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驕龍輕嘆一聲,撫摸着她的長髮,說道:“那是下人做的事情,你別聽大師兄胡說,夢遙。”
“姐姐,家父告誡我們兄妹,做人需言而有信,我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老爺不管以前做了什麼事,現在在做什麼事,今後做什麼事,我無權干涉,但至少,老爺讓我免遭了更大的災禍。家破人亡,顛沛流離,偌大一個家族就剩下我一個,我曾經無數次想過死,但回想家父的信,他讓我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給霍家留點血脈,我才走到今天,我還能祈求什麼,能活下去,我知足了,所以...”
李超仙很想將霍夢遙抱在懷中安慰幾句,玉驕龍已經擁着她,無聲的淚水又在不停的流。
沒法看了,場面太催淚,李超仙走出書房,來到內宅,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南宮青虎遠遠地走來,問情況怎麼樣,李超仙都不知道該不該扣他的獎金。
“你幹了一件壞事,同時也幹了一件好事,你自己去問玉捕頭吧,我頭暈。”
李超仙決定出去走走,來到前院的大堂,看見案桌後邊的太師椅子,又坐上去,將兩條腿高高的架在上面,居然睡起覺來,這也是個不錯的治療頭暈的方法。他還真睡着了,迷糊中,被人推醒,卻是玉驕龍。
“幹嘛推醒我,沒看見我在睡覺?”
“狗官,注意點形象好不好。”
“好好好,霍夢遙,你安排好了嗎?”
“這該是我問你纔對,她是找回來的,你得照看着點那。”
李超仙將官帽摘下,撓撓頭,說道:“那就留下?”
“不留下,你還能將人家趕到街上去?警告你啊,我已經把她認做自己的妹妹了,比親姐妹還親!從今晚起,她跟我一個房間,狗官,你要是欺負她....”
玉驕龍將手,李超仙看着四下沒人,捉住她的手,甜笑着道:“師妹,我怎麼可能欺負她,我對她沒幹什麼,你放心,我的心裡只有你,木有別人。”
“死相,我這輩子怎麼會遇上你這樣的痞子!”
玉驕龍說完,掙脫他的手,一把揪着李超仙的衣領子,將他提起,自己坐到那太師椅子上,斜視着李超仙。
李超仙哈着腰,笑問:“大人,您有何吩咐?”
玉驕龍將驚堂木一拍,說道:“賤人,從今往後,你要是再敢隨便將女人往衙門裡領,小心你的狗頭。”
“啊,是,大人,小人謹記大人的教誨。”
這兩人,一個氣勢上像極了縣太爺,一個則活生生的妹控小夥計,那堆起的笑容,弄得玉驕龍忍不住,使勁的在他臉上揪了一把。他們打鬧了一陣,看見錢不知遠遠走進來,腳步匆匆,一看到李超仙就道:“ 大人,禍事來了,禍事來了呀。”
“什麼禍事?天要崩了嗎?”
“不是,不是,陳家的水井變成了血水。”
“陳公旗家,陳府?”
“沒錯啊,就是他們家,我剛纔碰見陳家的人,就在昨晚上,陳公旗本來還想來報官的,可臨時改主意了,去請法師去了,大人,要不,你也去看看。”
李超仙樂的笑眯眯的,說道:“啊呀,那不是好事嘛,你看陳公旗整天那麼得瑟,你讓他得瑟去那。”
師爺將聲音壓低,說道:“陳唐柳回來了。”
“這事,我早就知道了,回來就回來了,你緊張什麼,對了,我看這麼着,你去趟陳府,就說,出現進水變成血水之事,本大人表示慰問和不安,如有需要,本官定當派精兵強將協助,去吧,我的師爺。”
錢不知又匆匆而去。
“好端端的井水,爲何變成了血水,我的縣太爺,你真的不去看看?”
“他們家又沒報官,我急啥勒,師妹,不說陳家,說說我們的事情吧。”
“什麼事情?”
“練功之事啊,現在的功力恢復的太慢,一定要加速,一定!”
玉驕龍聽罷,臉蛋莫名就紅起來,罵了句:“死不要臉的!心裡就想着那些個骯髒的事!”罵完,就想逃跑,卻被李超仙是是的捉住小手,一發力,居然將玉驕龍扯進了自己的懷抱,他自己又站不穩,兩人跌坐在太師椅子上,李超仙的屁股在椅子上,玉驕龍的坐在他的大腿上。
“要死啊!”
玉驕龍以爲李超仙是故意的,就來揪耳朵,衙門外,忽然跑進一人,一看見李超仙,顧不上兩人的模樣,大叫着:“祖師爺,祖師爺,快救救我的賭館吧!”
來人不是別個,卻是那段豪情,一臉的大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段豪情,你找事也不挑個時候,沒看見我和玉捕頭正在議事?”
若是平時,段豪情指不定會笑得猥瑣不堪,剛纔玉捕頭還坐在你腿上呢,有這樣議事的,光天化日之下,堂堂的衙門大堂上,幹這種不雅的事兒,這縣太爺真是太那個了一點,但是,眼下不是說這事的時候,得請祖師爺出面才行。
所謂的祖師爺,那指的當然是李超仙的賭術。
李超仙笑問:“怎麼回事啊,又遇上搞不定的高手了?”
“沒錯,祖師爺,那東西邪的很,是個紅毛鬼,西域來的,不但會聽音辨骰子,脖子上還掛着一條眼鏡蛇,就那樣進賭館了,他下得很大,我這小本經營,禁不起幾下折騰的,祖師爺,你快去看看。”
“你不會把他扔出賭館那!你的人都是吃乾飯的?”
“啊呀,大人那,我的祖師爺那,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小人從孃胎裡鑽出來,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變態的賭客。”
“怎麼個變態法子,就是脖子上掛着條蛇?”
“除了蛇,還很香豔,兄弟們沒法下手,去吧,大人。”
“好,去看看。玉捕頭,走吧,我們一起去。”
玉驕龍剛纔被段豪情逮着了她坐在李超仙腿上的事,現在心裡都還在撲騰騰的跳,李超仙這麼一說,她下意識的回答,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