自然是越來越重,所以極少有能準點到家的時候。
今天司徒恆生七點鐘卻準時到家,等到夏隆進屋子之後,就有些傻眼了。
家裡有蛋糕。
誰過生日?
見到夏隆一臉的驚訝,司徒嫣笑眯眯地看着他說道:“今天是爺爺的生日。”
夏隆頓時凌亂了,他甚至有一種想要在地面上找個縫鑽進去的衝動。
丟人啊。
太丟人了。
老爺子過生日,他可以不知道,但是他居然不記得,這簡直太丟人了。
而司徒教授卻毫不在意:“小子坐下,這是我不讓小嫣告訴你的,一個平常的生日而已,過什麼?我連幾個老傢伙都推掉了,今天就我們家裡人,你二嬸做兩個菜,簡單的聚一聚就行了。”
夏隆聽到老爺子這話,他勉強微微一笑,然後有些心虛的說道:“我有錯爺爺,我居然連您的生日都不記得。”
司徒恆生在一邊呵呵一笑插話說道:“小子,把你家的好酒好茶弄點過來,就算是認錯了!”
老爺子卻瞪了一眼司徒恆生冷笑着說道:“我看你現在也變成了酒囊飯袋了!”
司徒恆生哭笑不得的看了老爺子一眼,苦笑着說道:“爸爸,我這是爲你要的東西,又不是我喝!”
司徒嫣卻似笑非哭地看看司徒恆生一眼,笑嘻嘻的說道:“二叔你撒謊,爺爺每一次拿回家的茅臺酒,還有那個大紅袍,哪一瓶不是你喝光的?而且你還拿出去送人。”
司徒恆生故作大怒:“你個小毛丫頭,你還敢擠兌二叔我了?居然護着這個小子,你還不是人家的媳婦兒呢,現在就連一瓶酒都捨不得了?看你這樣着急,老子就早點把你嫁出去!”
司徒恆生說話,自己都笑了起來。
司徒嫣卻是怒視着笑得前仰後合的司徒恆生,臉上一陣的發燙:“二叔你等着,一會兒看我怎麼灌你酒,你要是敢不喝,今天可沒完!我去幫二嬸去了,你們聊吧。”
司徒恆生悻悻然的哼道:“真是女大不中留,以前我這二叔一回家,可是最吃香的!”
司徒老爺子卻咳嗽一聲說道:“好了。閉嘴吧你,多大的人了?夏隆你坐下,我來問你這小子,這段時間你都幹什麼去了?開學居然都見不到你的影子?”
夏隆不由得沉吟一下,看着老爺子苦笑了起來:“爺爺,不能說啊!”
司徒老爺子一愣,隨即不由得點了點頭,接着又看夏隆一眼說道:“那我知道了,只要不是你小子故意逃學就行,要是沒事了,馬上就去報到,那些老傢伙,可是想你想得慌了!”
夏隆笑着點點頭,心說老校長他們不是想我了,而是想我的茶葉了吧?
不過真的要回去看看了,怕是有些人,也正在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吧。
(還有四更哈!大幕徐徐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