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的人終究是走了,在剩下的這羣人當中,恐怕最不開心的就要數金蟬子和楊林了。
金蟬子自然不必多說,他一直想要脫離墨顏雪,不但沒有成功,反而關係越走越近。
楊林是巴不得金蟬子早些滾蛋的,但是沒有想到金蟬子不僅沒有滾蛋,反而被掌門邀請到自己的宗派做客。
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當墨顏雪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楊林都忍不住開口阻止,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畢竟墨顏雪纔是真正的掌門人,即便他提出反對意見,也會被墨顏雪無事的還會引起她的反感。
就這樣,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仇敵和自己一同上山。
金蟬子百無聊賴的走在隊伍的最尾端,聊以慰藉的是,墨顏雪沒有說謊,這裡的風景確實不錯。
蒼梧山不屬於落霞山那種氣勢雄偉,雄渾壯闊的風景。屬於那種江南水鄉,小橋流水非常秀美的山峰。
這樣的景色,在金蟬子言中,別有一番風味。置身於這樣的景色中,金蟬子暫時忘卻了自己的煩惱。
天嵐宗的所有的建築都是依山而建,和這裡的景色渾然天成,並沒有任何突兀的地方。
不像玄門那樣,爲了彰顯自己的大氣將山體破壞得不成樣子。這裡沒有什麼非常寬大的建築,所有的建築都是小巧別緻,看起來非常的養眼。
快走到山峰的時候,兩根大柱子中間拱衛着一張寬大的牌匾,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三個大字,天嵐宗。
在牌匾下面有幾個人列隊等候在這裡,似乎是爲了歡迎墨顏雪回來。這些人當中,有男有女,不過以女子居多。
但是站在最前面的居然是一名男子,當他看到墨顏雪的時候,眼睛放光。
金蟬子覺得這個人的眼神中透露出很多的信息,這個傢伙給他的第一個感覺非常的虛僞,金蟬子並不喜歡這個人。
當他看到墨顏雪身後還有其他的人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似乎根本沒有想到墨顏雪居然會帶着陌生人上山。
但是很快,他眼神當中的驚訝一閃而過。向前走了兩步,對墨顏雪說:“恭迎宗主回來,宗主此行一路辛苦了。不知道這幾位是?”
“楊長老客氣了,這幾位都是我的貴客。在玄門認識的,並且救過我的性命。”
在其他人面前,墨顏雪是那種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模樣。一點都沒有在金蟬子面前那種小鳥依人,非常黏人的性格。
看得出來,墨顏雪對這個羊長老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似乎不想和他說話,三言兩語就想結束對話。
聽到他們的對話,金蟬子能猜到這個傢伙的身份。這個人應該就是玄一子臨走的時候告誡他,一定要當心的那個人。
他就是楊林的父親楊康,在天嵐宗這個以女人爲尊的宗派,他能混到這個地步,着實不容易。
墨顏雪並不想和楊康說話,但是楊康卻並沒有這個覺悟,依舊拉着她問東問西的。
當聽到金蟬子在大庭廣衆之下,救了墨顏雪一命之後,連忙走到金蟬子身邊,非常浮誇的說:“這位先生,真是太感謝你了。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那種場面,但是想想都害怕。若是沒有先生及時出手,恐怕我們的宗主就要被賊人所害,真是太感謝你了。”
雖然楊康一直在對金蟬子說着非常感謝的話,但是金蟬子一點都沒有察覺出他語氣當中的感謝。他所表現出來的這一切,完全都是爲了演戲,做樣子給別人看。
對於這樣的人,金蟬子是沒有興趣和他打交道的,三言兩語就將楊康打發了,沒有和他過多的細談。
楊康察覺出金蟬子語氣中的敷衍,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他沒有想到自己如此屈尊的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打招呼,居然還被人家小瞧了。
在他看來,金蟬子救下墨顏雪,只不過是僥倖而已,根本沒有想過金蟬子的實力非常的強悍。
況且他剛纔已經問了金蟬子的身份,是一個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小宗派,自然沒有將金蟬子放在心上。
瞭解到自己想了解的情況,楊康就沒有再搭理過金蟬子。那種大門派的倨傲,一覽無餘。
陳康馬上又跑到墨顏雪身邊,拼命的拍着莫言寫的馬屁,那種樣子讓人看得十分作嘔。連金蟬子都看出來,墨顏雪十分的不耐煩,可是楊康卻一點都不在乎。
“楊長老,我們一路風塵樸樸,實在是有些累了,有什麼事情等我歇息一下再說,可以嗎?而且這裡還有客人,怠慢了客人,豈不是要讓天下人取笑我天嵐宗?”墨顏雪實在是受不了楊康的喋喋不休。
剛一回來,就把宗門裡面雞毛蒜皮的那些小事搬出來和她說。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墨顏雪訓斥了一頓。即便是楊康這種厚臉皮,也感覺有些尷尬。
但他畢竟是老江湖很快恢復了自己的情緒,恭敬的說:“宗主教訓的是,是我疏忽了,我這就爲這幾位貴客安排住處。”
楊康在貴客這兩個字上着重的唸了一下,那嘲諷的意思非常的明顯。不僅僅是金蟬子,就連他身邊的幾個徒弟全都聽出來了。
脾氣暴躁的虎林忍不住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是被金蟬子攔住了,畢竟這裡是人家的地盤。
俗話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既然來到人家的地方不能太高調,畢竟人家並沒有做什麼失禮的事情。
“不必了,我的住處正好有一間空閒的院子,就讓他們住在那裡吧。”墨顏雪早就看出來楊康不懷好意,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她早就想好了將金蟬子他們安排在什麼地方,剛纔楊康處處針對金蟬子他們,她全都看在眼裡。
這個時候如果再讓楊康給他們安排住處,那就是把金蟬子他們往火坑裡面推。生長在這樣的大宗派裡面,這樣的勾心鬥角,墨顏雪見得多了。
金蟬子是她的貴客,她怎麼能夠允許楊康怠慢金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