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仙無奈的一笑,說道:“好在不是我殺了戴縣令,我看還是省省吧,陳公旗被嚇了一回,下次,你哪有那麼容易殺他。”
“殺不了陳公旗,我就殺陳錦衝,這件事,他也有份,當然,林大人,你也有份,只不過,你並不知情。我一直以爲,殺害戴縣令這件事上,你和陳家都是同夥,都是共犯,只要是共犯,那都得死,現在,我知道,我的這個想法錯了。”
李超仙笑問:“怎麼講?”
“誰都知道,龍城,也就是鳳龍縣,是個肥缺,誰不想來這裡做縣令?來這裡做縣令就必須聽陳家的,戴縣令就不想那樣做,所以引來了殺身之禍,林大人,你來鳳龍縣,確實和戴縣令有過爭執,若不是你一心想來鳳龍縣,也許陳公旗就不會那麼急除掉戴縣令,我勸勸他,也許事情就有轉機,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玉驕龍道:“慕容捕頭,你又錯了,就算現在的這個狗官不坐在這裡,陳公旗總會物色其他人來的,戴縣令去查陳家的老底,陳家豈能放過他?”
慕容騫良久不語。
李超仙道:“你連陳公旗都殺不了,陳錦衝那邊,你更殺不了,好好養傷,傷好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陳公旗必須死,我有我的辦法。”
“你還能有什麼辦法?別再想着去殺陳公旗了,還有,不要出衙門,也不要暴露出你受傷了,衙門裡也有陳家的人,去吧,好好療傷。”
“謝大人!”
慕容騫走後,玉驕龍道:“看你的樣子,你想把他留下來?”
“身手不錯,可以考慮,這人太沖動了。”
玉驕龍道:“我聽南宮青虎說,慕容騫和戴縣令是過命的交情,他想爲戴縣令報仇,也是可以理解的。”李超仙想了想道:“理解是可以理解,你想過沒有,這麼多年,他都沒報仇,現在忽然來報仇,你不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嗎?”
玉驕龍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他以前不知道內幕,現在知道了,也不遲是不是?就比如陳錦衝,我現在殺不了他,十年後,我殺他了,是不是一個道理?’
李超仙只好道:“也是,看吧,等他養好傷再說吧。”
陳公旗被慕容騫刺殺後的第三天的夜裡,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陳府的門口,一隊帶着斗笠,披着蓑衣的三十人騎兵,外加四個黑衣漢子冒雨飛至而來。
領隊,是個身高臂長,穿着騎兵盔甲的年輕人,剛毅的面容,矯健的步伐,沉穩的身軀,每一步,幾乎是同樣的距離,同樣的頻率,從石階上來到陳府的銅門前,啪啪啪的拍了三下。
大門開了,一個家丁從裡邊探出腦袋,正要問,一道閃電劃過,此人的樣貌被家丁看得清楚,家丁驚喜道:“四公子,四公子,你回來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公旗的四兒子,陳塘柳,瓊涼州守備,已經掛掉的徐洪狩的頂頭上司。
“那麼大聲幹啥,把人馬都給我安排好,”
“是是是,四公子。”
陳府的客廳內,陳公旗正在看書,忽看見陳唐柳走進來,手上的書被他扔在書桌上,站起來,迎過去,抱着他,說道:“兒子,想死你老爹了!”
“父親,孩兒回來的不算晚吧。”
“不晚不晚,你二伯那邊有消息嗎?”
陳唐柳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一封用雨布包着的信。“父親,我一接到信件,就立刻趕來,父親,這個林恆天,還真是成精了,你看看。”陳公旗急忙拆開信件,迅速的一看,先是驚喜,後是驚詫:“假的,公孫長汀派回京城傳遞消息的人是假的?”
“是的,二伯父一猜就知道是林恆天這個縣太爺搗的鬼,不知道這廝又想搞什麼。”
陳公旗倒抽一口冷氣,說道:“這人,這人,怎麼變成了這樣,以前的他,不可能那麼有心計啊!”
陳唐柳說道:“沒錯,這人確實有點麻煩,二伯說了,賬本沒到手之前,我們絕不可輕舉妄動,二伯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將計就計,這樣,我們的計劃就更加的完美,不怕林恆天不中招,這回,他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說得對,說得對,那公孫長汀呢?”
“肯定被他們做掉了,否則,不會有這樣的信件。”
陳公旗摸了摸頭上的冷汗,說道:“林恆天這個人,留不得,太危險了,太危險了,他是怎麼把公孫長汀的人給滅掉了,那可是十幾個皇宮內衛那!怪不得公孫長汀忽然消失不見了,原來是這樣!”
“這件事,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消息,還有,呼延風突然消失,八成也是被林恆天拿掉了,那個皇甫傑,二伯說,也有問題,父親,你恐怕不知道他是誰的人吧?”
“他是誰的人?”
陳唐柳四周查看了一下,連客廳的簾布後邊都看了看,才走上來道:“他,是琅王的人。”
“什麼?!!”
“父親,不需聲張,二伯說,先不要驚動他。”
陳公旗頻頻點頭,說道:“你二伯,朝廷一品重臣,自然有他的考慮,好,就依你二伯的。”
陳唐柳接着道:“父親,你派去衙門的人,取得林恆天的信任了嗎?”
陳公旗頗爲自得的說道:“已經進去了。”
“好,可靠嗎?”
“可靠,林恆天應該找不出他什麼漏洞。”
“父親,您厲害!五弟呢?”
“嗨,別說他,正在地下室呢睡覺呢,這些天吵着要出來透氣,我不準,你回來了,正好,去勸勸他,你們兄弟兩也聊聊天。”
“好的,父親,我這就去,他現在可千萬不能被人發現,對,父親,你稍等,我去給你介紹幾個人。”
大概五六分鐘,客廳內,站着四個臉上都是戾氣爆滿的大漢。
“雙面魔俠鍾令,鐵臂通頭跨海,流浪飛刀酋裡紅,黑麪僧人柳燈。這四人,身手都不是等閒之輩,我給他們說好了,表面上是我們的家丁,實際上,這四人可堪大用,是該收拾林恆天的時候了。”
“林恆天身邊的玉驕龍,肥豹,還有一個叫孔棟的,加上南宮青虎,可都不是等閒之輩。他們,對付得了嗎?”
陳唐柳自信的一笑道:“我請來的人,可不是酒囊飯袋,比你手上的齊輪可強多了。對了,二伯的口信裡還說,玉驕龍,他現在可以斷定,就是幽州刺史的大女兒,二伯告訴我們,必須抓活的,並且要完好無損地送往京城。”
“好,很好!玉驕龍,真的是玉家的餘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