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韓老的口氣,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難事?憑着韓老的身份,在黑白兩道上的威望聲勢,莫道還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呢?況且……”
“唉!段兄弟你是有所不知道呀!我最近的確是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韓知秋是打斷了段天涯繼續往下說的話,“不知道段兄弟可否聽說過羅剎,幽冥他們的傳聞?”
羅剎?幽冥?好熟悉的名號,段天涯神色一怔!可是在他腦海的靈光一閃後,驀然間,又是沒有了頭緒。
“唉!或許你是不知道!我估計,以你現在的年齡方是不到冠禮,如此亦是情理之中的事。”韓知秋的神色,不禁是黯然一淡,繼而,他又是繼續道,“那是二十年前的往事了,光緒末年,若是提及羅剎,幽冥他們二人,可謂是人盡皆知吶!他們是魔鬼的化身,死神的儈子手。他們殺人無數,江湖中的黑白兩道,死在他們二人手中的是不計其數。凡是聽到羅剎,幽冥名號的所有人,皆是談虎色變的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的亡靈。”
“如此說來,你口中所謂的羅剎,幽冥就是殺手了?”段天涯眉目一皺起,頂級殺手級別的,他是最感興趣了。
“不錯!這兩個魔頭!無論是任何人,只要是在他們的生死薄上記載的,沒有例外,無一生還。我是整整逃避了他們二十年,想不到……”韓知秋的言語是嘎然止住,談起當年的往事,他尚是心有餘悸。
羅剎,幽冥他們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殺手?既然如韓知秋如此身份的人,都是忌憚得如此厲害?段天涯的興趣,頓時是被提了起來。
“這二十年以來,我是東躲西藏,沒有一天是過着安穩的日子,我不惜遠離自己的族人,隱姓埋名,就是爲了躲避他們的追殺!可是,到頭來,我依然是無法擺脫他們,現在,他們終於是找上門來了。”韓知秋顧自的說着曾經的往事,他的神色,始終是暗淡一片的無光。
亡命天涯!段天涯雖然是無法體會到韓知秋的心情,不過,段天涯到是同情起韓知秋來了。當一個人,被人亡命天涯的追殺時,是沒有止境,無休無止,想必是一個正常人,都會被逼瘋的,真是難爲了韓知秋這老頭,整整二十年的相安無事,羅剎,幽冥纔是尋覓到了他的蹤跡,他逃命的技巧,想必已經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吧?
韓知秋的身手並不弱,再者,他手下衆人之多,林二,林三,林四的身手且是不凡的說,段天涯均是見識過了。韓知秋如此人多勢衆的,既然尚是忌憚羅剎與幽冥這兩人,可見,羅剎,幽冥他們的武道,想必是還在他們之上。如此的分析一番後,段天涯的疑惑,馬上是解開了,如同是雲開撥霧。
“你當初是怎麼與他們結怨的?”段天涯悠悠一問,韓知秋的意圖,他是已明瞭,段天涯現在只想知道整件事情的發生始末。
“唉!此事說來話長。”韓知秋的眉目是深深的皺起,“當年的那一件事情我不也不想在提起了,我就簡單的跟你說說這一切吧!”
話說光緒末年,一場武林大會是打得難分高下。韓知秋當年就是犯了一個錯誤,年輕好動,爭勝心強。比武的決勝方式是循環式,一對一的淘汰賽。韓知秋一路是過關斬將的闖入了前三甲,一路通暢,自然是少年心性扯高氣揚。
能夠取勝前三甲的選手,他們絕非是泛泛之輩,他們的武功底當然是不弱。第一甲,與韓知秋對手的是享有武道世家的世子劉長無。如此兩個爭強好勝的年輕人,朝氣澎湃的馬上是彼此施展開拳腳。
前一回合,雙方是打了平手。再到第二回合時,韓知秋是佔據了上風,韓知秋是飛身起一腳,愣是把劉長無踹下了擂臺。韓知秋當時並不知道,他當時的一腳,卻是把他逼上了亡命天涯的絕路。
作爲當時盛名顯赫的武道世家,萬人矚目之下,他們的老臉是往裡擱置啊!韓知秋既然是如此的不給情面,他們是無論如何咽不下這一口氣的。所以,當天的晚上,韓知秋的麻煩就來了。
在那家簡陋的客棧中,韓知秋是遭遇了兩人的圍堵。那一天晚上,是狂風暴雨的大雨瓢撲。當時,韓知秋並不知道,爲難他的兩人,就是江湖上殺人如麻的羅剎,幽冥兩人。在他與兩人交上手之後,他們的招招切着要害圍攻,瞬間,韓知秋纔是恍然大悟。
很快,韓知秋馬上是敗下陣來,他的腹部是被生生劃下了一刀,當時,若不是韓知秋多躲閃得快,他的上腹部和下半身已經是一刀的被斬決兩斷。上天保佑!他是意外的撿回了一條小命,韓知秋當即是破窗逃離,半生半死的闖入到瓢潑的大雨中,九死一生的躲開了羅剎,幽冥兩人的追殺。
這段亡命天涯的往事,一直是韓知秋的痛!他每一天的苟延饞喘,就是爲了躲避他們的追殺,人有的時候活着,當自己抗衡不了自己的命運時,當真是一種諷刺的無奈。
可是如今,他們不是又找上門來了麼?好像還是註定好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他們是怎麼發現你的?”
故事聽完了,段天涯爲羅剎與幽冥兩人的執着,還有韓知秋的掩藏保命,不知道該是說什麼。彷彿他們就是在玩着一個貓捉老鼠的遊戲,遊戲是該結束的時候。
“這個……其實我也是不清楚!這些年來,我以爲自己隱藏得夠好!可是誰知道,終究到頭來,枉費精力的徒勞。”韓知秋目光逐漸的暗淡而下,經歷了幾乎兩個世紀的人,生死,他早就是已經看透,可是,他不甘心。
“所以,你找上了我?想我去對付他們?”段天涯一語點破了韓知秋的欲求何事,兩個絕色佳人換一條命,值得麼?段天涯默默自問中。
“不錯!段兄弟是個明白人!不過,我是沒有那個能耐指望你會答應!人老了,已經是聞到了棺材的味道,想找個人來傾述出來罷了。現在,我的心情,彷彿是年輕了好幾歲呢!年輕人,你走吧!春花,秋月,替我送杜兄弟出去!一定要以禮相待,不可怠慢了。”韓知秋是向他身後的兩女吩咐道,言畢,他轉身,背對着段天涯。
這老頭的秉性,還可真是奇怪得很!段天涯暗自一皺眉!假如,若是剛纔韓知秋一昧的要求他自己允諾,以段天涯的個性,他即刻是會立馬轉身走人。只要他是不願意的事情,即使把天下所有的美女,金錢堆積在他的面前,他終究會無動於衷。可是偏偏,韓老頭是沒有如此做法,而是向他下了逐客令。不管韓老頭的初衷是爲何,還是爲了欲擒故衆,段天涯對於此事,他是管定了。
“難道韓老就是如此的認命了?”段天涯微微一笑問道,“你不往此生躲避了他們二十年,到了這最後的時刻,你果真是要放棄了?”
韓知秋是微微一嘆息道:“唉!不認命,不放棄又是能如何?我已經累了!不想在與他們糾纏不清!再則,或許我出動了自己手下所有的人手,說不定是有一分的勝算。可是,我即將是一個老死之人,又何必爲自己老年積上一筆人命債呢!他們跟着我已經有了好幾年的時間,我是不忍心,也是不願意。他們尚是年輕,人生的路還是很長。”
“哈哈!不錯!韓老果真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行吧!就算是我答應了你的要求。”段天涯爽朗的一陣哈哈大笑,韓知秋,真性情中人也!這種人,在此動盪不安的年代,算是絕種了。
“多謝段兄弟的出手相助!只是,我現在改變了主意!我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參合了!你走吧!春花,秋月,送客!”韓知秋的語氣,忽然是嚴厲了起來。
“慢着!這事我是管定了!既然我們相識一場,不論是否爲緣分,你的故事,我也是聽完了!再者,你看看我手上的包裹,話說,無功不受祿!就算我回訪給你的禮物吧!”段天涯淡淡一道,他的聲勢霸氣,是容不得他人拒絕。
“主人!您不如就順了段兄……段少爺的話吧!多一個人,我們就會多一份的勝算。”春花鶯聲悅耳道一句。
誰只知道,韓知秋忽然是怒道:“胡鬧!你們可是知道,羅剎,幽冥他們的一身武道是高到了何種境界,這還是不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們的飛刀,只在一眨眼間,無聲無息的即可叫人是斃命,簡直是防不勝防。”
飛刀?段天涯驀然是想起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