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獎了。”
莫迪苦笑道。
塞因沒有再多說什麼，轉頭看向林牧：“林兄弟，我們將在三天後出發，這三天你就在這莽荒鎮好好休息下，處理掉一切瑣事，如何？”
“好。”
林牧點頭。
“那我就先走了，三天後見。”
塞因擺擺手，直接飛走。
“林兄弟，有其他事沒？沒有的話，隨老哥我去老哥的寶庫瞧瞧，如何？”
莫迪熱情道。
“恭敬不如從命。”
這種好事，林牧自然不會拒絕。
他知道，莫迪是擔心莽荒鎮的事，會在他心中留下心結，所以特意這樣補償他，要化解他的心結。
他若是拒絕，莫迪恐怕會以爲他仍心懷芥蒂，反而不美。
莫迪不愧是無境巔峰高手，寶庫裡的收藏無比豐厚。
在寶庫裡，林牧甚至看到了星辰淚這種珍惜材料。
“哈哈，林兄弟，有沒有看上的？”
莫迪爽朗大笑，“只要是這寶庫裡的東西，不管你看上什麼，隨你拿。”
“多謝莫鎮長厚愛。”
林牧也不客氣，繼續在這寶庫裡打量起來。
不久後，他的視線就定格在一副普通的風景畫上。
畫中是個山谷，並沒什麼奇特之處。
但是，看到它的第一眼，林牧就有種無比親切的熟悉感。
林牧走到這副畫旁邊，將它拿了起來。
旁邊的莫迪見了奇怪，不知林牧爲何會注意到這副畫。
他是誠心想要送件寶物給林牧，當即便道：“林兄弟，這幅畫是我偶然得到，說是古代時代的東西，實際上並無什麼特別威力，你若喜歡畫的話，不如選擇這幅百舸爭流圖，威力直追皇級至寶。”
“莫鎮長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就要這幅畫吧。”
林牧臉上懷念之色一閃而逝，微笑着道。
“好。”
莫迪深深的看了林牧一眼，“林兄弟，莫鎮長未免太生疏，要是林兄弟不嫌棄，今後便稱呼我一句莫兄。”
他以爲，林牧選擇這幅不起眼的圖，是因爲不想趁機佔他的便宜。
在這修行世界，他見多了爲利益而相互廝殺之人。
換做其他人，絕對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必定儘可能的選擇最值錢的寶物。
像林牧這樣知情知趣的人，真是罕見。
不過，林牧這番舉動，也贏得了他的認可。
“莫兄。”
能結交莫迪這種超級高手，林牧自然不會拒絕。
得到了想要的，林牧便離開莫府，回到冰玄居住的地方。
“林牧，你竟然擊敗了斬癡真人？”
冰玄敬畏的看着林牧。
林牧擊敗斬癡真人的事，一個時辰前就傳遍莽荒鎮，他自然也知道了。
“昔日我還是氣境時，便能與斬癡真人一較長短，如今我成就元境，擊敗他並不奇怪。”
林牧淡淡道。
“林牧。”
冰玄忽然對林牧鞠躬道：“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只道冰虎，他的血脈非同小可，我能力有限，讓我來培養他，實在浪費了他的天賦。”
林牧搖了搖頭：“對於指導他，我不見得比好，靈族的修行，對你我來說都是陌生領域，而你至少比我更熟悉他，我對卻他一無所知。”
血脈？
天賦？
換做六千年前，冰虎的天賦或許還會打動他。
但穿越了六千多年，他手下調教過三聖一皇這等弟子，無論什麼天賦的妖孽，都不可能再對他的心神造成多大觸動。
如今的他，心境已滄海桑田，早就熄了繼續收徒的打算。
桑桑和鬼谷子，恐怕就是他此生收的最後兩個弟子。
冰玄聞言，不由一陣失望。
他深知自己能力有限，所以一直很想爲冰玄尋找一個名師。
正因此，之前他纔會被趙巖坑害。
這時，林牧又話鋒一轉：“不過，我倒認識一個人，最適合成爲他的老師，今後有機會的話，我給你們引薦下。”
他說的人，無疑就是李心悅。
李心悅的真實身份，是一頭靈皇。
靈皇，那可是靈族中的皇者，指導冰虎綽綽有餘。
“多謝。”
冰玄眼睛一亮。
如果是其他人說這話，他或許還會認爲，對方這是推諉之辭，但他知道林牧不是這種人。
既然林牧這樣說，以後八成會去做。
之所以林牧沒有打包票，那是因爲林牧不是那種喜歡隨意誇海口的人。
深夜。
林牧在房間裡，取出白天從莫迪那得到的畫。
畫中，勾勒的主要畫面，是一個山谷，和一條河流。
山谷臨河處，有一片峭壁，上面赫然刻着“老子天下第一”六個字。
這畫面，林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正是他在大蠻時代居住的“天下第一谷”。
只是，老子的因果，已被乾元教主抹殺，有關老子的一切信息和東西，按道理應該都被抹滅。
林牧想不到的是，會在這見到有關天下第一谷的畫。
不僅如此，林牧還感受到，這似乎不止是副畫，似乎更像是片真實的世界。
他在天下第一谷中居住了幾千年，對這個山谷太熟悉了。
所以他相信，他這種直覺絕對不是無中生有。
“難道……”
林牧神色忽然一動。
如今，他的推演能力在整個世間，都可以算得上是頂尖的。
這須臾功夫，他已推算出不少東西。
當初他第三次穿越，來到大蠻末年的時候，天下第一谷所在的地方，已被夷爲平地。
整個天下第一谷，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時，他以爲，天下第一谷是被人毀去了。
但現在看來，或許並非如此。
“如果這幅畫，真的是天下第一谷的封印，那它的封印者，必定是冥河。”
林牧臉上漸漸浮現複雜難明的表情。
他的因果，是被冥河親手斬斷的，就算其他至聖也無法改變這事實。
可是，同樣也有一個人，有可能保留有關他的一些因果之物，那就是冥河自己。
他已作出一個推論。
在他消失許久後，冥河封印了天下第一谷，導致天下第一谷消失。
後來冥河抹殺老子的因果，可因爲這天下第一谷在冥河自己身上，所以天下第一谷才保存了下來。至於天下第一谷爲何會出現在天外天，這也不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