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涅盤(上
猶如一場鬧劇一般,魏源找了各種誇張而蹩腳的理由,痛打了戴維斯一頓。
將這個徐峰安排過來安撫這些製藥廠商,以求將這一次魏源反動的風波平息的老外律師打得落花流水,再將他趕走。
整個過程除非讓人苦笑不得之外,更多的還是點燃了在場魏源發動的那些人的情緒,接下來的情況就猶如魏源計劃得一樣。
一切的發展都非常地順利,行雲流水一般。
畢竟這個時候在這裡已經沒有人再有阻擋他們的心了,那些紫衣閣的門徒也是絲毫不理會魏源的人準備幹什麼。
反正他們最多也就是在門外擋住那些記者而已,很快在魏源的安排之下,飛鷹開始帶着他的人闖入徐峰工廠裡的貨倉。
而那些紫衣閣的門徒多半在這邊是聽說過飛鷹的惡名,所以他們自然也不想跟這些人交惡。
畢竟就算你身手再好,也架不住這羣亡命之徒的日夜伏擊吧,所謂明刀易擋,暗箭難防,誰都不是刀槍不入的。
而且徐峰這個人,甚至還有沈青衣,在他們看來,也都不是一個真的值得賣命的主,沒有人是傻子,每一個人都只有一條命,至於敢不敢拼命,就得看值不值得去拼而已。
這個時候魏源也充分見識到了人性醜惡的一面,那些被自己發動過來的苦主,也就是一大堆被徐峰拖欠了貨款,甚至害怕徐峰再度加工而出品的藥物會危及到他們公司名聲和信譽的那些製藥廠商這個時候卻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主要是魏源表現得過於激動了,讓他們從心裡都明白這事鬧大了,萬一有政府和個人追究責任的話,自己沒有必要去揹負這麼一條罪名吧?
而且他們更加害怕,如果貨倉裡的那些有問題的藥物已經被徐峰轉移或者銷燬的話,到時候很有可能會被他反咬一口。
而這個時候,自己如果按兵不動,只是充當一個圍觀的角色,將一直觸黴頭的事情都交給魏源去幹,那麼自己即可達到目的,又不用受到牽連。
槍打出頭鳥,到時候就算有人拿這個作爲話柄的話,他們至少可以把責任全部推給魏源,召集人是他,帶頭鬧事的人也是他,自己當然就是成爲了不明真相的圍觀羣衆了。
不得不說,這種明哲保身的哲學,絕對是華夏的每一個商人所精通的,或者說是每一個成年人都懂得的。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他們的作用也就發揮到了盡頭了,魏源本來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在他的計劃之中,也不會是將這些人當成壯大氣勢的籌碼而已。
畢竟在這場跟徐峰的對賭之中,魏源總是需要找到格外的籌碼才能壓住他,這其中的這羣製藥廠商,就是一堆不可或缺的籌碼。
然而籌碼的作用在離開賭桌上的那一刻,也就失去了它的功效,現在魏源需要的是現金,而這些人明顯是不符合條件的。
現金當然就是隨時拿在手上想花就可以花的,比如飛鷹的這羣手下,就有着這樣的作用,此時在跟魏源的眼神交流之中,飛鷹已經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於是在他的帶動之下,他的那羣小弟就開始殺入徐峰工廠的貨倉裡頭,從裡面果然不出魏源所料,的確搜刮出來了不少藥物。
魏源在進行這件事的時候,奉行的是一個快刀斬亂麻的宗旨,所以才召集這些人,聯絡藍老爺子和張勝等人配合,僅僅只是在一夜之間就辦到了。
也就是前一個晚上,甚至爲了安全起見,魏源在召集那些製藥廠商的時候,連目的都沒有說清楚,畢竟之前謝戈已經找過他們許多次了,自然也不會引起什麼懷疑。
這樣的做法很大程度避免了走漏風聲的可能,至於藍海和劉海生這些人,魏源還是信得過的。
於是第二天就已經開始了計劃的執行,將所有人召集在一起之後,就直接帶到徐峰的工廠裡,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所以魏源相信他肯定沒有提前做足準備。
也就是說在這個工廠的貨倉裡面,那些有問題的藥物還沒有足夠的時間讓徐峰做一個轉移或者銷燬,所以飛鷹找出來的藥物,多半都是添加了粉櫻粟的。
在飛鷹的調動之下,他的那些手下將貨倉裡所有的藥物搬了出來,然後對着魏源道:“全部在這裡了。”
於是魏源拿出手機播打了一下電話,不到一會兒就有一輛貨車開了進來,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飛鷹的人將所有的藥物搬了上車,然後那輛貨車在裝滿之後,也直接就開走了。
魏源忙完了一切,對着那些召集過來的製藥廠商道:“好了,等到藥物的檢驗結果出來之後,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各位可以回去了。”
這個時候那個看着有些老土的胖子之前還在喊着:“既然他們不讓我們好過,我們還能讓他們好過不成?”
可是現在他卻是一臉可憐巴巴望着魏源道:“那我們被拖欠的錢怎麼辦?”
魏源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在做着白日夢,真以爲可以從徐峰的手裡要回自己被拖欠的貨款,哪有這麼簡單?
這個時候在魏源的手勢之下,飛鷹的那些手下開始上前按住那些擋着門不讓記者進入的紫衣閣門徒。
這些人看到大勢已去,自然也失去了抵擋的心,只是象徵性的幾個動作之後,就完全被飛鷹的人控制住了。
這些記者都是張勝從靜海電視臺裡面安排出來的,自然知道今天這個事情怎樣定義,也明白應該怎樣展開採訪工作。
只見一個長髮飄飄,長相不賴的女記者上前問道:“請問你們今天的這一次行爲的主要召集人是誰?”
每個人都默然不語,但是眼神卻是不約而同地望向魏源,那個女記者其實也只是象徵性的演戲演全套而已,其實在她來到這裡的時候,張勝早已經跟她提過魏源的相貌了。
畢竟從這羣中年大叔之中,挑選出一位最年少英俊的人物出來,自然也就非魏源莫屬。
於是魏源很是自然走了上去,對着鏡頭正面回答道:“談不上是召集,主要我們都是這一次事件的受害者,來到這裡也是想要維護自己的權益而已。”
那個女記者表示同情道:“先生雖然我個人同情你們的遭遇,可你是否想過今天這樣的做法,其實已經有些過火了呢?”
過火這個詞用得格外巧妙,魏源回答起來也是非常順口:“我覺得過火的應該是這個工廠的老闆纔對吧,我們也是從昨天的報道中,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個時候魏源反而將問題拋了出去,也就是昨天他的計劃之中,在各大新聞媒體和報紙,以及各種網絡媒體上面,同時發表對於這個事件的報道。
指名道姓的擺出徐峰的名字,指責他作爲利用期帳來拖欠各大製藥廠商的貨款,而且嚴重懷疑靜海市裡的很多起藥物上癮事件的源頭就來自於徐峰出品的藥物。
再配合上一些採訪那些藥品上癮的人,一些獨白和自敘,都是格外真實而有力的,讓所有市民,甚至全國上下的民衆都開始關注這樣一個羣體,而徐峰這種人也很自然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對象。
然後更加提及半年前的一起期貨公司詐騙案,認爲半年前枉死的那個人,也就是魏源的父親,其實只是替罪羊,真正的幕後操作者其實還是徐峰。
這些爆炸性的報道全部在一天之內轟炸開來,頓時就引發了全城的關注。
而這個幕後的操作者,魏源卻在面對這鏡頭的時候,非常委屈地表示自己也是看了新聞纔會這麼衝動,跑到圍剿徐峰的工廠。
頓時就將一切責任推得乾乾淨淨,而且在這樣的前提之下,那些看到報道的市民都只會同情魏源而已,甚至不會覺得他的做法過火了。
那個女記者繼續問道:“那麼這樣做的話,你們是否害怕對方會追究你們的法律責任?”
畢竟這個時候,徐峰拖欠貨款,期貨詐騙,藥物質量有問題,這些罪名都沒有定奪,所以從法律上來說,他依舊是身家清白的。
所以魏源發動這麼多人圍剿他的工廠,自然很有可能吃官司。
對於這個問題,魏源面對這鏡頭顯得更加激動,甚至眼眶都隱約給人感覺眼淚都快流下來一般,只聽他道:“當時我沒想那麼多,只是聽說他們坑了我舅舅的錢,所以纔會這麼做。”
將委屈的一面展現處理,市民看到了只有同情而已,畢竟在這個事情上面,沒有人會相信是一個二十歲的少年在其中策劃的。
於是魏源繼續道:“我們的做法主要是害怕他們會轉移或者銷燬那些有問題的藥物,到時候他們就會帶着坑騙我們的錢逃之夭夭,我舅舅說以前類似的事情很多人遭遇過。”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他們的藥物有安全問題呢?”
那個女記者繼續順着套路問下去。
魏源早已經準備好了說辭道:“這不是你們電視臺自己報道的嗎?我們就是相信你們電視臺,所以纔會這麼做的”
這話說得就更加無恥了,電視臺明明只是用着一種懷疑的口氣在報道着這件事,雖然這樣的報道如果是子虛烏有的話,很容易影響一個企業的名譽。
但是在魏源的公關之下,張勝依舊還是決定拍板下了命令,如果這件事情屬實的話,作爲第一家報道這麼一件天大的案子的電視臺,也是非常有好處的。
現在魏源信誓旦旦地說是看了電視臺的新聞才跑到這裡跑,這就不由得讓記者都感覺有些哭笑不得,可是這只是一個少年,他的心智就算不完全成熟,也是正常的,不是嗎?
“那麼接下來,你們會怎麼做呢?”
魏源聽到那個女記者的提問之後,討巧道:“這個得感謝這位漂亮姐姐的提醒,我們決定還是用法律去解決問題,所以這些藥物肯定會交給當地的有關部門作爲檢驗,如果真的有問題的話,我們相信政府肯定會嚴格處理。”
魏源自然懂得面對這電視臺的鏡頭應該怎樣去說話,事實上很多人只要上了電視都是一副德行。
畢竟我們都看到別人上電視被採訪的摸樣,而很自然也就認爲只有那樣纔是比較得體的說話方式,再加上有些節目會提前給被採訪人提供固定的採訪稿。
所以很多時候我們看到的所謂採訪內容其實都是千篇一律的,雖然這一點的新聞明顯算得上是近期靜海市最爲勁爆的,但是魏源在接受採訪的時候,依舊還是保持了冷靜。
他知道觀衆的接受程度就是這樣,如果自己不是一副正經的模樣去接受採訪,就會給觀衆產生一種不信任感。
這種話從一個少年嘴裡說出來,就顯得有些諷刺,不過經過電視臺這麼一播出,這件事總算是再起波瀾,而且這一次直接就是海嘯級的。
魏源當然不可能將全部的藥物全部交給所謂的有關部門去檢查,一部分的藥物他早已經讓貨車在半路上分了出來,交給藍老爺子安排的人去接應。
一臺電腦尚且都要有備份資料,更何況是這麼一件驚天大案。
魏源不可能真的指望政府去公正處理,更加不難否定徐峰不會因此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所以這些用了徐峰臨時搞出來的品牌的問題藥物,魏源讓藍老爺子備了一份。
爲此可以防止一些意外的發生,至於當地的政府方面,對於魏源等人闖入徐峰的工廠裡面,大搖大擺搬走貨物的事情,彷彿就是不聞不問一樣。
畢竟這些人當中,有一部分是當地非常有名的製藥廠商,甚至他們的品牌在全國都是享有盛名的,自然不好得罪。
再加上有劉海生和藍海集團在其中周旋,這些人自然知道應該怎樣做,畢竟現在的徐峰早已經是落水狗了,誰還會在乎他的死活?
也只有魏源了,爲了防止徐峰跑路,魏源早已經安排了袁紫衣的人日夜不斷監視着他,而這樣監視,顯得有些特別。
一方面是故意讓徐峰知道這些人的存方面卻是不停的跟蹤監視,讓他無路可逃,日夜都處於一種恐懼的心理。
至於魏源在知道他開始失眠的時候,反而讓人在每一個美麗的夜晚裡,不斷地製造出一些事情,讓徐峰草木皆兵,自然也就無法入睡。
日夜處於一種猶如無間地獄的折磨之中,這僅僅只是魏源爲父復仇的第一步而已,接下來他更加上要讓徐峰不得好死。
沒有沈青衣庇護之下的徐峰,早已經是一隻喪家之犬,他非常明白這個的處境,但是卻是無法掙脫,甚至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想過會敗在魏源手裡。
原來坑騙魏源的父親承擔罪名羊的時候,徐峰覺得他的父親就是一個地道的農民,有着農民天生的質樸,當然在他看來這種質樸還有一大堆的同義詞可以代替,比如愚蠢,比如天真,比如白癡。
所以在面對着魏源的交鋒之時,他的確是有些掉以輕心,以爲你的老子都被我玩弄在股掌之間,你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混蛋,還真玩出什麼花樣不成?
兵法有云:驕兵必敗
正是這種心態纔會使得徐峰敗得這麼徹底,他始終還沒有想到仇恨促進了魏源的成長,也使得他在仇恨之前,懂得如何去謀算對方。
這一次雖然整個計劃執行的時間很短,主要是魏源覺得應該快刀斬亂麻,免得越慢越容易生出其他的事端。
但是整個計劃的執行,魏源卻是構思了很長的時間,結合了各種可能性的猜想,以及想出不同的支線發展的處理方式,這纔敢果斷出手的。
其中整個執行的過程中,還需要多方的配合,比如袁紫衣方面負責監控徐峰,並且保護這些搜刮出來的藥物。
至於藍老爺子自然也不能再繼續裝瘋賣傻了,他主動聯繫了不少政府方面的關係,爲魏源的計劃執行提供了不少方便。
然後還有劉海生和飛鷹,有些事情鬧起來,依舊還得依靠一些武力。
另外當然還有張勝,如果不是魏源那一次一時興起爲了檢驗自己的醫術,再加上同情和敬佩張勝的母親,跑去給老人家看病。
那麼也不可能結下這個交情,現在的張勝完全就把魏源當成了恩人,有了他在電視臺的周旋,魏源纔有可能將這麼精彩的戲份登上市級電視臺和報紙。
當然還有古晶,還有他那堆電影狂熱愛好者,也就是影迷俱樂部的成員,正是有了他們的幫助,魏源纔可以將聲勢發散到網絡上去。
畢竟電視臺雖然震撼,但是畢竟有侷限性,只是一個地區的人可以知道這件事,但是如果是所有的門戶網站和知名論壇都開始轉載的話,那麼纔有可能做到全國上下,人盡皆知,甚至上達天聽。
其中每一環的執行,魏源都是煞費苦心,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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