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之夜,依舊是歐洲某處,一座荒涼蒼茫的高山深處。
這座高山沒有名字,但是海拔絕對在五千米之上,光禿禿的高山完全由冰涼堅硬的黑色花崗岩組成,也不知道千年以來,到底有沒有人到過這裡。
就在最高峰的劇烈大風之中,一個人證傲然負手而立,這個人有着標槍一般筆直的身體,身高在一米八左右,整個人,似乎都完美的融入了風中,都不需要去感受他的存在,哪怕是最遲鈍的人,都能在風中聞到一股從他骨子之中散發出來的氣息。
那種氣息叫做歲月。
就在這個人的身後十米遠的地方,一個人證畢恭畢敬的站在那裡,一動不敢動,但是他的眼中,卻有着無比狂熱的眼神。
他看着那個站在山巔的人,就像是最卑微的螞蟻在看着神祗,又有着一種奇怪的感覺。
那種晚輩見到長輩的感覺。
那個卑微的人,是莊克傑,而那個傲然不動的人,卻是一個年輕人。
一個年紀甚至比李淳風都要小几歲的年輕人,有着近乎於完美的容貌,近乎於完美的身軀,但是又怎麼會讓莊克傑有哪種感覺。
那個人很古怪,太古怪,他就是那樣簡簡單單的站在那裡而已,就似乎能感覺到這個世界上任何最細微的波動。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那個年輕人緩緩轉身,他的臉龐無比的年輕,但是他的眼神,卻是無比的蒼老。
這個奇怪的組合,落在莊克傑的眼中,卻只有狂熱的敬畏。
“父親,您感覺這具如何?”
縱然就是夫人,夏人狂在這裡,聽到莊克傑叫這個年輕人父親,只怕是也會嚇的心膽皆裂。
莊克傑是私生子,但是,他是莊家的私生子,而莊家,他的父親,早就死了。
爲什麼他又叫這個年輕人父親?
這其中到底又有什麼隱秘?
年輕人蒼老無比的眼神之中透出一股子的滿意,他的聲音,也是無比的蒼老:“不錯,算是完美的身體,只不過,這具身體太弱了,我現在,急需要增加實力。”
莊克傑頓時一陣的懊悔:“只可惜,我們所有的資源,都用來打造淳風了。”
年輕人淡然一笑,淡淡的說道:“沒有關係,我自有辦法。”
說完之後,年輕人揮了揮手,莊克傑立刻畢恭畢敬的退了下去,年輕人又站在山巔,靜靜地似乎在思索什麼。
“我墨鶴鳴,算計了一輩子,現在,是該我登場的時候了,我的女兒,我該怎麼謝你呢?”
墨鶴鳴,這個名字,現在知道的人只有有限的幾個人,甚至這個名字在活着的時候,也名聲不顯,但是,如果墨淑儀,夏人狂在的話,只有他們才知道,這個名字,代表了什麼。
這是一個何等恐怖的名字,這個名字的主人,又是一個何等恐怖的人物。
這個近乎於神祗,妖魅一般的名字。
墨淑儀有今天的一切,全靠這個名字,這個世界有今天的格局,完全也和這個名字息息相關。
甚至,連莊克傑,都是他的私生子。
當年的莊家,林家,上官家族,墨家,四大家族把龍魂分裂,硬生生帶走了大半個龍魂的實力,歸根到底,就是墨家在背後計劃。
而幾百年的計劃到最後,真正集大成者,就是墨鶴鳴。
四大家族,最後被他融爲一體。
上官家族,現在爲莊家貢獻了一切,那個主宰,最後便宜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李淳風。
而李淳風是莊克傑的兒子,而莊克傑……。
毫無疑問,墨鶴鳴,完美的做到了他的祖輩都做不到的事情,而且他還培養出來了一個墨淑儀。
到今天,就是他真正迴歸,真正掌控一切的時候了。
他活着的時候,掌控着一切,他死去的時候,化身爲一道意識繼續活着掌控一切。
當年莊克傑和墨淑儀的研究成果,歸根結底,就是出自於他一個人之手,只不過最後他分爲了兩部分,分別給了莊克傑和墨淑儀,這纔是爲什麼莊克傑和墨淑儀的研究,能如此完美的結合在一起的原因。
說到底,莊克傑,纔是這個世界上最會僞裝的人,他一直就知道,墨鶴鳴的存在,但是現在,就算是他,都不由得有點忐忑了起來。
因爲,自己這位父親,到底是一個何等存在?他將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而他,又到底會強大到什麼程度?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所謂的神嗎?
莊克傑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也明明知道,墨鶴鳴現在自身的實力簡直弱小的可憐,甚至只要他願意,一根手指頭就能輕易的把墨鶴鳴殺死,但是,在墨鶴鳴的面前,莊克傑甚至連擡頭的勇氣都沒有。
他的心中,只有無比的敬畏,敬畏,敬畏……。
哪怕是他再有主見,再有任何的想法,揹着墨鶴鳴的時候甚至真的動過某些念頭,但是隻要面對墨鶴鳴,他甚至緊張得渾身都會發抖。
又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站在山巔的墨鶴鳴抿着嘴輕輕一笑,他擡頭看着天空的漫天星斗,嘴裡淡淡的說道:“我的女兒,我的……女婿,還有那些老不死的,你們都準備好迎接了我嗎?這一次,我會讓你們親眼看着,看着我是如何完成這個計劃的,這一次,我不會再出任何的差錯了,你們,準備好了嗎?”
墨鶴鳴說完之後,他的眼珠之中有一道光芒閃過,那種光芒,是對這個世界所代表的智商的最高體現,哪怕是夫人,莊克傑,夏隆等人加起來,都絕對達不到那種程度,那是一種無法想象的程度。
輕輕的轉過身,墨鶴鳴滿意的笑了起來:“我現在,該從哪裡下手呢?”
“去見見老朋友?還是去見見我的乖女兒?”
就在這個時候,遠在數千公里之外的墨淑儀,突然猛然間睜大了眼睛,她的眼中,有兩道星河一般明亮的光芒一閃而過。
與此同時在中國,夏人狂和夏無意的眼中,也同時閃過了一道神光。
他們似乎隱約都知道,有極端不好的時候,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