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方小凡還從來沒有看過沈晨如此的嚴肅，彷彿將要說的是一件無比嚴重的事情，但是沈晨出現在這個本事就是一件奇怪的難以解釋的事情，所以方小凡點了點頭，做好了聽下去的準備。
“你有看過黑客帝國這部電影嗎？”沈晨沒有開始，而是問道。
“黑客帝國？”方小凡心內一驚，然後點了點頭，這個不正是複製體留給自己的那張碟子的電影名嗎，這部電影自己看過，而且是很多年前。但是記憶很深刻，說的是世界已經是被機器人統治，而人類則是生活在機器人給人類創造的虛擬世界中，同時被圈養，靠人類的提問提供能量之類的事情。但是隻要講的是，主角跟機器人鬥爭之類的事情。本來上次買了那張碟子回去，想要重溫一遍的，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東西，但是因爲其他的事情給暫時忘記了。此時聽沈晨提起，方小凡的內心隱隱有些覺得，她所說的很可能與《無限恐怖》世界中那些疑點有關係。
“好，那麼我就直白點跟你說。”沈晨也是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其實你所生活的世界跟黑客帝國裡面的一樣，同樣是虛擬的。包括你所看到的，你所做的事情，你所接觸的那個超級系統，都只是這個虛擬世界裡面的一個程序。”
“什麼？”方小凡直接是愣住了，張大了嘴，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完全的不可能，但是對方的表情很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知道你一開始反應不過來，但是你是不是發現你曾經所做的一些事情，所看到的一些場景，會感覺到很熟悉。”沈晨沒有顧及方小凡的反應，也沒有等他的回答，而是繼續說道：“那是因爲那是程序的一個節點，會有一小部分的疊加，所以會讓你產生一些熟悉的感覺。而且你偶爾會覺得這個世界是虛擬的，你會懷疑你所看到的一切，那是你本能的對這個虛擬世界產生的一些質疑。”
方小凡點了點頭，這種情況確實時有發生，特別是對於一件事，會突然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像是曾經經歷過一般，但是這並不能說明這個世界是虛擬的。如果說這個世界是虛擬的，方小凡根本就無法接受，自己從小長大生活的世界被說成是虛擬的，他不會相信。突然他想到了《無限恐怖》中的沈晨，她說那個小說的世界對與她來說纔是真實的，或許這一點也是適用於方小凡。
“不，”方小凡搖了搖頭，身子慢慢的退後，聲音似乎都是有些顫抖了：“不，我跟小說世界裡的沈晨不一樣，這個世界不是虛擬的。”
“小凡。”沈晨將手伸向了方小凡。
方小凡繼續搖着頭，慢慢退後，腦海中不斷的冒出小說世界的那些人的話。
“你知道嗎，其實你只是個可憐蟲。”
“我對於你來說，可能只是這個世界的一個程序.....”
“只有你死了，我纔會替代你，他纔會重視我.......”
面具人的話，小說裡面沈晨的話，複製體方小凡的話。這些人的話不停的在方小凡的腦海中響起，似乎都在想他預示着，面前這個人的話或許是真的，但是他不願意去相信，因爲他心中有着那一絲的奢望.......
“來不及，我們會提前把你喚醒，有些痛，你忍一忍。”沈晨突然間臉色又是變了一變，說道。
“什麼？”方小凡看了看沈晨，還沒反應過來她說話的意思，卻是突然感覺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自腦海中傳來。
這種疼痛彷彿是在靈魂深處一般，方小凡只覺得渾身抽搐，撕心裂肺一般。扔下手中的東西，方小凡雙手抱着腦袋，直接是在地上翻滾了起來。突然方小凡感覺彷彿有什麼東西被抽離了身體，而且眼前的整個世界開始急劇的顫抖起來。劇烈的疼痛也終於是到了承受的極限，眼前一黑，方小凡便是直接暈了過去。
“小凡，小凡，醒醒啊。”
朦朦朧朧中，那個聲音又傳了過來，那個曾經在夢中出現過的聲音。
“沈晨，雪琪.....”方小凡迷糊中輕聲的迴應着，他伸出了手想要去抓住那個呼喊他的人，但是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突然他的手握住了一個東西，像是一個女人的手，真實而溫暖，而那個呼喊他的聲音又是再次響了起來。
“小凡，方小凡......”
方小凡的眼眸子動了動，慢慢的睜了開來，映入眼簾的是那個熟悉而美麗的臉龐。
“林楓，他醒了，你趕緊過來看看。”那個美麗的臉龐似乎是極爲的興奮，直接是站了起來，然後跑到了門口，聽聲音應該是去喊人了。
方小凡感覺腦袋有些疼，而且上面似乎纏着什麼東西。自己的身子應該是躺在一張牀上，而且好像被什麼東西固定住了，而且這個地方看起來很陌生。
轉頭四處看了一下，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裡面有很多的儀器，還有很多沒有見過的電子設備，牆壁也不是磚瓦設計的，看起來像是一種金屬材料。方小凡想拍拍腦袋，他記得沈晨跟自己說了一些話，但是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裡？這裡的環境對他來說，完全就像是一個科幻的場景。
不一會，腳步聲傳來，一個短頭髮的男子走了進來，拿出一個手掌大的設備，對着方小凡的身體，接着一道綠色的光芒掃過方小凡的全身。而那個熟悉的臉龐則是站在男子的旁邊，穿着一身黑色的緊身衣，一臉笑意的看着方小凡。
“恢復得很快，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先讓他適應一下，然後就可以下地活動活動了。”短髮男子看起來三十來歲，穿着一件白色的褂子，看起來像是一個大夫。
女子點了點頭，目送着大夫走出了房間。
“感覺怎麼樣？”女子在方小凡身邊坐了下來，看着他。
方小凡沒有回答，而是看着這個熟悉的面孔，良久才說道：“你是沈晨，還是陸雪琪？”
“兩個都不是，我叫章如男。”章如男微微一笑，她的長相跟沈晨、陸雪琪一模一樣。
“我早就應該猜到了，你不是她們。”方小凡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但他心中此刻充滿了疑問。
“這是哪裡？”方小凡看着章如男，問道。
“真正的現實世界。”章如男笑了笑，然後開始解開方小凡身上的束縛，“你的反應很激烈，我們不得不把你固定起來，否則你沒辦法接受治療。其實我來的時候，比你反應還要激烈，這是他們跟我說的，不過我很慶幸他們能夠找到我，並解救我。”
解開身上束縛，方小凡直接坐了起來，然後腿伸到了牀邊上。這就是真正的現實世界嗎，雖然內心深處已經是認同了，但是心裡面還是有很多的疑問。
“歡迎你加入我們，方小凡。”章如男將手伸到了方小凡的面前，臉上露出了笑容。
方小凡握住了章如男的手，想要站起來，卻是突然腳下一個踉蹌，又是坐回到牀上。
“你得慢慢來，你要明白你其實已經二十多年沒有使用這雙腳走路了，所以你首先得學一學，在這方面，你可能還不如一個嬰兒。”章如男哈哈一笑，趕緊抓住了方小凡一隻胳膊，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二十多年？”方小凡皺了皺眉頭，藉着章如男的支撐站了起來，不過有些不太相信章如男的話。
“對，因爲你從來就沒走過。”章如男支撐着方小凡，看是慢慢的往前走。
“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方小凡停了下來，看着章如男說道，只是看向對方的時候，眼中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絲溫柔。
“一會我帶你去見見其他人，會有人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的，你現在的任務是學會如何走路。”章如男扶着方小凡的腰，開始往前面移動，“先邁右腿，一小步，然後左腿一小步.......”
方小凡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似乎要重新開始認識了，但是直覺告訴自己，這是一個女漢子。但是方小凡現在更在意的是關於這個現實世界的事情，以及自己所發生的一切，還有這些人到底是做什麼的？
“知道爲什麼，你第一件事就是學習如何走路，而不是瞭解這裡的情況嗎？”章如男似乎是看出了方小凡的心思，問了起來。
“爲什麼？”方小凡問道，這確實是他心中所想的事情。
“爲了能讓你在發生意外的情況下，更好的逃跑。”章如男笑了笑，曾經她也是有這個想法，但是後來發生了幾次意外以後，他才徹底明白了原因，在這裡，生存比所有的一切都重要。
再過了半個小時，方小凡已經是能夠獨自行走了，甚至還能夠小跑一段路。
“差不多了，擦擦臉上的汗，跟我去見見其他人。”章如男扔給了方小凡一條毛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