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一管我們要身份證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的頭皮刷的一下就炸了,因爲這律師證是僞造的,上面的名字也不是我的,我要是把身份證拿出來不就直接不攻自破了麼,而我要是拿不出來,同樣也會被懷疑!
當時我真是恨自己怎麼會犯如此低級的失誤,在遊紅塵給我律師證的時候,怎麼就忘了管她要配套的身份證,看來我還真是關心則亂了,因爲趙斌的事兒失了方寸,但是我也知道這不是再後悔的時候,而是要趕緊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危機!
那個警衛看我沒反應,就又敲了敲桌子,態度有點惡劣的對我又說了一遍,不過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眼鏡美女就從兜裡掏出了兩張身份證,一張我的,一張她的,然後對警衛說:“對不起,他的身份證在我這兒呢。”
她說着就又作出一副埋怨的表情白了我一眼說:“說過你多少次了,總是丟三落四的,今天幸虧是我給你帶着了,到底是你助理我,還是我助理你,你要是再這樣,就回去自己跟王總辭職,我沒必要帶着你這樣的廢物!”
我立刻就表情尷尬的點了點頭,但是心裡卻不禁暗罵,知道是她忘了把假身份證給我,不過我也確實佩服這個女人的隨機應變。
而那個警衛就一臉不屑和鄙視的看了看我,登記完我們的身份證,他才又沒好氣的把檢查過的東西都還給了我們。
接着另一個警衛就帶着我們過了這第二道門繼續往裡面走去,最後給我們領進了一間封閉的只有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的小屋,然後就讓我們在這屋裡等着,他說完便又轉身走了出去。
他出去之後我才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而旁邊的眼鏡美女看見了,就瞥了我一眼說:“害怕了?”
我就只是不屑的笑了下,並沒有搭理她,而是擡起頭望向了這房間的四角,而她就好像看出了我心中所想一樣的說:“你不用擔心,這屋裡沒有監控器,就算是有監控,有律師在就屬於非法取證,沒法當做證據的,一會兒人來了,你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她說話的時候,還是沒拿正眼瞅過我一眼,我就忍不住微微的皺了下眉,轉過頭看了她一會兒問:“咱們之間是有什麼誤會麼,我怎麼感覺你對我很有敵意呢?”
她卻只是冷冷的哼了聲說:“你想多了。”
她這次說話的時候依舊還是沒有看我。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門就被推開了,趙斌被那警衛帶了進來,趙斌一看見我就不禁一愣,而我就衝他輕輕地眨了下眼睛,趙斌立刻就明白了,什麼
也沒說的就坐了下來。
而那個警衛就沒好氣的跟趙斌介紹說:“這兩個就是你的律師。”
警衛跟他說完,就又不耐煩的對我和眼鏡女說:“十五分鐘,提前結束就敲門。”
他說完就又轉身走了出去,咣噹一聲關上了門。
趙斌卻沒有急着跟我說話,而是側過頭看了我旁邊的眼鏡女一眼,我看出了他的顧慮,就跟他解釋說沒事兒,這是遊紅塵幫我找的人,就是她幫我帶進來的。
趙斌這才點了點頭,然後問我:“是王震鈴讓你來的吧?”
我楞了下,不過卻搖了搖頭,趙斌就低下頭笑了下,才又擡起頭對我說:“那想必你也都知道了吧?”
我點點頭,趙斌就彷彿認命一般嘆了口氣說:“那小子已經死了,下一個就該我了吧?”
我不置可否的看着他,並沒有做聲,而趙斌就又兀自的苦笑了下說:“那幫大老闆應該讓王震鈴準備解決我了吧?那小子自首給他們嚇的夠嗆,他們就都覺得這事兒是因爲我拖泥帶水留了尾巴,所以他們就都不信任我了,怕再有這樣的事兒發生,也怕我會拖着他們一起下水,就想把我處之而後快,也確實我要是他們我也會這麼做。王震鈴應該是讓你過來解決了我吧,一是想試試你的能力,看你能不能解決的了我,二是既然你已經在這兒了,這裡就也不需要我了,當然最關鍵的,還是那些老闆想讓我死,所以我必須死,對吧?”
我看着他遲疑了下,但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他的笑容就變得越發苦澀的對我說:“那我死在別人手裡,還不如死在你手裡了,畢竟咱們也一起共事了這麼長時間,也算是患難與共過,你待我也不薄,行,那你派人過來的時候,就讓那人告訴我一聲,說是你的人,我就老老實實的把命給他,放心吧,別人就是想殺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我應該能撐到你派人過來。”
在那一刻我彷彿見到了他提頭相見的豪氣,沒有恐懼沒有求饒,有的只是英雄氣短,不過我卻異常堅定的衝他搖了搖頭說:“我不會殺你的,更不會派人過來。”
他就皺着眉,半張着嘴看着我,而他看了一會兒,眼圈就有點紅了,最後就衝我重重的點了點頭說了句謝謝,但是他卻想了會兒就對我說:“其實你不用對我心軟,走到今天這一步全是我自作自受!”
我微微的皺了下眉,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不太明白他這麼說的含義,而他就避開了我的目光,深深的嘆了口氣,才緩緩的說道:“我知道你覺得是因爲你,宋世昌纔會找那小子自首指認我,所以你自責,不過你不知道的是,其實我早就知道那個餘鳳汐是宋世昌的女人,而我也更清楚宋世昌的背景以及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因爲我是這兒的地頭蛇,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至於陳言雄沒告訴你們,應該是他不
想陳圓圓再去找宋世昌鬧下去,而我沒告訴你們,則是因爲我還有其他的目的。”
聽到這兒的時候,我不禁立刻就眯起了眼睛問他:“目的?”
他眼神空洞的點了點頭,然後才又接着說道:“你還記得當時在山上,餘鳳汐僱我過去清理現場,然後我在上頂巧合的把陳圓圓抓了下來,又巧合的遇到了你,其實那根本就都不是巧合,因爲我接生意之前,一定會把客戶和要處理的人都調查的清清楚楚,要不然魔都這麼臥虎藏龍的地方,我不早折了,所以我在接餘鳳汐這單生意的時候,就知道是你們和她起的衝突,而我之所以會在山上臨時反水,不幫僱我的餘鳳汐,反而幫你們,並不是因爲你是我的什麼少東家,而是因爲我一心的想挑起你和宋世昌的戰爭!”
他的話讓我立刻就睜大了眼睛,但我還是壓制住了情緒,沉聲的問他道:“爲什麼?”
他卻只是垂下了腦袋萬念俱灰般的搖了搖頭說:“現在已經都沒有意義了,其實我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這一切其實都是我咎由自取,跟你沒什麼關係,你也不用自責,好了,我也終於都說出來了,輕鬆多了。”
他說着臉上就也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而我臉上的神情則變得越發冷峻,他卻擡起了頭一臉坦然的對我說道:“現在你知道我是個真正的小人了吧,這次你想殺我了吧,派人來吧,死在你手裡我心甘情願,因爲我欠你的,不過我把這條命給你,咱們也就算兩清了。”
不過我卻看着他搖了搖頭,然後臉色也越發平靜的說:“你錯了,你並不是個小人,因爲小人都是有借無還的,即使你真的害過我,但是你也幫過我,而且你到現在也沒告訴我,你到底爲什麼要害我,所以我覺得你一定是另有隱情,你並不是真小人,你只不過是個有隱情的君子,告訴我,你到底爲什麼要挑起我和宋世昌的衝突?”
他怔怔的看着我,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在向我坦白之後,我竟然還會這麼說,而我則又再次的對他說道:“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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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卻再次避開了我的視線,又低着頭半天沒有說話,我看見他攥緊了拳頭,似乎內心很是掙扎,不過最後他還是沒有選擇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擡起頭用那雙有些發紅的眼睛問我:“咱們算朋友麼?”
我看着他想了那麼幾秒鐘,然後就沉聲說道:“算!”
他再次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抽了下鼻子才又問我:“那我能求你一件事兒麼?”
不過我還是想都沒想的回答道:“你說!”
他就管眼鏡女要了筆和紙,然後在紙上寫了個地址遞給我說:“我家牀底下應該還有十五萬的現金,我最潦倒的時候也沒動過那錢一分,那是我留着跑路的錢,不過現在看來也用不上了,你幫我給這個地址送過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