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說段晴雯,想不到你們段家還有那麼多不爲外人知道的秘密啊?”白飛萱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的目光是緊緊的盯在段晴雯的臉上,只要是明眼人都是能夠看得出來,白飛萱是一副幸災樂禍的等着看段晴雯的笑話。
段晴雯抿脣,淡然一笑:“話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天下事,天下百姓何其多,我們又怎麼能夠左右逢源呢?唯有是盡我們自己後輩的本分,不求往生一世大富大貴,平安纔是福分,不知道白小姐是否同意小女子的觀點呢?”
“哼!”
白飛萱一撇嘴,安靜了下來。她平時是好動,也是爭強好勝,可是偏偏在今天,她原本是有打算把段晴雯捉弄的玩無體膚,可是自從她第一眼撞見了段天涯之後,對於原本要打算捉弄起段晴雯的心思,白飛萱根本是提不上一丁點的興趣。且是,在她與段晴雯第一輪的對陣當中,白飛萱就已經是發現,段晴雯嬌弱的外表下,並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如同她一般,同是帶刺的玫瑰,誰若是有膽將手伸出,畢將是被刺破的鮮血淋淋。
旁鄰的柳長風忽然是對歐陽非凡有了興趣,左一句右以句的糾纏着歐陽非凡問個不停。若是換做了他人,定是會對柳長風火冒三丈的橫眉冷對。一身肥肉的柳長風,幾乎是將他的半個身子赴在了桌子上,碩大的屁股,加上他超級的重量,把他臀下的椅子是搖晃的“吱嘎”作響。一雙小眼睛,卻是冒着精光,上下,左右的瞄着歐陽非凡。他的這個樣子,好似一個處在熱戀中的寡婦,忽然是有了愛情的滋潤,活色生香的眉飛色舞。
歐陽非凡倒是一副謙謙君子般,對於柳長風的所有問題,他是一一解答,得體,儒雅,有風度,沒有露出一絲耐煩的神色。淺淺的一笑容,春風洋溢。
反而是柳長風一副急急的撓腮,因爲他的納呆腦袋,實在是想不出要向歐陽非凡提任何一個問題了。柳長風就像是一個焉了氣的足球,迅速凹去。他那個着急啊!可是,他空空的腦袋,再也冒出一個爲什麼的爲題來,在藉故去與歐陽非凡套近乎。
相對於柳長風的猴急模樣,白飛萱是冷哼一聲!真是一頭豬!果真是如市井傳言一般,一頭好男風的色豬!白飛萱是在心裡狠狠的唾棄了柳長風一眼!這人狗模樣的豬,還真是越看越討人厭惡呢!白飛萱幾乎是欲要嘔吐的衝動。可是,她不能呀!因爲她是白家的大小姐,她得要保持自己大小姐的形象。高貴,靦腆,羞澀,笑不露齒,三從四德,幾乎是要了生性好動白飛萱的小命。
幸好,白鷹對於自家的寶貝女兒沒有如此衆多家規的要求,於此,白飛萱纔是活躍的龍騰虎躍。飛揚跋扈,潑辣,好勝,一朵奇葩的江湖兒女性格集合她一身。敢愛敢恨,秀出自己的性格,活出自己的精彩,這就是白飛萱的秉性。沒有做作,不掩飾,永遠是最真實的自己。
另一方,段天涯的沉默,使得段志熊得忐忑更加是多了幾分的不安。其中,段武生很是不滿意段天涯對待自家老爺子的態度,他幾次是欲要開口呵斥,都是被段志熊一抹凜冽的目光給壓制了下來,憋在他的心裡是好不難受,可他又是當場不好發作,佛了老爺子的面子,段武生是要捫心掂量的。
就在段志熊快要沉不氣的時候,段天涯卻是悠悠的問道:“哦!這麼說來,不知道你們想怎麼給一個交代呢?”
段志熊眸光一閃動,好像很是激動的樣子:“嗯!就隨你們所提出的要求!我再次宣佈,只要我能夠做到的,就會應承與你,今天在衆目睽睽之下,我首先聲明,你那過世的孃親,從今天起,就是我們段家的媳婦,靈位上正堂,爲正妻平齊,至於你的姥爺姥姥爲段家首親上至,於段氏的子女享有同樣的權利,而你不但是可以擁有段氏企業的繼承權,繼承股份權是百分之三十,這……你是否滿意?”
譁然!繼承段氏企業股份全的百分之三十?這是多麼高的榮譽!段武生在第一時間聽到了段志熊的告示,他的手心,既然是伶伶冒出了汗珠。他自己的股份權,連百分之五十都是不到,誰曾能使想到,默默被段家向狗一樣遺棄的段天涯,既然是憑着老爺子的一句話,幾乎是要與他平齊秋色,平步青雲的一步登天,他甚至是有了嫉妒之心,段武生怎麼能夠不震驚呢?
別說是段武生震驚的瞠目結舌,即使是殘弱不堪的段昊天,他的眼睛,也是撐得死死的緊緊盯着段天涯。他如今在段家的股份繼承權,連是起碼的百分之五都沒有。原本段昊天是以爲,在今天的接風宴會上,老爹不單是辦得隆重豪華,既然老太爺爺親身來此,那不就是說明,自己在日本的那些年所受的苦是沒有白捱了?
可事情的扭轉乾坤,出乎意料,一波接着一波的發生,段昊天只有是眼睜睜的看戲的份兒,受苦受難得都是他自己。不公平!段昊天是憤恨的心中吶喊!若非不是段天涯這個野種的出現,相信他段昊天要多風光就有多風光。可是現在呢?他一杯羹湯水亦是分不到,他對於段天涯的惱恨,深深的刺到了他的骨髓中去。
段天涯依然是很平靜,他的無所謂,真真是讓諸多人爲他抓狂的欲罷不能。
難道段天涯真的是能夠做到泰山壓頂的泰然自若?若是換做了他人,想必早已經是痛哭流涕的感恩戴德了吧?繼承了段氏企業的股份權百分之三十,那是什麼概念呢?在繁華似錦的東陽市中,那是富可敵國的半壁江山。是多少世人爲它狂,爲它癲,爲它癡,依然是伸手觸不可及的龐大錢財。
但是,段天涯他就是如此輕鬆就拿到了,不費吹灰之力。作爲三大家族的白鷹,歐陽蕭,柳大山,他們均是震驚的睜大了眼睛。他們的財力雖然是雄厚,但若是與段氏企業的相提並論,那麼則是小巫見大巫,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團月亮,一隻螢火蟲的天壤之別。
衆人自是紛紛猜測,段天涯這個一直被段家遺棄的私生子,這下子可真是踩着了狗屎運。從一個默默無聞,一個寒酸的草根,腳踏凌雲的直衝上了段家的上層,搖身一變,卑微的身份是高貴的灼灼耀眼。不知道是羨煞了,眼紅了多少段家族人的龐姓子孫。一直是不被衆人看好的草根,在段老太爺中,既然是一個香錇錇。
就在衆人是接頭接耳的議論紛紛時,段武生是耐不住開了口向段志熊問道:“爸!您剛纔的那一翻話不是真的?是不是您說重了?太過於草率了些?”
段志熊輕然一笑,他是往他身後的一人招手,但見那人是雙手託着一份文件類的草書,恭敬的遞到了段志熊的手上,隨後,只見段志熊是揚起了他手中的文書:“你沒有聽錯!我也沒有殘弱到老眼昏胡的地步。你仔細看好了,這一份就是我們段氏企業的規章文程,上面是白紙黑字寫得一清二楚,現在只要天涯在上面籤個字,然後在按下他的指紋,那麼這一份文程,即可是會生效,無人能夠私自篡改。”
譁!看來老爺子不是說笑來的!這下子,段武生的眉目是擰得更深了。他內心中的衝擊,是強烈的洶涌澎湃,他此時不知道是該高興呢?還是悲哀?段天涯身爲他的私生子,從來是沒有備受如此的重禮,總之,段武生的心情很是複雜,他是道不明,說不清。他在斜視,卻見段昊天一雙怨恨的目光,上下的將段天涯搜視了個遍,同是爲人子,爲何會區別的如此之大?難道他當初的選擇是錯了麼?段武生是神色黯然一淡,保持了沉默。
“天涯!你會在上面簽字嗎?”馬小鳳是擔心的問道。她只爲一個婦人,什麼大權大財,大富大貴,於她的眼中,不外乎是糞土浮雲一片,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她要的是,一家人的平安,和睦相處,老有所依,便是足以。
“天涯!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姥爺和姥姥都不會干涉你,但是,莫要忘記了自己做人的原則,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是問心無愧的,姥爺自是無話可說,往下,就要看你自己的抉擇了。”吳鐵生語味深長的對着段天涯說,他的外甥,已經是長大了,不在是被外界傳言的膿包一個,而是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大丈夫,他是無需擔心。
“你們都是放心吧!我自會有主張,一切有我,不用擔心!”段天涯淺淺一笑,趕緊是給予二老一個安慰的笑臉。
吳鐵生與馬小鳳是相互的噓出了一口氣,他們的確是擔心,現在他們依舊是身在段家院中,何況周邊是五步不離的段家武師,森嚴的威武,他們能不感到害怕麼?可是當他們看着段天涯的安然,淡定,他們悸動的心,逐漸是平靜了下來。
其實在剛纔,段天涯的抉擇,已經是塵埃落定。他不是一隻狗,呵之來,吆呼之去的畜生。他有自己的尊嚴,熱血男兒,頂天立地。他不需要段家人的憐憫,因爲他是正在的強大起來,所有一切的阻礙,在不久的將來,一一時被他踐踏在腳下的呻吟,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