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便轉身下了樓,到了樓下,我便看見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停在門前,而我剛走到車邊,那傭人就幫我拉開了車門,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裡面竟然坐着那個胖子王震鈴衝我嘿嘿一笑。
我楞了下不過還是上了車,而一關上車門,我就看見前面副駕駛的位置就又探過來個讓我厭惡的腦袋,那個綁我過來的小眼胖子,然後他也是衝我嘿嘿一笑對我說:“想不到咱們又見面了啊。”
我立刻就愣住了,轉身看着王震鈴。
王震鈴卻還是笑呵呵的對我說:“先前阿水請你過來的時候,可能照顧的不周,我替他跟你道個歉,希望你別介意。”
我看了一眼前面的小眼胖子,他叫周冬水,又看了看他,立刻就明白了,這小眼胖子周冬水應該是他的人,看來這大奶奶爲了檢驗我和王言承的關係,還真是下了大力氣,連出的人,都是好幾家出的人。
王震鈴看我明白了周冬水是他的人,就又笑笑跟我說:“其實我不說,你也應該能明白,這都是大奶奶的意思,我們只是照章辦事而已,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既然兄弟這次來參加這個上山選拔,而且還是一鳴驚人脫穎而出,那麼以後也肯定是爲這個家辦事兒的人,所以咱們以後就都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我年齡比你稍長,以後你管我叫鈴哥就行。”
我楞了下,沒想到他是來找我拉攏關係的,看來這個人還真不簡單,不但是管着逐殺令,而且爲人還如此的圓滑,我這次纔剛剛冒出了點苗頭,他就已經開始過來拉攏我了。
想到這兒我就笑了下跟他說:“鈴哥,既然您看得起我,小弟必然得擔着,而且我也是剛來這個家,很多事情都不明白,還希望您多提點,咱們以後就當親兄弟處。”
王震鈴一聽我這麼說,就哈哈的笑了起來,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早就聽說大陸的山東人豪爽,今天見到兄弟,果然如此,好好好,以後咱們就是親兄弟!”
我就也笑着點點頭,但是心裡卻想着,你這死胖子,說不定心裡打着什麼鬼主意呢,看來以後我還得真多提防着點這人。
不過王震鈴跟我虛與委蛇的聊了幾句之後,就從兜裡掏出了張卡遞給了我,我立刻就一皺眉頭,問他這是什麼意思,但他卻只是對我笑笑說:“這不是你馬上就要走了麼,我這當哥哥的也沒什麼好送你的,就給你準備了張卡,裡面有點小錢,然後給你留着路上花。”
我剛想推辭,他卻馬上就攔住了我說,這是他當哥的一片心意,也是第一次送我東西,我要是拒絕了,就太不給他面子了,所以必須得收下,我想了下,覺得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就收下吧。
我收下這張卡之後,才發現,車已經不知不覺開出去很遠了,就不自覺的看了看窗外,我這小動作被他看到了,
他就又笑着跟我說:“老弟,不用着急,等你這次從山上回來,哥哥領你玩個夠,不過估計到時候你也就沒心思玩了,因爲等你回來,正是你大展拳腳的時候。”
我聽到他的話,就忍不住問他:“鈴哥,那這上山到底能幹什麼啊,讓咱們家裡的這幫人這麼趨之若鶩?”
王震鈴就哼了一聲,笑着說:“老弟,你要明白一件事兒,現在咱們這裡的這些大家族,還並不是完全年輕人說的算,老一輩的人,還是有很大的話語權的,所以只有讓這些老頭子老太太認可了你,你才能上位,而怎麼才能讓他們認可你呢,那就是按規矩來,而這個上山就是一個規矩。”
我聽完後,就立刻有些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因爲我真沒想到,這個上山還有這麼大的好處,再想起那天在賭場王言承對我說過的話,我腦袋裡的思路就更加的清晰了,只是我不禁又想到了王言承的用意,難道說他真的想讓我繼承這份家業,就憑我?一個流失在外二十年的人。
想到這兒我都不禁張大了嘴,因爲我覺得這實在是太天方夜譚了,但是我忘了身邊還坐着王震鈴,他就立刻衝我笑了下說:“老弟,有些事情不是你敢不敢想,而是你能不能做得到,如果你真能做得到,那其他的就都是無所謂的了。”
我聽到他的話立刻就楞了下,不過立刻就笑着跟他說:“鈴哥你理解錯了,我沒有那意思。”
不過他卻只是衝我擺了擺手笑笑,而那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在對我說,你不用解釋,咱們心裡明白就行。
我知道越解釋只會顯得我越有此意,我就也笑笑不再說什麼了,車繼續向前開着,王震鈴就又笑着對我說:“老弟,你這次回去之後,無論有任何事兒需要幫忙,記住,無論是任何事兒,只要給阿水打個電話就行,如果他解決不了,就讓他給我打電話。”
我輕輕的皺了下眉,不過還是立刻點了點頭,但是我臉上那一點細微的表情變化,還是被他給捕捉到了,他就又笑呵呵的說:“老弟,你剛來,可能還不太清楚咱們家族的產業都到哪裡了,我這麼跟你簡單的說吧,大陸全範圍都有咱們的辦事處,甚至在世界範圍的各地,也都有跟咱們合作的代理人,我現在這麼說你可能還不太相信,不過沒關係,以後等你在這個家裡呆的久了,去的地方多了,你就知道了。”
我再次的點了點頭,不過心裡卻真的有點異樣了起來,因爲我以前就聽說過,澳門的各大賭場在大陸各地都有辦事處,所謂的辦事處,其實就是各種黑社會勢力團伙,跟賭場有着或多或少的利益關係。
當然也有純粹賭場的人,找他們辦一次事兒給一次錢的,而賭場之所以弄這麼多的辦事處,建立這麼大的關係網,就是爲了抓那些欠了賭金想跑的人,所以基本不存在欠了澳門賭場的錢,還能安然無恙的人。
我以前一直都以爲,這些只是傳說中的故事而已,但是現在看來這些不僅僅是真的,而且看王震鈴臉上的神情,或許真實的情況還遠遠不止這些。
我聽完後臉上的神情也不禁有些微微的變了,因爲我此時才意識到,王震鈴是不是也是在變相的告訴我,如果我做了什麼對不起這個家族的事兒,不管我躲在大陸的哪一個角落,都能找到我。
而這個時候,車已經在澳門國際機場外面停了下來,王震鈴用眼睛瞄了我一眼,發現他的目的似乎已經達到了,就笑了下對我說:“行了,老弟,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哥哥就在這邊等着你早日歸來!”
小眼胖子周冬水帶着我下了車,從車上下來我才發現,原來後面還一直有輛路虎跟着我們,而從路虎上也下來三個穿西服的男的,跟着我倆一起進了機場。
不過要走到安檢那裡的時候,我才突然想起來自己還什麼證件都沒有呢,就跟小眼胖子說我啥證件都沒帶咋辦啊。
周冬水卻只是對我笑了笑,就從兜裡掏出了一沓子證件,裡面還有一張機票遞給了我,我這才發現裡面不光有我的身份證,還有我的港澳通行證,等等其他一系列的證件。
我當時就有點傻了,問他是咋幫我取來的,不過我立刻就反應過來了,他這全都是給我重新辦的,我這時纔開始看到一些他們力量的端倪。
不過我從周冬水臉上的笑容就看了出來,這不過是太輕鬆的事兒了,甚至都不值一提,我們上了飛機,坐在飛機那舒適的座椅上,我就不禁想到了來時的那悲慘情景,但是我又反過來一想,要不是最終上山的人是我,估計我現在又在那黑不隆冬的鐵箱子裡呢!
想到這兒我就忍不住笑了下,身邊的周冬水就問我笑什麼,我就說沒什麼,然後才又突然想起來的問他,知不知道這上山具體要做什麼,小眼胖子就攤了攤手說他也不知道,然後就又笑着跟我說,您應該去問三少爺啊,他上過山,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人了啊!
我就咂咂嘴點了點頭,心裡卻尋思我還不知道他知道,但是他現在人在哪兒呢都不知道,還問他。
我就懶得再跟周冬水說話,便閉上眼睛開始睡覺了,只是一到地方下了飛機,一股讓人難忍的溼熱就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剛走出機場我就已經出了一身的汗,身邊也全是說着四川話的人,我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到了。
不過很快就有兩輛豐田吉普開了過來,我們幾個就全都上了車,被車上的空調一吹,我才微微的緩過來一些,當時我就忍不住問周冬水,那山具體位置在哪兒啊,會不會比這兒還熱啊,小眼胖子卻只是笑笑說,放心吧,山裡比這兒要涼快不少呢!
不過聽到周冬水這麼說,我才意識到,看來這次我是真的要進山了,而不是所謂的什麼行話上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