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沒理我轉身進了屋子,我也跟着進去,坐在沙發上等她洗漱出來,我師父雖然是女的,但是她的房間裡卻一點兒女孩氣息都沒有,屋子裡面簡單的放着當初她住進來就有的那些傢俱。
梳妝檯上就只有簡單的一瓶我不知道牌子的護膚品,然後就再無其它,被子被她疊的十分整齊,隱隱的透出一股子陽光的味道,應該是剛曬過不就。
茶几上放着一壺剛剛沏好的茶水,茶葉並不名貴,但是那味道我卻也是極其的熟悉,正是我們在山上時經常喝的綠茶。
我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細細的品味起來,就想到了很多當時我們在山上的一些事情。我師父洗漱完換好衣服出來看見我就說:“說吧,今天找我什麼事兒。”
她一邊說一邊坐在了另一側的沙發上,喝着我剛剛倒滿的茶水。
我扭動了一下身體,把臉轉向,衝着她坐的那一側看着她說:“今天來找你的確有事兒相求。”
我也不跟她見外,反正我是什麼人她都清楚的很,那幾個月在山上,我只要一個眼神她好像都能猜出來我要幹什麼。
我變得嚴肅了起來,然後對她說:“我有了一些虞美的消息,今天早上接到了小竹的電話。”
我在一旁認真的說,但是我師父卻一點兒表情都沒有,好像對於這個消息一點兒都不奇怪,不過以她這種性子,應該很難有什麼事兒讓她能處變還不驚吧!
於是我就接着說:“今天下午,虞美要找我出去見面,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忙,虞美在暗處,她現在的勢力和情況我都還不清楚,如果只是我過去,萬一到時候有什麼變動,我還真擔心自己應付不過來,所以,我希望今天你能陪我去一趟。”
我師父放下手中的茶杯,一雙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每次她這樣看我的時候,我都感覺冷冷的,要是以前換做在山上的時候,那就是我師父因爲我犯錯要懲罰我了,但是今天她這麼看我,讓我卻有些不知所措,難道是怪我拉着她一起冒險去送死。
但是我師父就只是淡淡的說:“你就這麼信得過我?萬一到時候我幫不了你呢?”
聽了我師父的話我心裡輕輕的一揪,然後就笑着說:“只要你肯去,幫不幫得上都無所謂,我都會感激你的!不過你要是覺得危險,也可以不去,我也不能拉着你去送死。”
我說的十分的誠懇,因爲今天下午到底會出現什麼情況都說不好,其實我來找我師父,就是因爲她武功好,但是讓她隻身本來就跟她扯不上任何關係的麻煩中,我心裡還是有些小歉疚的。
我師父輕笑,然後說:“我要是覺得危險,就不會出山跟你來了,告訴我時間地點吧。”
我就把小竹告訴我的時間和地點跟她說了,還跟她說稍微晚一點兒我就回來接她一起過去。
從我師父那裡出來,我那顆本來就不安的心也並沒有
得到一點好轉,總是一陣一陣的揪着,順子見我這樣也並沒有多說什麼,一整天都只是跟在我後面。關於才子的事情,順子隻字未問,這個覺悟讓我很是欣賞。
今天跟虞美見面的事情,我就在沒有跟任何人提起,虞美的身份還是王家的三少奶奶,她在這個時候離家出走,本就引來了很多人的注意,況且現在是王家的敏感期,這中間除了王家本身的勢力關係,還牽扯趙磊和我爸。
坐在辦公室裡,我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煙,空調已經被我開到了最大,但是儘管如此我還是感覺空氣流動的十分的不暢通。
中午陽光透過窗子射進來,折射在我的桌子上,有些光晃到了我的眼睛,我不得不緊閉雙眼,那刺目的光透過我的眼皮,讓我透過眼皮看見了一絲淡淡的粉紅色。
今天的時間過得似乎比平時來的更慢,看着牆上的電子時鐘,好像很久都不會變一下,終於等到了下午,我將菸頭用力的按在了菸灰缸裡,霍然起身,抓起在衣掛上的外套大步的向外走去。
順子開着車,在王家的門口我師父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站在門口,她很少穿裙子,褲子緊緊的與她的腿部貼合着,看得出她的身材十分的好,穿着白衣的我師父看上去十分乾練,還隱隱的有了一些白領的味道,可是她身上還透露出一種近乎殺手的冷漠。
車子快速的疾馳而行,在路上引來很多人的注目,虞美選的這家港式餐廳不大,但是已經偏地下,在澳門這個更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地下的活動也是很有必要的。
我們三個人看上去很單薄,隻身的走在通往地下一層的樓梯裡,順子走在最前面,他一雙眼睛如鷹眸般觀察着周圍的一切,應該是經過特殊的清理,所以這個時候那個飯店裡沒有一個客人。
越是向下走,我就感覺越是不安,短短的樓梯竟好像是走了十幾層樓那麼長,走過樓梯轉角後,我就看見了坐在一旁的虞美。
虞美面帶笑容的向我們這邊注視過來,臉上畫着十分精緻的妝容,一張烈焰紅脣顯得尤爲突出,在這張臉上盡顯出殺意的味道,而那張紅脣就好像是剛剛嗜過血一樣。
我大步向她那邊走過去,環視了一下四周,每個角落裡都站着一個人,在這個十幾平米的餐館裡,竟有七八個人站成兩排,我心裡暗暗盤算,如果真的動起手來應該沒什麼問題,但是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隱形的勢力。
虞美身邊的一個男人再看見我走過去的時候,就拉開了她對面的那張椅子,我走過去坐下,一隻腿輕輕地擡起打在另一條腿的上面,雙手輕輕的扣住放在胸前,肘部搭在椅子兩側的扶手上,然後對着虞美說:“不知道三少奶奶今天找我出來要說什麼?是關於你救走的趙磊,還是關於你到底支持王家的哪個少爺的事情。”
虞美輕笑,看了看我還有我身邊的人,然後悠悠地開口說:“怎麼今天就帶了這
兩個人過來?如果,這兩個問題我都不是很想說呢?”
我輕笑然後說:“那我就想不出來了,我們倆除了這些問題之外,還有什麼可以聊的嗎?”
虞美頂着一張胸有成竹的臉看着我,就好像在看一隻甕中之鱉,然後說:“沒想到你的命還挺大,幾次都被你逃過了!”
我心裡暗驚,這些次來刺殺我的居然是虞美?
然後我盯着她的眼睛問:“孫叔那次也是你安排的?殺了我,你有什麼好處呢?”
虞美笑了笑,然後說:“如果一個人不能爲我們所用,那麼我幹嘛還要留着他呢?難道等到他長滿了牙反咬我嗎?王明輝,今天你能走到這一步,已經算你是幸運的了,但是今天,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虞美臉上的笑容突然的消失,滿臉的肅殺,就在她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站在我們四周的人突然都動了起來,一切就發生在這一秒之間。
早就做好準備的我,在他們剛剛移步的時候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跟順子背靠背站在一起,我師父是我們當中最厲害的,所以對她的戰鬥力我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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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我還以爲你得先跟我寒暄幾句呢,沒想到這麼迫不及待,這不是你的性格啊。”我一邊說一邊集中精力觀察着。
“誰讓你命這麼大呢,逼我請君入甕。”虞美說着,那些人只是將我們越包越緊,按照我對虞美的理解,最快的解決我們的方法就是用槍了,這也是讓我最爲擔心的問題,可是今天我看那些人並沒有拿出槍的架勢,在心裡暗暗疑惑的同時,就看見對着我的一個男人突然間就向我這裡打了過來。
然後接二連三的就看他後面也有人向我和順子衝了過來,我和順子儘量保持着身後不被人襲擊,相互做着彼此的後盾,那一拳打過來的時候,我用手硬硬的接住,然後用力一擰那個人,當場就痛苦的彎低了腰身。
而此時我袖中好久不用的撲克牌,這時也再次的被我夾到了手上,虞美讓這幫人跟我硬拼,就是想看着我被她親手打倒的樣子,因爲剛纔我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了仇恨,有的時候報復一個人,最快的殺死他並不是最好的選擇,此時的她,正在享受着她的獵物被追趕,看着獵物無能爲力的樣子。
順子伸手雖然也很厲害,但是過了四個人的時候,我就明顯的感覺到了在我身後的他已經開始疲憊了,虞美找來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人,能堅持到現在,順子真的算是好樣的了!
圍着我的人一直都比較多,我手裡的撲克牌已經沾滿了血,雖然不同程度的讓襲擊我的人受到了傷害,但是這完全不能解決掉我們的基本問題。
我看向我師父,因爲剛纔一直被包圍,所以她的情況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壞,當我透過縫隙看向她的時候,她身邊幾乎沒有人纏鬥,就在我看她的那一瞬間,我們四目對視,她竟然是一直都在看着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