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方？”
唐兮兮下意識的問。
“那就是我的家。”
林牧悲傷道，“在那裡被改成公主府前，我就住在那裡，可惜後來被燕王賜給你，我再也沒有家了。”
“你撒謊。”
卻不料，唐兮兮立即冷喝，“進門之前我以查過賓客名單，你明明叫牛友林，是一個偏僻小城的貴族。鳳來公主府，以前也不可能有任何居住，那裡是前太尉宋詡的住處，在宋詡投靠西川城後，就被朝廷查封了。”
“……”
林牧沒想到，這唐兮兮居然會去查賓客名單，納悶道，“你好端端的，去查賓客名單做什麼？”
其實，唐兮兮也不知爲何，似乎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晚闖入公主府的小賊，本來也沒抱多大希望，不曾料真給她找到了。
但這心思她當然不會告訴林牧，哼道：“你這小賊，滿口謊言，再不說實話，真當我不敢讓人抓你？”
“在回答之前，我也問個問題。”
林牧並不在意唐兮兮的威脅，不答反問，“你記不記得西川報社？”
“廢話，西川報社就是我創建的，我怎麼會不記得。”
唐兮兮冷傲道。
“那你可曾記得，你爲什麼會去創建西川報社？”
林牧轉過頭，目光認真的看着她。
“這麼簡單的問題，我豈會不知道……”
唐兮兮正想回答，可接着就茫然了，她居然沒有相關的記憶，似乎只知道西川報社是她建的，卻不知道她爲什麼要創建西川報社。
“你還記不記得風鈴藥閣？”
林牧繼續問。
“記得。”
唐兮兮失神的點頭。
心中還在想，爲什麼她會不記得創建西川報社的原因？似乎，觸及到那片記憶的腦海裡，是混沌一片。
“那你知不知道，風鈴藥閣的掌櫃林小碗，是你介紹到風鈴藥閣的？”
林牧幾乎不給唐兮兮多思考的時間。
“有點印象。”
唐兮兮目光再次變得有些迷茫，好像記憶又開始模糊了。
“你爲什麼要把林小碗，介紹到風鈴藥閣當掌櫃？”
林牧凝視唐兮兮道。
“我……”
唐兮兮臉色有些發白，內心莫名的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隨後，她竟有些驚悸的看着林牧：“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能窺探我內心的秘密？”
“……”
林牧無語了，乾脆直接下猛藥，問道，“剛纔他們的議論，想必你也聽到了，他們談論的林牧，你有沒有印象？”
“當然，這個無恥反賊，人人得而誅之，我怎麼會不知道。”
唐兮兮咬着嘴脣道。
“我說的是以前，你不認識林牧？”
林牧搖頭道，“西川報社在西川城，而林牧是西川城最有名的人物之一，你以前，不認識林牧？”
唐兮兮皺起眉頭，竟覺得頭有點疼。
“公主，我還不知道燕京裡何時多了位這樣的年輕俊傑，公主不給我介紹下？”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後方響起。
林牧目光一寒，眼見有點起效了，居然有人來干擾？
轉頭看去，竟是那杜宇。
若換做平時，唐兮兮肯定不會搭理杜宇，但此時見杜宇來，竟有種輕鬆的感覺。
本來是她來質問林牧，甚至覺得要不要抓林牧的，可到了林牧面前，居然覺得有巨大壓力，林牧那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更是讓她喘不過氣來。
“他是牛友林，一個小貴族子弟，與我也只是泛泛之交，偶然結識。”
唐兮兮也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心理，沒有將林牧出賣。
小貴族子弟？
杜宇一聽，心中就不屑，同時對林牧更是不爽。
這小子，竟與公主長談這麼長時間，實在可惡之極，也沒有半點自知之明。
至於唐兮兮的話，他更是不信，甚至酸水氾濫，如果真的只是泛泛之交，兩人有必要躲在角落聊這麼久？
不過，他臉上依然很有風度：“原來是牛小兄弟，看小兄弟年紀輕輕，氣質卻很不凡，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來禁軍任職，我來做你的介紹人。”
本來杜宇和唐兮兮都以爲，林牧多少會動心，即使不動心，也應該很樂意和杜宇這等人物結識。
“你叫杜宇？”
沒想到，林牧只是淡淡的瞥了杜宇一眼。
“……”
杜宇只覺內心一口氣猛地一堵，對方這語氣，怎麼聽都像大人物在詢問小角色。
“牛友林，你在這啊。”
這時，一道人影從後面匆匆叫來，是徐光。
本來看林牧和唐兮兮談得來，他就沒來打擾插話，不料後來杜宇竟出現，擔心林牧得罪杜宇，他連忙出面。
“徐光，原來他是你的朋友？”
杜宇目光冷冷的掃向徐光。
“是，是，原來是杜公子，我這朋友，沒有得罪您吧？”
徐光連忙道。
他不服的只是那種只會搶功勞，本身卻沒有什麼能力的人物，但對杜宇這種有真材實料的人物，他還是很敬畏的。
“徐光，你會不會說話？”
禁衛軍統領之子左都亭走過來冷喝道，“你這朋友算什麼人物，也有資格得罪杜兄？”
“是我說錯話了。”
徐光雖然心中憋屈，也只能認倒黴。
“真不知道是誰，什麼阿貓阿狗的人物，都往牡丹宴裡帶。”
霍楊也不由嘲諷道。
對林牧，他們早就看不順眼，竟敢於公主聊天，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妹妹啊，這什麼宴會太無聊了，哥哥我還是先回家好了……”
忽然，一道圓滾滾的肥胖身影朝這走來。
看到這胖子，很多人都無語。
唐寶寶，好吃懶做，修爲低弱，簡直一無是處，偏偏無人敢得罪，因爲他是唐兮兮的親哥哥，而且說起來，也是燕王的兒子，算是個皇子。
“你什麼時候能長點耐心就好了。”
對這位哥哥，唐兮兮也很無奈，不過語氣裡還是充滿遷就。
“那這就走……走……”
唐寶寶正說着，忽然看到一旁的林牧。
今晚，爲了與他的身份區別開來，他刻意沒穿青衣，而是穿了身黑衣。
但正是這幅形象，讓唐寶寶無比的熟悉。
熟悉的身影，一襲黑衣，唐寶寶一下就想起，當初他在西川城遇到的那位神秘黑衣人。
“前……前輩？”
當即，唐寶寶眼睛就瞪大了。
一聽唐寶寶這稱呼，林牧知道，唐寶寶認出他來了，不過不是認出他林牧的身份，而是認出他黑衣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