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着大順軟綿無力的聲音問道:“什麼情況,我魔方怎麼樣了?”
“不知道,我還沒起,小輝,你快回來吧,買點早飯,真的,在不回來你就等着給我和龍龍收屍吧今天。”大順的聲音中蘊含多種情緒,有不甘,有委屈,還隱藏着一絲憤怒。
“怎麼了,你們沒拿錢去吃飯!”我有些詫異。
“昨天,我們晚上去初二的宿舍,蹭的小弟的錢,說出去都特麼丟人,今天你在不回來就真斷糧了。”大順說。
“我一會兒就回去。”正說着龍龍的聲音彪了過來:“他姥姥!!氣死我了,鬼子那傻B瘋了,要不是我打不過他,我真想把他腦袋按屎盆裡去,特麼的,腦子進屎了,一個破魔方砸了就是,竟然搗鼓了一夜,今天在沒錢,都喝西北風吧,真的,我要能打過他,我一定乾死他。”
“不是吧,還搗鼓呢?”大順問。
“你看去吧,廁所呢,誰敢跟他搶,兩眼通紅跟要殺人似的,真特麼服了。”龍龍說着,我問:“不是吧,魔方拼了一夜?”
“你特麼好意思說,就特麼不到一百的零錢,你藏的這麼嚴實,我跟龍龍想砸了來着,鬼子死活不願意,還說什麼必須拼好,這是手藝,以後出去露臉,追姑娘也拉風。”
“拉蛋風,哪個女的有病,瞪倆眼珠子看他拼那玩意。”龍龍說着搶過電話,破口大罵:“姥姥的,我們剛開始揍過他,這傻B寧把你那魔方當寶貝了,一個人跟我們倆幹,草,我們倆愣是沒幹過。後來我們準備偷襲,結果這傻B仍了一句話,說誰敢搶他的魔方,他跟誰沒完,我尋思,不能因爲一百塊錢跟他玩命,也犯不上,我以爲他多少懂點,這貨竟然說第一次玩。”
“好吧,我表示同情,你讓他研究吧,鬼子平時就打個籃球,也不泡妞,這孩子好不容易有點愛好,也不能斷了他的念頭,我這就回去。”
“你小子可特麼爽了,摟着姑娘暖和了一夜,我們哥倆可涼透勁了,以前就知道鬼子特別軸,鑽牛角尖,這回我算是服了。”
我尷尬的說:“別瞎BB,我在晴姨家呢,沒在果果家,你就別罵街了,我回去給你們帶吃的。”
“晴姨家?”
“行了,先不說了,掛了。”
我說着坐回沙發,茶几下面有一盒煙,我也沒想太多,想來應該是雷叔叔的,拿起來抽出一根叼在嘴裡。
“你那幾個朋友怎麼了?”晴姨在廚房問。
“沒事,就是快被魔方整瘋了,多虧了鬼子一根筋,非要給拼好,不然魔方真就被砸了。”我說。
這時,晴姨端着做好的早餐走了出來,看到我抽菸愣了下,怒道:“小屁孩,你想死了,大早晨抽菸。”
“我太疼了,抽根菸緩緩。”我說着,晴姨放下早餐一把將我嘴裡的煙奪了去,然後掐滅:“好的不學,什麼時候開始抽的?”
“上學期。”我說着淡淡的吐出剛纔那一口煙。
“你可真行,小小年紀,怎麼就不學點好呢。”晴姨說着臉色拉了下來繼續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好說話,
你在我面前就肆無忌憚。”
“我……”
我看着晴姨生氣的臉,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感覺晴姨是真的生氣了。
我深吸了口氣說:“對不起,每個人都會有或多或少的壓力,每個人的排解方式也不一樣,我知道吸菸不好,可是,我還能做些什麼呢?”
“你就是跟你那幾個不務正業的朋友在一起,才慢慢學壞的。”
“如果沒有他們,我還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我害怕了,我知道那種被整個世界孤立的感覺,如果重來一次,我還選擇現在的生活,最起碼真實,最起碼我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
我說着站起身,看着一臉怒氣的晴姨繼續說:“晴姨,我一直都很聽你的,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我說着大步的向門外走去,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不敢在看晴姨的臉,我沒得選,誰都知道抽菸不好,但是不抽菸,不喝酒,又怎麼能融入進去,別人只會感覺你很稚嫩,是不是個人都敢欺負你。
“小輝,小輝……”
晴姨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沒有回頭,打開門就往樓下跑。我本來真覺得晴姨不會說我,可是我還是高估了自己,在晴姨的眼裡我不過是個小孩,當她的面抽菸,我腦子也真是進水了。
…………
來到學校,在門口買了些包子油條,回了宿舍。
一腳踹開鬼子宿舍的門說:“我回來了。”
我剛說完只見大順跟龍龍騰的一下從牀上爬了起來。
“我靠,包子。”
“油條……小輝,你總算回來了,快餓成傻B了都。”龍龍說着,拿過我手中的袋子,來不及放在桌子上,就抽出一個塞進嘴裡。
“你們昨天不是曾小弟的錢了嗎?”我問。
“哪能真好意思曾,就蹭了點吃的,就那麼一點,想想都心酸。”大順說着,也開始吃着。
我問:“鬼子呢?”
“那傻B在廁所呢。”龍龍說着看着我愣了下問:“你臉怎麼了?”
“回頭說,我去找鬼子。”我說着,出門走向廁所,看到鬼子的樣子,我差點就笑躺下了,我忍住笑意問:“鬼子,你幹嘛呢?”
鬼子擡起頭一看是我,急忙說:“我擦,小輝,你特麼終於來了,你快點教教我,這玩意怎麼能轉到一起,變成相同的顏色。”
我看着鬼子佈滿血絲的眼睛,實在不忍心打擊他說:“你先給我吧,快要晨讀了,放學我在教你。”
“行。”鬼子說着把魔方遞給我,然後擦屁股走人,可是問題來了,由於這貨蹲的時間太長,雙腿已經沒啥知覺了,站起來的時候差點就摔倒,然後就出現滑稽的一幕。
鬼子扶着我的肩膀,一邊走一邊叫一邊拼命的跺着地面,我當時實在忍不住,出了廁所靠在牆邊放聲大笑。
這時從其他幾個宿舍出來幾個人,我猜他們本來是很不耐煩想罵幾句的,一看是我們倆,到嘴邊的髒話又咽了回去,看到這一幕,我突然想明白了,馬光輝之所以沒死心是因爲兵哥不在了,他們認爲只
有兵哥纔是威脅,我們不過是仗勢欺人罷了。
這時,龍龍跟大順,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拿着油條走出了,見到鬼子滑稽的樣子,直接噴了出來。
“我擦,你們別特麼浪費糧食好不好。”我笑着說。
龍龍捂着嘴,艱難的嚥了下去說:“我就草了,認識這麼久了,我第一次發現,鬼子這麼傻B,真是服了。”
“去你姥姥的,你才傻B,給老子留點,餓死我了。”鬼子苦着臉說道。
過了好一會兒,鬼子才恢復知覺,進了宿舍鬼子終於恢復了正常的樣子,開始狼吞虎嚥。
“小輝,你臉怎麼了,不會是昨天動作太猛,果果給你撓的吧,還是人家不願意,你用強了?兄弟啊,那犯法啊,萬一果果告你,你就能跟黑子作伴去了。”鬼子指着我額頭上的傷口說道。
“滾蛋,我突然覺得龍龍跟大順的話很對,以前沒覺得,自從你玩了我的魔方,確實變傻B了。”我說。
“行,你們牛逼,等老子吃飽了的,不收拾你們,不知道我是當哥的。”鬼子一邊吃一邊淡定的說着。
“不鬧了,我昨天沒在果果家,我不是跟龍龍說了嗎,我在晴姨家,我昨天被馬光輝和二五陰了,在果果家那邊的衚衕,打完他們就走了,我就沒給你們打電話。”我說。
“什麼?二五?馬光輝?這倆B還敢動手?”龍龍問道。
“馬光輝?”鬼子頓時不吃了,原本就佈滿血絲的眼睛,現在看起來異常的嚇人,他一這樣,就是要玩命了,能讓他在乎的人不多,也就我們兄弟幾個,鬼子曾經說過,在這個年齡他更看重兄弟,女人對他來說無所謂。
“這特麼還用問,你看小輝都什麼樣了,肯定是他們覺得兵哥不上了,才子也走了,咱們就這麼幾個人,所以纔敢找茬,特麼的,咱們四個照樣玩的轉,必須幹他!”龍龍也怒氣衝衝的說道。
“對!幹他,幹趴下他,這次要是不把他治改,等咱們去了九中,二五就高三了,咱們高一新生得憋屈死。”鬼子說着,我點點頭,除了對魔方這件事有些傻B的舉動之外,鬼子的智商還是挺高的。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現在跟以前不同了,咱們身上都有處分,在出點事,都完蛋。動作小了,他們不服,還得跟我們不死不休,動作大了,場面也怕控制不住。”我雖然挺恨馬光輝和二五,但是我還是比較理智的。
“草,大不了不上了,兵哥走了,這裡我最大,我不能看着我的兄弟白白被欺負,我打電話給兵哥,我們倆替你幹,必須敲他,一次性給他幹服。”鬼子是個打架狂,不然他也不會去報散打班了,他也是我們這些人中戰鬥力最強的。
“那不行,他們堵的我,就覺得我是最好欺負的,所以,我不能只讓你們去幫我,我得出面。”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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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