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的,又只是臨時休息,許溪等人亦不得不在夜空飄着白雪的情況下,頂着雪商議作戰計劃。
攻打西巴關是必然的,匈奴人入關就足以表明守將應該就是內奸。否則的話,以西巴關的地勢,應當不至於輕鬆被匈奴人給攻克下來。
所以,許溪此刻只有四千六百餘騎兵。其中流雲騎和銳騎各一半。先前判斷匈奴人約爲五千到八千,按八千來算,分做四股前進,大約這一支最多應該只有兩千騎匈奴,實際應該不到。
四千餘騎,對上兩千匈奴騎兵,若是正面對決,不擅正面作戰的流雲騎未必能敵得過,所以正面作戰應該只是五五分的勝算。但是,若是突襲的情況下,勝算就大到足以令許溪一萬次願意突擊。
但是,許溪森森目光環顧一週,在更增寒意:“我要的不是擊潰,而是全殲!”
必須是全殲,否則一旦走漏其中任何一個,隨時可能會被其他三路匈奴騎兵得知消息。到時,許溪率領的騎兵就會暴露,到時地優勢就蕩然無存。
提及全殲。四名千戶個個面露難色,就是竹書亦是一臉不以爲然:“全殲的難度太大了,四千騎兵對兩千匈奴騎兵,還要追求全殲,還是在草原的環境下,簡直不可能完成。”
許溪沒有急於否定,在地圖上搜索良久。地圖標明大約四十公里的距離外。有一些亂石山。那一處的環境顯得比較差一些。不過,許溪看到這裡的時候,眼睛卻亮了:“我們就在這裡殲滅他們!”
一刻鐘以後,一名千戶率領一支流雲騎繞行,將流雲騎的速度發揮到極致,化做旋風,從地圖上旋出弧度!
一刻鐘後,許溪等三千大軍出發!
想要在草原上實施突襲,難度之大是可想而知。許溪不會以爲自己是神仙,神奇到能逼近十公里以內還無法令匈奴人反應過來。實際上。只要在行軍過程中,只要不是在兩到三千公里以內發達能夠突襲,幾乎就很難給予敵人造成什麼致命地傷害。
不過,許溪沒有時間等對方下馬休息。對方分爲四路前進,是給了他各個擊破地機會。但同時,這亦給他造成了壓力,相當大的壓力。
要是西巴關拿不下來,匈奴騎兵源源不斷的入關。亦或是拿下來了,又守不住。照樣會有極慘痛的下場。
匈奴人打的是分進合擊的算盤,許溪的打算就是一個一個的輪流殲滅,趁對方還未合兵。還未抵達鎮北之時。
許溪親自率領最熟悉的流雲騎,向匈奴騎兵疾追。沒有太複雜的戰術,既然沒辦法完成致命地突襲,就惟有強攻。
就當許溪將要逼近對方十公里內的時候,忽然斥候欣喜來報:“大人,匈奴騎兵停下了,他們好象正在準備休息!”
“天遂人願呀!”許溪揚天大笑不已,簡直就是天賜良機,想不到匈奴人竟然自取滅亡。
下馬默默等待片刻。斥候更是飛快來報。一條一條的消息傳回來。從匈奴人下馬,準備紮營。再到匈奴人正在扎帳篷,然後到匈奴人正在吃飯……
“上馬!”許溪大吼一聲,與竹書一道翻身上馬,向三名千戶畫圓揮手:“流雲騎跟我來,銳騎隨後。”
匈奴人此刻確如斥候所報,正在扎帳篷休息,雖然許溪他們不太理解這種做法。但匈奴人的確正在吃東西,爲了不暴露目標,甚至吃的都是生冷硬的乾糧,一口雪一口乾糧的強行嚥下去。
匈奴首領已無當年的奢華生活,反倒是能與其他人做到一般無二的待遇。一起咬着生冷地乾糧,一邊把雪咀嚼得吱嘎作響,含糊不清道:“再忍一忍,我們匈奴人很快就能回到草原,回到我們熱愛的草原上,殺死那些殘忍的強盜,那些殘忍地中原漢人。到時候,我們就能過上好生活了,讓馬兒羊兒都有草吃,我們都有羊奶喝……”
一度風光無限的匈奴人,竟然落魄至此,真正令人感慨不已。
以前的匈奴人中有東土玩家,那不是玩家自己選擇,而是被強行分配過去的。不過,隨着匈奴和突厥被征服,玩家亦與其他大部分NPC一樣,投降了紫禁王朝,正式成爲紫禁王朝的子民。
現在的匈奴和突厥餘孽,顯然就沒有東土玩家的身影了。
這羣匈奴人的選擇與許溪的選擇頗爲相似,都選了這塊亂石山林立地區域。只不過一個是選爲休息地點,可以恰當地隱蔽,以及躲避寒冷。而許溪的選擇,是因爲只有這裡纔有可能全殲這支匈奴人。
“有斥候!”許溪眼尖,一眼就看到前面幾團白色在快速移動,立刻大喝一聲:“射殺!”
嗖嗖聲中,那幾團白色地影子飛速移動,其中一人竟是躲過了射來的箭,拼命的向匈奴人營地趕去,發出讓人聽不懂的大喊聲!
“我來!”竹書小腿夾緊馬腹,馬兒吃痛如離弦之箭,飛速奔馳而出。竹書彎腰匍匐在馬背上,閃電般追向那人,手腕一抖,一支弩箭呼嘯而去,沒入那人後心,當場翻身摔下。
還有五公里!
許溪知道很難再逼近了。呼嘯一聲,伸指向天大喝:“全軍聽我號令,全速前進!”
無數戰馬齊齊奔騰起來的感覺是非常恐怖地,地面震顫不絕。尤其是這三千騎兵速度漸漸達到最快的時候,更是隻見到那白皚皚的草原上,一片白霧以極快的速度向前推進。
營地中的匈奴人先是一怔,隨即大驚失色。瘋狂的找自己的馬。提自己地刀,欲翻身上馬去戰鬥。但是,陣形大亂是不可避免地,而且忙亂之間,又豈會有那麼多的時間給他們做反應。
五公里,五公里對於騎兵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吹吹口哨就能達到的距離。況且是流雲騎,紫禁王朝速度最快的流雲騎……
很少有人見到流雲騎速度全部發揮出來時會是什麼畫面,只要看看現在就知道了。
籠罩在白色中的流雲騎甚至只在短短的五公里內,就與銳騎拉開了一段距離。像風一樣。卻比風還要快,像雲一樣輕快,但又比雲還要飄忽。
這就是流雲騎的特點,當人字型的流雲騎瘋狂的衝刺起來,那速度發揮到極限的時候,甚至感覺幾乎突破視覺地極限。一眨眼,就跨越了極遠的距離,一眨眼就成爲一道恐怖的白色閃電。
萬馬奔騰的聲音,無數白色的霜花飛濺在天空中。許溪雙眼浮現萬丈激情,拔出戰刀直指天空狂吼,不自覺的喊出神州軍的口號:“前進!前進!前進!”
“前進!前進!前進!”許溪的吼聲立刻得到了竹書的迎合。在內力地激盪之下,一男一女的聲音糾纏不放,扶搖直上九天,讓那天地都爲之色變。
“前進!”三千人在這一刻熱血沸騰,所有的寒冷都在瞬間被逐得一乾二淨,滿懷都是熱血,都是使不完地力量,張口齊聲咆哮!
三千人的吼聲無比驚人,竟令得天空如同平地起驚雷一般。震懾人心。
人字型的白色閃電在許溪的率領下。讓速度發揮到登峰造極,化做一陣旋風。衝入匈奴營地中!
數千明晃晃的戰刀揚起落下,手起刀落,無數匈奴人慘叫着倒下,或者眼睜睜看着手腳飛入天上。
人字型的流雲騎極爲詭異的在衝入匈奴人營地中,但又沒有像匈奴人想象的那樣糾纏不去。反而令人驚訝的是,當流雲騎衝入營地中,竟然詭異地交錯而過,形成一個帶着詭異弧度地X形路線。
從衝入營地中,再到衝出營地中,由於流雲騎的速度之快,其間甚至還不到三十秒鐘。然而,正是這三十秒鐘地關鍵時間,阻止衝散了匈奴人企圖組織起來的打算,幾乎無人能夠翻身上馬。
就在兩邊流雲騎互相交叉衝出營地的剎那,慘叫着的匈奴人們還以爲逃出生天了,正要歡呼,所有的聲音卻變做恐怖的呼聲發出來!
在流雲騎之後,就是銳騎,擁有強大正面攻擊力的銳騎!
流雲騎之所以衝出營地,是因爲他們缺乏攻堅能力。但需要流雲騎的速度來衝擊一下,然後銳騎出現了!
短短五公里的距離,銳騎就被拉下了大約三百米的距離。三百米的距離,當流雲騎衝出營地,亦正是銳騎發動衝鋒的時候!
銳騎的銳不僅僅只是精銳,還指銳不可擋!
銳騎一旦衝鋒起來,那就難以阻擋!
亦爲人字型的銳騎發出驚天動地的吼聲,戰刀揮起落下,鮮血頓時飛舞瀰漫。像力大無窮的野獸一樣,呼嘯着將匈奴人衝得人仰馬翻。
銳騎之端像尖刀破開黃油,嗖的一下沒入其中,稍微落後一點的兩翼恰倒好處的捲上包抄,喊殺聲哭泣聲悲鳴聲匯聚成一股戰場悲歌。但對許溪他們來說,卻是一曲勝利之歌,再美妙不過的勝利之歌。
許溪率領的流雲騎營地衝出之後,交錯而過,在繞出一個彎之後,專門在邊緣地帶瘋狂的斬殺欲逃走的匈奴人。
不過,正如事前的判斷,在人數沒有絕對優勢的情況,很難做得到一個不漏地全殲!匈奴人亦在徹底的包圍中表現出了血性一面。一羣羣人被騎兵們居高臨下的斬殺,卻是毫無畏懼的阻擋住銳騎。
而另一羣人則是趁着同伴以生命換來的時間與機會,翻身上馬!
許溪必須得承認,上了馬背的匈奴人的確表現得非常與衆不同。幾羣大概不到三四百地匈奴人翻身上馬,向四面八方突圍而去。
但是,銳騎雙翼包抄到位,連砍帶殺中。將對方斬殺部分。剩下地流雲騎在外圍不斷的遊走。將這些欲逃走的匈奴人再一次纏住。
不過……匈奴人的馬戰功夫的確非常了得,拼着損失一部分,傷了一些流雲騎,最終還是有那麼一羣大約百餘名匈奴人匯聚在一起,向着一個方向趕去!
而那個方向,正是其他三支匈奴騎兵部隊的方向……
許溪冷冷的掃視這羣逃逸的傢伙,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追!”
一隊五百流雲騎呼嘯如旋風般疾追不捨,在地平線上奔馳,就在他們即將逃出許溪的視線時。地平線上忽然出現了一排密密麻麻的黑點,看到這些黑點。許溪滿意地笑了:“他們終於還是趕來了!”
逃逸的匈奴人眼前數百米外忽然出現一批騎兵,以逸待勞。匈奴人駭然欲絕,前有堵截,後有追兵,最要命的是,逃還逃不過流雲騎。
這正是流雲騎的妙處,作爲東土最快的騎兵,只要跑起來,沒有人可以躲得過流雲騎的糾纏。
“衝鋒!”繞了很大***纔過來包抄成功的千戶大吼一聲。分爲三排的流雲騎,第一排首先發動衝鋒,緊接着第二排。第三排則作爲機動力量。防止對方單獨逃竄。
匈奴人絕望了!
“殺!”殺聲滔天,許溪恍惚間彷彿回到過去率領神州軍征戰的日子,其實真值得懷念呀。
這一仗到了這一步,已是毫無懸念。唯一地懸念就在於是否全殲,當一支流雲騎繞行百里,在最關鍵時刻完成包抄時,就註定了這將會是一場幾乎完美的殲滅戰。
此戰對許溪來說,只是一場很小規模的戰鬥,甚至還沒有打出火氣來。但許溪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系統顯然沒有坑他。否則地話,那支流雲騎就多半不能及時趕來。
此戰殲滅匈奴騎兵一千二百餘人。一個都沒有走漏。之所以能做到,那支流雲騎的作用非常重要,此外,還因爲匈奴騎兵比預期的要少了一些,使得銳騎形成了兵力優勢。
不過,許溪最滿意的是,自己對騎兵的運用能力,似乎並沒有退化,自己對遊戲的思考與判斷,也沒有因爲一年的生活玩家生涯而退化。
坦率的說,能打成殲滅戰,運氣佔了相當大的因素。一是匈奴騎兵好死不死地選擇關鍵時刻紮營休息,二是那支包抄騎兵及時趕到,截住匈奴人前去報信地路線。
不過,能令己方傷亡不到四百人的原因,還是在於許溪對流雲騎地運用。先以流雲騎衝擊匈奴人的營地,使之陷入混亂,而無法在第一時間做出有效反擊,隨之銳騎才正面擊破,這是相當重要的一次戰術運用。
雖然竹書沒有說,卻也能從她的眼中看得出幾分佩服。
白皚皚的雪地上遍佈紅色,血色在飄雪中將會被掩蓋,但那血腥的氣味卻是掩蓋不住。收拾了戰場,拷問了俘虜,東廠番子帶回來一些令許溪感興趣的消息。
第一就是,從俘虜口中得到消息,這次匈奴人進犯的目標,似乎並不是要奪下鎮北城,而是另有目的,一旦達到目的,他們將有機會重振匈奴鐵騎的聲威,有機會在北典國家的幫助下重新奪回草原。
第二個消息是,這次是匈奴幾年來最大規模的一次行動,據說動員了數萬大軍,但入關的匈奴軍中一共只有六千。
“很有趣的消息,你怎麼看?”許溪忽然覺得把東廠番子帶來,還真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許溪與竹書正在亂石山中一座小山上,竹書迎着寒風。臉蛋被寒意刺激出紅潤之色。愕然望向許溪,眼神中充滿驚疑不定:“你問我?”
許溪笑了笑,凝視她的眼睛,似要直刺入她地心靈。然後掉轉過頭悠悠嘆息:“有人很了不起,可了不起從來都不等於會演戲,做戲和厲害是不一樣的概念。”
竹書心中咯噔一下,表面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是嗎?”
許溪的眼神像劍一樣掃過她:“不然你覺得匈奴人的表演很好嗎?在北宿演了那麼久。還是沒什麼效果嘛。”
竹書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指匈奴呀!
許溪轉頭低下眼簾苦笑一下,拋去所有思緒。從俘虜的口供來看,匈奴動員幾萬大軍,亦是幾年來最大的軍事活動。現在北宿加入關地六千,亦不到兩萬之數。其餘地匈奴騎兵正在哪裡?
西巴關外!許溪想到蒙恬,嘆了口氣,蒙恬能不能成功,將決定整個戰事的走向。
兩個消息都很有趣,許溪想不通,爲什麼只有六千匈奴軍入關?一個說多。也不多,說少,其實也不算少的數字。
從其分兵前進的做法來看,顯然是一路企圖隱蔽行蹤,以達到某個目的地再合擊之。六千騎兵想要攻破鎮北城,難度之大可想而知,除非有曹少卿做內應。
從口供來看,匈奴人的目標不是奪下鎮北城,反而說一旦成功就有機會反攻草原。這事兒聽起來實在有些詭異。反正許溪是不相信,單純憑匈奴的實力,在紫禁王朝不犯大錯的情況下。能重新迴歸草原。
不過,反倒是口供提到的,匈奴動員七成兵力來行動,令許溪心中一動。若是能夠在此時出擊,越過沙漠進擊匈奴老窩,估計會取得輝煌的戰果。
出關襲擊匈奴人地老窩?許溪搖頭,這不像是他的任務。反而,感覺中弄清楚匈奴人的目的,纔是他這次完成任務的關鍵。
正在苦苦思索時。小太監小森子飛也似的跑過來。滿臉狂喜道:“大人,大人。俘虜招了,是寶藏!匈奴人的目的,是寶藏!”
許溪騰的一下站直身子,脫口而出:“寶藏?”
“是地,俘虜當中有一個是匈奴人裡面職務比較高的。他吃受不住,招認他們的目地是爲了寶藏,只要起出寶藏,就能得到幫助。再向天祭祀祈禱單于王神靈重降,只要他們偉大的單于王轉生過來,就可以帶領他們重新奪回草原!”小森子激動得白臉都是一片血色。
“寶藏,幫助,降臨……”許溪緩緩重複幾遍,眼中精光大盛:“傳令下去,不要俘虜,半時辰後全軍開拔。”
小森子剛下去不久,又喘着粗氣奔上來大叫:“大人,將軍,西巴關……蒙恬派人送來消息,已兵不血刃的攻克西巴關!關外有大量匈奴騎兵。”
“好!”許溪與竹書縱聲大笑,笑聲傳出極遠,更是鼓舞士氣:“這下就是關門打狗了,就算他們挖得寶藏,也逃不出去!”
“小森子,你過來,替我去送一封信給蒙武將軍!”許溪想了想叫住小森子,取出楊雨軒的鎮北大將軍兵符,快速寫了一封信,再蓋了大印,用火漆封住,交給小森子:“告訴蒙將軍,兵貴神速,務必斬草除根!”
既然他的關鍵任務是要解決寶藏的事,那麼越過沙漠長途奔襲匈奴人老窩的任務,就自然是交給蒙武。
其實許溪覺得高仙芝更適合,高仙芝此人在歷史上極爲擅長長途奔襲,而且下手極是狠毒,絕對不會對匈奴婦孺留情。不過,高仙芝的防區到底還是有些遠了。
再以自己的名義寫了一封信交給錦衣衛,令錦衣衛以最快速度趕去北宿城一帶,將信交給袁崇煥。
在短短時間裡,瞭解局勢發展地許溪,極快地就制定了一個規模頗大,氣勢恢弘的作戰方案。
能不能實施,就看袁崇煥和蒙武是否執行了!
許溪地作戰計劃很大膽,就如他在資本市場上的膽略。
給蒙武送去的信中,許溪蓋上都指揮使大蓋。鎮北將軍大印,錦衣衛及東廠大印,再有小森子這麼幾位東廠番子趕去,應當可以取信蒙武。
若是換做非任務地戰爭狀態下,許溪極可能會選擇千里奔襲匈奴人老窩。不過,匈奴人這次大張旗鼓,實際上出動參戰的兵力並不是太龐大。蒙武僅僅只掌五萬餘大軍。未必有勇氣直殺人家老窩。
所以。許溪只是在信中提及了當前的情況,以請求的口吻盼望蒙武率軍出關,吃掉在西巴關外的匈奴大軍。再通過沙漠,趕去北宿一帶,配合袁崇煥大軍包抄匈奴軍後路,殲滅匈奴的有生力量。
這項作戰計劃大膽的地方主要在於,蒙武必須要率領一支剽悍地騎兵,繞行千里穿過沙漠,從匈奴軍屁股後面發動進攻。同時,還必須要冒着被匈奴大軍捅菊花地危險。只要一有差池,隨時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可一旦成功,預計匈奴雲集在關內關外的約三萬鐵騎,至少有大半都將被強留下來。
許溪給袁崇煥的信中,主要亦是提及這項作戰計劃,讓他在必要的時候,在可行之事,一定要準備出關作戰。
若是換做高仙芝,許溪絕不懷疑這位最擅長長途奔襲的名將。論長途奔襲能力絕不比霍去病弱,絕對有能力完成一次經典的包抄作戰。可是蒙武,許溪就不得而知了。
霍去病與陳慶之都有東土第一騎兵名將的稱號。二人的戰績無論如何從歷史來看,從遊戲中來看,都是駭人聽聞的。不過,這不表示東土就沒有其他人擅長騎兵作戰了,起碼袁崇煥善守之餘,亦善騎,關寧鐵騎亦是戰鬥力強大地象徵。
反正許溪是將能做的都做了,事若能成,那便再好不過。若是不能成。想必也怪不到他頭上。
只是細細想來未免有些遺憾。這一次絕對是剷平匈奴人的絕佳良機。若是此刻他率領的是當年那支戰無不勝的神州軍,早就大軍出關尋敵決戰了。
許溪察覺自己的想法。不禁啞然失笑。神州軍的情況與鎮北軍是無法相提並論的,鎮北軍縱有三十萬大軍作戰,但主要目的還是以防禦爲主,而且騎兵只佔一定比例。
而神州軍,則是一支徹頭徹尾地七萬騎兵集團,又沒有防禦的職責,當然是不可與鎮北軍相比。
苦苦的等待,就是許溪率領大軍在做地事。
每天將大量流雲騎派出偵察四方,在向其他三支匈奴騎兵靠攏的同時,與之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儘量避免被對方所發現。
寶藏,是一個很有趣的詞。反正許溪是得到過連城寶藏,可最終還是得獻給皇帝——獻給皇帝的好處是,他得到了葉孤城的特殊待遇與青睞。與NPC處好關係,這是接任務的首要秘訣,許溪做得無疑相當漂亮。
關於寶藏的推測,許溪和竹書的結論應當是金銀珠寶之類地東西。至於俘虜提到地有人幫,許溪相信應當就是指北典大陸。
寶藏令人蠢蠢欲動,許溪卻毫不在乎,他更關心的是俘虜所提到地祭祀祈禱“偉大的單于王重降人間”是什麼含義。
連《大話西遊》這類神話都被遊戲策劃員降低實力,改爲江湖高手。可見遊戲中必然是難以存在什麼真正的神話,縱有道術系統可以收靈魂之類的,可以幫助怨鬼轉世投胎之類,許溪還是不信什麼單于王重降人間的鬼話。
系統故弄玄虛,那就勢必有其他的解釋。
苦候小森子的消息不至,眼見匈奴鐵騎逐漸逼近鎮北城,許溪縱是耐心再好,亦不由有些煩躁起來。
一旦錯過這次機會,將來想要再消滅如此龐大的匈奴騎兵,就不容易了。
匈奴人若是遲遲未能與第四支騎兵匯合,遲早會有所察覺。許溪忽感頭疼無比,要想殲滅這支深入關內的匈奴鐵騎,憑現在的四千騎兵,遠遠不是對手。
偏偏他已下令鎮北城守軍無論如何都要死守,絕不出戰。
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袁崇煥或蒙武大軍來支援,否則難以殲滅。
不過。若是蒙武決意出兵包抄關外匈奴大軍,那就勢必沒有多餘地兵力能抽調過來支援。即便有,會不會調來還是未知數呢。
許溪抑鬱!
匈奴人深入關內,大量派出斥候偵察,導致許溪的斥候帶來的消息越來越模糊。最近的消息就是,匈奴人已是在向鎮北城展開進攻,但攻勢並不激烈。突襲失敗。即駐紮在鎮北之外虎視眈眈。
從細緻的軍事地圖來看。鎮北一帶沒有特別適合伏擊的地方。許溪凝神盤算,不知北宿一帶的戰事情況如何了。不過,匈奴騎兵只有六千入關,看起來亦不太像是能攻克鎮北城地樣子。
或者……寶藏不是在鎮北城中?許溪心中一動,指尖在地圖上快速移動,在鎮北城四周搜索一通。鎮北城之前,亦有關隘,亦有衛城。
攻打鎮北城,是不是在吸引焦點?實際上,匈奴人要取地寶藏可能是在鎮北附近。而不是城中。
許溪眼睛一亮,推算一會。如果寶藏是在城中,曹少卿安排的內應,應該能使匈奴人在夜外發動至少一波以上的突襲,即便不能攻克鎮北城,也必然有那麼一次突襲。
但是,若是寶藏不在鎮北城,匈奴人的進攻就是在吸引焦點,即便有機會攻克鎮北城。也必然不會那樣做。道理很簡單,一旦攻克城市,鎮北軍就必然潰散。潰散之下很可能會發現匈奴人的真正目的。
所以,寶藏是不是在鎮北城中,匈奴人的目的何在,明天天一亮即可見分曉。
“天亮呀……”許溪皺眉,沒時間再等下去了,必須要弄清匈奴人的目的。
鎮北城是王城,此處遇襲,即便沒有兵符主動去調動其他大軍,其他都指揮使亦會派大軍來援。亦是說。從消息傳開。到最快地救援,至少應當是兩到三天。
亦是說。匈奴人只要不是太笨,應當會以最快的速度把寶藏挖掘出來帶走。估計,應該亦就是兩到三天的時間。
蒙恬傳來的消息是西巴關外雲集約五到八千的匈奴鐵騎,這應當是接應的。所以,匈奴人退回去的路線,應當還是西巴關。當然,亦可能是其他關隘,不過,在沒有任何線索提醒的情況下,許溪想不到西巴關外的可能了。
從西巴關退回,蒙恬將遭到內外夾攻……
許溪凝神思索,從匈奴人地退路上埋伏襲擊,應該是一個不錯的決定。不過,他亦知,以四千騎埋伏五千騎,勝算不高,最好的結果也只是擊潰。
即使只是擊潰,也好過什麼都不做。許溪沉吟片刻,毅然做出決定,一旦證實匈奴人地目的,就在西巴關附近的小道伏擊對方。
天色漸漸暗下來,許溪把副將與千戶們召集起來,向他們交代了一些事。待覺得沒有遺漏了,許溪與竹書踏馬上路。
斥候已是很難探清匈奴人的動向,許溪與竹書必須得親自來,弄清楚寶藏到底是什麼。
大軍出征前,許溪以爲這是一次戰爭任務。但他很快發現錯誤,這不是戰爭狀態,因爲他竟然還可以使用儲物戒指——戰爭狀態禁用儲物戒指。
若是在戰爭狀態下,主將脫離大軍,絕對是最愚蠢的打算。但既然不是戰爭狀態,那就意味着這仍然屬於江湖任務。如此龐大的線索,全都指向寶藏,許溪無法剋制好奇,必須要去探清楚。二人趁夜上路,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白皚皚的草原中,兩條白茫茫的影子宛如鬼影,悄然無息地飄蕩!
一個匈奴斥候驚出一身冷汗:“有鬼!”
“哪裡有鬼?”另一名斥候與他一樣匍匐在冰雪之下,與冰雪融爲一體,教人難以注意到他們地存在。
許溪回首瞥了一眼,壓低聲音道:“有匈奴斥候了,對方應該不遠,小心!”
竹書悠然一笑:“你還是小心自己吧,我的摘星術論速度比你地無雙術快多了!”
許溪自信,竹書竟亦是極爲自信的人。不過。自信不是自大,許溪與竹書還是極小心地避開斥候與巡邏,逼近這支匈奴騎兵的營地。
換做以前,要闖匈奴軍營極是不易,畢竟高手如雲。不過,隨着匈奴與突厥被征服,高手都隨着部落歸降紫禁王朝。所以匈奴現在幾乎沒有什麼象樣的高手了。
匈奴人的組織性和紀律性都比中原軍隊要差了許多。不過,巡邏與守衛還是頗爲嚴密,許溪與竹書亦是費了一番工夫才混入其中!
營地中處處都是帳篷,戰馬的低嘶聲在營地中迴盪不絕。許溪與竹書混入一個帳篷中,竊取了兩套匈奴的服裝,再將頭髮解開,披散下來,將臉弄污掉!
見漂亮的竹書主動把臉弄污,許溪嘿嘿竊笑不已。竹書白了他一眼,指指他地臉。意指大家都一樣。
此處地營地距離鎮北城約二十公里,與一個衛城距離頗近。許溪凝神回憶,想起在東廠的機密資料中,這一片地帶,好象是作爲單于王的遊獵場。
兩支匈奴騎兵都在鎮北城外,偏偏這一支在衛城附近。雖是可以理解爲牽制衛城的軍隊,但顯然亦可理解爲另有圖謀。
營地比想象的還要龐大,營地中央隱隱有亮光,許溪與竹書沒敢到處亂竄。耐心的觀察了一下匈奴人的巡邏規律之後。快速的在營帳之間穿梭。不一會,便來到了光亮之處,藏在營帳後偷眼望去。二人臉色微微一變!
此處,赫然有一些匈奴人正在挖掘地面,有人源源不斷的將土給送上來。不一會,裡面傳來一聲歡呼,無數匈奴人便跟着驚喜大笑歡呼起來。
其中一個看似地位頗高的匈奴人在場中指點一會,一羣穿着破爛地匈奴人從營帳中推出一個大型絞盤。將極粗的繩子丟入挖出來的大坑當中,裡面的人將東西綁緊了。
然後無數匈奴人低吼着號子推動絞盤,繩索瞬間被繃得極緊,緩慢的收攏繩索。一點一點的收回絞盤上。吭哧吭哧聲中。只見一塊四四方方怕是有數十噸的巨石,從深坑中吊入半空。再移到一旁,落地時的震動甚至令許溪與竹書的心都顫了一下。
將巨石放下,又將繩子解開放入坑中,絞盤這次吊起來地赫然是一支類似於鋼環的物體。吊起來不久,便傳來吱吱嘎嘎的悶響聲,似從地底傳來一般,微微震顫不已。
許溪豎起耳朵傾聽片刻,營地地另一角亦傳來微微的震動聲。與竹書交換一個眼神,指尖一勾,向營地中央悄然潛行而去!
營地中央,亦是被挖出了極大的一個深坑,亦吊出一塊巨石。當四角的機關啓動,地面一陣激烈的顫抖,轟隆一聲,大片土地陷落下去,隱隱成爲一個斜破路面。
聽着匈奴人發自內心的歡呼,許溪與竹書駭然色變,想不到匈奴人在此地居然還真有一個寶藏。當年許溪率領神州軍活捉單于王的時候,可是亦繳獲了極大批的金銀珠寶呀!
許溪點點斜坡低道:“混進去!”竹書會意。
苦苦等待片刻,眼見一隊隊匈奴人進入地下寶庫中將金銀珠寶運出來,許溪與竹書趁機混入其中一隊,裝做若無其事的混入其中。直到進入地下寶庫地時候,許溪還不敢相信能如此之順利。
一進入地下寶庫,再過了一道石門,許溪與竹書放眼望去,眼前頓時出現了一個黃金與珠寶地世界。
許溪無法向任何人描述眼下這個場面,數千平米的地下寶庫中,令人難以置信地,珠寶堆積如山,果然是像山一樣龐大,像山一樣多。甚至沒有人在乎這些珠寶的價值,將這些東西極其隨意的拋在一堆。
竹書倒抽一口涼氣,許溪瞥了她一眼,見她眼中流露出片刻眩目之光彩,立時便消失不見,反倒是一片冷靜的驚歎。
許溪忽然想起了《大內密探》裡周星馳的一句話,一句很有意思的話!
許溪絕不懷疑,要是現實中誰能擁有眼前的珠寶,絕對會一躍成爲超級富豪。光是核桃那麼大的鑽石。許溪一掃眼便已見到好幾枚,藍色地綠色的紅色的,各種色彩的寶石在火光中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令人暈眩的光芒。
並不誇張的說一句,此地地珠寶加起來,甚至可以將數十人活埋掉。
而在另一處,則堆積着一箱又一箱地黃金。箱子一碰就腐朽掉。露出裡面黃澄澄的金子,令人眼紅髮狂的金子。很多的箱子,很多的黃金與白銀,許溪粗略掃眼望去,就大致推算出此地的黃金怕是有不下數以百萬兩計,白銀的數量更是無法計算。
許溪一口氣險些沒咽回喉嚨裡,在兌換平臺上,以遊戲中黃金與白銀兌換人民幣的價值,要是將此處的金銀兌換成人民幣,至少也是上千萬。
據說有人民幣戰士懸賞五十萬價格收購獨孤九劍和天外飛仙來的!亦就是說。光是此地地金銀價值,就足以值回數十套獨孤九劍了。
只不過,似乎沒有人願意賣獨孤九劍和天外飛仙,有人大約是不屑,只要能進入一次論劍大賽三十二強,其實五十萬就基本能穩拿。
說起來天外飛仙其實不如獨孤九劍,之所以能賣得起同樣的價格,其實還是因爲當年許溪將天外飛仙運用得無比華麗,被推崇爲天下第一華麗劍法。
五十萬收購獨門武功已經是極高的價錢了。再高。其實就不怎麼值得了。畢竟,遊戲中還有十次****的限制,誰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得轉生。
不過。許溪倒是知道,最近好象被“十二星超級玩家”給刺激到,獨孤九劍和天外飛仙飆升到約七十萬。若是含榜上有名(即官方信息武功評價榜)內功、兵器、輕功、步法、拳掌指,五種打包收購價格更是達到了驚人的三百萬。
步法是遊戲中玩家最缺的武功,沒有之一。但步法亦很難賣得出好的價格,因爲步法不行的話,還有輕功可以彌補。當然,這就是題外話了。許溪與竹書一邊驚歎,一邊詐做收拾金銀珠寶。眼角餘光向北面的祭壇望去。祭壇上是一個極大地神像。許溪沒能認出是什麼,不過。還是頗有幾分莊嚴肅穆氣息。
一羣服飾比較高級的匈奴人正在祭壇前磕頭,然後,無比莊重的從祭壇上取下兩個玉製地盒子,一個是白玉盒子,一個則是通體綠油油的綠盒子。
其中爲首者,身份看起來亦是最高的那匈奴人從懷中貼肉處取處一片鏽跡斑斑的鑰匙,向綠色的盒子拜了三拜,極是肅穆的打開盒子!
從綠盒子中取出來的東西,令許溪與竹書深感古怪!
竟然是一疊羊皮,以許溪的眼力,遠遠望去,只見羊皮上似乎畫着一些比較獨特的圖畫。那祭壇前地幾人湊過去研究了一會,忽然爆出含着無限驚喜地歡呼聲,其中一人轉過面來朝着匈奴兵大聲說了幾句匈奴話!
就在這時,許溪耳朵一顫,隱隱聽到有人壓低了聲音輕道:“這匈奴人的意思……他們找到了……祖宗留……汗血戰馬地大規模馴養辦法……比流雲騎還……”
斷斷續續的聽到有人低聲翻譯,許溪一邊裝做喜悅的狂呼,一邊用眼角餘光掃去,只見大約二十來米外,一個匈奴人打扮的傢伙正在嘴脣微動,向某人翻譯!
若非許溪內功實際已相當於S級,只怕未必就聽得清楚。
只是斷斷續續的幾句翻譯,卻令許溪讀出了其中的意思,更是駭然不已。如此說來,就是說匈奴人祖先留下了一種馴養最優秀戰馬的方法。只要匈奴人取得這種方法,就可以培養出天下最好的戰馬,讓匈奴鐵騎成爲天下最強大的鐵騎。
“比流雲騎還……”還什麼?流雲騎最大的特點就是快,當然指的就是快。
許溪勃然色變,比流雲騎還要快的戰馬,要是真的出現了,豈不是令流雲騎所有的優勢蕩然無存……
要是真的能馴養出這種戰馬,的確值得匈奴人耗費心力來取得。
正在沉思中,竹書捅捅他,頜首一點。許溪順着目光望去,只見一羣人簇擁着一個擁有深邃五官的錦衣中年走下來!
祭壇上幾人笑臉相迎,其中一人走上前大笑,用許溪和竹書聽得懂的語言道:“雲國師,你對我們匈奴的條件可還滿意……”
雲國師?許溪目光凝然,那錦衣中年的腰部赫然懸着一支弧度極大的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