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是站身而起道:“林當家,這又是說哪裡話了?我們能有什麼事情呀!不過是相互的討論着剛纔的事情罷了!對了,你這是……”
“哦!忘記了!這是我們商隊中的特製的燒餅,你們就將就着吃吧!畢竟,此處四荒是沙漠,也是難以獵物出現得蹤跡。”
林貴挺身而入,在他的手中,是端着一個紅木製作的盤,其盤子上,是盛放着黃色皮的燒餅,散落着零碎的芝麻,看其手藝,他們着實是下了一番功夫爲他們張羅呢!
“那我們就謝謝林當家的心意了。”段天涯接過了林貴手中盤,如是說道。
“好了!那麼我就不打擾你們就食了。”林貴是晃頭晃腦的掀簾而出。
看着盤子中那些乾巴巴的燒餅,沒能勾起他們的食慾。大漠荒蕪,他們的主食,一般是以乾糧爲主。就着一壺水,乾糧,就是那樣的走過了他們的每一個春夏秋冬。白天,炎炎的烈陽,煎烤着每一人意志。
白天是炎熱難耐,作爲商隊的他們,彷彿就是把自己放在了爐子上煎烤一樣;而是一到了晚上,溫度,又是急驟在下降,冰寒的刺骨。炎熱,冰寒,雙重的降臨。凡是出身在商隊中的每個人,必須是能忍受得住,他們纔是有那個資格,成爲一名駝鈴人。
大漠的夜,是完全的暗了下來,如同是極夜的黝黑,身手是不見五指。
一堆堆的火苗,在各個的帳篷下,是嫋娜的升起,竄條的火星,四處飄蕩。疲倦了一天的人們,他們頓時是感覺到了睏意的襲擊,圍攏在火堆前的衆人,他們是小聲的交談着什麼低低的話語,生怕是驚動了鄰旁的別人。
由於段天涯,飄絮,蕭玉笙他們,對着那些乾巴巴的燒餅實在是咽不下去。段天涯就是出了個主意,他們要到荒外是走走,看看能否逮到幾隻獵物呢!
段天涯的建議,飄絮和蕭玉笙,他們是滿心歡喜的贊同。於是,他們三人,沒有向林貴他們道別一聲,悄悄的潛了出去。
黑色,是一望無際。
只有人的腳步聲,在沙粒上,嗦嗦的踩踏。段天涯與飄絮,蕭玉笙他們是並排齊肩而走。暗夜中,他們三人是沒有用火把。他們都是習武之人,他們的眼睛,就彷彿是狼的眼睛一樣,透視過了沙粒上的四圍,都是落在了他們的眼中,一清二楚。
“老蕭!你確定真的會有縐鼠的出現!”段天涯是對着蕭玉笙撇去了一記目光,他好像是對蕭玉笙剛纔說過的話,有了不小的疑惑。
他們三人,是步行出了他們的駐地,其中的距離,起碼是在九舍之外。他們是連個鬼影都是沒有碰到,如此,段天涯的懷疑,便是天經地義的了。
“這個……”蕭玉笙撓着頭,他好像是在思考着事情,又是彷彿在如何來措辭,回答段天涯的所問,半晌,蕭玉笙纔是拍了他自己的腦袋,“娘痞的!我是忘記了!皺鼠他們是有個習性,它們的出巢穴活動,一般是在凌晨。現在的時間,距離凌晨還有一大段呢!我們是出來早了些。”
“這麼說來,我們今天晚上,就是不能吃烤鼠肉了?唉!還真是可惜呢!”飄絮一副是失望的樣子,她可憐的肚子,已經是在唱着一晚上的空城計了呢!
“也是不一定!有些生下了寶寶的縐鼠,它們是愛子心切,是無法等到凌晨,它們就會出巢覓食了!那麼,我們就可以……”
“不可以!那對於那些小縐鼠來說,不是太殘忍了麼?我們一旦是將他們的父母親捕殺了,它們就會被活生生的餓死的。”飄絮是堅決不同意蕭玉笙的此舉做法。話是說不錯,他們現在,就好想是捕捉到幾隻成年縐鼠,剝了皮洗乾淨之後,美美的架上了火勾,慢慢的傾聽着那些烤肉的酥軟,野味的飄香,說實在,飄絮比任何人都是想。
不過,在她聽說了蕭玉笙的一番話後,她的興趣,又是被熄滅了。若是爲了自己的肚子,殘殺了小縐鼠的雙親,不是間接也是殺死了它們了麼?
“那麼,我們就等到凌晨吧。”段天涯是淡淡的對他們說,同樣的,段天涯也是很想迫不及待贊同了蕭玉笙的說法。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當他的眼神,在無意中是瞥見了飄絮的靈目時,段天涯是從她的眸眶中,讀懂了她內心中的乞憐。
即使是一條卑微的不能在卑微的生命,它們,也有着生存的權利。不過是人類無窮盡的貪婪,把它們是扼殺的奄奄一息。於是,迫使這些倖存的縐鼠門,它們在大漠上的地洞,是挖得極其深邃,有的縐鼠洞,深度是高達十米以上。它們不過是爲了要生存,爲了躲避人類對它們的捕殺,作爲烤架上的美味,所有的縐鼠,它們是不得不改變了它們生活的習性,在凌晨深夜中,它們纔是會小心翼翼的探頭出了自己的洞穴,在茫茫大漠上,展開了它們的覓食行動。
縐鼠,它們一般以荒漠上的黃螞蟻爲主食。黃螞蟻,在荒漠上,亦是夜間不歇息的小昆蟲。因爲在白天,它們則是要躲避那毒辣的烈陽當空照,而一到了晚上,大漠的溫度是降下了,那麼,就是黃螞蟻的活動了。
大自然的食物鏈,就是那麼的微妙,一環套着一環。黃螞蟻是不知道,在它們鑽出自己的洞穴後,等待它們的,就是守候在它們旁邊的縐鼠。黃螞蟻的體型,一般是如人的少擇指大小,它們全身是通透黃色。在遠遠看去,就好像是披上了一件件的黃金甲。
守候在洞蟻邊上的縐鼠,在它們是美美的品嚐着那些剛剛是冒頭出來得黃螞蟻之時,縐鼠們,它們卻是想不到,它們的蹤影,已經是被潛伏在一旁的捕捉它們的人類,一一的掠殺。真的是應驗了那一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縐鼠個頭不算大,它們的體重,多是在150克左右,半斤重的三分之二。它的味道是甜美,一直以來,縐鼠都是被大漠上的邊陲居民捕殺的獵殺爲多。在大漠的邊陲鎮上,酒樓中隨處,是可以見到餐桌上的縐肉佳餚。
夜,真的很靜!甚至,靜得連一個的呼吸,心跳,都是能感受到的清楚。大漠的天空,也是很黑,沒有一絲光亮,似乎是宇宙中的黑洞,無形的籠罩在上空。叫人,是呼吸的壓抑。
時間,正如同是沙漏一樣,一點一滴的滑過。
段天涯,飄絮,蕭玉笙它們三人,是尋到了一處矮丘上,它們三人,是同時的盤膝而靜坐。悄悄的,在等待着暗夜的流逝。暗夜中,彷彿是靜止中的漫長。
“我們就這樣出來了,若是林當家他不見了我們的蹤影,想必他們定是會爲我們着急的吧!”飄絮是喃喃的說道,打破了他們三人之間的沉默。
“那就讓我們任性一次吧!”段天涯輕笑說,他是可以想象,當林貴掀開帳篷中的簾子時的那一副吃驚的表情。
“呵呵!這個林當家,着實是有趣了些!不過,他對於團隊的每個人員,都是盡心盡力的履行着他的職責。甚至,在我們遭遇到了馬賊的攻擊時,林當家是首當的衝在了衆人的前面,他是明明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及,卻是要豁出了自己的性命,以來保全他的人的性命,他是個熱血的漢子。”
蕭玉笙,是數落着林當家的熱血行爲,聽他的語氣,似乎對於林貴的鐵血錚錚,讚口不已。“或許,商對中的每一個人,能有像林貴那樣的領隊,想必是他們的福分了!有動靜!”段天涯挺身而起,因爲,他是聽到了一些細碎的聲音,在距離他們不遠處。
“難道是縐鼠出動了不成?”
飄絮和蕭玉笙,他們是相互的凝望了一眼之後,隨即是跟隨在段天涯的身後。可惜的是,他們的判斷,是完全出了錯誤。
五道黑色的影子,他們是疾速的速度,在向着他們奔來。在他們的手中,是把握着閃閃發亮的韌刀,在此暗夜中,是醒醒奪目的耀眼。
“噓!我們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段天涯是向着他身後的飄絮,蕭玉笙打了個手勢。
幸好,在他們的四周,均是深淺不一的沙丘。很快,就在五道人影逐漸的向他們的所在方向駛來時,段天涯他們三人,已經是隱藏好了自己的蹤跡。
此五道黑色的影子,他們的在沙丘上縱起的輕功,是怪異的叫人瞠目結舌。或許,可能是暗夜中的原意,他們又是套着黑色的夜行衣,即使是段天涯,他也是難以看清楚來者是何人。不過,從他們掠地縱身起的速度,能擁有如此精湛的縱身術,想必他們的身手,亦是不弱了!
“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頭?”蕭玉笙低低的問了一句。
“現在還不知道!我們看看在說!他們利劍在手!定是在執行着某種任務!看他們急奔跑得方向,是朝着我們而來!那麼……”段天涯的面色一一頓,他是恍然間明白,“不好!想必此些人是來對付我們的!不!應該是確切的說,他們是去對付商隊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