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一個灰衣老婦從外面走了進來。
“龍婆婆,如何?”薛萱立刻迎了上去。
老婦對着薛萱拱了拱手,“小姐,我剛剛帶人去少爺說的地方查過,已經沒人了,只有一具粉碎的狗屍。”
“好個喪盡天良的道士,先殲後殺,連狗都不放過,禽獸!”薛奇破口大罵。
蘇航站在旁邊,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這結果他早已預料到,畢竟都隔了這麼久了,那出塵子怎麼可能那麼還呆在那裡等着?
再說,他有那麼持久麼?
薛萱聽了,卻是暴汗,薛奇說的什麼嗶狗的事,她是沒怎麼相信的,畢竟那太離奇了。
轉向老婦,薛萱問道,“龍婆婆,出塵子這個人,你知道麼?”
“青雲派,出塵子!”老婦沉吟了一下,開口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十五年前,青雲派掌門凌雲真人座下有一弟子,俗名劉雲,道號出塵,此人年少英傑,二十來歲,便將青雲童子功修至小成,成就武師境界,當時在華夏年青一輩中,也是排的上好的,凌雲真人對其寄予厚望,只可惜後來出了一些變故,此人惹下大禍,叛出青雲,不知所蹤。”
“唔?”薛萱頓了頓,疑惑的看着那老婦人,“龍婆婆可知是什麼變故!”
在華夏,二十出頭能達到武師境界的,已經能勉強躋身天才行列了,如今武學末世,能在武道上有所成就的越來越少,整個華夏,實力達到武師的,頂多幾百來人,如薛萱這等大家族的子弟,也不過還在武生境界混着,當然,這其中也有她們志不在習武的原因。
蘇航也在一旁好奇的看着那老婦,那老婦名叫龍飛燕,與吳三省一樣,是薛家派給薛萱的暗衛,據薛奇所說,這老婦可比吳三省還要厲害,七十三歲,有着五品武師的境界,其眼界自然是非同凡響的。
此時此刻,蘇航對着京城薛家也有了個大概的瞭解,連個暗衛都如此厲害,五品武師,在如今的華夏已經足以開宗立派了,卻能安心的給薛家打雜,這薛家的勢力,窺一斑便能見全豹。
龍飛燕繼續道,“當時這件事可在華夏武界掀起了不小風雨,據說當年劉雲有個師妹,凌雲真人的女兒司空瑾兒,與劉雲青梅竹馬,兩人相處久了,暗生情愫,但因劉雲修的是青雲童子功,不能娶妻,凌雲真人不允這門婚事,爲斷了劉雲的念想,將司空瑾兒許給了蓉城慕容氏第三子慕容明。”
“慕容氏?”薛萱打斷了龍飛燕的話,臉上滿是疑惑,“蓉城有個慕容氏?我怎麼沒聽說過?”
也難怪薛萱疑惑,蓉城大勢力,她都瞭然於胸,的確沒聽說過什麼慕容氏,在她看來,能被青雲派掌門看上,以女兒下嫁的人家,絕對不是什麼小門小戶。
龍飛燕搖了搖頭,“那時候小姐你還小,不知道也算正常,這青雲童子功,一旦與女子結合,泄了真氣,功力必將大退,凌雲真人一心要將劉雲培養成下一代青雲掌門,任劉雲如何乞求,都沒有答應,當時蓉城有四大家族,慕容氏算得上靠前,若司空瑾兒嫁過去,也不算委屈,可惜司空瑾兒也是個剛烈的女子,一心想與劉雲結合,見凌雲真人心意已決,便與劉雲相約殉情,唉,多情自古空餘恨啊,殉情之日,劉雲這廝臨陣退縮了,一杯毒酒,司空瑾兒香消玉殞,那劉雲卻苟延殘喘了下來。”
“可惡,這劉雲,本還當他有幾分真性情,沒想到竟是這種人。”蘇航在旁邊怒罵了一聲,兩人相約殉情,他卻獨自苟活了下來,這種男人,當真是渣。
本來聽了龍飛燕前半截話,蘇航還覺得劉雲可憐,但此事聽來,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薛萱和薛奇也是咬牙切齒,相當的激憤,這個劉雲,當真是個無膽的窩囊廢。
龍飛燕繼續道,“司空瑾兒死後,劉雲性情大變,在十五年前的一個夜裡,偷偷留下了青雲山,趁着夜色潛入慕容家,取了慕容一族上下三十多口人的性命,其中甚至還包括六名不足十歲的小孩,慕容一脈,就這麼毀了,這個案子,在當年可掀起了不小的風浪,之後劉雲潛回青雲,還妄想取凌雲真人的性命,但卻被凌雲真人發現,打下青雲山王婆崖,再然後,便沒了他的信息,一說劉雲跌落山崖,已經粉身碎骨,但也有傳言,其掉下山崖後並沒有死,而是遠遁他鄉,但具體情況,恐怕也只有當年經歷過這件事的青雲派高人方能知曉。”
“真是喪心病狂,他自己貪生怕死,卻還敢去滅人滿門?而且還想屠師滅祖,這個出塵子,真是個危險人物啊,他今天嗶狗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了。”薛奇罵罵咧咧的道。
“凌雲真人或許是感覺惋惜虧欠,事後並沒有繼續追查,十五年前的這件驚天大案,也被青雲派當成門中醜聞給按了下去,不過,此人卻是上了華夏武者協會的黑名單,這些年來,華夏武者協會一直想確認劉雲的生死,只可惜凌雲真人一直對此事閉口不言,此事就這麼擱置了下來,如今的蓉城,也就只剩下三大家族了。”龍飛燕道。
這真是一個悲劇,三人聽完龍飛燕的話,都是忍不住感慨!
“當年那劉雲便已經是武師境界高手,如今過了十五年,此人重現於世,只怕更強了吧?”薛萱道。
“那是肯定的,他敢在蓉城現身,肯定是對實力有那個自信!”龍飛燕微微頷首,看向蘇航二人,“你們能從他手上逃脫,恐怕只能說是幸運。”
二人訕訕,那出塵子的確很強,至少,蘇航在他面前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而且,連子彈都能躲的人,能不強麼?
今天若非有濟公扇,恐怕他們兩個根本無法活着回來,必定死在出塵子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