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朱家莊所有村民都在村委會參加一場特殊的婚禮,就連牧羊犬寧寧也披紅掛綠的成了動物界的主角。
婚禮是在以朱爺爺爲首的幾位老人操心張羅下,朱農才終於圓了新郎夢,抱得美人歸,只盼着早入洞房,開啓他的造人工程,讓他的人生從此不再孤單。
吉時已到,作爲朱農最好的哥們,婚禮主持人朱堅強清了清嗓子,用燦爛的笑容回敬了一下翹首以待的圍觀村民,然後打開事先準備好的婚禮議程稿件大聲宣佈說:
“先生們,女士們,叔叔大爺嬸嬸阿姨兄弟姐妹們,我現在隆重的宣佈,朱農先生和倪鳳女士的結婚典禮現在開始……”。
“等等!”就在村民們全神貫注看熱鬧的時候,突然一個響亮的聲音傳來:“朱農不能和倪鳳結婚。”
根據聲音傳來方向,所有人的注意力不約而同被吸引了過去。
只見村長家獨子朱小年來勢洶洶的闖入人羣中。
“小年,別搗亂,趕緊給我回去。”村長立馬起身呵斥說。
“爸,我沒有搗亂,他們倆不能結婚,倪鳳是我的。”朱小年擲地有聲的說。
雖然朱農耳朵還是像聾子一樣,可朱小年的聲音很大,朱農還是隱約聽到了大體意思,立刻強忍着火氣說:“黃鼠狼,你以前欺負我也就算了,但是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你要跟我搶媳婦,那就別怪我跟你玩命。”
“我的外號也是你叫的,我看你還是欠收拾,敢跟我搶女人,也不看看你什麼身份,我就不信倪鳳心甘情願娶一個身份卑微的小農民。”朱小年用蔑視的眼神看着朱農說。
“我願意!”倪鳳毫不猶豫的表態說。
“小鳳啊,別傻了,我朱小年是堂堂官二代,讓你嫁進官宦之家有什麼不好的,跟了我,你就是未來的村長夫人。你看看朱農能給你什麼,他農忙時在家種地,農閒時鎮上打零工,你娶這樣的男人,只能一輩子吃苦受累。”
接着朱小年拉着倪鳳來到一處牆角處,一臉嚴肅的問:“你知道你父母爲什麼沒來參加你的婚禮嗎?”
“知道,他們反對我和農哥的婚事,跟我置氣,雖然勉強答應農哥倒插門,而且婚禮也在男方村裡辦,可是家裡人心裡還是有疙瘩。”倪鳳回答說。
“你知道個屁,你父母一直都希望你嫁給我,可是你非要跟小農民結婚,你爸早晨就氣的住院了,現在是死是活還不知道。”朱小年生氣的說。
“不可能!”倪鳳有些慌張的說:“我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就住院了呢。”
“信不信由你,你可以現在就去醫院親自看看,去晚了,說不定就見不到你爸了。”
看到朱小年不像撒謊的樣子,倪鳳徹底慌了,隨即不顧一切的跟着朱小年向鎮醫院趕去,新郎朱農也忍不住跟了出去。
幾個主角幾乎同時離開,婚禮只能被迫暫停,朱爺爺氣的不停的敲打手中的柺棍。
一行人來到醫院,看到倪鳳的父親果然躺在病牀上,還處於昏迷狀態。
女兒突然出現,倪鳳母親憤怒的指責說:“把你爸氣的住院了,你現在開心了吧,跟一個窮農民結婚,我們算白養了你這個閨女,如果你爸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娘倆從此就斷絕母女關係。”
“媽,怎麼會這樣呢,我爸身體挺好的,就算生我的氣,也不可能這麼嚴重啊?”倪鳳哭着趴在父親病牀前說。
“你爸住院還能有假,你心裡如果還有我和你爸,立馬解除與那個農民的婚約,我們不圖你招上門女婿,這樣的窮小子,我們不稀罕,今天就跟小年結婚,否則我和你爸現在就死給你看。”倪鳳母親表現得很激動,用力把女兒推出病房。
朱農看到倪鳳在病房外無助的哭泣,趕緊上前安慰。
倪鳳母親趕走了女兒,卻把朱小年單獨留在了病房。
在沒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朱小年小聲問:“岳母大人,我們讓叔叔假裝昏迷,你說小鳳會改變主意嗎?”
“由不得她,今天就是不能娶那個窮小子,否則……否則我就……”倪鳳母親看了一眼吃了安眠藥還在睡眠中的老伴。
“岳母大人,你是不是還有更好的辦法,爲了避免夜長夢多,我們不能再猶豫了,小鳳被朱農那個野小子灌了**湯,如果不採取點更好的辦法,恐怕很難說服小鳳。”朱小年似乎聽出了倪鳳母親話外之音。
倪鳳母親有些猶豫和不安,不停的搖着頭。
“媽。”朱小年乾脆直接改了稱呼:“你就拿個主意吧,只要你答應把小鳳嫁給我,我保證以後好好的孝順你,等將來我做了村長,小鳳就是官太太,你老人家就是皇太后了。”
“好吧……看來也只能這樣了。”倪鳳母親猶豫了一下,終於咬着牙下定了決心。
病房外的倪鳳,在朱農的安撫下,情緒有所好轉,可是還沒等朱農想出更好的辦法,突然聽到病房裡傳來了哭聲,病房外所有人立刻衝了進去。
緊接着過來檢查的醫生經過仔細查看,一臉差異的說:“不應該啊,怎麼就死了呢!”
聽到醫生的診斷結果,倪鳳母親瘋了似得抓着女兒又哭又鬧:“你把你爸氣死了,你滿意了吧,是你害死了你爸。”
倪鳳完全不能接受這樣一個現實,想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一口氣堵在心口處,隨時都有窒息的感覺。
如果說父親氣昏還勉強可以接受,但是再怎麼說也不至於氣死。
朱小年跪在病牀前一口一個“爸爸”的哭的感天動地,導致旁邊的親生父親都感覺一股股寒流從頭竄到腳,又從腳流向頭。
哭了一陣子後,朱小年突然衝向朱農,瘋狂的拳打腳踢,幸好被及時趕來的朱堅強奮力制止,才避免了一場難以預料的傷害。
好端端的婚禮,竟然導致新娘子的父親不明不白的死去,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結果。
朱堅強拉着朱農離開醫院,避免衝動的朱小年再傷害到朱農,同時他們也要回到村委會,將取消婚禮的消息告訴村民們和焦急等待的朱爺爺。
可是剛到村委會,還沒等朱堅強宣佈消息,村長帶着朱小年和倪鳳也趕了過來。
村長首先來到朱爺爺面前,小聲嘀咕了幾句,誰也不知道村長說了什麼,反正是直接把朱爺爺氣的離開了現場。
接着,村長清了清嗓子,習慣性的咳嗽了幾聲,陪着笑臉面向村民們宣佈說:“實在不好意思,身爲地方父母官,我知道不該開這樣的玩笑,讓鄉親們見笑了,其實今天是我家小年和倪鳳的婚禮,剛纔屬於一次小小的排練,現在我宣佈,朱小年和倪鳳的婚禮,正式開始。”
聽到村長的一席話,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但礙於村長的面子,人羣中還是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
“小鳳!”朱農對於醫院的事情還驚魂未定,突然又聽到村長這麼說,心裡更加無法接受:“你要想清楚,就算不娶我,可你也不能……”
“農哥,對不起,我必須尊重我爸的遺願,你忘了我吧。”倪鳳強忍着委屈的淚水,親口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倪鳳不知道朱農的耳朵出了問題,說話的聲音並不大,朱農也只看到口型,聽不到說了什麼。
這個時候朱小年推搡朱農到牆角,惡狠狠的警告了幾句。
本來大喜的日子,新郎突然變成了伴郎,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憤憤不平的朱堅強,果斷放棄婚禮主持人的角色,失望了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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