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毅一再催促婁鈞向市裡彙報,韓德啓聽到關毅這麼“呱噪”,他以爲關毅只是縣裡新來的秘書之類的,冷哼了一聲對身邊人吩咐道:“給我把這小子趕出去!”
他身邊的兩個壯漢聽到吩咐立刻就準備上來對關毅動手,可沒想到卻被林輝一手一個給幹趴下了。
“啪”地一聲,韓德啓被關毅一個耳光給打得差點摔倒。他怔愣着看着關毅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連爬帶跑地溜了。
看到他走了,婁鈞才苦笑着對關毅說道:“關總,我已經向市委彙報了,張書記那邊還沒有回覆過來”
“那就再催”關毅可不管那麼多,剛剛他已經和吳志平通過電話了。只是不知道現場的救援會是這麼個情況。現在這樣很顯然時間拖得越久,井下的鄉親們就越危險。
婁鈞點了點頭走出礦坑找個有信號的地方打電話去了。
婁鈞這邊剛離開,韓德啓就帶着十幾個人回來了。這傢伙一進礦洞就指着關毅說道:“給我揍這小子嫲的!敢打老子!”
他這麼一說,那些不明就裡的礦工就準備上前動手。關毅一聲大喝怒道:“現在井下邊困着地都是你們的工友,你們不幫忙救人,還在這裡爲虎作倀”
聽到他的話,在人羣中突然有人叫了一聲:“等等!都別動”
那人頭戴着礦燈往前走了兩步,看清了之後,驚喜地叫道:“關毅?你你怎麼來了?”
眼前的這個人,關毅也看不清楚模樣,這些礦工都是別的礦井剛剛上來的,一臉的煤灰,個個都是黑炭臉,看上去都是一個模樣。
關毅隨即問了一聲:“你是誰?”
“我是張強啊!我們高中同住一個宿舍的你忘了?”張強看到關毅出現在這裡也是很奇怪,不過老同學相見自然是多了幾分親近之感的。
關毅立刻想起了當年那個成績比較差的室友,雖然兩人一個是學霸一個是學渣,但由於同寢室的關係,感情倒是一直都挺好的。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敘舊的時候,關毅立刻對張強說道:“強子,幫個忙,我同村有十五個人也被困在下面了。你們都是同事,都幫忙救人啊!”
關毅的“煽動”和“蠱惑”,立刻起了效果,在張強的帶領下,那些剛剛從井下輪班下來休息的礦工立刻開始動手救人了。看到自己的話沒人聽,韓德啓忿忿地離開了現場。
隨着張強他們的到來,那些還不明內情的其他礦井的礦工們也知道三號井這邊出了事情,他們一個個地離開了原來的工作崗位趕過來自發的開始救人了。
雖然救援的人員多了,清理和加固坑道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但現場的情況卻一點都不容樂觀。
主要是這些自發趕來救援的礦工對於礦山救援的知識都不清楚,也沒有人組織,基本上就屬於一擁而上,作業面的狹小其實也容納不下很多人,更多地人只是圍在井口,或是等有人累了換換班。
不過這樣的情況對於韓德啓來說卻是非常不願意看到的,不但出了事故的三號井停工了,其他的兩口礦井也都沒人幹活了。
“那小子也不知道哪兒來的煽動的礦工們都過來救人了!”韓德啓立刻給段全昌打了電話。
段全昌剛剛離開沒多久,根本就不想再回去,不耐煩地在電話裡說道:“你給派出所的老牛打個電話,讓他帶人過來,把這小子扣起來就說他偷礦上的東西。這麼點小事也來煩我!”
韓德啓得到了指示,立刻給北溝鄉派出所的所長牛仁彪打了個電話。這北溝礦屬於北溝鄉派出所的轄區,平時礦上有些什麼糾紛啊,盜竊事件之類的都要靠北溝派出所出警,這裡的警力倒是比其他兩三個鄉派出所的人都要多。
牛仁彪早就被段全昌餵飽了,他這個派出所基本上就是爲了段全昌的北溝礦服務的。接到韓德啓的電話,他立刻就帶着警察趕到了現場。
“都給我停下!”牛仁彪帶着人到了之後,就在韓德啓的帶領下來到了井口。
看到警察到了,那些工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閃到了一邊。他們都是普通農民出身,對於這些代表國家公權力的警察本能的就有些畏懼之心。
牛仁彪直接來到了關毅面前,整個救援隊伍之中就他和林輝兩人穿地不是礦工的衣服,不過此時他們的臉上身上也全都被煤灰給染黑了。
“就是這小子偷了礦上的東西是吧?”牛仁彪對身邊的韓德啓問了一聲。
韓德啓點了點頭餓狠狠地說道:“就是他他還打人!”
“帶走!”牛仁彪一聲厲喝就要上前揪關毅的衣領。
他這纔剛伸手,手腕就被林輝給攥住了。林輝一個乾脆的擰腕勾手就把牛仁彪的脖子給扣住了。
面對着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韓德啓和其他的警察一下子都有些手足無措了,他們平時驕橫慣了的,還從來沒有看到過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公然“拒捕”的。
“你你放手勒勒死我了”牛仁彪的臉漲得通紅,好不容易纔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關毅瞥了他一眼冷聲說道:“讓你的人都給我退出去!”
“小子你可想好了!你現在鬆手還來得及,你這是拘捕知道嗎?”牛仁彪還想威脅關毅,可關毅此時此刻只想着救人,根本就沒功夫和他廢話。
關毅立刻朝着那些警察大喊道:“所有的警察都退出去,否則一切後果你們自己負責!”
現場的那些警察自然都不可能聽關毅的話,倒是有幾個靠後的,趁着沒人注意先溜出去打電話找援兵了。
牛仁彪雖然被控制着,不過他知道很快就會有人趕來支援的,他甚至已經開始想着等抓到了關毅之後,該怎麼好好收拾他了。
倒是很快就有人來了,卻不是他想要的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