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趙清風的心情持續處於低潮之中,因爲他被髮配到了太子峰下,看守亂軍鬼蜮出入口。
身爲七絕聖教門徒,趙清風當然很清楚亂軍鬼蜮這個鬼地方,雖然是個不限制進入條件的秘境,可平日裡卻冷清的門可羅雀
讓亂軍鬼蜮這秘境,門可羅雀的原因很簡單——亂軍鬼蜮是不限制進入條件,可靈動一下境界的修真者進去那就是找死,修爲境界再稍高的進去會被無窮無盡的亂軍屍鬼磨死,金丹以上修爲境界的進去倒是勉強能混了,可問題在於那些厲害哄哄的金丹老祖,哪裡還看得上亂軍鬼蜮這種據說殺兩三萬屍鬼亂軍,也出不了一件好東西的窮酸秘境啊?
所以了,看守亂軍鬼蜮出入口,不是發配與流放又是什麼?
趙清風很清楚,他之所以會被派來看守亂軍鬼蜮出入口,是因爲得罪了飄零大師兄的走狗、和他一樣同屬巫毒院的左門軒的緣故。
“遲早有一天……”
一想到左門軒那小人得志的嘴臉,趙清風就忍不住咬牙切齒了起來。
只是,趙清風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和他同樣職責的金叄石打斷了:“趙清風,別嘮叨這些沒用的了,你要是真想報仇雪恥,那就抓緊時間修煉”
和趙清風不同,金叄石已經負責看守着門可羅雀的亂軍鬼蜮入口,已經足足五年零六個月。
看着滿嘴抱怨滿臉不爽的趙清風,金叄石就像是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那時候他同樣的滿嘴都是抱怨。
可五年的時間,消磨了金叄石的心性——他也幻想過有朝一日修爲突飛猛進,然後一舉將整他的人、將那個飛揚跋扈的飄零大師兄統統打扁再踩在腳下,可事實無情的讓金叄石一點點放棄了這些幻想。
五年零六個月的時間,被限制在亂軍鬼蜮出入口的金叄石,修爲僅僅從築基十重緩慢晉級到築基大圓滿,可五年前就已經功參造化的飄零大師兄,在這五年零六個月的時間裡,修爲已經突飛猛進到了靈動六重。
然後,金叄石便息了報仇雪恨之心……
飄零大師兄是修真奇才,咱這樣的普通人怎麼爭的過他?
再者,當初只是小小的得罪,便被飄零大師兄使陰招發配到了這裡,若現在還去招惹那一日比一日跋扈的飄零大師兄,怕是一個不小心就會死個不明不白吧?
“膿包你怕飄零幻那廝,老子我可不怕”
很顯然,趙清風沒有金叄石看的那麼透徹,再狠狠的頂了金叄石一句後,趙清風朝地上狠狠的吐了口濃痰——心情不好的趙千機,有些上火。
“呵,那你繼續。”
金叄石也不惱,但也不去給趙清風點清厲害關係——雖然是同病相憐,可死道友不死貧道,趙清風的死活和他金叄石無關。
“果然是個膿包”看着金叄石那副風輕雲淡寵辱不驚的模樣,趙清風覺得更加上火了,有朝地上狠狠吐了口濃痰後他繼續說道:“金叄石,那個叫周泰的陰煞院記名弟子,你知道不知道?那周泰,剛到燕雲山下就狠狠的折辱了飄零幻那廝一番,卻被雲鸞教主親口允許做了記名弟子,然後第二天他就又在陰煞院搶了飄零幻那廝的練功密室,又是當面打臉……算是把飄零幻得罪死了,可人家有事麼?”
毫無疑問,趙清風對周泰是有些欽佩的,單單只是兩次當面羞辱飄零幻大師兄,就已經讓同樣對飄零大師兄恨到牙根癢癢的他覺得就像三伏天吃了根冰棍般舒爽
“陰煞院記名門徒周泰?”金叄石似笑非笑的擡頭看了趙清風一眼,然後將腦袋擰向亂軍鬼蜮的出入口方向,拿下巴朝亂軍鬼蜮出入口點了兩點後,金叄石繼續說道:“可惜,你說的這個周泰,進了這亂軍鬼蜮就再沒出來,這麼長那個時間下來,想必屍骨都爛幹……”
金叄石他,是看着周泰帶着一羣鶯鶯燕燕的“累贅”進的亂軍鬼蜮,原本他還以爲這個貌似很神奇、很有來歷的周泰有朝一日會回來,可惜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那周泰就算沒死,也應該已經變成了亂軍鬼蜮中的殭屍了吧?
可惜,這次金叄石失算了,因爲他甚至都沒來得及說完話,自從周泰的帶人進入後就處於持續沉寂狀態的亂軍鬼蜮出入口,突然閃爍起了花瓣般的血色光華
這花瓣般的血色光華,正是有人即將從亂軍鬼蜮內出來的特徵
金叄石不覺得有什麼人,在周泰帶着那羣大大小小的女人進入亂軍鬼蜮後,進入了這座雞肋般的亂軍鬼蜮,所以即將出來的只可能是——周泰
只是,這怎麼可能呢?
那個周泰,看着不像是什麼修煉奇才啊?
而且進入亂軍鬼蜮時,那周泰身邊最強的幫閒,也就是那個名叫趙千機的築基期老頭而已……
莫非,這個周泰真的像盛傳的那樣,有大來歷與大背景並且身懷着什麼秘寶?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說這個周泰,真的有可能將那個日漸飛揚跋扈的飄零大師兄踩到腳下?
誒呀
這樣的話、這樣的話……咱怎麼能夠放掉這麼座大靠山?
金叄石他,心臟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因爲在得罪了飄零大師兄被髮配之後,他放棄了當初那種自己衝老大的不切實際幻想,他早已想明白了像他這樣資質不算太好的傢伙,選擇一座過硬的靠山投靠纔是最正確的選擇,自己充老大去對抗飄零大師兄那樣的人物,那就是自尋死路
就在金叄石這麼亂七八糟的想着的時候,亂軍鬼蜮出入口內花瓣般的血光突然大盛,然後一個披着七絕聖教陰煞院紋章披風的星眸劍眉、神采飛揚的青年,大步的走了出來
雖然只在周泰進入亂軍鬼蜮時,與周泰有過一面之緣,可金叄石只是稍微一打量便無比確定的認出了這自亂軍鬼蜮走出青年之身份——不是那周泰,還能是誰?
金叄石看見了周泰,周泰自然也看見了金叄石,不過因爲時間過去了好幾個的緣故,他早已經忘記了這個被髮配把守亂軍鬼蜮出入口的鬼道院師兄的姓與名。
只是,沒等周泰拱手叫一句師兄,他已經想不起姓名的金叄石卻搶先迎向了他。
“周師弟哎呀周師弟,你可算是回來了師兄我x日守在這外面,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周師兄早日平安歸來,可算是終於把周師弟給盼回來了哎呀,周師弟果然是天資驚人,境界竟已修到了築基中期?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毫無疑問,這番怎麼看怎麼飽含基情的話語,都是金叄石對周泰說出的。
這些話語,讓周泰不由的後退了半步說道:“這位師兄,多謝關心,不過我們好像……不是很熟?”
事實上,周泰更想說的是:“這位師兄,師弟我身家清白,沒有龍陽之好什麼的。”
周泰的話音未落,金叄石便已經忙不迭的搖擺起了雙手,並義正詞嚴的說道:“周師弟,你這就是太見外了不瞞周師弟你說,師兄對周師弟你傾慕的緊吶,只是上次周師弟你忙於進這亂軍鬼蜮而無緣多說,這次可不行了——周師弟今天晚上,師兄我打算在那天然居設個接風小宴,爲周師弟你接風洗塵師兄我本就是個沒什麼臉面的人,還望周師弟萬萬莫要推辭……”
好吧,金叄石這些熱情洋溢的話語,讓周泰越發覺得金叄石是傳說中的基佬了。
周泰正欲拒絕,可另外一個原本站在金叄石旁邊、面生的緊的巫毒院師兄,這時候也突然開了口:“趙清風見過周師弟周師弟,老趙我也很是欽佩周師兄你不瞞周師弟你說,我與這個金叄石都是因爲得罪了飄零幻那廝,才被髮配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做守衛……今晚上的接風宴,也算是我一份兒不爲其他,單單就爲師弟你那接連兩次羞辱飄零幻的事蹟”
聽了趙清風的話,周泰終於有些明白,爲什麼剛剛的金叄石會沒頭沒腦的說傾慕他之類的,很容易讓人想歪的話語了。
周泰略微一思考,便微笑着問了句:“趙師兄,你們不是要把守這亂軍鬼蜮出入口的麼?擅離職守什麼的有些不妥當吧?”
周泰現在,還不能確定這兩個把守亂軍鬼蜮出入口的師兄,是真的得罪了飄零幻而捱整被髮配,還是根本就是飄零幻大師兄給他下的套子。
所以,周泰先要撇清自己,免得落入了圈套之中——雖然他不怕圈套,但卻怕麻煩。
“不打緊不打緊,周師弟……看守着地方一共有十位同門的,晚上就輪到其他人把守了”
那金叄石一聽周泰話鋒並不緊,便趕忙解釋道。
“哦,這樣的話,倒是沒什麼問題了。”周泰點了點頭,但緊接着他就話鋒一轉的說道:“不過,兩位師兄,師弟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不如……”
周泰話還沒說完,那金叄石便一臉悲慼的拍起了周泰的肩膀:“周師弟,請節哀有道是江湖兒女江湖死……闖秘境怎麼可能不死人呢?周師弟你看開一些……”
毫無疑問,金叄石以爲周泰要處理的事情,是其他那些同去之人的身後事。
可惜,金叄石再一次沒能說完話,因爲亂軍鬼蜮出入口再次血光大盛,然後——依依、蘇青黛、壤駟雪見、薛狐楚、薛飛煙以及趙千機幾人,一個不拉的從亂軍鬼蜮內走了出來
看着個個都是修爲大進的蘇青黛幾人,金叄石的眼珠子突了出來,嘴巴也不由自主的張到了老大老大
不可能啊
周泰師弟,帶着這些人進了亂軍鬼蜮好幾個月啊
這是好幾個月、不是好幾天啊
怎麼可能一個都沒死不說,還個個都修爲大進最差都是築基期了啊?
莫非,這亂軍鬼蜮,根本就不是口口相傳的那樣雞肋與兇險,而是小修士提升修爲境界的好地方?——
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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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雷鱗龍、何爲夢兩位投出的寶貴月票
唔……昨天某巫師失信了,某巫師原本確實打算更新三章的,因爲不更新三章的話全勤就沒了,500塊錢也不少了不是。可惜那啥,中午剛碼好一章,就被拉上了酒桌,然後……某巫師悲劇了,酒到今天還沒醒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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