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不一會，謝安石走了進來，眼神充滿崇敬。
就算是他，從小享受的資源就無比豐厚，現在二十八歲，也不過圓滿大武師，還不見得能在三十九歲前成就武尊。
而江玉樓三十歲以前，享受的待遇都很普通，是在三十歲時晉升真傳後，纔開始享受豐厚資源。
而三十歲開始，江玉樓的崛起之速就讓人震驚。
短短九年，從一個巔峰大武師，成爲武尊。
“你在清虛洞府的收穫如何，還有，在我閉關這半年內，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
江玉樓喝了口茶，含笑看着謝安石道。
對於這個弟子，他還是很滿意的，雖然比不上宗門內那些頂尖真傳，但天賦也絕不弱，而且勝在對他衷心。
其他真傳，尤其最頂尖的那幾個強是強，可都不受他控制，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聽到江玉樓的問題，謝安石情不自禁的握了握拳頭，神色並不很好看。
“嗯？真有事？”
江玉樓觀察人的經驗何等豐富，立即有所洞悉。
謝安石深吸口氣，先從袖子裡取出一封情報信，遞給江玉樓。
“南山大比？”
打開信封，江玉樓頓時目露感興趣之色。
三十歲以前，他天賦算不上很強，在太玄宗裡只是核心弟子，無緣參加這種級別的武道賽事。
不過不代表他不感興趣。
“師尊，我在清虛洞府裡，遇到了一個人。”
趁着江玉樓看信時，謝安石深吸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沉聲說道。
“什麼人？”
江玉樓漫不經心道。
“您的故人之子。”
謝安石看了江玉樓一眼，將頭顱低了下來。
“恩？”
江玉樓仍顯得不是很在意。
“他的名字，叫林牧。”
謝安石繼續道。
江玉樓的身體微微一頓，擡起頭，眼神驀地變得無比幽深：“繼續說。”
“師尊，請恕弟子無能。”
謝安石咬牙，“在清虛洞府內，雖然弟子得到了不少重要資源，但最關鍵的傳承，都被這林牧給劫走了。”
咔嚓。
江玉樓手中的茶杯，猛地碎裂，茶水飛濺開來。
“你是很無能的。”
第一次，江玉樓對謝安石說話的聲音，充滿了陰冷。
他這一生，最嫉恨的人，莫過於林南。
但幸運的是，林南最終敵不過他的手段，被他廢掉了，當年屬於林南的一個大機緣，也被他奪走。
正是這個大機緣，造就了他後來的飛快崛起。
本以爲，這個名字，會漸漸從他的記憶裡淡去，他是成功者，沒必要去銘記一個失敗的名字。
可是，聽到“林牧”這兩個字後，他發現自己的心神，還是會不受控制的顫抖。
當年他被林南視爲兄弟，自然不會不知道，林南的兒子就叫林牧。
這時他才知道，有關林南的記憶他從未遺忘，只是被埋藏在了心底更深處。
“弟子惶恐。”
謝安石砰地一聲跪了下去。
“那林牧現在何處？”
江玉樓重新給自己倒好一杯茶，放在手中把玩，茶水冒着熱氣，他的聲音卻無比森寒。
他曾派人去過西川城，多次確定林牧是個十足廢柴，這纔沒下殺手。
即使這樣，他還是做了安排。
林正能那麼快上位，並震懾林家，這裡面就有他的佈置，爲的就是壓得林牧永世不得翻。
有了這些安排，他就沒把林牧放在心上，後來也失去了關注的興趣。
可是沒想到，突然有一天，林牧這個名字，竟會再次傳入他耳中，還奪了他親傳弟子的機緣。
“林南啊林南，當年你壓我一頭，現在連你兒子，也想壓我弟子一頭？”
他內心幽幽的嘆道。
“師尊，這封有關南山大比消息的情報信裡，就有林牧的消息。”
說這話時，謝安石的聲音裡，同樣充滿不可思議。
在南山舉辦大比的時候，中山也在舉辦，不過他早被淘汰，止步於兩百三十名。
所以他纔再清楚不過，想要在這種層次的比試中取得優秀名次，是何等艱難。
可是，剛纔他得到的消息中，林牧竟闖入前一百名，這實在太令人震撼。
要知道，當初在清虛洞府，儘管林牧壓制了他，但那是因爲清虛洞府壓制了他修爲的緣故，那時的林牧，還只是個武師。
這纔多久，半年不到，林牧居然來到無量山，還在南山大比中，取得這樣耀眼的成績。
江玉樓眼神變得更爲凌厲。
重新看向手中信紙，不一會他就看到了的林牧的名字。
“林牧，南山大比二十七名？”
這下，江玉樓徹底重視起來。
在無量山，沒有誰不知道這種層次大比的含金量，排名二十七名，就說明林牧真的有那個實力。
再聯想到林牧的年紀，這樣的天賦，比林南和他當年，都妖孽了不知多少倍。
“此子不除，後患無窮。”
江玉樓心中頓時升起殺機。
一旦讓林牧知道他當年廢了林南的真相，他絕不信林牧會不爲父親報仇。
這消息都還沒有消化完，又一道玉簡飛了進來。
院子內兩人都一驚，這是宗門有重要消息時，發送到各大長老出的傳訊方式。
在這種時候，所謂的重要消息，莫過於各大山域的大比。
果然，江玉樓將玉簡接下，裡面記錄的，正是各大山域大比的消息。
江玉樓快速瀏覽，很快找到南山大比的最新消息。
下一刻，他握住這玉簡的雙手，就猛地僵硬，臉上神色徹底化作滔天寒意。
“師尊？”
看到江玉樓的神色，謝安石嚇了一跳，他還從未見過師尊這樣失態。
“你自己看吧。”
江玉樓的失態只是眨眼，他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轉瞬表面看起來就無比冷靜。
伸手接過江玉樓扔來的玉簡，謝安石將真氣輸入裡面，玉簡裡立即浮現一行行的字。
“這……這怎麼可能？”
不一會，謝安石身軀忽然一顫，臉色白的嚇人，額頭上也滿是冷汗。
這怎麼可能？
謝安石的內心，也在不斷咆哮反問。
就在剛纔，林牧竟擊敗了南山九大天驕之一的樑宸，成爲南山新的天驕。
要知道，樑宸不僅是南山九大天驕，還是潛龍榜上排名第八十七位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