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果果聊了一會兒,總算是半哄半騙的跟哄睡了,掛了電話,我覺得挺不是滋味的。
因爲果果之前說過,說我會一直騙她的,我曾經覺得我不會,可是這樣的騙真的叫騙嗎?我只是不想讓她擔心,不想讓好不容易複合的感情在出現裂縫,如果這也叫騙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進了屋,龍龍他們見我進來準備繼續攻擊我,我面無表情的從龍龍的牀頭前拿着煙走了出去,揣在兜裡,去了衛生間。
點上煙,惆悵的抽着。
沒多久,小白進來了,看到我說:“來根。”
我遞給小白,小白點上問我:“你的事我都聽說了,其實,你完全沒必要的,就像小胖那樣,雖然我心裡也不舒服,但是你說的對,他就是膽小,不能指望他打架,但是小胖是個可以交的朋友。”
“你也這麼想?”我問。
“恩。”小白點了點頭,靠在牆上說:“以前,我上初中的時候,也有幾個好哥們,畢業之前因爲一些原因,都散了,鬧的很僵,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想,是不是朋友只有幫你打架的時候才叫仗義。”
“看來,你們鬧僵的事,跟打架有關?有人沒上手?”我說。
小白點點頭說:“其實,現在想想,你有時候說的話的確比我們想的要遠,可是你想到卻做不到,你完全可以像小胖那樣,自然就會脫離出來,不在打架也不在捱打。”
我搖了搖頭說:“我的確不怎麼喜歡打架,但是我也沒辦法,我能跟他們成爲兄弟完全是不打不相識,他們幫了我太多,我欠的情太多,有句老話說的好:屎難吃,情難還。”
“我還是挺佩服你的,你是我第一個見過兩極分化的人,真不知道你腦子怎麼長的。”
我笑了笑沒有解釋,反問:“你出來就是想勸我的?我猜,你肯定是不相信,龍龍他們肯定告訴你不要來勸我了。”
“呵呵……不佩服不行,同樣是兄弟,我終於知道爲什麼你們打不散,我們那幾個還沒怎麼着就散了,很高興能認識你們,我覺得這頓揍,挨的值了。”小白說着伸出手。
我愣了下,說:“你們都這麼客氣的,交朋友還握手?”
小白尷尬的歪了下頭,準備手回去的時候,我握了上去,說實話感覺確實挺彆扭的,在我的印象中,這都是大人見面的禮節。
…………
第二天,果果沒來,下午的時候,讓我們沒想到的人來了。
我接到了兵哥的電話,兵哥讓我出去找他,那會兒我媽已經走了,我就下了樓來到大廳,就看到了兵哥我身影。
兵哥向我招了招手,走出大廳,我說:“兵哥,你怎麼來了?”
“我能不來嗎?沒事吧你。”
“好着呢。”我晃着胳膊說。
“他們呢?怎麼樣?”
“龍龍,大順,傷的比較嚴重,估計得在醫院呆一個星期,就算沒多大事,龍龍他叔也不會讓他出院,他在醫院呆一天,就有一天的錢,而且這事到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情況,龍龍他叔氣性大着呢,沒那麼容易就過去了。”我說。
兵哥從兜裡拿出一張信封,我看到信封裡有些鼓,裡面應該是錢,我看着兵哥問:“兵哥,你什麼意思?”
“你先拿着,我給你就有我的用意。”
“你不說清楚,我肯定不能拿。”我看着兵哥突然感覺不對勁,按理說他看到我不能這麼淡定,怎麼也得罵兩句。
“你們在學校的事情,我都清楚了,從李衛東找茬開始,到劉磊的偷襲,這都是劉闖安排的,劉磊是劉闖的堂弟。”兵哥說。
我皺了皺眉說:“劉闖?怪不得,一開學我們就被針對,劉闖好了?”
“恩,出現不久,而且,劉闖投靠了大爛財,所以我這幾天雖然知道,但是也沒抽出時間,現在外面也比較亂,既然龍龍叔插手了,你們也就安靜一段時間,儘量別怎麼出學校。”
我鬱悶的撓了撓頭說:“草了,原來是這麼回事,你們打算這事怎麼辦?”
“這事,肯定是外面先處理好,你們被報復跟大爛財也沒關係,劉闖是氣不過,才指使的劉磊,還有,我得到消息,劉磊這小子這次之所以這麼狠,是因爲大爛財放話要保他,所以,關不了多久,就能出來,而且會去跟劉闖一起混,所以你們得小心他報復。”
“*了吧,報復什麼?打都打完了?”
“要是白打他們當然不報復,現在把他弄進去了,他能不報復嗎。”兵哥說着把錢有遞給了我說:“這錢你拿着,在學校跟其他人都白扯,跟保安搞好關係,對你們有好處,最起碼能保護自己。”
“保安?”
“高中跟我們初中不一樣,咱們初中就是門衛,九中的保安是一個科室,比較系統,而且他們的科長跟社會上的三教九流都有些關係,跟科長拉上關係很難,不過隊長都會在保衛室,跟隊長拉上關係我相信你可以的。”兵哥說着把錢放在我的手裡。
我打開口看了看問:“多少?”
“兩千,頂那些保安三個月工資了,別一下用光了。”
我點了點頭說:“放心吧。”
“行,小心着點,用不了多久的,外面的事解決了,你們就沒事了,這事了了,別在跟着瞎參合了,好好學吧,我聽說寧夏也去九中了?”兵哥問。
我點了點頭。
“有些話不該我這個當哥的說,不過我也想提醒提醒你,如果你要一心學習的話,就穩穩當當的,瑤瑤說,你跟寧夏有很深的誤會,不過,你現在跟果果談着呢,誤會就誤會吧,也別想着在回頭了,果果跟寧夏都是本份女孩,就他們倆任意一個都不少人追,這個社會就這樣,你要麼牛B到沒人敢惹你,這樣才能守住你喜歡的人,要麼你就一慫到底,別招惹她們,省着相互折磨。我已經讓瑤瑤去外地上學了,在我身邊不安全。”
兵哥說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我就說這麼多,跟龍龍他們說,如果在學校真待不下去了,就來找我,一個月賺不多,幾千塊還是很輕鬆的。但是你小子得給我上着,你學習好,不到萬不得已別掙這玩命錢。”
“我知道了。”
“錢的事,你私底下找個機會跟他們說說,別誤會了。行了,我不上去了,還有事,走了。”兵哥說着轉身離去,沒有一絲拖拉。
我覺得現在的兵哥對我來說有點陌生,有了距離,可能,社會真的改變了他太多,但是有一點,兵哥對我們還是跟以前一樣,是一個身爲大哥該有的擔當。
現在,他比以前更加的果斷,更加的幹練,我看着手裡的錢,拿在手裡卻壓在心裡,沉甸甸的,壓的我喘不過氣。
我把錢揣好,回到病房,幾個人問我兵哥呢,我說走了,然後給他們使了個眼色,他們看着自己的父母,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我躺在牀上,思來想去,想着這個錢該怎麼用,兩千塊錢,對於當時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了,尤其是對學生來說,這絕對夠大半年的生活費了。
那天晚上,病房來了很多人,警察有龍龍叔叔爲首的幾個人,學校方面兩個代表,校長跟小胖的姑姑,教導處的主任。剩下的就是那些打我們學生的家長代表,前來道歉跟賠償。
最後的處分也下來了,根據調查幾個情節惡劣的給予開除,剩下的留校查看,記大過,而劉磊這個主事的人,被刑事拘留了。因爲劉磊今年剛好成年。
我們都以爲劉磊關不了多少天,看來我們小看了龍龍叔叔,他是鐵了心了,說是前前後後加起來,最起碼得在看守所呆三個月以上。
看上去是解氣了,可是我想起了兵哥的話,劉磊在裡面呆三個月,如果死性不改肯定會投奔劉闖,到時候要再來報復,就措不及防了。
我心裡雖然擔心着,但是並沒有表露出來,因爲我也有一絲僥倖心理,三個月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如果兵哥他們能解決跟劉闖的恩怨,劉磊即便出來了,也會收斂,也許,在裡面呆三個月想明白了呢,不在混了也說不定。
我看着雙方的家長在嘰嘰喳喳的說着,那種感覺心挺累的,說不上來什麼滋味,頭都大了,好在我媽媽沒在。
第二天中午,王叔叔帶着我媽接我出院,我坐上王叔叔的車,媽媽問:“小輝,你想吃點什麼?”
“杏仁酥。”我說。
“那個又不能當飯吃。”
“先去買吧,我打算帶回學校吃,然後在去吃飯,你們挑地方吧,我吃什麼都行。”我說。
王叔叔聽着說:“那咱們就先去買杏仁酥,然後去喝羊肉湯怎麼樣?”
“行。”
我說着看向窗外,車子慢慢開動說,來到九中學校的那條勝利路上,王叔叔說:“小輝,這家糕點店,生意挺好的。”
“恩,就在這兒買吧。”我說着,王叔叔把車停在了路邊,我看着糕點店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