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嘛,總是有點傲氣,這段時間我們多盯着點,等他吃了虧,自己就會收斂。”
劉南山打了個哈哈,和稀泥道。
“看這小子,理智清晰,比誰都狡猾,哪有半點被血煞殘劍控制的樣子,八方勢力果然是無中生有,想用這種莫須有的罪名,來強奪林牧的異火。”
開陽院主則冷哼道。
“八方勢力的話本就是個藉口,我從一開始就沒信過。”
劉南山笑呵呵道,“至於林牧這小子,的確狡猾得像只小狐狸,想必八方勢力想圖謀他的異火,也不是那麼容易,所以我們也不必太過擔心。”
“那此事就從長計議,暫時就這樣吧。”
一時間,俞正初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搖搖頭,先行離開。
衆學院高層一一離開,周浮沉落在最後,眼裡閃過一抹不爲人察覺的冷意。
七星園。
如今林牧和星老已不再陌生,便沒有客氣,直接踏入園子裡。
星老彷彿百年如一日,如一尊雕塑,盤坐在園子中央那棵大樹下。
“星老。”
林牧恭敬的垂手立在一旁。
對於星老,他的感激已發自肺腑,這次沒有星老,他勢必已被血煞殘劍控制,淪爲殺戮機器了。
“嗯,很不錯。”
星老睜開眼,滿臉欣慰。以他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林牧外表上的煞氣已被磨去,不仔細感應是看不出的。
頓了頓,他撫着鬍鬚,問道:“第幾層了?”
“第七層。”
林牧如實道。
“第七層?果然沒讓我失望,再接再厲,以你的年紀,這次能闖到第六層,遲早也能闖入第七層……”
說到一半,星老忽然愣住,“等等,你說你闖入第幾層了?”
林牧摸了摸鼻子:“第七層。”
“嘶。”
星老嘴角一抽,卻是他用力過猛,把自己的鬍鬚扯斷了幾根。
但此時,他沒心思在意這些,倒吸口氣:“好小子,我本以爲,你能闖入第六層就已經了不起,不料你竟能闖入第七層。”
說着,似乎言語都還不足以表態他的震驚,他站了起來,在原地來回徘徊。
林牧靜靜立於一旁,沒有說話,等待星老平靜下來。
星老不愧是千歲老人,來回十來步後,面對這樣的驚世之事,他依然撫平了內心波瀾。
站定腳步,他忽然又皺了皺眉:“不對,你的氣息不對。”
“怎麼了?”
林牧不解道,“我闖過第七層,氣息變化很正常吧。”
“說說,你在闖塔時,有沒有出現什麼異常變化,有關修爲上的。”
星老的聲音,顯得很認真。
“的確是有變化。”
林牧想了想道,“闖過第六層時,我成爲巔峰武者,而闖過第七層時,似乎再次取得突破,可怪異的是,我仔細感應後,發現自己並未成爲武師。”
“我猜測是大圓滿武者,只是不知爲何,覺得不像。”
“當然不是什麼大圓滿武者。”
星老臉上浮現驚駭,不敢置信道,“沒想到,這世間真有那個境界,真的有,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星老,到底怎麼回事?”
林牧聽了也不由緊張起來。
“別擔心,不是壞事,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星老哈哈一笑,“所謂大圓滿武者,並非什麼境界,仍屬於巔峰武者範疇,只是將真氣打磨到極限,而你那是實實在在的修爲突破。”
即使林牧見識非凡,聞言還是呆住了:“修爲突破?星老,你把我說糊塗了,我明明不是武師啊。”
“如果我沒猜錯,你擁有神魂了吧?”
星老不答反問。
“是,正因修成神魂,我才能闖過第七層。”
林牧點頭。
“你知不知道,其實遠古洪荒時,武者並不止十階,而是十二階?”
星老雙目明亮道。
“什麼?十二階?”
林牧豁然動容,“那現在只是十階了?”
“我也是從祖輩們的傳承記憶中得知此事,遠古洪荒時,的確是十二階。”
星老說道,“只是後來天地大劫,洪荒破碎,大道與凡塵隔絕,後兩階的進階之路,也從此斷絕。”
“發展到現在的情形,就如你所見,武者只有十階。”
“星老您的意思是,我觸摸到後面兩階了?可是大道不是與凡塵隔絕了嗎?”
林牧越聽越心驚。
“不,上古時,人人先賢們,做過一種推測,大道五十,天道四九,凡事都有一線生機,所以生靈其實還是有希望再次後兩階的。”
星老眼睛明如火炬,“這種推測,就是生靈在十八歲以前,修爲不超過武師,憑藉自己的意志,凝練出神魂,會引起天地大道共鳴。”
“那樣,就能再次觸摸大道,走上遠古洪荒之路。”
“爲何一定要十八歲以前?”
林牧面露疑惑,他記得第八層那神秘男子,說收服那神器的條件,也是十八歲以前凝練神魂。
“其實人類生來帶有先天大道之氣,只是在後來的歲月中,慢慢被雜質侵蝕消磨,越變越淡。”
星老解釋道,“一直到十八歲時,先天大道之氣會徹底消失。”
“唯一保留這種先天大道之氣的方式,就是在十八歲以前,凝練出神魂。”
“所以,想要和大道產生共鳴,必須在十八歲以前凝練神魂,否則等到先天大道之氣消失,就算凝練出神魂,大道也不會產生任何反應。”
“我明白了。”
林牧神色顯得奇異,“這樣說,我是踏入那傳說中的武者十一階了?”
“不錯。”
星老欣然撫須道,“踏入武者十一階,你戰力將大增,雖然不是武師,但武道境界,實則已不弱於武師。”
“武師練肉,肉體中含有真氣,這勝過你,可你喚醒了先天大道之氣,這是武師不能比的。”
“更重要的是,你以後還能踏入武者十二階,最終凝練出遠古洪荒時纔有的先天真氣,再以先天真氣一舉打破肉身極限,成就先天武師,而是後天武師。”
“我也感覺到我的實力強大了很多,武師在境界上的壓制優勢,對我再無用處。”
林牧同樣很自信道。
看着林牧,星老在欣慰之時,忽然又莫名的顯得有幾分緊張。
“星老?”
林牧很快發現了,不解的看着他。
星老回過神,盯着林牧,良久後慎重其事道:“既然你進入了第七層,那有沒有發現別的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