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由盤龍玉尺開鑿出來的隧道,筆直的通往地底五百米之下,沒有絲毫的蜿蜒。所以在張文仲躍入了其內後,直接就向着漆黑的深處墜落。對此,張文仲是一點兒也不緊張,右手掐了一個法印,口中快速的唸誦出咒語,施展了一個羽落術。縷縷七彩的靈力立刻出現,纏繞在了他的身上,不僅讓下墜的速度變緩,同時也將漆黑的隧道給照亮了。
跟着張文仲一起躍入隧道里來的各個宗派的長老,也紛紛效仿他施展起了羽落術。一時之間,原本漆黑的隧道被照的透亮。即便是在隧道外面,也能夠瞧見縷縷光芒從洞口處散發出來。
不多時,張文仲和百餘位長老,就落到了這條隧道的底部。
雖然整條隧道都只有一米來寬,但是在這隧道的底部,卻是一個直徑在千米左右、高度在三米左右的地底新天地。
這個地底新天地,顯然不是由盤龍玉尺給開鑿出來的。
在其地面上,鋪設着一片青石磚。雖然是深藏在地底,但這些青石磚皆是光亮如初。而在其四壁及頂部,則是分別鑲嵌着五顆夜明珠。使得原本漆黑的地底世界裡,多了一分奢華的光芒。一尊尊石質的雕像,按照着九宮八卦的方位,矗立在了這片青石磚上。這些雕像,有人有獸,有的和善、有的猙獰,爲這個地底世界,增添了一分神秘與詭異。
跟隨着張文仲來到此處的長老們,在瞧見了這樣的場景後,不由是輕聲驚呼並猜測了起來:
“我的天啦……在這地底五百米之下,居然還藏着這樣一個新天地。這裡,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瞧這個地底世界的模樣,怕是已經有了千萬年的歷史了吧?難道說,這個地方,竟是某位前輩的修煉之所不成?”
“這些雕像,不僅是按照着九宮八卦的方位排列,更是有着縷縷的靈氣盪漾在其間。依我看,它們絕對不會是普通的雕像那樣簡單。”
按捺不住心頭好奇的霸劍宗長老,邁步就向其中的一尊手持巨斧的人形雕像走去,想要近距離的瞧瞧這些雕像究竟是有什麼古怪。然而,就在他剛剛走到那尊雕像跟前的時候,張文仲敏銳的察覺到,從這羣雕像中釋放出來的靈氣,竟然是在瞬間變的充滿了敵意與攻擊性。
“小心快回來”張文仲在出言提醒的同時,右手一擡,向着霸劍宗長老扔出了一張符咒。與此同時,其餘的那些宗派長老,也紛紛是取出了自己的趁手兵刃與法寶,瞬間進入到了戰鬥狀態。
就在張文仲出言提醒的時候,那尊沒有生命的雕像,居然是猛地動了起來,揮舞着手中的巨斧,以開天闢地之勢,向着霸劍宗長老劈來。這一斧頭的速度極快、力量極大,在和周遭的空氣摩擦之後,竟是生出了一片‘隆隆’的雷鳴之音。
這尊雕像劈來的巨斧,不僅是聲勢驚人,更是透着一股強大的靈氣。霸劍宗被這股強大的靈氣給壓迫的有些呼吸不暢。有心想要避讓,卻根本是避無可避,讓無可讓。
霸劍宗長老悲劇的發現,這樣一種以霸道的氣勢來限制敵人,從而讓敵人未戰先怯的手法,原本應該是他們霸劍宗所慣用的,卻沒有想到,今兒個被一尊雕像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臨死前一刻,霸劍宗長老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在他的心中,倒沒有多少對死亡的恐懼。有的,只是懊惱與悔恨:“丟人呀我竟然要被一尊雕像,以我們霸劍宗最爲擅長的攻擊方式,當着這麼多的修真同道給劈殺……這可真的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而且,還得連帶着讓咱們霸劍宗一同丟臉。我他**的真是悲劇、真是有夠冤的啊……”
就在霸劍宗長老自以爲是必死無疑的時候,一張符咒卻是突然飛了過來,貼在了他的腦門上。緊接着,一道塗黃色的光芒從這張符咒中閃現了出來,讓霸劍宗長老的身體瞬間消失,只留下了一道殘影。
幾乎就是在同一時刻,雕像手中的巨斧呼嘯而下,將殘影一劈爲二,並順勢而下,砸在了青石磚地面上,‘轟’的一聲巨響,響徹了整個地底世界。甚至就連留守在地面上的人,也都聽見了這道驚人的響動。
尤佳的臉色驟然一變,快步跑到隧道的洞口處向下張望,緊張兮兮的說道:“這是什麼聲響?仲哥他……他不會有事吧?”
張家人和蘇曉玫也都跑到了洞口處向下張望,只可惜這條隧道太深,衆人根本就無法看清楚這底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同樣是留守在地面上的陳嫺,連忙出言安慰道:“放心吧,以宗主的修爲,就算這地底下真的是藏有什麼可怕的兇險,他就算是抵不過,也能夠順利逃出來的。更何況,在宗主的身邊,還有着百餘位各個宗派的長老呢。這樣奢華的陣容,什麼樣的兇險應付不過去呀?”
聽到陳嫺的這番安慰話語,張家人和尤佳、蘇曉玫臉上緊張的表情這才略略緩解了些。不過,他們仍舊是圍在洞口處不停地張望,迫切的想要知道地底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與此同時,自以爲是在劫難逃的霸劍宗長老,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在確定自己還活着後,他不由的鬆了口氣,擡手擦去了額頭上滲出的冷汗,向救了自己一命的張文仲深深一鞠,感激涕零的說道:“張先生,救命之恩永不敢忘日後,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吩咐就是,我絕對不會推辭”
張文仲含笑說道:“不必客氣,你我都是朋友,這朋友有難,自然是該竭力相助的。”隨後,他又將目光重新投向了矗立在青石磚上面的那羣雕像,微眯着眼睛,說道:“從這些雕像各自所站的方位來看,它們應該是構築出了一個防禦性的法陣。無論是誰闖入了此陣,都會引得它們產生反應,向闖入者發起進攻。而一旦是退出了法陣的覆蓋範圍,它們就又會恢復到靜止的狀態。”
正如張文仲所說的,在霸劍宗的長老被他用遁符給救了出來後,那尊手持巨斧的雕像,並沒有趁勢追擊,而是恢復到了先前那種靜止的狀態。如果不是這青石磚地面上還殘留着一個被巨斧給劈出來的深坑,只怕不少的人,都會將剛纔那一幕當成是幻覺。
“在這地底深處,爲何會有這樣一個威力可怕的防禦型法陣呢?它所守護的,又會是個什麼東西呢?”陸槐皺着眉頭,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
剛纔那尊雕像向霸劍宗長老發動進攻的時候,他們這些身在陣外的人,也清晰地感覺到了從雕像中釋放出來的強大靈力。這還僅僅只是外圍一尊雕像的威勢,放眼望去,在這個防禦型法陣裡,足有九九八十一尊雕像而且,越是防禦型法陣的中心,這雕像的實力,也怕是會越強
雖然大部分人都在爲這個防禦型法陣展現出來的強悍實力而震驚,但更多的人,卻是忍不住猜測被這個可怕的法陣護衛着的,會是一件什麼樣的寶貝
難道說,竟是一件高品的仙器不成?
要不是霸劍宗長老的前車之鑑還擺在那裡,只怕早有性急之人,迫不及待的闖入這個防禦型法陣裡去瞧個究竟了。
“這個防禦型法陣守護着的並不是什麼法寶,而是一個強大的禁制。”在用神識潛入了防禦型法陣裡探查了一番後,張文仲睜開了眼睛說道。
長老們雖然也像張文仲那樣,企圖用神識潛入防禦型法陣裡去看個究竟。然而,他們的神識與張文仲相比是差遠了,剛剛纔伸到防禦型法陣的邊緣就被攔截了下來,根本就無法潛入其中。所以,當他們聽見了張文仲的話後,頓時來了興致,連忙詢問道:“禁制?這個禁制是做什麼用的?”
當然,也有人對張文仲的這番話並不怎麼相信,他們在心底裡嘟囔着說道:“這樣一個可怕的防禦型法陣,守護着的僅僅只是一個禁制?這未免有些太浪費了吧?哼……現在只有你一個人的神識潛入到了這個法陣裡瞧見了究竟,誰知道你現在說的話是真是假呢?”
當然,這樣的牢騷話,他們也只敢在心頭嘟囔幾句,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口。不僅是因爲張文仲的實力強悍,更是因爲張文仲現在聲名顯赫,幾乎大半個修真界的人都在求着他。在這樣的情況下激惹他,無疑是不明智的。所以,縱然是有千般不甘萬般不願,他們也只能是在肚子裡面腹誹兩句罷了。
“我也不知道這個禁制是做什麼用的。”張文仲搖了搖頭,輕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禁制給我的感覺,像是在千萬年前就已經設下了的。從傲因和山臊不顧暴露行蹤的危險,也要潛入第五中學,試圖解開這個禁制的舉動來看,它對這些上古妖魔來說,應該是相當重要的。只是不知道,這個禁制具體的作用,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