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雄現在可也是很有出息的,大學畢業回來之後,搞了個養鵝場,現在市裡三成燒鵝,都是從他的養鵝場出貨的!”張開印笑呵呵的過來介紹道。
李家雄苦笑了一聲道:“還不就是那樣,芳霞我剛纔看到外面停了一輛寶馬,那車是你的?”
“嗯!”朱芳霞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這村裡,大多數人都是沾親帶故的,加上李家雄在村裡地位不低,所以來了之後,張開印立刻招呼他坐下了,並且給他泡了茶,當然在這之前,木炎也已經拿到一杯了。
“我聽我表弟說,你如今在錫城大公司當高管是嘛?”李家雄喝了一口茶,又問了起來。
朱芳霞此刻坐在了木炎身邊,點了點頭道:“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我那表弟可是說你都是副總了,而且那水上娛樂中心,光是第一期投資就是五個億,可不是一般人能行的。”李家雄搖着頭說道。
“哦!這麼厲害,芳霞你可真是有出息了,當年舅媽糊塗,你可前往別忘心裡去啊!”朱芳霞舅媽立刻陪笑着說道。
“嬸子,當初要不是你糊塗,芳霞姐還不會出去,也不會有現在這日子,家雄他辛苦好些年都不敢買外面那車子呢,就那車也要三十多萬呢!”王寒梅這時突然這樣說了起來。
三系寶馬在錫城已經不算什麼好車子了,但在這裡,還算是比較高檔的。
李家雄在王寒梅說了之後,卻口氣嚴厲道:“你插嘴幹什麼,芳霞能買的起車,是她本事。”
“我只是羨慕芳霞姐。對了芳霞姐,你男人是做什麼的?”王寒梅不在意的問道。
“他也是一家大公司的副總!”朱芳霞笑着說道。
“是嘛,真看不出來。那麼年輕也能當上大公司的副總!”王寒梅似乎有意這樣說道。
“寒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會說話就回去!”李家雄氣惱的對老婆叫道。
“我纔不走呢!”王寒梅也拉長了臉道。
“我說你們兩個好好的。這是幹什麼,來馬上吃飯了,一起上桌!”張開印看着兩人要吵起來,立刻過來當和事老了。
木炎此刻湊到朱芳霞耳邊笑道:“芳霞,你怎麼不告訴我,老家還有一個一直喜歡你的男人在啊?”
聽到木炎詢問,朱芳霞苦笑了一聲,同樣湊到木炎耳邊道:“如果我不是見到他。我都快忘了,不過李家雄的確一直喜歡我,村裡的人都知道,寒梅也知道,我今天一回來他就立刻來了,也難怪寒梅會那樣!”
“看來他還不忘了舊情啊,不過也不能怪他,誰讓芳霞你這麼漂亮,過了年虛歲三十二了,可看着跟二十三一樣!”木炎笑呵呵的把朱芳霞柔嫩細膩的小白手抓在了手心裡。
“芳霞。木炎來吃飯了!”張開印此刻笑呵呵的過來請木炎和朱芳霞坐。
此時廳堂裡已經擺了兩張圓桌,原本就在這裡的長輩親戚們,紛紛的入座了。
三人被張開印帶着坐下。坐下之後木炎才發現,這一桌的人,除了朱芳霞和馬小璐之外,居然全是男人,就連朱芳霞舅媽也跟女人們一起坐到另外一桌去了。
“怎麼,芳霞,你老家還重男輕女,女子都不上主桌?”木炎笑着問道。
“你當現在是什麼年代,這一桌都是喝酒的大老爺們。女人不摻和纔去另外一桌的,我和璐璐是例外!”朱芳霞在木炎耳邊細聲解釋道。
“芳霞。你跟木炎兩人還真是恩愛,這時候才膩着。來木炎,我先敬你一杯!”李子雄直接在紙杯裡倒了一杯白酒,也不問木炎願不願意,自己先一口把酒都幹了。
木炎瞧他這樣子,似乎都習慣了,看着眼前的白酒苦笑了起來。
木炎不怕喝酒,實在不行花幾個邪?惡點把酒氣去掉,不過沒有必要,邪?惡點木炎能不花就不花,而且也不想讓人把自己當成酒鬼看待。
“家雄,木炎酒量一般,你這樣子他可吃不消,要不讓他意思一下吧!”朱芳霞見木炎沒有立刻喝下去,就猜到木炎心思,立即幫他說起話來了。
朱芳霞心思最爲細膩,木炎聽了心中也感動。
李家雄見朱芳霞都這樣說了,也不勉強了,木炎只是喝了一口算是回敬。
有了這樣的表態,接下來,不管是木炎敬酒還是別人給他敬酒,木炎都只是喝一小口,而木炎跟着也發現,幸虧如此,否則就這裡男人喝酒的陣勢,木炎還以爲會到了軍營裡呢。
酒過三旬之後,張開印等人說起了墳地的事情。
此時聽他們說了,木炎這才知道,原來是鹹城政府準備開發這一塊距離市區並不遠的地方了,而村裡的老墳都在開發的範圍之內,清明前都要移去公墓,不過政府對每個墳地只補償兩千塊,這讓很多村民都感到很不滿意。
埋在山上,不需要花費墓地的錢,但若是移去公墓,則需要購買墓地,鹹城的墓地雖然不像東海那麼貴,但一塊六個平米的墓地,沒有兩萬塊,別想拿下來。
當然也有便宜的墓地,但就一個小坑,立個小碑,還是村裡集體放在一起的,但就算這樣的一塊地方,也要三千塊才能搞定。
如今這事情,村裡的人已經向上面反映了,要增加補償款,不過消息下來,最多每個墓穴只能增加到三千塊,不可能再多了。
事實上雖然三千塊可以買集體目的,但按照華夏人的習俗,遷墳都是要操辦法事的,顯然這些花費都需要自己出了。
對於這件事,有些人主張繼續鬧下去,有些人覺得適可而止就行了。
這事情木炎和朱芳霞聽聽就可以了,不會去插手,因爲遷墳的事情,朱芳霞已經讓張開印幫着做了。
張開印已經把做法事的人都請好了,朱芳霞只等着處理完這裡,就回錫城去。
一頓晚飯,從六點多開始,吃到九點多才結束。
鹹城的菜都比較辣,木炎還可以接受,但馬小璐真是吃不慣,小丫頭中午沒吃好,晚上幾乎就只吃了一個蘿蔔雞湯,也怪可憐的。
吃晚飯之後,人就散了,張開印帶着木炎和朱芳霞去了他兒子和兒媳的房間。
張開印的兒子,一直在粵東打工,幾年前把老婆和孩子也接過去了,如今只有過年的時候纔會回來。
牀不大,只有一米五寬,木炎和朱芳霞一起睡當然沒有問題,可加上馬小璐就有問題了。
馬小璐雖然年紀不大,但也算是個大姑娘了,就這樣一起睡覺,木炎都覺得不方便。
不過很快木炎知道,原來自己還不是睡在這裡,按照這裡的規矩,夫妻第一次回孃家是不能睡在一塊兒的,於是木炎又被帶到了另外一個房間裡。
因爲明天就要做法事,所以木炎早早的就睡了。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木炎就聽到和尚唸經跟奏哀樂的聲音。
起牀之後,見到馬小璐也已經起來了,睡眼朦朧的她,顯然也是被吵醒的。
對於這事情,小丫頭雖然有些不爽,但也只能忍着。
吃了早飯之後,和尚的經也念完了,不少親戚上了門,隨後一大羣人朝着不遠處的山上去了。
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上了山,找到了朱芳霞父母的老墳。
望着父母的墓碑,朱芳霞忍不住跪着哭了起來。
木炎看着她痛哭流涕的樣子,心裡也是一陣感慨。
他明白,朱芳霞此刻心裡一定很激動,她很想告訴父母這些年來她過的日子。
木炎和馬小璐也一起跪了下去。
馬小璐對外公外婆絲毫都沒有感覺,所以只是默不作聲,木炎磕頭,她也跟着磕頭。
看着母親哭的唏哩嘩啦,小丫頭還好心的安慰媽媽,只是她這樣做了,反而使得朱芳霞哭的更加厲害。
和尚算好了時辰,幾個大漢就過來挖墳,十幾分鍾之後,兩個骨灰盒就被挖了出來。
朱芳霞看着又是一陣大哭。
把骨灰盒稍微清理了一下,包好之後,抱着骨灰盒下了山,上了一早就訂好的大巴車之後,朝着公墓去了。
因爲墓地的錢是朱芳霞直接打給舅舅的,所以還不錯,算是公墓裡最好的地方了。
葬下去之後,朱芳霞和木炎還有馬小璐三個,又一起跪拜了起來。
法事到這裡也差不多結束了,眼看着要走了,木炎特意拉住了朱芳霞的手,對着她父母的墓碑保證道:“爸,媽你們走了之後,芳霞吃了不少苦,不過現在她跟了我,或許我不能給她全部,但卻可以保證對她很好,不讓她受委屈,讓她能夠幸福的過完下半輩子。”
木炎的話並沒有太多的語氣,但因爲這番話從木炎嘴裡說了出來,朱芳霞好不容易制住的淚水再次涌了出來。
朱芳霞心裡很激動她知道木炎是一個不輕易說出承諾的人,可一旦說出來之後就一定會做到,雖然她也明白自己和木炎身份差別,但能有她這句話已經足夠了。
最後變成了淚人的朱芳霞,整個人一直靠在了木炎懷裡,下山也幾乎是被木炎抱着下去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