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靠在牆邊拍着胸脯說:“我草,你們說打就打啊,也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等你反應過來早挨完揍了。”我說。
戰鬥沒持續多久,以我們完勝結束,李衛東他們五六個人橫七豎八的靠在牆上,躺在地上,張峰源喘着氣指着他們說:“草,特麼剛開學就找麻煩,小輝,什麼情況?怎麼打起來的?”
我也懵了說:“我哪知道,我正睡的想着呢,聽到外面一陣吵鬧,我就出來看看,一看就看到小白被他們欺負了。”
“沒什麼,我去廁所的時候抽了煙,他們管我要,我尋思都同學就給他們一人一根,然後問我哪的人,麻痹的,這幾個狗B一聽我不是本地人,就問我要保護費。”
小白說着龍龍樂了,晃了晃脖子說:“特媽的,老子以前收保護費也有些年頭了,沒想到今兒別人收我們頭上來了,真特麼給你們臉了是不是。”
龍龍說着,舉着板凳腿就要打面前的那人,大順急忙拉住龍龍說:“差不多行了,剛開學,別把事鬧大了。”
“你們幾個聽着,我不管你們以前哪個學校的,我叫張峰源,以前九中的,這件事明天學校肯定會來查,如果你們還是帶把的,不是蹲着撒尿的,就把嘴給我閉緊了,要不是個男人,我們就算上不了學,也特麼不能讓你們消停了。”
張峰源說着,看了看看熱鬧的一幫人說:“還有你們,看熱鬧不怕事大,都管好自己的嘴。”
四周雅雀無聲,我看着小胖跟捲毛已經傻了,小白的臉色還算正常,走上前說:“李衛東,這事是你先惹我的,是個男人就別讓學校參與,你要牛逼,隨時來找我,別讓這事連累別人,聽見沒。”
李衛東顯然有些不服氣,不過他身邊的幾個人,露出的表情是膽怯的,這裝是裝不出來的。
“好,你們牛逼,這事,沒完。”李衛東拍拍身子上的灰塵說:“咱們走。”
李衛東他們走了,我說:“真特媽鬧心,說好了不打架,又打了,散了吧,別一會兒舍管阿姨來了。”
“你太看得起她了,九中就這樣,在宿舍打架只要不鬧的太兇,都是第二天來人問,我實在是太瞭解了,走吧,累了一天了,這事明天說。”張峰源說。
“謝了哥幾個,放心,這事我不會連累你們的。”小白說。
“說什麼呢,怎麼跟小輝一個德行,酸不拉幾的。”大順說。
“小白,小輝認可你,我龍龍就認可你,沒那麼多有的沒的,走了,明天再說。”龍龍說着,我問:“你們板凳腿哪來的?”
“昨天在班裡卸的,這不是有備無患嗎。”
“尿性。”我豎起了大拇指。
散了之後,我們回到屋裡,小胖膽戰心驚的問道:“你們沒事吧。”
其實我挺理解他的,我剛開始的時候也這樣。
“沒事,早就聽說九中混子多,這回算是見識了。”我搖搖頭說,隨即想起什麼說:“捲毛,把門反鎖上。”
“鎖門幹嘛?”捲毛問。
“你知道李衛東他們有沒有誰是神經病,萬一大半夜我們睡的正死的時候,他們進來怎麼辦,在這樣的環境下,不得做足了準備。”
“我靠,是不是小心的過頭了?”捲毛問。
“聽人勸吃飽飯,快點滴。”我說着對宿舍的其他室友說:“你們晚上要是出去上廁所,回來也別忘了鎖門。”
“哦,你們真的沒事啊,要不要跟老師說啊?”一個舍友說。
“你沒事吧,跟老師說?真逗,學習,解題找老師行,打架?省省吧你。”
小白顯然是被迫害過的壞學生,不知道被多少老師辱罵過了,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這也是事實。
我正說着手機響了,龍龍打的。
“什麼事?”
“半夜把門反鎖上,人生地不熟的,你知道誰是神經病。”龍龍說完我笑了,
“樂屁啊,沒跟你開玩笑。”
我依舊笑着,說:“我剛剛說完,咱倆還真是兄弟,默契啊。”
“草,當我白說掛了。”
掛了電話,捲毛問:“誰啊?”
“龍龍,讓我們把門反鎖上,跟我說的一樣,誰知道他們哪個是神經病,有備無患,錯不了,睡覺吧。”我說着,小白伸了伸胳膊說:“姥姥的,幾個傢伙下手還真不留情,疼死我了。”
“你打人的時候不也挺狠嗎。”小胖說。
“你可拉倒吧,就你慫的一B,站那都嚇傻了。”捲毛說着也晃了晃胳膊。
我說:“忍忍吧,明天買點紅花油擦擦,不過也不見得都是壞事,軍訓可以請假。捲毛,你也別說小胖,人的性格就是這樣,小胖膽子小,不代表他不夠朋友,有時候不是隻有打架才能說這個人仗義。”
“輝哥,你跟我們聊聊,你們以前的事唄?我覺得你說話特別成熟,肯定跟經歷有關係,別的不說,就一點,你學習那麼好,還跟一幫學習不好的人成了哥們,這就夠傳奇了。”小胖崇拜的說。
我想了想以前,雖然經歷的很多,但是大多數的事情都不願意在提及,嘆了口氣說:“有時間在說吧,不早了,睡吧。”
第二天,我們就在整個級部出名了,高一沒有人不知道,昨天晚上,男生宿舍四樓的一仗。尤其是龍龍他們仨,被傳的有些神,也不知道是誰扒拉出來的,把我們在十五中的事蹟給弄了出來。
果然,就像峰子說的那樣,政教處的來調查了,來的人恰巧還是小胖的姑姑,在加上李衛東那幾個人口風比較緊,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軍訓的時候,我總能看到二五在我的視線裡晃悠,我們軍訓在操場,雖然二五他們可能是路過上廁所,但是我就是感覺他們在議論我,或者我們。
我有這種預感,我忽然覺得,昨天小白被欺負的事有些蹊蹺,首先是管小白要煙,五六個人去廁所不帶煙,卻管小白要,這顯然是找茬,在加上說收保護費,剛開學魚龍混雜,就敢收保護費,而且還管一個人要?這明顯就是衝着小白去的。
可是,小白跟他之前並不認識,也沒什麼矛盾,這兩天我們一夥兒也算是經常在一起,李衛東不可能看不見,如果這個李衛東不是腦殘,就是受人指使。
我猛然間想起,剛來報道的時候,我們在學校門口集合,然後就看到了二五在學校裡面跟幾個人聊天,其中一個就是李衛東。
“你幹嘛呢?往左轉,哪是左啊?”教官來到我身邊沒好氣的說,我剛纔沉浸在思考中,注意力不集中。
“哈哈哈……”我周圍的人笑了起來。
“笑什麼,好笑嗎?”教官陰着臉說。
周圍的人瞬間收起笑聲,教官繼續說:“用點心。”
“哦。”
中午休息,我們在食堂吃飯,我說:“小白那事有蹊蹺,李衛東找茬的意思太明顯,我仔細想了想,發現很多漏洞,他背後肯定有人。”
“你這麼一說,我感覺也不對勁,我跟李衛東根本就不認識,所以也沒有矛盾,他也不知道我好不好欺負就問我要保護費,這有點不合邏輯,也沒有這樣出來混的。”小白說。
“你的意思呢?小輝?”龍龍問。
“還記得咱報道那天嗎,你們看見二五了,二五跟幾個人在一起,我上午突然想起來,其中有一個就是李衛東,所以這事跟二五脫不開關係。”
我正說着,大順敲了敲桌子,看向我身後,我們轉過頭看到二五帶着兩個人走了過來,那兩人曾經也打過照面,二五的兄弟。
來到近前,二五看着我說:“昨天的事,我聽說了,你小子肯定懷疑我把。”
“你不值得懷疑嗎?”我問。
“如果你們覺得是我,我倒反而高興了,最起碼你們還高看了我,李衛東的事,跟我沒關係,不過你們是不是有點欺人太甚了,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爲什麼還要傳出來,現在學校裡還有誰不知道咱們以前加過樑子,我已經被傳成一個廢物了。”二五的話裡憤怒中帶着一絲淒涼。
我們相互看了看,我說:“這事,誰先傳的?”
幾人都搖搖頭,龍龍說:“不知道,我們幾個早晨就去政教處了,你認爲有機會傳嗎?小胖知道,他姑姑把我們帶走的,還好李衛東口風緊,不然剛開學就得挨處分。”
“二五,你說不是你,爲什麼你會跟李衛東在一起?”龍龍繼續問。
“開學之前,我不認識李衛東,我不是幕後那個人,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我來就是想說明,這事跟我沒關係,還想討個公道,真不是你們傳的?”二五又問了一遍。
我想了想說:“二五哥,如果我們真想在九中立威,爲什麼第一天不傳?有不少十五中的學生都來九中上學了,或許他們知道點皮毛,就開始瞎說呢,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風氣就是這樣。”
二五點了點頭說:“我在相信你們一次,我還有一年畢業了,不想在跟你們架樑子,你們也小心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