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襲擊之後的關毅,本能地往後一縮,羞紅了臉的盛曉蓓也立刻閃身離開了關毅的房間。
要不是眼前這一地狼藉的雜物,關毅絕對會以爲剛剛發生的那一幕是在做夢。可嘴角邊現在還有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他用手指擦了擦,指尖有一層淡淡的粉色油脂
他還以爲盛曉蓓這“袖珍版女漢子”根本不用化妝品,沒想到卻是這種不着痕跡的淡妝,就好像這淡色的口紅一樣。
就在關毅愣神地時候,門突然開了。關毅驚得擡頭,卻看到了盛曉蓓依然還帶着一絲紅暈的臉龐。
她站在門口也不敢進來,期期艾艾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毅哥前天海源拍賣行那邊結算過來一筆拍賣收入,有兩萬五千塊錢是劉師傅應得的銷售提成,還有他兩千多沒結算的工資。我原本是想給他打卡里的,可銀行那邊卻說他把工資卡給註銷了”
說起正事的時候,盛曉蓓的神色也漸漸地恢復正常,關毅聽着她的話,倒是讓他想起了劉蘇林辭職離開也有一個多月了。
之前他就答應過史茂清,等劉蘇林的氣消了好好找他談一談,請他回來。
現在設計部也正在組建之中,盛曉偉的老同學邵江半個月前到的,關毅和他聊了聊也看了他設計的一些作品,就把設計部全權交給他負責這麼一來,之前讓劉蘇林不滿的問題也已經得到了解決。
是時候請他回來了!
想到這裡,關毅點了點頭說道:“你給我把該結算給劉師傅的錢都準備好。回頭我給他送過去”
“哦我知道了!”盛曉蓓應了一聲飛也似地跑了。
看着盛曉蓓消失的門口,關毅怔愣了好半天。
也許她並不知道那個吻是什麼意思也許她只是把他當成了親人,就好像盛曉偉那樣
關毅心裡給自己找着各種各樣的藉口,雖然他知道這些藉口事實上都站不住腳,雖然他知道那個吻代表着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的一種情感的表白但關毅更願意相信這些藉口。
他如今已經心有所屬,是根本不可能接受盛曉蓓的感情的。
在這種自我催眠的作用下,很快關毅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選擇性遺忘了。而他也帶着應該結算給劉蘇林的兩萬七千多塊錢趕到了淮揚市。
按照劉蘇林的地址,關毅找到了西溪三村玉器廠的老家舍。
敲了好半天的門,卻沒人應門。關毅只得在門口等着等到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周圍鄰居陸陸續續地回來了,可劉家卻大門依舊緊閉。
“你找誰啊?我看你在這兒很久了”對門一位中年婦女出門倒垃圾的時候,看到關毅還站在樓道里,就有些狐疑地問道。
關毅立刻問道:“大嫂,您知道這家人家上哪兒去了嗎?我等了一下午了,都沒人”
“老劉啊?老劉受傷了,他老婆去淮山縣醫院照顧他了。兒子也寄住到舅舅家去了可憐啊!他家小子今年高考,老劉出了這事都沒人管了!”那大嫂正自顧自地嘮叨着,關毅已經匆匆下樓了。
從淮揚市趕到淮山縣醫院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關毅也沒顧得上吃飯,急匆匆地跑進了醫院問訊處。
“對不起,我想問問,有位叫劉蘇林的病人是不是住在這裡?”關毅也沒顧得上問那位鄰居大嫂劉蘇林的病房號,想來這鄰居也不一定知道。
問訊處的一位護士正在吃飯,慢條斯理地回答道:“劉蘇林?現在已經過了探視時間了你明天再來吧!”
“我就問問他在不在這醫院住淮山縣一共幾家醫院啊?”對這些情況一無所知的關毅也只得試着問問。
可沒想到對方卻兩眼一翻,白了他一眼怒道:“沒看到人家在吃飯嗎?忙了一天了也不讓人消停!”
就在關毅有些無所適從的時候,一個穿着白大褂頂着一頭大波浪的女醫生走進了問訊處。
“小肖”那女醫生只是招呼了一聲那護士,立刻看着關毅像見到了鬼一樣愣在了那裡。
關毅也覺得這個女醫生有些眼熟,不過他並沒有去想對方是誰,直接對她說道:“對不起,我想找一位名叫劉蘇林的病人,能幫我查一下嗎?”
“查什麼查!告訴你了探視時間過了”那護士聽到關毅的話,立刻不耐煩地朝他怒斥道。
可沒想到她的話還沒說完,那女醫生立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低聲地呵斥道:“你不想幹啦給我閉嘴!”
說完之後,她立刻笑着對關毅說道:“您您好!請您稍等我馬上幫您查!”
她一邊說一邊坐到了電腦前,飛快地操作了起來。不到一分鐘,她就給了關毅一個答覆:“劉蘇林住在骨科病房,七樓12號29牀我領您去吧?”
既然這女醫生願意領着關毅去找,關毅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大夫我們以前見過?”關毅走在路上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
“沒我我們是見過”那女醫生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之前您來過我們醫院當時就是我接得診”
她說話越來越小聲。關毅也想起來了,上次他和沐蓉出車禍的時候,來過淮山縣醫院,碰到這個女醫生開了一大摞的檢查單後來宋伍方還爲此大動肝火。
很顯然這位女醫生因爲當初的事情,肯定是受到了處分的。否則她也不會第一眼見到關毅像見到鬼似的害怕得渾身哆嗦。
“您貴姓?”關毅隨即追問道。
“我姓許,許華梅”對於關毅許華梅總有些心有餘悸。
關毅沉吟了片刻說道:“許大夫,謝謝您今天幫忙”
“不用的前面就到了!”許華梅緊張地推開了病房門,關毅進去之後,她立刻飛快地跑了。
當關毅出現在劉蘇林面前時,劉蘇林一下子愣住了。