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馬交，你們還有師父？”
連慶舟都被騙了，激動道：“那還想什麼，快點把老前輩他老人家召喚過來，我快要扛不住了啊。”
“師父？”
但鬼車對馬交還是很瞭解的，聞言冷笑：“馬交，你師父早死了不知多少個紀元，在這裝什麼裝。”
馬交心裡也很沒底，不知道林牧的方法能不能奏效。
不過他表面自然不能表現出來，不屑的看着鬼車：“我師父他老人家的本領，哪裡是你能理解的，你身爲老祖，不會連假死寂滅都沒聽過吧？”
“別騙我了，你真要有什麼師父，這些年會被我壓迫得這麼慘？最終連疆域都丟了……”
鬼車冰冷的諷刺道。
然而，他的話才說到一半，一股恐怖的氣息，就突然在這片空間爆發出來。
轟隆！
這氣息，來源於林牧。
霎時，所有人都驚疑不定的朝他看去。
天翻地覆，日旋月轉，蓋世氣息，宛若一道道九天絕世星河，從林牧體內爆發，爆發，再爆發，瘋狂的爆發出來！
下一刻，林牧的氣質就變了。
之前的林牧，給人的感覺，如同一個普通讀書郎，樸實無華。
此時，他閉目盤坐在，彷彿看透了萬丈紅塵，悟盡了大數真諦的老僧。
這氣息，是林牧模仿青天表現出來的。
單純的模仿，當然騙不過這些老祖級的老狐狸。
但林牧又在這氣息裡，融入了玉棗樹和幽瑩魂靈的氣息，後兩者可是大羅級別的寶物殘體，頓時就讓林牧的氣息顯得無比真切。
除非是真正的大羅者在這裡，否則絕對沒有人能看破。
“這……”
“好可怕的氣息。”
“他的變化怎麼會這麼大，突然之間像換了一個人。”
四周衆強者都驚悚不已，被這變化所震撼。
“茶縹緲，你在故作什麼玄虛？”
玉榮的臉色微變，盯着林牧厲聲道。
嗡！
他話音剛落，林牧的眼睛，就霍然睜開。
剎那間，恐怖絕倫的滔天威壓，如滅世風暴掃蕩出來。
實力弱點的修者，比如那些暗王和暗君，在這威壓下都臉色發白，瑟瑟發抖。
而即便是老祖，儘管能保持鎮定，可心神也陷入窒息之中。
“這是？”
所有觸及到林牧眼神的強者，都大吃一驚，震撼不已。
在他們的感知中，此刻的林牧，便如那超越一切的存在，林牧的氣息，已不能用老祖來形容。
最恐怖的，是林牧的眼睛。
他的右眼還好，是漠然的銀色，如無情規則，儘管讓人心顫，但還在承受範圍內。
可他的左眼則讓人驚駭欲絕。
那是一隻黑色與血色相間的眼睛。
眼瞳爲黑，眼白爲血，令人與之稍微對視，就彷彿被滔天血海淹沒，魂魄都幾乎要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在他的氣息和眼神震懾下，連玉榮和李志遷的攻擊都不由微微一緩。
“吾爲‘橫公尊者’。”
林牧語氣淡淡，又有滄桑之意迴盪其中：“觀汝之神色，似乎對吾之弟子茶縹緲抱有殺意？”
“橫公尊者？”
四周的強者們都愣住了。
但緊接着他們就反應過來，難道眼前這個“茶縹緲”，已經不是茶縹緲本人，而是茶縹緲的師父？
“一定是這樣。”
很多強者暗忖，否則茶縹緲的氣質，沒道理變化這麼大，這分明就是兩個人。
將這些強者的神色都看在眼裡，林牧不動聲色，目光看向馬交：“孽徒，究竟是怎麼回事？”
馬交嘴角一抽。
你纔是孽徒，你全家都是孽徒，他心中暗罵。
沒人比他更清楚，此刻的林牧還是林牧，因爲他的師父橫公尊者早已死了不知多少年，還是他親手埋的。
但現在他的命也在林牧手中，只能配合林牧演下去，頓時熱淚盈眶：“師父，您老人家可算來了。”
“哎，說吧，若有委屈，汝與汝師兄又佔了理，爲師必爲汝等做主。”
嘆息着，林牧又語氣微微一板：“然若汝二人在外爲非作歹，爲師也定不饒恕。”
用這種方式說話，林牧也是彆扭的很，但爲了保持“高人風範”，他只能堅持下去。
“師父，您老人家放心，我與師兄向來謹守門規，今日之事純屬是被逼得沒轍了。”
馬交激動道：“先說這玉榮，他是創造之主玉沙之子，他的兒子在外屠殺凡人，這與我們門規不符啊，於是師兄出手擊殺之，結果這玉榮就要殺我們。還有這李志遷、奚鼠、蒼耳和諸駿，容我爲師父您一一道來……”
“咳。”
見馬交演起勁來了，林牧只好乾咳一聲，將他打斷，伸出五指做出掐算狀：“你且無需再說，爲師推算一番便知究竟。”
兩三個呼吸後，林牧做出恍然狀，隨後又冷淡道：“此事果然不怪汝二人。”
接着，他便冷冷的看向玉榮和李志遷等高手：“玉沙之子？李家後人？汝等膽子不小，莫非以爲背景不凡，便可肆意欺辱我橫公尊者之弟子？”
聽到這話，四周很多強者都有種怪異情緒。
此事的林牧，口口聲聲自稱“尊者”，可看那氣勢，看那如同長輩般斥責玉榮的語氣，哪有半點像一個尊者。
“不可能！”
鬼車不相信的大吼道：“當年，是我將親自橫公尊者暗算致死，橫公尊者有幾斤幾兩我豈會不知，茶縹緲，還有馬交，你們不要在那裝神弄鬼，企圖欺騙大家。”
馬交目光一寒。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橫公尊者是被人毒殺，只是兇手本領高超，手段隱秘，他始終找不到痕跡。
如今終於知道，這兇手原來就是鬼車。
但現在，這口氣他也只能忍着，畢竟林牧正在僞裝橫公尊者，他總不能在這拆臺。
“生是什麼？死是什麼？”
林牧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生又如何，死又如何，縱使吾被汝殺了，吾便真的死了嗎？如今吾坐於此地，吾便真的活着嗎？”
“年輕人啊年輕人，殺氣不能那麼大，汝殺了一個吾又如何，死了一個吾，還有千千萬萬的個吾，這世間每一個生靈都可能是吾橫公尊者，吾橫公尊者也可能是每一個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