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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山文化市場本就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好物事店面裡有不見得有，而在這一個個不起眼的、沒有固定攤位的擺攤者面前的東西說不定就是真品。
這就是那些撿漏着，樂此不疲的去各大市場擺攤的地方逛的原因。
當然，這裡面真品是多，但大多數卻來路不正，有很多的盜竊、盜掘和走私文物等通過違法渠道得來的文物一般在這種地方販賣的較多。
正規店面裡反而不多，因爲怕查。
而對於這些野攤子，魏老也是經常來逛的，偶爾也會來撿個漏、淘個寶啥的，所以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在這裡眼神要亮，可不能隨便出手買東西…騙子着實不少。”攤位面前人擠人的，可比店面裡熱鬧多了，還沒進去之前，魏老就提前囑咐錢笑笑要慎重。
錢笑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在這種外界流傳着“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暴利古玩行業裡，足可見裡面的水分是有多大。
不懂行的，被騙是家常便飯的事，不被騙纔出了奇！
別說這個了，就拿錢笑笑當初一個收二手禮品的二道販子那個行當來說，也是大差不差，以坑人爲盈利手段的…不過，那個畢竟是個小利，錢笑笑混了這麼多年，也就勉強混了個溫飽而已。
說着，兩人已經擠到了人羣裡面，還別說，這攤位上賣什麼的都有，就是小時候玩過的破遊戲機、壞了的破相機都有賣的，錢笑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能買回去幹嘛，而且就像垃圾一樣被隨意的仍在一個鐵牀上，上面佈滿了灰塵…垃圾堆裡撿來的吧？
當然，兩人最重要的目的還是看古董的，其餘那些也就是一掃而過而已。
正走着，而前面圍攏的一羣人吸引了錢笑笑的目光…
“這真是戰國青銅器嗎？”
“不會是僞造的吧？”
“就是，你先說說你怎麼得來的吧！”
…
還沒進去呢，錢笑笑就聽到了裡面亂哄哄的聲響傳出，透過人羣縫隙，隱約看到前面一個長得尖嘴猴腮，卻半眯着眼，銜着大煙袋，不語不樂的老頭子。
錢笑笑好奇心起，漲着自己練了幾天武，也顧不上道德不道德了，硬擠開前面的人羣，同魏老一塊擠到了前面。
老者依舊不語不樂，自顧自的吸着煙，其前面的攤位上擺着一些看起來鏽跡般般很是古老的東西，其中還真有幾個青銅器，只是那品相真不咋地，其中一把鏽跡斑斑的青銅古劍和一個樣子像香爐的模樣的東西到還算過得去，其餘的大多都繡的不成樣子了。
而最怪異的是老者的攤位面前卻寫着一張紙，上面寫着蒼勁有力的四個大字，“摸了就買”…這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古玩市場來說，算是很新鮮的，因爲古玩這玩意不是別的東西，誰不是買之前仔細的觀看鑑定一下子啊…
而偏偏那個老者此時那就是一句話都解釋，就在那氣定神閒的做着，很有一股姜子牙釣魚的氣勢…
不過，還別說，他的這種做法還真是吸引了不少人前來觀看，只是大多數都被“摸了就買”幾個字所限，只是站在遠處指指點點，沒有一個人上前去買。
“魏老，這些東西？”錢笑笑到真有些好奇這老者哪來的自信，只是他必定不懂鑑定，只得轉頭望向一邊的魏老。
“不好說。”魏老蹲下來仔細端詳一段時間，有心想拿起來好好看看，但限於那幾個字，卻又不方便，所以只能搖了搖頭，表示不好判斷。
“嗨，魏老都搖頭的東西，看來實在不好說啊。”
“魏老？難道這個老者就是魏青魏老爺子嗎？…連他都搖頭了，那我們還買什麼呀！”
“就是，走吧，走吧，想來也就是隨便寫幾個大字，搞個噱頭搏人眼球罷了，這種手段多了去了。”
…….
而人羣中那些古玩愛好者中顯然也有人認出來魏老來，纔是見魏老都判斷不出來，不僅興趣失了大半，有些嘆了口氣後，便直接離開了。
而那原本氣定神閒的，一副賊眉鼠眼樣的老者此時也將眼睛瞪向了魏老，似乎在埋怨魏老破壞他的好事，只是此時那老者小眼一瞪，本就尖嘴猴腮的樣貌看起來更加的滑稽…
“你怎麼知道這不是好東西？”老者終於開口說話了，只是嗓音卻因爲常年的吸菸，有些沙啞，聽起來很有些有氣無力的感覺。
要不是看老者的精神狀態還算不錯，光聽聲音，還以爲是一位行將就木、半截身子踏入棺材的病秧子呢…
“呵呵，你誤會了，我沒說這不是好東西，只是不細細研究一下，實在看不出來東西的好壞而已。”魏老也不生氣，微微一笑說道。
“嘿嘿，想看清楚啊？那就買呀…那裡寫的清楚，我這裡的東西一向是“摸了就買”…”老者嘿嘿一笑，滿面蔑視的望着魏老，意思很明白，看不透徹，就不要在這裡胡說。
“額…”魏老一愣，魏老在古玩這個行當混跡了這麼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瞧不起，有心想反駁幾句，不過卻也實在說不出啥來，的確，有些厲害的老專家鑑賞古董是及其有經驗的，基本上一些熟悉的東西一打眼就能看出個七七八八來。
只是術業有專攻，魏老畢竟不是全才，對於青銅器方面不是最有研究的，他店面二樓架子上放的那把青銅古劍還是研究了還就才判出來的真僞…
“你這個多少錢？”
而此時，錢笑笑的眼睛卻瞅着攤位上直徑十釐米的，外表黑不溜秋、像石頭又像玉器的東西說道。
“一百萬。”那老者似乎對魏老有些怨氣，連帶着錢笑笑說話也沒有那般好聽，翻了翻白眼說道。
“一…一百萬？”錢笑笑一驚。
而聽到那個老頭的話，周圍人那些依舊沒有走的也是一陣驚呼，似乎沒想到在這個野攤子上，一個“摸了就買”的怪異攤子上，也能喊出這麼高的價位來。
一個個都想看傻子似得看着那老者。
“一百萬？這老頭想錢想瘋了吧！”
“就是，野攤子上哪有這麼貴的古董？”
“算了，咱還是走吧，一百多萬呢，萬一要是一不小心摸到了，那還了得…”
“就是，肯定是個騙子了！”
……
“魏老，這東西值嗎？”錢笑笑沒聽那些人瞎說，卻轉過頭望向了一邊的魏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